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去幾天,一聲炸響從峽穀底部傳出,唐一吟黑著臉坐在地上,心裏已經不想數炸了幾次,用手抹下臉上沾著的粉塵,心裏尋思著為啥用火焰凝聚多瓣花朵會爆炸這個問題。


    偷偷瞟了眼坐在石凳上的吳仁義,他喝著茶水眯著眼,絲毫沒被唐一吟製造出的爆炸聲所幹擾。


    唐一吟看吳仁義那樣,應該是不會來教他的,於是自己又重新琢磨起控火的要領。


    吳仁義放下手中的茶杯,猴子心領神會,便朝唐一吟那邊走去,竄到唐一吟麵前,猴子搖著尾巴盯著唐一吟的手看。唐一吟這幾天可被控火煩的不行,正想揮手把猴子趕走,但很快他就被出現在麵前的火焰吸去目光。


    在猴子攤開的手中,出現一朵酷似牡丹的花朵,花瓣片片清晰分明,連花瓣尖端彎曲形成的溝壑都異常明顯,火星跳出花朵,在唐一吟眼前熄滅。


    唐一吟激動的抓過猴子的手,看看它掌心中的花朵,再看看猴子的眼睛,癡漢一樣的眼神讓猴子感覺有點惡心,趕緊開口:“放開我,小屁孩!”粗獷的聲線與猴子現在的外形看起來嚴重不搭。


    “啊?哦,好。”鬆開猴子的手,唐一吟愣了一會,驚恐的看向說話的猴子,“你會說話!”


    “怎麽,很奇怪?”猴子語氣不屑地說道,“靈獸當然會說話了。”


    “哦~靈獸啊,那就接受了。”唐一吟拍拍胸膛,安撫著受驚的心靈。


    “你還遇見過其他靈獸?”猴子沒想到唐一吟對它的反應居然這麽微弱,於是問道。


    “在以前居住的地方有見過一頭靈獸,他忘了自己的名字,隻記得種族名。”唐一吟說出六歲時遇到焰岩犀的事說了出來。


    “什麽種族?”猴子好奇起來,趕緊追問唐一吟有關焰岩犀的事。


    “焰岩犀。”唐一吟說完,猴子想了好一陣都沒有一點印象。


    “管他呢,先把控火搞成再說。”想不出有關焰岩犀這個族群的任何信息,猴子幹脆不去想他,趕緊切回正題,“我叫猴代,以後你管我叫哥,我管你叫弟,怎麽樣。”


    “還是來討論有關控火的東西吧。”唐一吟沒去理會猴代說的話,但還是對它擺出一臉笑容。


    “切。”猴代興趣全無,但看到唐一吟身後方向,吳仁義拿出一柄長劍撫摸著,露在自己眼前的那半張臉讓猴代感到一陣後怕。“來來來我們來看看這個……”猴代眨眼間便長成了一個跟唐一吟一樣高的形態,開始講解有關控火的知識。


    “不要老是想著去感受自然和體內存在的火屬性,這種東西很虛的,你得把東西集中在事物的方方麵麵才行。”猴代有模有樣的教著唐一吟,猴尾豎得超過了腦袋,“控火,不隻是利用靈力去控製火焰的形狀,而是通過靈力,讓火焰從燃起的一刻就知道它要幻化成什麽形狀才行,一味地通過靈力去控製火焰形狀,這隻會導致靈力在中心點積聚,從而引發爆炸。”


    猴代講的,唐一吟全部都記在了心裏,到現在他終於明白自己凝聚花朵時,發生爆炸的原因是什麽了。


    明白問題出在什麽地方後,猴代又給唐一吟做了個實驗。隻見猴代伸出手,一團小火苗開始在猴代手心中冒出,跳動的火苗逐漸壯大,火焰似乎按照設定好的路線開始盤踞,交織,變化,直到一朵精妙的九瓣蓮心棠出現在唐一吟麵前,此刻沒有任何字眼可以用來描述唐一吟的內心情緒。


    “花瓶……”吳仁義來到唐一吟背後小聲討論。


    “對!”不知道腦子抽了什麽風的唐一吟居然下意識說了個對字。猴代和唐一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尷尬的氣氛把一人一猴包圍起來。


    良久,沉著臉的猴代體格瞬間變得高大,足足有五米高,身上壯碩的肌肉和雪白的毛發讓唐一吟冷汗不斷,完全可以用汗流成河來形容。


    “猴哥,咱……消消火……消消火……”唐一吟無力的笑著,猴代回了唐一吟一個微笑,然後握住在它麵前跟個玩具一樣的唐一吟。抓在手裏,雙腳如彈簧一樣彎曲壓縮,唐一吟最後朝吳仁義投去一個求助的目光,但吳仁義完全沒有理會,在一聲尖叫聲中,唐一吟親身體驗了一把在崖壁間飛奔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唐一吟被猴代放在峽穀底部的某處水塘邊,吳仁義一個閃身出現在唐一吟身後,唐一吟的手顫抖著,捧起一把水準備讓自己清醒一下。重新變小的猴代來到唐一吟身旁,趁其不備把唐一吟推進了水塘。


    水塘不深,唐一吟站著水麵也隻到他的胸口而已,抹去臉上掛著的水珠,唐一吟驟然看見眼前貼近鼻尖的蓮花,粉嫩的花尖被水波攪動,點在唐一吟的鼻尖上,一瞬間,唐一吟仿佛明白了。


    手臂抬出水麵,出神的雙目看著空蕩的手掌,在幾息的等待後,一團火苗在唐一吟手中燃起,火苗攀升,跳動,纏繞,最後成型,一束未開苞的蓮花漂浮在唐一吟的手心之上,吳仁義輕輕點頭,下一刻,蓮花在唐一吟手中綻放。當唐一吟回過神,看到手中盛開著的五瓣蓮花,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回到岸上,唐一吟激動不已,但吳仁義提醒他把心態放平,“別這麽激動,不過是控火入門了而已。”隨後問了唐一吟一個問題,關於他身體情況的問題,“你想知道你身體的狀況嗎。”


    “我的身體?”唐一吟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血脈的問題,當即表示,“想!是我血脈的問題嗎?”


    “你的血脈算是一方麵。”吳仁義考慮了片刻,這種東西,唐一吟早晚都要知道的,更何況他的靈根和血脈,這兩個在未來很可能成為阻礙他修煉的因素。“我先來說說你靈根的特殊性。”


    “靈根?我難道不是火靈根嗎?”唐一吟不懂吳仁義為什麽要最先提自己的靈根。


    “那隻是你覺醒的第一個元素為火元素而已。”吳仁義給唐一吟解釋道,“你的靈根是一種十分特殊的靈根,這種靈根在古籍上被稱作元素使。元素使不同於其他屬性靈根的第一個方麵就是在練氣期間,無法靈活的控製元素。”


    唐一吟想了想,自己在練氣期確實無法好好控製火屬性,原本隻是以為因為自己資質不夠好才導致的結果,沒想到是靈根的問題。


    “元素使,顧名思義就是元素的使者,最大的特殊之處在於,它每突破一個大境界時,就會覺醒一種新的元素,但覺醒的元素完全沒有規律,覺醒也是同理。”


    “什麽意思?”吳仁義的話繞的唐一吟有點暈。


    “概括起來就四個字,完全隨機。或許每一個大境界都會覺醒一種新元素,又或許隔數個境界才覺醒一種元素,元素使的特殊在於它的不可控性,但聚靈絕對會覺醒一種元素。”吳仁義接著解釋,“像你,覺醒的第一種元素就是火。”


    “元素使的利端很明顯,但同時,弊端也尤為嚴重,一般人最多能夠掌握兩種元素,就是我們常說的雙靈根,而元素使覺醒的元素往往超過兩種,在修煉上會對修士造成不小的影響,導致修煉進展緩慢,甚至停滯不前。”吳仁義講完弊端,唐一吟也明白了元素使這個靈根。


    “未來可能會覺醒多種元素,但元素過多會造成修煉分心,去兼顧其他元素的強度,妄圖均衡發展,但總會力不從心,這麽說對不對?”唐一吟說出自己的見法。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吳仁義回答,“唐一吟,我推薦你在未來的修煉中把大部分精力全放在你覺醒的第一種元素,也就是火元素上。”


    “我明白。”唐一吟點頭道,“那麽血脈的問題呢?”


    “你血脈上的問題很大,是一種先天性血脈疾病,叫作血脈不融,簡單來說就是在你身體內,父母的血脈相互抵製,無法相融。”吳仁義講著唐一吟體內血脈的問題,“血脈不融是一種無法根治的血脈疾病,唯一對此有所研究的是百年前的一個異族,不過這異族最後的子嗣在六十年前的那場中源戰役中隕落,從此,關於血脈不融的研究全部停滯。”


    “父母?我的父母是誰?我從記事起就沒有父母的印象。”唐一吟聽到對他而言比較陌生的詞匯,腦中沒有一絲關於父母的印象。


    “你爺爺……”吳仁義剛要開口,但還是把話憋了回去,“這不重要,未來你應該會有了解,或者能見到你的父母。”


    “嗯,那我體內的血脈疾病要怎麽辦?”唐一吟擔心的問道。


    “這你就放心好了,那玉簡中記載的功法能在一定程度上抑製血脈不融的危害,後續你隻需要服用能夠控製血脈之力的丹藥,維係好兩血脈間的相性,這樣是不會出現問題的。”吳仁義講完,唐一吟也算徹底了解自己身體的情況,沒有氣餒和怨天尤人,唐一吟想靠自己的努力,打破這兩條可能鉗製自己前進的枷鎖。


    “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琢磨一下,別忘了留給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吳仁義起身離開,猴代還留在唐一吟身旁。


    “半個月,這半個月我一定會凝聚出一朵十瓣花朵的。”唐一吟信心滿滿的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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