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的腦回路十分無語,絲毫不想承認這心跳加速的感覺,一個手肘將他給懟回了床上。


    “臭不要臉!”


    他在床上翻了個身,轉而摟住我的腰,“若是再要一張臉的話,你豈不是會說我是厚臉皮?”


    這個貓妖別的沒有學會,這些小段子倒是記得挺快。


    我懶得理他,徑自把他擠到一邊下了床,隨後將在床邊的他輕輕一掀空出了大半的位置。


    “這個屋內有其他人的氣味,昨日有誰來過了?”


    “孤兒院的小姑娘,今天六叔回去的時候正好送她一並回去。”


    她脫下來的那身衣服我隨手扔在了垃圾筐,慕溫閻似乎多看了幾眼,翻了個身似乎打算再睡。


    我眨了眨眼,在他屁股上不輕不重的踢了一腳,“你不是說要給我做水晶丸子湯的嗎?怎麽還睡?”


    昨天林家的文件林林總總的處理了一些,還有小半在走之前應該可以處理完畢。


    無非是一些誰出去除妖了誰又得了什麽妖怪,這屬於林家各個分布的什麽東西又缺少了,要我提高補給的數量。


    大事小事林林總總事無巨細的堆了一大堆。


    慕溫閻不清不願的爬起來,湊過來想吻我被我一巴掌拍去一邊,“滾去刷牙。”


    臭烘烘的嘴,堅決不親。


    他扁了扁嘴,走的時候還嘟囔了幾句,“前幾日我沒有洗漱你還不是吻了?”


    “嗯?你說什麽?”


    他搖了搖頭,腳底抹油一下子溜進洗漱間,“沒什麽,我去洗漱了!”


    說不定,以後可以經常的備著一些口香糖?


    我在外麵等著他洗漱完畢,出來的慕溫閻十分清爽,乖乖的自己將身上也洗了個幹淨,湊過來從背後摟住我討吻。


    我別開頭,看他委屈的再次湊過來的嘴,伸了一根手指頭擋住,“我還沒刷牙。”


    “我不嫌棄你。”他說完將我腦袋一轉,牢牢的困住後腦吻了上來,待周遭的煞氣收起便邁著步子出去了。


    “我去廚房詢問一下做法,你就在房裏等著一會兒吃我的手藝吧。”


    剛睡起來口中本來有些苦澀,偏偏被慕溫閻親了之後換成了點清新的薄荷味道。


    慕溫閻這個自說自話的毛病,真的應當改改。


    下午就要出發,我能浪費的時間可不多。


    我去將自己洗漱幹淨,順便給六叔發了簡訊讓他走的時候別忘了連同那個孩子一起帶走。


    六叔簡單的回複了我,並加了一句一路小心。


    小鬼大概是爺爺想要帶走的,上次檢查的報告若是出了結果應當就會立即發給我。


    但是他自己個樂不樂意,可就是另一種說法了。


    我將桌上的文件略微整理了一下,將處理好的放在一邊,再找出其他需要處理的緊件。


    爺爺管理這些的事情一直都有六叔專門負責整理,我原本是想培養南北來接任這管家一職,但是因了慕溫閻這房間的進出權被最大程度的限製了個徹底。


    那不如......將慕溫閻稍微培養培養?


    雖說處理不了文件,但是若是用來跑跑腿應當也是不錯的。


    更為重要的是,這慕溫閻記路的本事不錯林家這麽大來來回回抱著這麽多文件我還嫌麻煩。


    我越想越覺得可行,感覺到有人緩緩靠近我身後的時候頭也沒回,將手中處理好的文件遞過去,“這個還有左邊的那些都是我處理好的,你去把這些文件送到南北那裏,然後讓他去找六叔,了解一下文件來去的流程。”


    流程其實十分的簡單。


    這四家所住的地方都是深山老林的地方,所以自然不可能因為一份文件去來來回回的親自接送。


    也正是因為如此,協會內培養了一批專門傳送這些文件信件的‘人’。


    它們外表看起來與常人無異,但是卻有自己的過人之處。


    妖行走在人間有兩種方式。


    一種是憑借著自己的身體走,可分為人形獸形。


    一種是在妖界和人間兩邊穿插行進,這樣既可以掩人耳目又可以快速的送達。


    每家的‘信差’都是大小培養起來的家中一個協會一個,不過那協會的都已經沉留了幾代,怕是會比爺爺還大上許多。


    身後那人在書桌上將其他文件抱起,我頭也不抬的又翻了一頁,感覺到臉上被溫軟觸碰了一下,即刻消失。


    門被一陣風給掛上,這四周已經沒了妖的影子。


    慕溫閻最近最大的喜好,就是有事沒事的來吃一口豆腐。


    六叔和南北極為相似,我想六叔會好好教導他的。


    更何況,如今細細想來,昨日見到那片血雨的時候所有小家夥都是抬頭看著這片的天空,隻有南北是眼神望向森林的方向和頭頂的那片血雨。


    所以我難得的懷疑一下,他是不是比我預想中的,要更為特別一些。


    ‘信差’因為會經常來去人妖兩界所以身上難免會帶著點妖氣,這種純粹的群妖在一起的妖氣和普通的一隻妖那薄弱的妖氣可不同。


    雖說沒有慕溫閻這身煞氣這麽致命,但是若是自製力不強也會鬧點小病小災的出來,沒準還會被哪個妖怪給當了同類,尋過來玩耍幾天。


    畢竟混淆於人間的妖,是越來越少了。


    我雖說不屬於拚命三郎卻也是個忙起來就沒記性的,再加上慕溫閻一直沒有回來,連同最後那點打擾我的可能性都沒了。


    碗筷放在桌上發出了短暫的碰撞聲,我手上未停,不過片刻手上的文件就被抽走。


    “快還我,我還有一點就看完了!”


    他不依不饒,甚至還將手居高了些躲開我去夠的手,“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先吃了飯再說!”


    我輕輕的嘁了一聲,對著他翻了個白眼,“你別鬧!我這是最後一份了!稍微等一會兒又不會怎麽樣!”


    我站起來去搶,被他一下子給按回椅子上,頗有些不爽的等著我,“我一早便開始忙著給你準備,等下就冷了,你必須現在就給我吃!”


    慕溫閻霸道的時候不多,此時眸子豎起瞪著我,怎麽看都是被我氣的不輕。


    我看他不吃硬的扁了扁嘴,聲音軟下來裝委屈,“我真的就最後一份了,你看我桌子上的都沒有其他的了。”


    我對爺爺撒嬌的時候喜歡低垂著眼,聲音微微軟下來一點,隨後一手輕輕的拉扯住衣袖,微微晃蕩一下。


    我沒有和慕溫閻撒過嬌,但是應該會有不錯的效果。


    他低垂了眼看我,我雙手合十上下拜了拜。


    他歎了口氣,將手裏的合同給我,臉似乎微微有些紅了,“給你幾分鍾處理好,然後過來吃飯。”


    我眉開眼笑的接過,“好!”


    早知道這招有用,早就應該用了。


    枉我和慕溫閻互相‘指教’了這麽久,居然連這個都不知道。


    他站在我旁邊沒動,不過隻要不打擾我工作他愛站到什麽時候都是隨了他。


    我將文件翻開繼續一條條的看下去,感覺腦袋上被搭上了一隻手,隨後揉了揉。


    我驚異的抬起頭看他,卻發現慕溫閻早就轉了身,單手掩麵走了。


    不過......這耳朵為何似乎有些紅?


    最後一份文件的處理其實並沒有浪費多少時間,我簽了字蓋了章子去喝湯的時候湯還是滾燙滾燙的,壓根下不了口。


    慕溫閻雖說是給自己也盛了一碗坐在我對麵,卻是端著勺子不往嘴裏送,眼巴巴的看著我。


    我隻能輕輕吹了吹,小抿了一口後點了點頭,“味道不錯。”


    這賣相本身就很不錯,若是說和平常喝的有什麽不同的話......


    我又喝了一口,這次得以肯定。


    “你在裏麵放了酒?”


    湯裏有一股子淡淡的酒香,並不嗆鼻,所以應當是花釀。


    不過,我倒是不記得家裏有這種東西。


    爺爺不喜喝酒,家中少有的幾壇子酒還是以前別人送的,一直都放在酒窖裏。


    其中是斷然沒有花釀的,這個我可以肯定。


    他點了點頭,這才自己喝了一口,“我看後山有不少的果子可以用,你若是喜歡我們可以再做一點。”


    純手工的酒釀,應該也就隻有古人是最為純粹的手法。


    我也不是多麽喜歡酒,但是這股子花香聞起來真是不錯。


    “好啊,你這幾日要不就在森林裏找些果子吧?或者我到時候讓人去買回來?”


    “不用了,山上的果子就正好。”


    我將一碗喝完愜意的眯了眯眼,感覺慕溫閻這個貓妖倒是十八般的討好樣樣精通。


    “你還會什麽好吃的?幹脆一並說出來算了。”


    “好吃的不會多少,若是以前的那些胭脂水粉倒是會做一些。”


    他視線掃上我梳妝台上的瓶瓶罐罐,不經意的皺了皺眉。


    “嗯,那你無聊幫我做點麵膜好了。”


    反正我一般也不塗不抹,這些還是爺爺說姑娘大了應該學學打扮買回來的。


    “好。”


    我心中感慨了一二,吃完之後慕溫閻十分主動的去收拾洗碗,若是再係個圍裙還真像是那麽回事。


    嗯,家庭主夫。


    我單手托腮看著他忙來忙去,末了提點了一句,“桌上的文件你記得等會兒幫我抱給南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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