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原本的一顆心已經千瘡百孔了,現在更是趨於麻木不仁的狀態,直到這時胭脂反而開始進食了,不過看她那吃飯的樣子,估計也根本不在乎飯菜的味道,吃飯於她而言更多的好似隻是為了這副皮囊還活著


    當胭脂放下手裏的筷子時,胭脂歎了一口氣,起身又來窗前,外麵的風吹進來,一時之間吹亂了她的發也迷亂了她的眼,胭脂所性閉上眼睛,全身心的沉浸在這溫柔的春風裏,死者已矣自己就算是在傷心也不能讓他們活過來


    胭脂睜開眼似乎一下子想通了,活著已經夠不容易了,死的人反而已經解脫了,自己又何必抓著不放呢


    自那天以後胭脂開始安時吃飯,也不在作賤自己,身體也在逐漸的恢複著,李文君看著胭脂如此自是打心底高興,現在在這個世界上也隻有這個妹妹和自己是血肉至親了,要是她在有個三長兩短,那等他百年之後又如何向九泉之下的父母交代


    ……


    時間不緊不慢的往前走著,這一年胭脂也已經十九歲了,好不容易從失去至親和喪夫的痛苦中走出的胭脂現在又將麵對另??一個難題


    以前李春山還在的時候,潘海琴雖然也跋扈,但那時畢竟有李春山這位公公處處壓著,凡事也不敢做的太過份,但現在李春山一死,這個家亦然已經成了她一手遮天的地方,李文君看在眼裏也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對胭脂也是徹底的暴露了本性,每天都免了要對胭脂冷嘲熱諷幾句,所以胭脂就算是身體恢複了,也是整天的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來一個眼不見為淨


    胭脂原本這樣就可以躲避的了潘海琴的糾纏,但她又哪裏知道,潘海琴的最終目的是要把她趕出這個家


    這不這一天潘海琴又借喂雞之名來到胭脂樓下,一邊灑米一邊道,這人啊就根雞一樣,長到一定的時候總是要去到別人家的,總不能一輩子待在自己家,不過呢這話又說回來,就算去到別人家吃了別人的飯,也得給別人家生幾個蛋,不能不是被主人家殺了吃了,就是被人趕回來,到那時可就丟人丟大發了…


    胭脂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啪的一聲猛的關了窗戶,而後胭脂又靠在窗戶上默默的流淚


    潘海琴的話雖然難聽,但說的也的確是事實,要是當初自己能為蕭家生下個一兒半女的,她是說什麽也不會離開蕭家的,那怕為蕭鴻羽守寡一輩子她也願意


    可老天爺竟連這點要求都不曾答應她,到至她連留在蕭家的理由都沒有


    潘海琴見胭脂關了窗,也就沒有在說下去的興致,原本手裏隻灑了一半的米,也一口氣都灑了出去,哼了一聲就待離去


    殊不知潘海琴在說這些話時把自己也一並說進去了,她入李家的門也已有兩年之久,也是連一個蛋都沒有下,但反觀李文君對她依然不敢多言半句


    胭脂有時就在想,同為女人為何做人的差距就那麽大呢


    不知何時李文君也來到了胭脂樓下,一見潘海琴李文君上去就是一巴掌,潘海琴一時沒反應過來,直接被打懞了,她是怎麽也沒想到平時對自己百依百順的人,今天竟然敢動手打自己


    看著李文君一副像是要吃人的樣子,潘海琴這時就算反應過來了,也不敢和她理論,潘海琴平時雖然跋扈慣了,但她也不傻,現在正在氣頭上的李文君,要是自己敢和頂嘴,招來的隻會是一陣


    曆害的毒打


    潘海琴雖然知道趨利避害,但今天李文君顯然不想就這麽輕易的放過她,其實李文君心裏也早就壓了一團火,這兩年來他不至一次的後悔過娶了她,花錢大手大腳也就算了,平時對自己也是呼來嗬去。完全不懂什麽三從四德,今天也正好借這個機會,一並發泄了心中的積怨


    打過之後李文君又開始說,你鬧夠了沒有,還嫌這個家不夠亂是不是,我爹才剛走你就要翻天了是不是


    胭脂這兩天好不容易多吃了兩口飯,身子骨眼看著就要恢複了,你又開始作妖了,你是不是要把她逼死了,你才樂意…


    李文君越說越來氣,一時之間都已經是氣的渾身發抖,胭脂躲在窗戶背後,一字不落的聽完了李文君對潘海琴的訓侍,胭脂知道這是哥哥在給自己出氣,一想到這胭脂的眼淚又是止住的流下,父親已經離她而去了,現在唯有這個哥哥還是自己的依靠


    又過了半刻鍾胭脂才打開窗戶道,你們都別吵了,現在的聲音是帶著哭腔的,一邊說還一邊抺淚


    胭脂這一吼下麵的兩人都看著她,潘海琴更是一手??捂臉,接著胭脂又道,你們都走都走,說著又啪的一下關了窗戶,而後更是背著窗戶蹲下頭埋在雙膝上掩麵哭泣


    胭脂都如此說了,樓下二人自是不會在留,李文君一把扯了潘海琴就走


    待潘海琴回到房間以後,越想越難消解這口胸中之氣,原本這個家是自己說了算的,怎麽這一下自己反而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潘海琴越想越不是滋味,但她同時也知道,現在不是和他們兄妹鬧的時候,現在的他們都還在氣頭上,要是鬧起來,吃虧的終究還是隻會是自己,但自己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獨自抺了一陣淚,潘海琴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長這麽大她何曾受過這種委屈,想著想著竟是扒在床上失聲痛哭起來


    哭過一陣後又開始收拾衣服,她準備回娘家住幾天,即然惹不起她還躲不起嗎,收拾了一個小包附,潘海琴奪門就出,下人來告訴李文君說少夫人收拾了東西走了


    此時的李文君還在氣頭上,根本不想理她,隻好對下人道,隨她去吧,她不在我跟前,我也正好落的清靜清靜


    潘海琴一回到娘家自是又添油加醋的把李文君打她的事和自己母親說了一遍,潘海琴本以為自己母親聽了自己這悲慘的遭遇會以憤填鷹,甚至是立馬帶自己回李家討個說法


    但自己想象的場景並沒有出現,母親的表現非常冷靜甚至是冷血,都說知子莫若父,知女當然也莫若母,潘海琴是這樣的人,她又怎會不知道


    被打或許是事實,但事情也絕不會是她說的那麽簡單,之後在自己母親的在三逼問下,潘海琴終於是將實話說了出來


    聽完女兒的講訴,黃養顏也是重重的歎了口氣,海琴啊你拿母雞比胭脂可也曾想過你自己,你如今也已經嫁入李家兩年有餘了,也不曾大過肚子…


    聽著母親的話潘海琴下意識的就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肚子,母憑子貴這句話我想你應該是聽過的,你以為李文君打你僅僅是因為你羞辱了她妹妹,他不過是剛好借這個機會來舒發對你的不滿罷了,你平時在那個家跋扈也就算了,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你還不知道收斂,你這又怎能不叫他氣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打你一巴掌算是輕的了,要是他一怒之下


    把你給休了,那你又將如何自處,也學那個胭脂灰溜溜的回到我這,她是死了丈夫回到娘家還情有可原,可你呢是在丈夫還活著的情況下就被婆家給休了,那情況就任當別論了


    聽了母親的這一番點拔,潘海琴也是越想越後怕,李家也算是這鎮上數的著的大戶人家,要是真如母親所說自己有一天被休了,要想在嫁一個如此人家,不說難如登天,總也不是那麽容易


    別看平時潘海琴乍乍乎乎的,一遇到重大的事,她也是個挺沒有主見的人,那我現在該怎麽辦啊娘,你可得幫我想個辦法啊


    現在知道後怕了,黃養顏沒氣的道,知道了知道了,娘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在也不為難胭脂了,也不在對文君呼來嗬去了,我以後一定定好好待他們兄妹倆


    黃養顏看著自己這個已經完全亂了方寸的女兒,不免又失望的搖了搖頭,這根自己當年想破壞姐姐黃養睛的婚事時的手段比起來,自己這個女兒實在是和自己相差太遠了


    潘海琴見母親搖頭,不知道自己又那裏說錯話了,隻是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她


    黃養顏??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道,想達成自己的目的,未必就要把自己至於一個惡人的位置上,有時候一個看似好人的惡人往往比一個真惡人還要可惡


    潘海琴一時聽不懂自己的母親話裏話外的意思,黃養顏見潘海琴還是一頭霧水的樣子,這才又重新坐回她身邊,附在她耳邊授予了她幾招


    聽完自己母親的講訴,潘海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對於她說的對付胭脂的辦法,她完全就是照搬了,但是對於她說的自己之所以一直沒有生孩子,不一定是自己的問題,而很有可能是李文君的問題,言下之意就是讓她去另找一個男人來驗證這一點,不過這件事直到潘海琴去世她也沒有去做,她覺得一個女人忠於一個男人應該是天經地義的事,就目前而言她還不想做對不起李文君的事,今天李文君是打她了,但之前對她的好,也不能因為這一巴掌就一筆勾銷了,她覺得做人還是應該有點底線的,至少在這件事上她是這麽想的


    潘海琴已經回娘家三天了,李文君有意想去把她給接回來,但又怕胭脂不高興,所以今天他就特地給胭脂送了飯來,眼看著胭脂吃完了飯,又陪著她聊了一會天


    聰明如胭脂又怎會看不出自己的哥哥在想什麽,可直到最李文君依然沒有把想說的話說出來,胭脂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果然最關心自己的還是隻有自己的至親


    就在李文君走到門口的時候,胭脂叫住了他,哥,你去把嫂子接回來吧,這個家有了她才是一個完整的家


    聽了這話李文君臉上終是浮上了一抺笑意,可也不敢表現的太過,生怕胭脂會覺得,自己自從有了老婆就不要妹妹了,所以最後後他也隻說了一個好字,就轉身出去了


    李文君一邊端著餐盤一邊道,自己的這個妹妹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伶俐,什麽也瞞不過她的眼睛


    第二天李文君就獨自上黃養顏處去找潘海琴去了,黃養顏見李文君來自是沒給他好臉色看,李文君自然也是好話說盡,黃養顏看在李文君認錯態度還算誠懇的份上,也就相證性的罵了他幾句,最後還是讓他把潘海琴接了回去,隻是接回去的前一刻黃養顏又把潘海琴拉到一邊說了幾句悄悄話,這才讓她隨著李文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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