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太自信了,潛意識裏就覺得他與聽瀾還是相愛的,她不可能會選擇別人。


    他不知易木暘與聽瀾的關係,所以做夢也不曾想過那兩個孩子會跟自己有任何關係,也是早認清一個事實,一切美好的事,都與他絕緣。


    小新也參觀完卓遠科技,心滿意足跟孫閱閱再見,準備回酒店,畢竟是來森洲出差的,她要隨時待命,等待舒律師分派工作。


    正走出卓遠科技的玻璃大門,正巧遇到了卓總,他一個人站在大廈前邊似乎在想什麽。她戰戰兢兢走過去說了聲


    :“卓總,我走了,今天打擾了。”


    其實她也不確定卓總是否記得她,畢竟她隻是個小人物,雖然見過兩次,但是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此時,就是出於禮貌,打聲招呼。


    卓禹安回頭看她:“我送你!”


    小新不確定卓總是否是對她說的,她左右看了一圈,確定大廈門前就她一個人,卓總就是在跟她說話,頓時震驚,受寵若驚,說話都結巴了


    :“不...不用..用..了。”真是奇怪了,她平時也算自來熟,且膽子大,但是在卓總麵前,自然就緊張到結巴,隻能說氣場太強了。


    就像她都急的結巴了,拒絕了,但是卓總隻是看她一眼,似乎並不在意她的拒絕,而是淡淡說道


    :“稍等,司機在開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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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都已經這樣說了,小新自然是不敢走的,就是不知不覺屈服於他的強勢,忐忑不安地站在他的旁邊等著車。


    心想,媽的呀,高考,法考都沒這麽緊張過。怎麽有人明明也是一雙眼睛,一張嘴,但是就是讓人心生膽懼呢。


    熬了一會兒,他的司機終於開車到了。其實前後也就三四分鍾吧,但是小新覺得過了三個小時。


    司機下車,給他們開了後座車門,卓禹安倒是很紳士的,讓小新先上車,自己後上。


    車裏更安靜了,小新就更緊張,更害怕了。


    卓總為什麽要送她呢?


    “那個,卓總,我其實打車就行的,不必麻煩您。”終於能一口氣說一句完整的話。


    “沒關係。”卓禹安始終是有禮的,但偏偏就是太有禮了,讓人更有壓迫感。


    小新與他並排坐在後座上,盡量往窗戶那邊的位置靠近,腦子裏一團漿糊,氣氛緊張又尷尬,她想找話題,嘴巴張了數次,都沒發出聲音。


    好在謝天謝地,舒律師的電話解救了她。


    手機一響,她立馬就接了,半秒都沒有耽誤。


    “舒律師!”這聲音都有些高亢了。


    “小新,你現在打車到高昌路的法院來,我在這等你。”


    “好的,需要帶什麽東西嗎?”


    “不用,人來就行。”舒聽瀾看一眼法院門口躺著的徐母說著。


    “好。”


    小新掛了電話如獲大赦,對卓禹安道


    :“卓總,您把我放路邊就行,我要去一趟法院。”這回總不順路了吧,法院與她住的酒店在完全相反的兩個方向。


    結果,她瞠目結舌地聽著卓總很平靜地吩咐司機


    :“陳哥,去法院。”


    “好的。”


    司機陳哥很平穩地調轉了車頭。


    “那個卓總,真的不用您送的,您忙您的去吧。”


    這回卓禹安沒有再回答,隻是點點頭,示意沒關係。


    小新再後知後覺,也漸漸明白了怎麽回事。卓總不可能是真的送她,她還沒有自信到這麽自作多情,再聯想到那晚他與舒律師見麵的場景,她漸漸琢磨過來了,卓總這是醉溫之意不在酒啊。


    想起舒律師以前在森洲生活了那麽多年,又做過卓遠科技的並購律師,所以他與舒律師有交集也是正常了。


    小新總感覺自己落了一個極其重要的信息,但是她腦容量有限,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也是沒往深了想,畢竟卓總與舒律師,怎麽看,怎麽都不像同一個世界的人。


    法院很快就到了,夏末的天氣還是異常悶熱,小新一從車裏出來,迎麵撲來一股悶熱的空氣,很不舒服,卻見舒律師就站在法院門口的烈日底下,也不知站了多久,她的腳邊一米遠處,直挺挺躺著徐母。


    小新匆忙朝卓總說了聲謝謝再見,就急忙朝舒律師那邊跑過去。


    身後的卓禹安也下了車,沒有往那邊走,同樣頂著烈日看著不遠處的舒聽瀾,這是這麽多年以來,第二次再見到她。


    她變化真的很大,眼神已沒有以前的輕柔溫順,而是帶著一股鋒利的,甚至是故意外放出來的一種淩厲之色,都說眼神是心靈的窗戶,卓禹安想到此,心裏很難過。


    他不敢想,這幾年她是怎麽走過來的?


    她媽媽去世之後,她跑到一個陌生的城市從頭開始,有多辛苦?


    如果不辛苦,她又何須把自己武裝成這樣強大的樣子呢?


    他從前唯一的願望便是她能隨心所欲地過著幸福的生活,所以這幾年忍著沒有來找過她,他以為他的不聯係不打擾是對她好,可真的好嗎?


    他第一次懷疑這幾年,自己到底做錯了多少?


    舒聽瀾見小新來,鬆了口氣,徐母打定主義要絕食抗議,以求法院重先審理她兒子徐巍的案子,在法院門口已經躺了一個多小時了。


    上午陪徐母去監獄見了徐巍。縱使去之前,舒聽瀾就一直強調見到人後不要再哭,她要跟徐巍好好聊聊當年的事情。


    但是徐母一見到徐巍就哭得不能自己,她一哭,裏麵的徐巍也哭,一邊回答舒聽瀾的問題,一邊安慰徐母。


    徐巍說:“舒律師,我真的沒有殺人,當年我隻是恰好從王家經過而已。”


    舒聽瀾:“當年法院審判時,你為什麽認罪、簽字承認人是你殺的?”


    徐巍一聽,情緒也稍稍激動一些:“我沒有辦法啊,當時審了我六天六夜,不讓睡覺,不讓吃飯喝水,沒日沒夜地審,我不認罪,還打我...”


    說著他就撩開自己的胳膊還有上衣


    :“這些都是看守所的人打的,傷疤現在還留著,我如果不認罪,就要被打死了。”


    一說到這,旁邊的徐母又嗷一聲哭了起來,其實已經流不出眼淚了,就是幹嚎。


    舒聽瀾已把自己當成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一般,徐巍母子兩在哭,她很冷靜把他疤痕的位置,形狀都認真記錄下來,然後繼續問當時的一些細節問題。        今日宜偏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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