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楊戩要說有罪的話,還真沒什麽罪。


    頂多就是動心了而已,而已……


    “打碎太陰玉樹,在天庭是個什麽罪名?”


    丘誌清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這打碎太陰玉樹,是個什麽罪名。


    破壞天庭公共財產,算不算?


    沒想到,楊戩並沒有回答丘誌清的問題,而是瞥了他一眼,直接來了個懲罰。


    “要是一般人,直接剔除仙骨,貶下凡塵,不過一般人,他也沒這個能耐。”


    這話倒是如此,一般人,也不會閑著沒事幹,去打碎太陰玉樹不是。


    不過他隻是說一般人,還沒說他自己呢。


    將滾燙的茶水,一口悶,臉不紅心不跳的問道:


    “那要是你呢?會是什麽處罰?”


    斜了丘誌清一眼,對他這種牛飲的行為,楊戩有些無語。


    之前不是還很斯文有道韻的嗎?這是什麽時候,和猴子學的。


    這倒是冤枉人家猴子了,丘誌清這完全就是隨心而行罷了。


    此時他心中迫切想知道答案,自然就隨性了一些。


    “要是我嘛……一般不會有什麽懲罰!”


    見丘誌清難得的猴急神色,楊戩還調皮的小小賣了個關子。


    “啥?就這?”


    就這你裝作一副被人抓住把柄,馬上就要完了的無奈慫樣?


    “你那什麽眼神?你在鄙視我?”


    調整了一下情緒,掂量了一下自己現下戰力。


    對不起,我剛剛說話有些大聲了,是不是吵到你了?我改還不行嘛……


    以上僅限遐想,話不能出口,太丟份。


    “別誤會,我不是針對誰,我隻是說……她們可真可愛……”


    雖然覺得丘誌清話裏有話,不過楊戩還是充分肯定了他的想法。


    “你也知道,不給她們一個借口,我怎麽好明著放水?”


    啊對對對,你說的都對,我說總座高見!


    其實丘誌清怎麽可能不明白,打碎太陰玉樹之類的,頂多是個添頭。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楊戩因為動了凡心,而打碎太陰玉樹。


    這就是王母所不能忍的,本來她在天庭就屬於帶資入股的那種,要真要論其實權,其還沒有白芷這位後來者大。


    這也是當她想要處罰丘誌清之前,需要獲得白芷首肯的原因。


    沒有白芷的點頭,她甚至連剝奪丘誌清這個天庭閑職的決定都不敢下。


    要是白芷和她翻臉,難堪的一定不是白芷。


    自信來源於神職,神職高低,在特定的時候,決定實力高低。


    而楊戩這個司法天神的位置,是她專門用來整頓天庭風氣的。


    隻能成功,不能失敗,否則,以後她還怎麽在天庭這一畝三分地上混?


    可要是楊戩這位執法者,本身都出了問題,這……


    “對了,這麽說來,你真喜歡嫦娥?”


    這事兒,丘誌清還真的比較好奇,畢竟八卦可是老祖宗的智慧結晶,大家都應該繼承,並發揚光大。


    難得,和丘誌清也算聊的來,楊戩直接吐露心聲。


    “我不知道……”


    這是楊戩的回答,讓丘誌清有點驚掉下巴。


    “不知道?”


    不知道你搞個毛線,還把事情整的這麽大?


    直接把人盤古大神睫毛給禍禍了,要知道後世,人女孩子為了這睫毛……跑題了。


    不過要說嫦娥,那是真的漂亮。


    可要說她是最漂亮,那真說不準,畢竟在丘誌清看來,天庭很多仙子中,單論容貌都不遜色。


    可能是其身上的太陰之氣,外加清冷氣質,比較吸引人目光吧。


    “是啊……不知道!可能隻是一場意外的東風,吹動了曾經那顆脆弱的心,而又被她親手揉碎,隨風散落,東風始,南風起,西風烈,北風散……你可知我在說什麽?”


    所謂東南西北風,也就是春夏秋冬四季之風。


    丘誌清雖然被很多道門前輩批評為不學無術,可這點文化,他還是有的。


    “完全理解!通俗來說就是一個追風少年,拚盡全力站在一位頂級富婆麵前,勇敢邁出半步,被無情拒絕的故事。”


    楊戩沒想到,丘誌清會是這種說法。


    不過反過來一看,事情可不就是這樣。


    當初自己是三界通緝犯,全靠人族前輩庇佑,這才逃得一命。


    而人家,卻早已是通過自己努力,繼任太陰星君之位近千年。


    這麽一比較,自己當初可不就是那兩袖空空的追風少年?


    而人家嫦娥,豈非就是那功成名就的“富婆”嘛?


    而且太陰星君,那時候封神之戰還沒開始。


    想要憑借自己上位,最低要求,也是太乙金仙。


    金仙都不成,因為沒有相應的太乙修為,根本不可能得到太陰本源的認可。


    這麽說來,說嫦娥是頂級那一批的“富婆”,倒是一點都不為過。


    當自己嚐試邁出那半步之時,就已經屬於是有所逾越了,自己就應該謹守本分,小心嗬護那一瞬間的悸動。


    “沒想到,你這牛鼻子,倒是還挺懂的,難怪王母娘娘讓我小心你。”


    被丘誌清這麽一說,原本還有些惆悵的楊戩,算是徹底放開了。


    見丘誌清這一副少年富婆,很懂的模樣,再想想他的經曆,不由開口調笑一番。


    “福生那個無量天尊,道友此言差矣,道祖老君可是眼觀三界,你這個說法,要是被他老人家聽到了,可不好!”


    楊戩差點連第三隻眼都一起給他表演個翻白眼。


    神特喵的眼觀三界,你把偷窺說的這麽文雅,也是個人才。


    而且老君怎麽可能這麽閑,沒事看三界?


    這不怪楊戩,楊戩雖然是闡教三代首徒,對三位祖師的能耐有所了解。


    可他沒見過道祖老君煉丹啊,自然沒見過那一幕幕人間悲喜,被丟進丹爐的景象。


    他沒見過,丘誌清見過,不僅見過,還不止一次。


    對於老君喜歡偷窺的行為,怎麽說呢……


    就這麽說吧,丘誌清的玄光術厲害吧?


    在道祖老君麵前,他這點偷窺小伎倆,那就是個弟弟,弟中弟!


    所以說,楊戩稱呼丘誌清為“死牛鼻子”,絕對是一嘴臭棋。


    且不論他現在也是他嘴裏的“死牛鼻子”,日後在老君那裏,估計少不了一番折騰。


    他丘誌清今天就把話放在這,按老君的話來說,太上無情隻是狀態,喜樂無邊才是常態。


    他老人家如何保持喜樂無邊,丘誌清不知道。


    可楊戩的這種稱呼,絕對讓他老人家喜樂不起來。


    這屬於背刺,拆台行為。


    “算了,不說這個,四公主那邊太礙事了,要是她一直護著沉香他們,估計也達不到我們的預期……”


    說罷,楊戩直勾勾的盯著丘誌清,意思是讓他拿個主意。


    “看我幹嘛?什麽我們?可別把我扯進去,那句話怎麽說,隻有什麽人,才能保守秘密。”


    丘誌清發誓,他想說的,絕對和楊戩想的不太一樣。


    不過楊戩這三眼冒光是什麽情況?


    “喂,你可別亂來啊,你要是辦了她,東海龍王會找你麻煩的。”


    “什麽辦了她?你在說什麽?”


    兩人三眼對兩眼,均感覺對麵想的,好像不是自己的意思。


    對視片刻,又心虛轉頭,繼續喝茶。


    此刻陽光明媚,林間林木茂盛,稀疏的飛虹在樹葉間穿梭。


    經過艱苦跋涉,落在他們兩人麵前光滑的巨石上,放射的流光,映襯著他們倆透著尷尬的麵龐。


    林間小鳥見到這一幕,盡皆紛紛逃亡。


    它們有種不祥的預感,這倆人,太狗了……


    丘誌清最終還是沒有去步雲觀,而是返回巴州妙仁堂。


    這些年中,巴州城外,南龕山中,也出現了步雲觀全真弟子建立的道觀。


    可丘誌清卻是從未去看過,倒是妙仁堂的生意,受到了不少影響。


    一些家中清貧之人,便會到城外觀中看病。


    並不是他們舍不得那一兩文錢的醫藥費,而是道觀之中,觀中道人義診的話,他們可以供奉自己的香火表示感謝。


    可妙仁堂中,要是丘誌清免費給他們看病。


    他們無以為報,他們隻能到觀中看病,偶爾送些果蔬,或是參與道觀灑掃,進香等活動,聊表謝意。


    如此一來,丘誌清這邊倒是清閑了不少。


    “師傅,城外道觀經常義診,咱們這醫館還能開下去嗎?”


    聽得出來,他這是擔憂,而不是嫉妒。


    要是這是嫉妒的語氣,丘誌清就該懷疑一下自己的識人水準,和教學水平了。


    “勿憂,有一技之長傍身,大富大貴雖不敢保證,可餓不死,那是必然的。”


    餓倒是估計餓不死,可人家還要養家糊口不是。


    這兩個小子,也是到了成親年紀,這也是他們該考慮的事情。


    “要不你們也去觀裏當道士?”


    丘誌清很認真的建議他們去當道士,這就有些缺德了,自己的道門規矩,他能不知道嗎。


    果然,兩個學徒一聽丘誌清的餿主意,皆遞過來一個幽怨的眼神。


    “好了好了,唉聲歎氣,成何體統,還不趁現在沒人,將藥架打掃一番,等著藥生塵嗎?”


    兩家夥也是機靈,知道自家師傅對他們的小心思不滿了。


    因為他們門口的匾額對聯上便寫著,“但願世間人無病,何妨架上藥生塵”。


    他們師傅這是變著法罵他們不講醫德呢。


    其實對於城外道觀,他們又怎麽會不向往呢,聽說那裏不僅教醫術,還教拳腳。


    最重要的是,還不收錢。


    雖然丘誌清這邊也不收錢,可他那手擒拿手法,他們卻總感覺丘誌清留了一手。


    原因也很簡單,他們知道,沉香在學院中,那是個刺頭,很能打的那種。


    靠的便是這一手接骨的擒拿手法,不過他們用起來之時,除了接骨療傷,完全沒有實戰價值。


    之前他們還想問問沉香,看看他們練的有什麽不同。


    結果,不能說完全相同,隻能說是一模一樣,連招式手型都一般無二。


    幾次之後,他們倒也死心了,可能就是他們的資質問題。


    要是丘誌清知道他們的想法,一定會很肯定的告訴他們,不是可能,就是他們的資質問題。


    招式都是死的,運用之妙,存乎一心。


    隻有活學活用,才是真本事,他們的這些死的招式,都是丘誌清改良之後,用來接骨正骨的,自然不能實戰。


    所以他們不能從沉香那邊,問出個所以然來,也是正常之事。


    至於他們要是來問丘誌清,大概率丘誌清會指點一番,也就指點一番了。


    其實他們完全沒必要擔心,現在的醫療資源,對於巴州城或許差不多。


    可要是對於整個巴州,那就有點不夠看了。


    不提他這兩個為了自己未來擔憂的學徒,他名義上的兒子,可是要瀟灑得多。


    他們正在一處酒肆之中開懷暢飲,好巧不巧的是,正在奉命追擊他們的哮天犬,正和他們在同一家酒肆偷嘴。


    他哮天犬這些年上天入地,追凶拿人,喝點小酒怎麽了。


    接著上酒,接著喝!


    結果,雙方都喝高了,幾個菜雞上演一場逗狗活動。


    活動怎麽說呢,剛開始很成功,之後也還算成功。


    隻是有個小問題,那就是沉香一隻賴以護身的小寶蓮燈,被突然聰明了一瞬間的哮天犬,化做四公主模樣給走了。


    就在雙方正在鬥智鬥勇之時,暴走的哮天犬,被路見不平的哪吒,差點給噶了。


    哮天犬自然認識哪吒,而且還很熟。


    正是因為熟,所以才怕。


    這可是一位無法無天的主,當初一言不合,就將龍扒皮抽筋。


    那可是龍啊,想想都可怕。


    自家主人當了司法天神之後,差點沒和他幹起來。


    理由是自家主人沒人情味,我滴個老天爺,哪裏沒人情味了?


    他趁自家主人不注意,還多聞了幾下,味兒還是那個味兒,一點都不變。


    他自信,自己的鼻子,比哪吒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可就是不知道他說的人情味,是什麽味。


    現在自己被他給揍了,他那是半個屁都不敢放,起身就灰溜溜夾著尾巴逃跑。


    至於寶蓮燈沒拿到,這都不重要,狗命要緊……


    對於哪吒來說,他也不是非要找哮天犬麻煩,隻是路過之時,見他欺負弱小,順帶找借口給它兩下而已。


    他哪吒,就是這般正義且慷慨,不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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