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夏在水中微微睜著眼,見湖底一長條正閃著金光,心中一喜,找到了!


    她拚命地向著湖底遊去,隻是湖中湖水冰涼,她的四肢現下早已凍僵,行動慢得很。


    腦中嗡嗡嗡的響著,司夏隻覺著意識越來越模糊,整個身子緩緩向下沉著,她的目光卻一直都在盯著那支發簪。


    身子已經到了底,她用盡全身力氣將發簪抽出抓到了口中,抬頭看向湖麵,明明是那麽近,可她卻沒有力氣再動了,徐徐閉上了眼。


    安逸寒在水中摸索著,而後一把抱住了已經暈過去的司夏遊向了湖麵。


    劃船的老頭見二人雙雙跳入水中許久仍未上急的在船上直跺腳,正猶豫要不要下去看看時安逸寒已經抱著司夏探出了頭,那老頭見勢連忙搖著船槳杆子向著安逸寒劃去。


    安逸寒將司夏穩穩的放到了船上,而後自己又上了船,他看著麵色煞白,嘴唇卻被凍得青紫的司夏眼中的心疼也愈發明顯,她怎麽這麽傻,不過是一隻發簪而已,她竟差些把命搭上了。


    “先回亭上。”安逸寒對著那老頭輕輕開口,將方才脫掉的外衫蓋在了司夏身上,又將司夏緊緊地抱在了懷中,老頭見司夏暈了過去,聽後也不敢耽誤,直奔著亭邊劃去。


    上了亭,安逸寒伸手想將司夏手中的發簪取出,卻發現司夏握的甚是緊,怕弄疼司夏隻能作罷,扔給了那老頭一錠銀子便抱著她朝著客棧走去。


    司夏的麵具早已掉進了湖中,不過此時城內並非隻有京城百姓,一些小地方趕來湊熱鬧的人也不少,再加上司夏此時著實狼狽,所以並未有人認出司夏來。


    那些人見安逸寒懷中抱著的女子已經暈了過去紛紛讓開了道,感受到懷中的人兒在抖,安逸寒腳下的步子也加快了快,匆匆忙忙便趕到了客棧。


    城內的人都去街上湊熱鬧了,所以客棧這會子正清閑,老板娘坐在一旁算著賬,聽見動靜才抬起了頭,見司夏暈了過去連忙起身:“哎呦,這是怎麽了,咋渾身都濕了,瞧這姑娘凍成什麽樣了,快快快,回屋去。”


    老板娘招呼著安逸寒上了樓,而後又對著一旁的夥計說道:“小張,快去城內請個大夫過來給姑娘瞧瞧。”


    “啊?哦好。”小張先是一怔,而後跑著出了客棧,他整日都待在客棧內打雜,這兩日客棧內清閑老板娘仍是讓他幹這幹那,這下可好,趁著請大夫的功夫也好出去轉轉。


    老板娘站在門外張望著,見安逸寒將司夏放到了床上這才走進去,司夏此時渾身濕漉漉的,麵上不知是汗水還是湖水,眉頭緊緊蹙著。


    “這咋能濕成這樣,快給姑娘換身衣裳,我下樓吩咐廚子給煮碗薑湯端上來。”老板娘人倒也熱心,嘖嘖了兩聲便轉身出了門,安逸寒原本想叫住老板娘,可還沒開口老板娘已經將門給關了上。


    安逸寒有些糾結的轉向司夏,雖然二人確實彼此心有好感,隻是他們並未有過肌膚之親,如今讓他給司夏換衣,這……


    “咳咳咳,咳咳咳。”忽的,司夏劇烈咳嗽了一番,人卻仍然在昏迷這,安逸寒一咬牙,還是決定著先給司夏換身幹衣服。


    包袱內有著司夏帶來的換洗衣物,他將包袱解開放在了一邊,而後伸手抽開了司夏腰帶。


    隨著腰帶被解開,司夏身上的衣物也散了開來,而後安逸涵的臉“唰”的便紅了一大片,因為此時司夏的水仙肚兜已然毫無遮攔的暴露在了他的麵前。


    他將司夏扶著坐了起來,而後徐徐褪去了司夏身上的衣物,從包裹內取出幹淨的衣裳又給司夏換了上,手忙腳亂的係好了腰帶。


    安逸寒將換下的衣物疊好放進了包袱裏,腦中浮現出的確實司夏白如凝脂的肌膚,此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他捂著嘴咳了咳,掩飾去了眼裏的羞澀。


    老板娘端著薑湯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安逸寒一驚一乍道:“你這臉咋的這麽紅?可是也凍出毛病來了?”


    聽後,安逸寒有些心虛的摸了摸臉,隨意扯了幾句便出了屋外,老板娘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安逸寒,而後便想端著薑湯喂給司夏,可司夏此時仍昏迷著,剛喂下去便又吐了出來,見司夏不喝,老板娘無奈的搖了搖頭,將湯放在了桌上,嘴裏嘀咕著怎的小張還不回來。


    正所謂說曹操曹操就到,老板娘剛下樓就見小張滿頭大汗的跑了回來,身後跟著一提著藥箱的老頭。


    那老頭老板娘認得,從前她崴了腳就是這老頭給治的,見二人來了笑著道:“哎呦,可真是讓我好等,快快快,人在樓上,大夫你隨著我來,小張,你在樓下招呼著,有客人再上來叫我。”


    “大夫,這些日子醫館生意可好?”上著樓,老板娘轉頭問了問那老頭,那老頭笑了笑:“托老板娘的福,生意興隆啊,不知這人得了什麽病,怎的這麽急?”


    “哎,我估摸著是著了涼了,那會子回來時整個身上都是濕的,那姑娘凍的臉都青了。”正嘮著嗑,二人便走到了司夏房門前,安逸寒在外邊站著,見老板娘領著大夫來了才回過神,跟了進去。


    那老頭坐在了一旁,伸出手為司夏把脈,臉色卻不太好看,良久才睜開眼,輕聲歎了口氣。


    安逸寒見勢張口便要問卻見那老頭又微微閉上了眼,搭在司夏胳膊上的手不停的顫抖著。


    “這姑娘脈象虛弱得很,恐怕痊愈是有些難啊,先前可是染過風寒?”


    “初秋時分曾得過溫病,拖了許久才見好。”安逸寒想了想,答道。


    那老頭聽後點了點頭,伸手捋了捋胡子,語重心長道:“這便是了,她身子原本便虛弱,上次身體裏留了寒氣,這次又著了涼,恐怕這病會拖得更長啊。”說罷,那老頭看了一眼仍在昏迷的司夏,從箱內取出了一支銀針在司夏指頭上刺了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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