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發燒,半夜來急診折騰,不如在家睡一覺修複得快。雖然如此,但韓栗心裏卻舒服很多,因為感受到了趙霆行這來之不易的暖。


    此時坐在副駕駛上,隻不時用餘光看一眼旁邊開車的人,她知道,不一樣了。


    趙霆行此時有些煩躁,他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這兩天工作很忙,其實有些焦頭爛額,忙到很晚準備回酒店的,卻又忽然想起她生病的事,便讓司機送他過來,按了兩下門鈴沒人應答,打手機也沒人接,別是病死了?


    她家的門鎖是多功能的,可以人臉識別也可以密碼,輸出密碼時,潛意識裏就輸了那幾個數字,是當初他們共用那張銀行卡的密碼,或者說是後來他所有需要密碼的地方都是那一串數字,對他來說,沒有什麽特別含義,就是習慣了,好記。


    門應聲而開時,他有些驚訝,竟然是對的。沒多想,直接去她臥室,果然見人燒得迷迷糊糊的,渾身是汗,所以他二話沒說,就把她撈起來去醫院了。


    此時開著車,沒有看她,隻是說道:“我們努力賺錢的意義是讓生活過得更好,是為了擺脫各種貧困帶來的窘迫,不是為了再體驗這種平民生活。”


    他指的是她今天要去公立醫院的事情。


    他的思想簡單粗暴,有錢當然就要享受最好的待遇,不然辛苦賺錢做什麽?


    韓栗一時有些感慨,脫口而出道:“我隻是想跟你體驗一下過去沒錢時的日子。”


    這句話不知怎麽觸到趙霆行的逆鱗,他的神色忽然冷峻下來,語氣帶著諷刺:“我不想,也沒那時間和精力陪你追憶往昔。”


    車內的氣氛要說剛才還是溫情脈脈,現在驟然降溫。


    “抱歉。”韓栗嗓子還疼,之後沒再說話,坐在副駕駛靠著椅背,閉目養神。此時已經快淩晨四點,她需要休息,還可以睡4個小時,早上10點,底下員工有個競標,需要她去坐陣。


    看趙霆行這狗脾氣,她想,送她到家應該會轉身就走,結果並沒有,一聲不吭跟她回到家,然後招呼都不打,直接進了昨晚睡的那間客房,熟練得好像這是他家似的。


    韓栗即錯愕又覺好笑,怎麽有點韓召意的樣子?每回跟她生氣了,就把她當透明,自己躲在一旁玩玩具,等氣消了,又跑出來黏她。


    她在猜,趙霆行能生氣到什麽時候?


    回到自己房間,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甚至也不知是夢還是現實,趙霆行在吻她,她在回應他,忽然驚醒,睜眼,果然是他,不是夢。


    此時的他很霸道,不容反抗,“不是想憶往昔嗎?我陪你。”


    苦日子就免了,這事倒是可以追憶追憶。他想起了,年輕時在工地,沒有別的娛樂項目,早也做,晚也做,靠這個消磨時間。


    韓栗的燒已退了,除了嗓子還有一點疼,沒有別的症狀,被他纏著的功夫,她沙啞著聲音請求:“我先喝口水。”


    呼吸加重之後,嗓子就更渴了。


    狗男人卻沒有一點憐香惜玉:“嗓子疼就別浪.叫。”


    韓栗:“不叫也渴。”


    她嗓子疼,已經很克製了。


    狗男人臉色這才好一點,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水,她才喝了兩口,他又上來了,手一抖,水撒了一半,沿著唇角往下滴。


    他眸光一沉,覆上來


    韓栗昨晚臨睡前定好鬧鍾,今天留足了時間化妝打理自己,結果被他這麽一鬧,起床時離競標時間不到一個小時了,他開車送她去目的地,她在車上化妝。


    等紅燈時,趙霆行轉頭看她一眼,感慨道:“原來化妝真能化腐朽為神奇。”


    狗嘴吐不出象牙!


    韓栗氣得差點把眼線畫歪了,一邊繼續畫,一邊鎮定:“再腐朽,你早上不吃得挺香?”


    趙霆行就知道這女人的優雅都他媽是裝的,是表象,這種話說得一本正經,說得麵不改色,偏偏又讓他瞬間想到清晨的畫麵,確實,是挺香,手感也好。


    “專心開車。”她化好妝,所有化妝品扔進包裏,目的地也到了,開門,下車,一氣嗬成。


    把他當司機了。


    競標很順利,韓栗到了之後,才知道客戶方是那位地產王總旗下的一家子公司的項目。


    競標結果出來之前,韓栗沒給王總打招呼,因為對自己公司有信心,等到中標之後,她才給王總打電話,說剛拿了他公司的項目,合作愉快,什麽時候有空,請他吃飯等等。


    王總自然是很高興:“韓秘書,哦,現在應該稱呼韓總,我隨時都有時間,我把顧少也叫上。”


    王總有陣子約顧阮東都約不上,這人結婚生子之後,跟他就不太玩得到一塊去了,以前好歹還能天天晚上去會所喝酒,或者一起去澳門玩一玩,現在呢,整個居家好男人形象。


    而且最近得知他失去了森兵集團,想找機會安慰安慰這位好兄弟,所以借由韓栗請客,可算把顧阮東給叫出來了。


    顧阮東潔身自好許久,連往常像住家一樣方便的寶麗會所都沒光顧過,和王總一行人進來時,寶麗的負責人也是愣了一下,然後急忙帶他們去他那間專屬的包間。


    王總這個人精兒,思想就不在正道上,想著他顧少結婚這麽長時間了,肯答應來寶麗會所,是放出訊號,膩了,來找新鮮了,男人嘛,怎麽可能一輩子隻睡一個女人?泯滅天性嘛不是,所以又想著給他安排一番。


    顧阮東開始沒注意他這茬,韓栗給他打電話,說趙霆行也想來喝一杯,問他是否可以。


    他回了一個可以之後,抬頭,身邊已經坐了一個女孩了,王總朝他曖昧地笑著。


    他現在這脾氣是相當好了,沒說話,隻是起身走到另外一邊的空位置上坐著,一言不發等韓栗和趙霆行來。


    王總一見,就明白他沒這方麵的想法,便揮手讓那兩個女孩離開。


    顧阮東看王總一眼:“沒有下次。”


    “行,知道了,我們顧少現在是大情聖,玷汙不得。”


    過了一會兒,韓栗和趙霆行就到了。


    雖是戰場上的敵人,但私下,也算個朋友,趙霆行進來,就和顧阮東、王總等人打了聲招呼坐下,韓栗坐在他的另一邊,本來她是主角,這應酬是她起的頭,但有眼前這幾個男人在,跟她就沒什麽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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