看似簡單,兩根細線在後背縱橫交錯,三個交叉點後,最後落在腰的部位。


    然而顧阮東足足繞了好幾分鍾都沒繞好,


    “怎麽還沒好?”她撩著頭發的雙臂都酸死了。


    “馬上。”他的嗓音莫名暗啞。


    簡直是折磨,本就不擅長,加上看著她光潔的後背往下,腰部的位置上兩個可愛的淺淺的腰窩,他此時一點也不想出去吃飯,想做什麽自然不必多說,“饑腸轆轆”,連呼吸都是重的。


    但是隻能忍著,怕嚇著她,畢竟鏡子裏的人,那雙眼睛十分澄澈、信賴地等著他係好綁帶,帶她出去吃真正的大餐。


    他隻得再次凝神,小心翼翼用手指勾著綁帶左穿右穿,深怕指尖碰到她的肌膚,自己徹底控製不住。


    所以,她失憶後,照常沒心沒肺,備受折磨的隻有他。


    終於係好,她把頭發落下,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表示很滿意,即不那麽隆重,也不稚嫩跳脫,一切都是剛剛好。


    “走吧。”她還主動過來挽著他的手。


    這讓顧阮東受寵諾驚了。


    沒叫司機,也沒帶小咕嚕,隻想二人世界,去的一家私廚,到地點後,顧阮東繞到她這邊給她開車門。


    陸垚垚點點頭,表示這個行為很紳士,她很喜歡。


    她從車上邁下來,就見顧阮東從後座拿了一件黑色外套搭在她的後背上,把她那一片鏤空性感的後背蓋得嚴嚴實實。


    原來如此,誇他紳士誇早了。


    她把衣服拿下來搭在自己的手臂上,不穿:“我又不是真的18歲,還沒有穿衣自由嗎?”


    顧阮東:“我是為你好,裏麵涼氣足。”


    陸垚垚不為所動:“你休想pua我。”


    顧阮東被氣笑:“還學會新詞了?”


    雖然不懂什麽pua,但一聽就不是什麽好詞。


    陸垚垚其實也不是一味地跟他唱反調,進入餐廳落座之後就都聽他的了。


    他點餐,詢問她意見,她也很乖的:“都行,你點什麽我都吃。”


    顧阮東點頭,點了幾樣老板的拿手菜,又點了幾樣她以前愛吃的。


    點完,顧阮東道:“我去和老板打聲招呼。”


    “去吧。”


    過了一會兒,就見他從外麵進來,手裏捧著一大束花,花瓣上還有晶瑩的露珠,非常嬌豔欲滴的花,遞到她麵前:“送你的。”


    他提前安排好的,跟食材一起空運過來的鮮花,傍晚剛到。


    哪個女生不喜歡花呢?


    陸垚垚高興,也不吝嗇表達:“謝謝,我很喜歡。”


    當即就叫來服務員,指了指旁邊一個花瓶:“幫我把這些話插到那個花瓶裏,我一會兒帶走。”


    服務員麵露難色:“那個花瓶是非賣品,是我們老板的私藏。”


    並且是老板的藏品中最貴的一個。


    “賣嗎?”她小聲問,因為真的很好看。


    沒等服務員回答,老板出來:“不賣的。”


    陸垚垚有點失望看著顧阮東,顧阮東卻笑著:“不賣,但是可以送你。”


    老板也笑:“顧少薅羊毛薅到我身上了。”


    說著親自把花瓶從架子上取下來送給她,顧阮東替她把花插進花瓶,擺在餐桌旁邊,整個氛圍感立即出來了。


    顧阮東也不吝嗇誇獎:“垚垚眼光真好。”


    “那是當然。”


    環境清幽,食材新鮮,老板手藝好,對麵的人又溫柔,陸垚垚表示很開心。


    從餐廳出來後,陸垚垚雙手抱著花瓶和鮮花,顧阮東一手接了過去,另外一隻手也趁勢握住了垚垚的手。


    她默默掙脫了一下沒掙脫開,便任由他牽著,到了車邊,他沒有急著上車,而是看著她說道:“垚垚,你如果一直沒恢複記憶也沒關係,我可以重新追求18歲的你。”


    若是按陸垚垚以前的性格,她一定感動不已,但這次,她隻是點頭說:“好啊,看你表現了。”


    對他,始終是若即若離,忽冷忽熱的。


    不管她什麽樣,顧阮東都覺得好,一整晚,笑意就沒停過。


    “那就先從牽手開始。”他說。


    回森州的第一天,至少是一個好的開端。


    白天都還好,到了晚上,尤其是她說房間太大,她一個人睡害怕,要他也睡臥室,他就懷疑她是不是故意折磨他?


    “我還是去客房睡吧。”眼不見為淨,他現在不想為難自己。


    她拍拍床的另一側:“反正床這麽大,我們各睡一邊,可以互不打擾的。”


    顧阮東無動於衷。


    她可伶兮兮:“我一個人睡害怕。”


    “你就不怕我?”他眼裏透出危險來,相由心生嘛,因為心裏跟餓狼一樣。


    她很“天真”地回答:“為什麽要怕你,其實你還挺君子的不是嗎?你又不會對我怎麽樣。”


    她指的是前兩天在顧家,他隻睡沙發的事。


    說完又拍了拍身邊的床:“我不管,你今晚必須在這陪我。”


    顧阮東無奈,隻能躺上去,靠著床的邊緣。


    再次感慨,這都叫什麽事?她可是他合法的妻子,他為什麽要忍?


    難道是想在18歲的她心裏留個好印象?


    有意義嗎?


    再思考下去,就要思考人生的意義了,成了哲學家了都。旁邊的床忽然陷下去,不知何時睡著的她,雙手雙腳纏過來,掛在他的身上,嚴絲合縫的。


    她沒心沒肺,睡得很香,把他折磨得徹夜失眠,隻想把她拎起來“暴揍”一頓。


    她第二天醒來,看到自己在他的懷裏抱著,一把推開他,一臉防備:“你趁著我睡著時做了什麽?”


    顧阮東氣結,站起身朝浴室走去,一邊走,一邊壓著氣說:“把你睡了,不然還能做什麽?”


    陸垚垚:“你禽獸。”


    急忙低頭看看自己的睡衣,完好無塤,還行。


    她也起來,跟在他身後,靠在浴室的門邊看他洗漱。他洗漱完,對站在門口的她視若無睹,去衣帽間換衣服,她又跟過去靠在門邊看著他。


    他脫睡衣的手頓了下,朝門口的她說:“18歲的少女,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被她影響的,晨起換褲子,他都有點心理負擔了,不合適讓她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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