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要臉起來,當真無敵,連這個財產也要搶?


    母親當季發飆:“給你臉了是嗎?這麽多年,他除了往家裏拿那點死工資,別的錢去哪了你最清楚。你一輩子沒工作,靠誰養你跟溫簡?現在住的房子是誰給你們買的?真要論錢,我是不是該去法院告你啊,收回這套房子。”


    母親本就是一個小小的會計師,一輩子不爭不搶,但為了舒聽瀾,也為了爭口氣,當真把溫蘭告了,隻不過一查,發現溫蘭母女住的房子壓根不在他們名下,是溫蘭的弟弟名下,也無從查證,這套房子是否是舒明海出資。


    原來人家早有準備,為自己留足了後路。


    再後來,溫簡出國留學,溫蘭也隨著移民。舒聽瀾與母親才知道,舒明海這麽多年貪了不少,隻不過全是以溫蘭的弟弟名義進行的投資,所以他被雙規,被查,根本牽扯不到溫蘭,那些投資所得轉了幾手,在資本市場下洗得幹幹淨淨轉到溫蘭的名下,讓她們母女可以衣食無憂地生活一輩子。


    她們移民出國,衣食無憂,而舒聽瀾與母親卻開始了真正苦難的日子,兩方差距猶如雲泥之別。


    舒聽瀾恨溫簡,恨了很多年,直到畢業工作之後,她才明白過來,恨一個人隻會反噬自己,不如當她不存在,忘記前塵往事,努力工作,自有她的一片天空。


    她才緩過來,溫簡卻出現了。


    她在地鐵裏坐了很久很久,一趟又一趟,直到下班高峰,無數匆忙的腳步經過她身邊,她才回神,下地鐵回家。


    心緒已從見到溫簡的震驚之中逐漸恢複平靜。回到家,正要開門,門便從裏邊開了,卓禹安站在門內看著她,盛怒


    :“一整天去哪了?給你發信息不回,手機還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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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聽瀾低頭不想看他,他怎麽就跟溫簡扯一塊了呢?


    卓禹安的怒氣一點一點散了。


    “知不知道聯係不上你,我差點報警。”其實也差不多了,給她信息不回,電話關機,他丟下一大堆的工作去找她,查了大廈的監控,看她失魂落魄走出大廈,然後進了地鐵站。


    他沿著她家的那條地鐵線坐了整整三個來回找她,心急如焚。


    “生病了?不舒服嗎?”她臉色依然慘白,低著頭跟霜打的茄子一樣有氣無力,他的怒火就是這麽一點一點下去的。


    伸手去探她的額頭,想看看是否發燒。


    舒聽瀾受到驚嚇一般避開了,淡淡回了一句


    “沒事了。”


    她走進房裏,坐在沙發上,白天情緒波動太大,這會兒有點累。卓禹安給她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她,蹲在她的麵前,聲音輕柔:


    “發生什麽事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我約醫生。”


    舒聽瀾搖頭,定定看著卓禹安好一會兒才開口問:


    “卓禹安,這幾年,溫簡一直跟你在一起嗎?”


    答案很明確不是嗎?jane這個名字從卓遠科技第一款產品開始就有。


    卓禹安很快意識到她話裏的意思,解釋


    :“我與溫簡隻是單純的好朋友的關係,”


    “男女之間有真正的友誼?”舒聽瀾反問。


    “我們除了友誼還是合作夥伴。從棲寧高中畢業之後,恰好選的是同一所大學,同一個專業...但...”


    “停,不必告訴我細節,我不感興趣。我隻問你,在我與溫簡之中,你選誰?隻能選一個,並且保證與另外一個老死不相往來。”


    舒聽瀾也不知自己為什麽會問出這樣的問題,眼前的卓禹安與父親舒明海的臉在她麵前不停變換著。


    爸爸,如果你還在世,你選誰呢?會選誰?


    這問題多幼稚啊,關於溫簡,她從始至終沒有放下過。


    一室的寂靜,卓禹安起身坐在茶幾上,與她麵對麵對視著,他問


    “你恨溫簡?為什麽?她很多年沒回國。”


    言語裏,已是偏袒溫簡,頗有點她無理取鬧的意思。


    舒聽瀾抬著下巴看他,眼中的光漸漸暗了,點了點頭道


    “我知道了。”


    答案很明顯,她於他不過是有一絲好感的睡友,溫簡是陪了他多年,一起打天下的戰友亦或者有更深的關係。傻子才選她吧。


    “舒聽瀾,你與溫簡如果有誤會或者矛盾,告訴我前因後果,我幫你處理好嗎?”


    “不必了,我累了想休息,你請便。”


    她不想跟任何人講她與溫簡的關係。說她父親搞外遇了,還有一個私生女?而她與母親像個傻子一樣以為父親是位好老公好爸爸?甚至幫著父親照顧她們?


    在她與溫簡的吵架中,被父親逼著的每一次退讓,每一次道歉,都還在腦海裏揮之不去的畫麵。她從小沒有溫簡的圓滑與世故,即便她說了,人們也一定會說:


    “那是上一代的恩怨,溫簡也是受害者,她沒有錯。你該大度一點接受這個與你有血緣關係的姐妹。”


    卓禹安會例外嗎?


    當然不會。


    舒聽瀾真的好累了,合衣躺在床上,心裏慶幸媽媽住院了,看不到溫簡,不必再受刺激。父親死了,這些事啊,便沒有了可宣泄的地方,連問都無從問起,把他挫骨揚灰又有何用?壓在心裏久而久之便成了疾病。倘若他沒有死,你可以罵他是畜生,罵他是渣男,可以折磨得他生不如死,把所有傷害都加倍還回去,至少能宣泄一些。


    可惜他死了,死在舒聽瀾的麵前。


    那天高考完,她參加高中畢業聚會,從ktv通宵回來,剛走進小區的中心,一個不明物體伴隨著沉悶的落地聲,砸在了她的麵前。


    她被嚇傻了,頓住腳步,隻見一汩汩的鮮血蔓延到她白色的帆布鞋,白色帆布鞋漸漸染成了紅色。


    地上睜著雙眼死不瞑目的人是她的父親,她以為是做夢,一直站著不動,等著夢醒,夢醒了就好了。


    圍觀的人湧上來


    救護車呼嘯的聲音傳來


    母親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傳來


    她依舊是一動不動,很多天以來,她都以為自己是在夢境之中,直到靈堂前,溫簡母女的到來,她才感覺到心痛。        今日宜偏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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