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丘誌清不知道事情原委,但不得不說,他說的或許有道理。


    嫣然一笑,仿佛時間倒流,盛夏之中,長勢極好的花草樹木都煥發第二春一般,整個洞天都明亮三分。


    真真不是形容詞,白芷作為現任地母神。


    動靜喜怒之間,不經意間都會影響周圍環境。


    嚴格來說,這並非白芷獨有的能力,地仙之上,接觸大道的,都有。


    不過白芷會因為自己神職的原因,更為突出而已。


    略微收斂了一下,白芷傳音告訴丘誌清,最後出手保住那一行人的,可能是六天魔主之一。


    至於是不是他們熟知故事的魔羅,她不知道,反正比她稍強,至少不比她弱。


    這個戰績,是對麵隔空出手,而白芷,可以說是本土作戰的情況下打出來的……


    拋開這些憂心之事不談,四人便在華山洞天中,開始參悟息壤中所蘊含的造化之力。


    “你是說,當年女媧娘娘便是用這一團東西,造人?”


    問出這話之時,楊嬋眼中有光,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準確來說,還和了點水,水占多數,這個隻有少數,還要配合女媧娘娘的大神通……”


    最後一點才是最重要的,畢竟其他東西,都不算難。


    可沒了女媧娘娘的點化,它也就是一團含有伏羲女媧精血的九天息壤而已。


    頂多也就在她的略微改造下,形成一口造化泉,讓人喝了能懷孕。


    且不分男女,都可以懷孕。


    說實話,這多少有點反人類,難怪連唐僧都忍不住要打胎。


    話說,這唐三藏算不算是開了殺戒?


    丘誌清覺得,應該不算才是,畢竟水是猴子打來的,什麽“墮胎泉”?


    簡直就是無稽之談,而且男人怎麽能懷孕?怎麽生?


    所以唐三藏應該是胃脹氣,僅此而已。


    不信你去看看,哪有什麽子母河?


    對於造化之力,白芷和丘誌清兩人最為熟悉,楊嬋亦是有所了解。


    畢竟她手中寶蓮燈,功能多樣,便是造化的一種體現。


    而楊戩,他的天賦都點在戰鬥之上,對這些精細活,不算了解。


    因此他隻能給大家維持一個時間加速的狀態。


    裏邊過了數百年,外邊過了數月。


    在白芷與丘誌清的努力下,他們合力,將九天息壤勾連整個華山地脈中,並且將楊戩手中殘破真靈放置其中,用以溫養修複。


    可如此一來,這裏邊再有其他人,便不算安全了。


    為了更好的霸占……收回華山洞天。


    楊嬋用自己的小靈境,來跟這些從神交換。


    看似他們吃了虧,其實他們也沒有別的選擇。


    眼前幾位,都是他們惹不起的存在。


    別說白芷了,就楊嬋一人,以前也是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理論上來說,華山山神之位,當初就被西嶽大帝交給楊嬋代管了,這也是當初丘誌清在西嶽廟上香之時。


    為何不是這些從神出麵,而是楊嬋出麵的原因,這都已成為既定現實。


    在楊戩兄妹的注視下,丘誌清和白芷聯手,將華山洞天改造。


    原本丘誌清和白芷,還在裏邊尋找那傳說中,本應該是女媧娘娘留下來的新天條。


    可惜,找了個遍,依舊沒有找到那個,他們印象中,女媧娘娘六個這個世界的新天條。


    “會不會是沒有?畢竟我們經曆過的世界中,本就是似是而非……”


    這點丘誌清完全認同,說不定是人家改編之時,弄了一點小小的改動,也說不定。


    “或許是,不過沒有所謂的天條是真的,別說沒有,別說天條,就連女媧娘娘的氣息都沒有發現。”


    倆人一邊傳音談話,一邊將這塊帶有造化氣息的九天息壤沉入華山地脈之中。


    以此大地之機,溫養其中造化之氣。


    他們覺得沒有,可現在,華山之中,不就有了女媧娘娘的造化之機了嗎?


    曆史或者神話,當你站在外邊看之時,便是單純的既定事實。


    可當伱參與其中之時,你便是其中的一部分,失去了高緯度的視角後,並不能有效避免涉入其中……


    初見不知畫中意,再看已是畫中人。


    就例如現在,丘誌清帶著前來訪問的猴子,從山門處,一路穿堂過院,往自己所在而去。


    此時已經距離他們,在華山洞天之中,埋下九天息壤過去了數月時間。


    對於猴子的來訪,丘誌清倒是有些驚訝。


    一路無話,猴子倒是和這些圍觀的小家夥們,進行了一些友好交流。


    主要就是猴子被圍觀,猴子嚇他們,猴子很開心。


    “散去吧,世間萬物皆有道性,爾等如此,已是失了平常心……”


    丘誌清此言,算是有些重了。


    對於這些連道經都讀的一知半解的小孩,要求未免太高了些。


    隻是不喜他們如此無禮而已,倒不是丘誌清像儒家一般重視禮節。


    而是重視他們的態度,態度不行,心緒不寧,或是不懷好意,就算禮節再到位,亦不過是小日子罷了。


    見眾人紛紛心裏退卻,猴子卻是覺得有些無趣。


    方才還饒有興趣的模樣,轉眼間便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


    其實剛才這些弟子的行為,倒是讓猴子回憶起當初學藝的美好時光。


    其實丘誌清也看的出來,這些小家夥,隻是單純的覺得好奇,僅此而已。


    可要是不及時製止,他們或許會有進一步試探,例如丟個小石頭之類的。


    如此便需要讓他們第一時間知道,他們這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


    在不經意間,時刻保持三觀塑造。


    雖然這般會遏製一部份天性,可他們不講天性,不講人心,講道心。


    一切修煉,不是為了讓自己法力更強,而是讓自己道心更強。


    如此方可有定性,有恒心,不至於誤入歧途。


    “怎麽有興趣來這邊?我的手藝,可是略有不及的。”


    丘誌清說的略有不及,是指不及白芷,以前兩人做飯手藝半斤八兩。


    而今,卻是丘誌清略遜一籌了。


    “嗨,你當俺老孫是來混吃混喝的不成?這是南海紫竹林的竹筍,俺老孫給你弄了一把,你看著辦吧!”


    好家夥,你這是逮著觀音薅羊毛啊。


    “你真是,不過我喜歡,扣一半了,拿回去給本尊嚐嚐鮮。”


    其實要說嚐鮮,鳳棲山中,什麽食材沒有?


    見猴子還是略有低迷,丘誌清不由詢問其中緣由。


    然則猴子卻是並未回答,而是問了一個貌似毫不相幹的問題。


    “衝和,要是方才這才小家夥不聽你之言,你會如何?”


    猴子說的是,剛剛丘誌清訓斥這些小家夥之時,要是他們不聽話該如何。


    不過丘誌清覺得,不聽自己的話,也有很多原因,各自處理方法也不盡相同。


    需要區別對待,不可一概而論。


    “願聞其詳!”


    猴子本以為,丘誌清會回答一些,諸如罰他們打柴,挑水,灑掃之類的。


    或者是抄寫經書之類的,亦或者直接用戒尺來幾下。


    畢竟這種生活,猴子在靈台方寸山學藝多年,很有經驗。


    “若是他們單純的覺得我說的不對,不願離去,或是堅持好奇,我都會很開心,因為他們已經不再迷信權威。”


    這點自然難不住猴子,眼珠子一轉,便想到另一種可能。


    “要是有些人,單純就是覺得這麽做有麵子呢?”


    “貧道會給他一個小麵子,然後用事實告訴他,絕對的實力和話語權,永遠比單純的勇敢要重要,要是三者兼具,那就更妙……”


    “哈哈哈……哎呀,原來衝和你也這麽壞,我喜歡,可惜,老和尚不是你衝和,而俺老孫亦不是圍觀小兒!”


    原來猴子這是在路上遇到六個強盜,強盜的名字也很有意思。


    一副我就是你心中六賊,隨你心念而動,現身來應劫的樣子。


    猴子自然不客氣,直接一人一棍子,送他們去見了如來佛祖。


    六賊既去,心念通達,所以之後,猴子在辯論中,一番懲惡即是揚善的言論,辯駁的唐三藏啞口無言。


    當著自家其他徒弟的麵,被一向不怎麽服氣自己的徒弟。


    用本應該自己更為熟悉的佛經,辯駁的啞口無言。


    他唐三藏,不要麵子的嗎?


    你走吧,我帶不了你了!


    所以,猴子才會有方才一問,有之前一眼。


    在唐僧看來,他和猴子的地位,理應對應丘誌清與步雲觀中弟子之間的地位。


    可惜,猴子他本人不這麽認為,所以才會有那句,和尚不是衝和,他亦不是小道童的說法。


    看著猴子這副模樣,丘誌清心下一動,一句話脫口而出:


    “六賊既去,二心又起,猴子你還真不消停。”


    對於丘誌清看穿自己心思,猴子卻是不以為意,嘿嘿一笑,不做回答。


    帶著猴子參觀一番步雲觀,道正這廝亦是喜不勝收,畢竟大家都是熟人。


    “我說道正,你不回天庭,在這幹嘛?”


    一行四人,吃著火鍋,轉動燒烤,喝著道正從天師府中順出來的祖傳美酒,倒是頗為愜意。


    “你這就不懂了吧?我們在實驗一個全新的體係……”


    說罷,道正便把他們現在正在進行的探索,說與猴子聽。


    本來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猴子聽聞之後,卻是大感興趣。


    抓著道正和道和兩人,問東問西,一副我很感興趣,快邀請我加入的樣子。


    可惜,他猴子現在是有預定編製,正經工作的人。


    和他們這些混子,可是大不一樣,道正雖然不靠譜,這些事情,還是拎得清的。


    不論猴子如何引誘,就是不開口邀請。


    “沒意思,沒意思!”


    黑猴子跳腳,就當道正以為,他要離開之時,猴子卻是對著丘誌清來了句:


    “今日甚是盡興,要是諸位不介意,日後再來叨擾!”


    別說道正,丘誌清也以為,猴子這是死了這條心,準備先去上班。


    “珍重,我等翹首以待!”


    這本來是一句客套話,沒想到到了猴子這邊,便有了不同的解釋。


    “不用不用,翹首以待太過客氣,既然三位如此歡迎我,那我取完真經,便來與幾位一同參研前路!保重!”


    說罷,不給他們再說什麽,直接駕雲離開。


    看著猴子離開的背影,道正歎道:


    “可惜了,多好的猴子,卻是被他們耍著玩……”


    道正這裏說的“他們”,不言而喻,便是天上高高在上那幾位。


    不過房誌起倒是不這麽認為,“雖然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不過從你的敘述中,依然能感受到,他改變了,變強了,不論是道心,還是道行……”


    聽聞房誌起的高論,道正仔細回想一番,貌似還真是如此。


    想想,要是沒有定性之人,偶得猴子那般法力,估計一般人早就自認天下第一。


    猴子還至少受到一些教育,一開始,並不算太過分。


    不過丘誌清怎麽覺得,離去的不是一個猴子,而是兩個?


    或許丘誌清看的並沒有錯,猴子回到花果山之中,取出孕育自己的一部分石胎。


    這是當初自己出生之時,存留的部分。


    雖然當初懵懂,可依舊覺得這種東西對他無比重要。


    這才第一時間,將他能夠看到的,全部藏了起來。


    而今多年過去,如若不是這件事情,猴子都快把這些東西給忘了。


    不過讓猴子有些奇怪的是,他感覺,當年存的時候,貌似比現在要多不少的樣子。


    為何感覺少了一部分?


    算了,猴子感覺,可能是千年過去,風化了部分。


    與其說是風化,他更願意相信,這是自己記錯了。


    隻是現在沒有那麽多精力,他隻想……


    不多時,兩道身影自花果山中,駕雲而去,一前往西南而去,一往正西而去。


    沒過兩天,在南海撒潑的猴子,便等到了前來告狀之人。


    果然,一切都在預料之中,二心既起,劫難自生。


    看個老和尚,估計現在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你看,別的妖怪都沒其他心思,隻想讓老和尚去死。


    他頂多將其打一頓,受些皮肉之苦,痛上那麽三五天,是不是很夠意思?


    就像丘誌清所言,先給他一點小麵子,而後再讓他知道,沒話語權和實力,也是密不可分的。


    丘誌清表示,我的原話不是這樣的……


    補昨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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