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山山門為單體六柱五孔古碑樓,高三丈三,寬七丈!正是取自那句:數起於一,立於三,成於五,盛於七!


    山門有六柱,旁邊有雙簷六角亭,離著重陽宮大概六裏地左右,取的還是“留”的諧音,勸敵人止步,勸友人留步!碑樓之上鐫刻著:終南全真,四個小篆,整體和兩邊山勢相和,更顯古樸厚重!


    說起來丟人,不過丟人的事多了,也不在乎多這一件!這其實是丘誌清第一次看到全真道的山門,他深入後山的次數都比到重陽宮門口的次數都多。


    不要誤會,其實大多數時候並不是為了關愛那些可愛的小動物,而是為了給那些遷入山中的流民義診,有時候也調解一下糾紛,作為山中新建村落公認的“小神醫”,這點威望還是有的!


    自戀的參觀完了自家山門,丘誌清滿意而去,此去以北六十裏並是大名鼎鼎的京兆府,也就是原長安城,北宋時期的永興軍路。


    然則此時距離黃巢屠城焚毀長安已過去將近二百四十年,盛世長安亦在那場大火災中永久的定格在了史書之中,隻留給後人的隻是無盡的遐想……


    根據自家師父的說法,自己應該是要走商於古道,過武關經鄧州至襄陽,而後便可乘船一路直抵臨安城下……丘誌清當時一個勁的點頭,其實心中很是沒底,武關他聽過,可誰能告訴他商於古道是哪裏?鄧州又在哪?


    不過還好,他親愛的六師叔郝大通給他指了一條明路,去華山看看陳老道爺在不在,還貼心的幫他劃定了範圍,大致也就是在玉泉觀、鎮嶽宮、雲台觀或者在華山五峰上!


    郝大通這是明擺著欺負丘誌清沒下過山,後來到了華山才知道,好家夥,道士呆的地方本來就隻有這幾處,他一口氣全說完了不算,完了還告訴他華山中有很多隱修高人,你不是喜歡和人談玄論道麽?他們水平足以滿足你……


    丘誌清一路走走停停,一般甚少進城,基本都是在一些鄉村中借宿,也不用花錢,給人家看看病即可,開的藥也盡量是他們田埂間常見的一些草藥等!


    不要驚訝,多數遊方道醫對於藥物的使用就是這樣就地取材,一來可以治病,二來也不會加大農人負擔。


    大部分的所謂偏方就是這麽留下來的。很多農村出來的小夥伴就知道,鄉間隨處可見的雜草其實很大一部分都有藥用價值,隻是絕大部分人都不認識而已,作者也一樣……


    天真的小道長還以為憑借自己這身醫術,不說大富大貴,至少吃喝不愁!可事實是,他想太多了,大富大貴之家自有自己相熟的坐堂大夫。


    且小道長的醫術也並不見得就比人坐堂大夫高明到哪去。而像平民百姓就算生病,大多數也選擇硬抗!


    丘誌清也隻能感慨自己還是太年輕……


    終南山至華州二百裏地,慢行二十餘日,這才在熱心群眾的多次錯誤指引下,到了華州下轄的渭南縣境內!距華州還有六十裏……


    嘉定十三年四月初八,丘誌清如往常一般借宿在一個叫西河堡的村子,村子不大,大概隻有百來戶人家。村子依河流而建,南倚秦嶺餘脈是個好地方!


    丘誌清照例做完晚課,準備睡下,酉時剛過,忽聞村中嘈雜之聲四起。下山近月,已清晰明了自己所在時代特色的丘誌清不敢怠慢,迅速背好佩劍,拿起拂塵,順勢把隨身小包裹踢到衣櫃之上!


    而後一躍出了後門飛掠而上,平躺在房頂之上。一番動作行雲流水,無聲無息,乃至呼吸都被他可以調到最低!


    果然,片刻之後屋裏便傳來破門而入的聲音,而後又遠去……腳步沉悶,呼吸沉重!丘誌清判斷有點外家功夫在身,但是不多!小心從房頂往下看,村民們已被集中在曬穀場中央,一邊還躺著幾具屍體。


    平時用來曬紅高粱白小麥的曬穀場,現在淌的是紅色的鮮血和白色的腦漿,場中抽泣聲,小孩的嗚咽聲響成一片……


    丘誌清哪見過這種場麵,先是全身顫抖,而後額頭青筋暴起,牙齒咬的咯吱作響。聽著下麵混亂壓抑的抽泣聲和嗚咽聲。


    心中的不平和憤怒戰勝了恐懼和怯懦,悄悄從房頂靠近,嗆啷一聲長劍出鞘!剛剛還在哈哈狂笑的領頭之人……


    笑聲戛然而止,捂著喉嚨發出:“鵝鵝鵝~鵝鵝鵝鵝~鵝鵝鵝……”的奇怪叫聲……


    同一時間倒地的,還有身邊的兩騎!事發突然,剩餘十餘人一見自領隊戰死,十人提刀策馬來攻,其餘六人竟然彎弓搭箭開始放冷箭,一人調轉馬頭直奔村外而去……


    多年修道的成果此刻終於得到體現,經曆了最初的衝動之後丘誌清很快強行進入定境,冷靜下來。


    眼下情況這些人貌似是蒙古騎兵,先不考慮蒙古騎兵為什麽會出現在金國的關中一帶,現在細數起來剛剛應該也就二十騎,出其不意斬殺三人,還剩十七騎,有一騎轉身走了……


    顯然不是逃跑,那就是去請援軍或者是報告上級……


    情況不妙,看看熟練的跑進房中的村民,動作熟練的讓人心疼!必須速戰速決!


    幸好曬穀場並不大,十騎未至,血腥氣已撲麵而來,再加上短時間內明確的分工,熟練的半月形包夾配合,無一不證明這是一隊百戰精騎……


    不能硬拚!丘誌清輕輕一躍,想上房,然而三支銳矢破空而至,力道十足,準頭還驚人,封死了丘誌清上,下,以及前方上房之路。


    空中無處借力,丘誌清施展金雁功淩空虛踏三步,長劍一抖擊落前方銳矢,左手拂塵一圈一卷,將兩隻銳矢卷住,反手甩飛射入殺來的十騎之中,擊落一人!


    正當此時又是三隻銳矢破空而至,丘誌清心知,就算上房也就被遠處的六人當移動靶,自己總不能期待他們箭壺射空吧?


    一個千斤墜落回地上,此時放冷箭的六人被前方十騎擋住視線正在迂回之中。就是現在!


    丘誌清拂塵一個掃堂腿把曬穀場旁邊用來壓帆布的石頭掃起,拂塵一掃,石頭瞬間激射而出,打的不是人,是馬腿!戰果喜人,三匹馬倒地,帶翻了兩騎!


    來不及有多餘動作,剩餘四騎已經貼臉。丘誌清一個起躍,長劍直刺,明明劍尖刺中騎兵,人卻如被巨浪拍中一般倒飛而去,又砸飛了地上剛剛爬起的三人,直接斃命,結束了這罪惡的一生!


    正是一式滄波萬頃……


    擊飛一騎之時,三片刀光閃過,丘誌清淩空虛踏四步,避開刀光的同時拂塵一甩纏住一人,落地之後毫不停歇甩動拂塵,將那個被纏住拉下馬的倒黴蛋輪的飛起。


    不過瞬間其身上便爆出三朵血花,三支銳矢透體而出!拂塵一甩將屍體向後拋去,正好砸中身後兩騎其中一騎!


    丘誌清毫不停歇,趁此空擋,身隨劍走,劍光閃爍,如星河流轉,風剛起而驟停,正是一式星河欲轉!


    之前被掃落下馬的五人盡數氣絕。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不是不想留,是必須得跑,比如現在,破空聲如期而至,丘誌清早有所料,殺人、後翻、轉身、直刺,一氣嗬成!


    避開了三支銳矢,閃開了身後一騎劈來的刀鋒,劍尖刺入身後被砸下馬之人心口……


    毫不停留的翻身而過!果不其然,尚未倒下的騎兵身上多出三支銳矢,丘誌清的拂塵卷了個寂寞……


    趁此空擋,丘誌清一躍上了房頂,身後破空聲又起,未及細看,長劍一挑一片瓦當飛起,拂塵連卷,再一次躲過危機!


    正當丘誌清準備反擊之時,之後前去搬救兵之人回來喊了幾句什麽話,剩下七人調轉馬頭就要跑!


    丘誌清哪能讓他們如願,收回長劍跳下房頂,撿起蒙古騎兵遺落的弓箭,搭弓就射……片刻後弓箭一丟!特麽的不會用……


    躍上馬背,想要騎馬追趕,可馬就隻在原地打轉,就是不走,看著就要逃遠的八騎,丘誌清氣得給了這匹馬一個大鼻逗!


    跳下馬來,腳下一勾,一個箭壺落入手中,隨手一抓,施展全力用力一甩,十支箭矢呼嘯而出……


    落後的三人捂住被刺穿的脖子“鵝鵝鵝鵝……鵝鵝鵝……”意味不明的叫了幾聲後落下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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