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所在的地方,溫度已經零下十幾度了,外麵冰天雪地,他腳上穿著黑色的皮靴,身上穿的是劇組裏提供的軍裝以及軍大氅保暖,他高,身材挺直,這個穿著,簡直帥炸天。


    因為他正在忙著看今天拍的鏡頭,所以手機是支在旁邊的架子上,陸垚垚得以看到他的穿著,本來還在哭唧唧覺得自己事業瓶頸期,再也拍不出好角色了,一看他,立即花癡上,忘了苦惱。


    她的靈感又來了,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顧阮東久沒聽到她的答複,所以把手機從架子上拿下來,離近點看她。


    與他在戶外的冰天雪地不同,她在溫暖的房間裏,穿著柔軟的睡衣,剛洗完澡,敷完麵膜,整個人都是粉粉的。


    他嗓子有點癢,聲音也沉了幾分,又問


    :“怎麽了,什麽瓶頸期?”


    陸垚垚花癡地笑:“看到哥哥就沒瓶頸期了。”


    顧阮東依然安慰道:“你從去年到今年上半年,一直忙工作,一部接著一部拍,不停輸出,所以覺得疲憊,遇到瓶頸期是正常的。這幾個月好好休息,等遇到好角色再考慮,不要著急。”


    末了,又添加了一句:“畢竟我家垚垚現在是實力派演員,不走流量路線。”


    “哥哥還知道什麽叫流量路線呢?”


    “我跟你同輩。”他強調了一下。


    “誰讓你每天都老氣橫秋的。”陸垚垚笑的不行,以後再也不叫他老男人了,人家真的不老。


    “老


    氣橫秋?”


    “不,不是老氣橫秋,是成熟老練?”


    “成熟老練?你指哪方麵?”又開始不正經了。


    “各方麵。”


    說完,她馬上關了視頻,他不在身邊,不想跟他瞎撩,一會彼此都難受。


    顧阮東不在家,助理來陪她,在走廊那邊的客房睡著。


    第二天,助理一早起來,給她準備好早餐去叫她時,發現房間沒人,家裏也沒人。


    急忙拿出手機想給她打電話,結果看到她發來信息:“我去西北呆兩天。”


    時間是昨晚12點左右發的。


    助理好慌,顧少昨天下午才去,她至於一個晚上都忍不了嗎?


    而且,她到底知不知道顧少拍攝電影的地方有多偏有多冷?


    急忙給她打電話,打了一聲就接了。


    陸垚垚剛下飛機,就被出口處冷冽的寒風吹得直打哆嗦。昨晚掛了視頻之後,她想起去年自己在京郊的劇組,他忽然來探班的場景,她也突發奇想,想給他一個驚喜,然後就讓司機送她去機場了,正好有一個夜裏的航班。


    森洲和西北這個小城市的溫差有20多度,她一時興起的主意,連一件稍厚點的羽絨服都沒帶,隻有身上穿的長款呢子大衣,大衣裏邊的裙子又是光腿!


    衝動了,衝動了,衝動是魔鬼!


    她瑟瑟發抖接到助理的電話,想哭!


    助理也心疼:“要麽,你現在直接飛回來?”“不要,來都來了。而且去劇組的車,我也約


    好了,一會兒上車應該就好了吧?”


    助理繼續勸:“垚垚,你知道,如果凍傷了,可是要截肢的。你要真不想回來,去機場的店裏買條保暖褲和羽絨服穿上。”


    一生愛美,臭美的陸垚垚,第一次敗在了天氣上。因為真的太冷了,她整個人被凍得僵住,在司機來之前,她隻好去旁邊的店裏買衣服,順便取暖。


    就這店裏的衣服也太難看,都是媽媽級別的服裝,縱使她身材再好,氣質再好,一穿上,也秒變大媽。後來幹脆破罐子破摔了,還買了一條花色圍巾,從頭圍到脖子,嗯,保暖是其次,主要是不想讓人認出她來,實在太丟人了。


    為了愛情,她付出太多了。


    從機場到那個拍攝的小縣城,需要三個小時的車程,為了給顧阮東驚喜,所以她一直沒告訴他她來了。


    一路上,天氣都是灰蒙蒙的,風也很大,越野車顛簸得特別厲害,越往縣城的方向走,天氣逐漸變得惡劣起來,下起了大雪,路上打滑得厲害,司機開得很慢。


    陸垚垚現在才開始後悔起來,縮在車的後座盯著窗外鵝毛大雪,以後再也不能幹這事了,跟她上回跑進火場找腳鏈是一樣的傻,她怎麽就不長記性呢?心裏暗罵著自己,又不敢跟顧阮東聯係,隻會害怕白擔心而已。本來隻需要開三個小時,結果開了5個小時才隱約看到遠處的縣城建築。


    車經過一個彎道時,忽然一


    個顛簸,啪嗒一聲,滅火了。


    司機一邊罵著髒話,一邊又開火,但是轟隆隆幾聲響,車徹底滅火不動了。


    陸垚垚欲哭無淚:“車壞了?”


    “不知道啥問題,啟動不了了。”司機也氣的不行,這冰天雪地的,誰願意被困在路上。


    “那怎麽辦?”


    “我們先走回縣城再說吧。”司機看了眼不遠處的縣城回答到。


    也隻能這麽辦了。


    陸垚垚要感謝早晨在機場買的保暖褲和羽絨服,否則現在無法想象。


    雪很大,每踩一腳下去,都到她小腿的位置,走得很艱辛。好在司機大哥是個好人,在前麵帶路,耐心等她。


    縣城看著很近,但是走起來,好像到不了頭,雪下得很大,她頭上的圍巾也都布滿了雪,然後靠近頭發的部分有點融化成了水,頭皮被凍得發麻,小腿部分的保暖褲也濕了,冰涼徹骨。


    走了半個小時,她情緒終於崩潰了,忍不住開始哭,拿出手機想給顧阮東打電話,現在隻想見到他,控製不住任性起來。


    結果,因為溫度太低,手機竟然自動死機了。隻好問司機大哥要電話,司機從口袋裏掏出電話一看,沒電了。


    她怎麽那麽慘!


    哭出來的眼淚夾著雪,把臉凍得生疼,生疼,她甚至覺得自己今天要命喪於此了。


    又勉強走了十幾分鍾,離縣城又近了一步,但是她凍得直哆嗦,臉也慘白了,身體在失溫的邊緣。


    就在這時,看到前邊有一行


    人朝這邊快速走來,都是穿著軍服,為首的那位,身高突出,最為挺拔,不是顧阮東還能是誰?


    看到他,剛才已經憋回去的眼淚又冒出來了,委屈得不行,雖然知道自己沒臉委屈,是自己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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