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這個的確就可以引起點重視了。


    他那透明的液體倒完之後又拿出了另一個小瓶,在裏麵滴了兩滴綠色的汁液。


    別看隻有兩小滴,那整個盆裏的水都變成了綠色,不僅如此還變得有些粘稠了......


    老妖示意我將手放進去,“這是專門用來清洗的水,你洗過之後要將血液滴進去,將這些水染成紅色後將鑰匙泡浸。”


    “染成紅色?”


    我下手的動作頓了頓,但是這指尖都已經伸了進去,再抽手也無可避免了。


    這入手的感覺有些奇妙,有些彈力也有些泥濘,摸起來像是半固態的軟膠,卻一點都不粘手。


    涼涼的觸感我很是喜歡,將手放在裏麵衝洗揉搓,旁邊的老妖看的直歎氣。


    “你這到底是來玩的還是來認主的?”


    “勞逸結合,我從來都沒說過我是來當老媽子的不是?”


    我說的理直氣壯,最終還是抽了手出來,“這血是你放還是我自己放?”


    “老朽來吧。”


    他選了一個刀頭極細的的小刀,在我手臂側麵微微一劃。


    痛感隻有一瞬,但是他劃的不知道是什麽部位,血留下來的毫不間斷,直接就化為了一條小溪,順著指尖滴入盆裏。


    老妖將我放開,用那瓶子裏的水先將鑰匙衝洗了一番,隨後才緩慢的浸在了盆裏。


    這次他沒有攪動盆裏的水,而我的血液其實並沒有和那裏麵的東西混為一體,而是漂浮在了表麵上。


    這盆不大不小,我雖說沒有什麽實感但是看著自己的血刷刷的往出流還是有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


    心理作用。


    不知這血放出去了多少,總之最後我眼前一黑突然失去了直覺......


    四周是白蒙蒙的一片,一個小孩背對著我哭的好不可憐,小小的身子哭的一抽一抽的。


    “嗚嗚嗚嗚......”


    我抬手看了一眼胳膊,那上麵的傷口已經消失不見,隻淡淡的留了一層淺白色。


    前麵那個小鬼見我不理他哭聲更大了一些,這一句已經不能算是哭了,而是嚎。


    嚎啕大哭的那種嚎。


    他這是明擺了要我理他,這裏半個鬼都沒有,我不理他好像也不行......


    “別哭了,告訴我這裏是哪裏?”


    “你願意帶我走嗎?”


    “去哪?”


    “看盡這世間的繁華與苦難,和我一起拯救這蒼生,拯救著黎民受苦受難的百姓!”


    我懂了,這個孩子大概是個中二病患者。


    我站起身想走,被他一把拉住,兩眼泛光,“你跑什麽?莫不是不想將我收為法器了吧?”


    收為......法器?


    我好像......知道這是誰了。


    老妖似乎和我說過我要和那鑰匙交流心意相通,現在看來這個小孩就是了。


    因為每個人的鑰匙都隻有一把,所以作為最初的主人麵對的就會是一個依靠自己的本性做事,完全自主且毫無章法。


    他見我眼神複雜放開了我,兩手一張直接躺在地上,側過腦袋看我,“我原本我的主子會是一個凶惡的大漢,誰知道來了個小姐姐。”


    他抬手握住我的手,指腹在那留下的傷疤上摩挲著,“不過你的氣味的確是一樣的......”


    “有那麽股子,淡淡的妖氣。”


    我甩開手,第一個反映就是和這個孩子合不來。


    他剛剛的眼神,帶著幾絲看透我的邪氣,仿佛在逗弄一個玩物。


    我隻喜歡有玩物,卻不喜歡被當作玩物逗弄呢。


    “你要走了嗎?”


    這雪白的四周出現了一道門,我瞥了他一眼,見他伸出來的手往回縮了縮。


    “我覺得,我們合不來。”


    “你若是不要我,我就隻能成為一件枯萎的藝術品,被流放了。”


    “就算我不要你,你也可以去找下一任的主人吧?我們的合作關係還沒有達成。”


    “身上染了你的血便是認了主,如若不然你是不可能和我對話的。”


    “所以呢?”


    “原以為主子也應該是一個可愛些的女人,為何隻有外貌沒有內心美?”


    “我也想知道,為何人家的法器都那麽可愛乖巧,你的性格卻那麽惡劣毒舌。”


    “如此一來才和主子你合得來不是嗎?”


    我眯了眯眸子,接過他伸過來的手。


    收回前言,我或許能和他合得來。


    意識恢複伴隨的是陣陣的頭疼惡心,我輕哼了一聲,習慣性的伸出右手想揉一揉太陽穴緩解,卻發現右手的疼痛更為劇烈。


    “嘶......”


    這就是真真正正的,疼醒的。


    我睜開眼的時候還是在這密道裏,黃昏色的燈光意外的晃眼,讓我不由自主的又眯了眯。


    “你可算是醒了!老朽還以為一個不小心把你給放幹了呢!”


    我張嘴才發現自己發不出一丁點的聲音,有氣無力的瞪了一眼假慈悲的老妖。


    “水......”


    “你現在的身體喝什麽水啊?還是吃點東西比較來的實際!”


    他二話不說的轉身拿了個什麽東西就往我嘴裏塞,就連我惡狠狠的瞪他都沒有任何作用。


    口中灌入的東西不顧我的抗拒往裏湧,我嚐不出是什麽味道,但是那入口的感覺微涼,刺痛的喉嚨幾乎是即刻便被滋潤了大半。


    那東西有些像是果凍,但是質感更加好一些,是綿軟都不是q彈。


    老妖給我灌了不少,我喝了些後居然感覺恢複了一些力氣,連帶頭疼都好了些。


    不用說也知道我這毛病是失血過多,活生生的將我抽成這樣,我都好奇他到底是拿了我多少血。


    “你該不會是打算把我抽幹吧?”


    我瞪向慫恿者,雖說還沒有力氣坐起來,但是說話基本沒有問題了。


    “老朽這也是許久沒有做這種事情了!手生!這不是一給你開了血便忘了那所需的多少,一個不留神就給放多了......”


    “然後呢?”


    “然後吧......老朽想給你止血,又忘了這裏的草藥哪種才合適,所以耽擱了不少時間啊!”老妖在我殺人的目光中訕笑兩下,“你也知道,這年紀大了就容易忘記許多事情,更何況你也隻是昏迷了一天便自動恢複,便不會再怪老朽了吧?”


    “不過別說,老朽當時還以為無力回天,誰曾想你這恢複能力甚是脫俗,可是還有什麽秘寶在身?可否給老朽一看?”


    “秘寶?我看你像是秘寶,若是我因此喪命定不會饒你!”


    我這一動氣立刻咳嗽的撕心裂肺,好不容易緩和過來,衝著他攤開手。


    “這是?”


    “剛剛那個東西有些用處,再給我些。”


    他再次給我喂進去一些,我躺著休息了片刻,可以慢慢坐起來了。


    那瓶子就放在我旁邊,我伸手去拿原本想再喝幾口補一補,誰曾想瓶子到手之後卻感覺有哪裏不太對勁。


    這個瓶子......


    是剛剛給我淨手的同一個。


    “你把用來淨手的東西給我喝?”


    我就說那觸感怎麽似曾相識,原來是因為摸過。


    老妖閃到了一邊,強詞奪理的解釋,“那可是寶貝!吃喝塗抹都可以的!對於妖怪來說都是上好的補品,我用來給你還沒心疼呢!”


    我隨手將玉枕砸過去,“你還強詞奪理?”


    “我可是老人!老人啊!”


    “你倚老賣老還是該打!”


    鬧騰了一陣讓老妖吃了些苦頭,我將手中瓶子裏最後一滴汁液也入了口,滿意的舔了舔唇。


    味覺恢複之後嚐出這東西略微有些甘甜,落螢倒是勸我多喝一些,看來真的是個好東西。


    老妖被我折騰的夠嗆,看著我將瓶子隨手一扔後格外的心疼,過去將瓶子抱在懷裏,恨不得留下兩行清淚,“我這可是寶貝啊!你一個肉體凡胎的突然全部都喝光了!小心到時候爆體而亡!”


    我自然是不怕他的說法,靠在桌邊視線尋找了一圈,還是不見我的鑰匙去了哪裏。


    說來,我那應當算是成功了吧?


    “我的鑰匙去哪了?認主成功了沒有?”


    他不理我,還在抱著瓶子幹嚎。


    我一臉的不耐煩,撥弄了一下長發,“你放了我的血自然要補給我一些,既然倒了那麽多給我洗手,想來也不是多金貴的東西吧?”


    老妖抱著瓶子轉過身不理我,明擺著要鬧脾氣。


    “你已經耽擱了我一天的時間了,若是你不能快點讓我離開的話,我就在這裏找一找有什麽可以補償我損失的東西,然後帶回去了......”


    我邊說邊踱開步子,這房間內其他的不多,但是大大小小的櫃子是應有盡有。


    老妖氣不過,冷哼一聲轉過來,十分哀怨,“你那鑰匙已經附在你的身上了!因為本體太大使用並不方便,所以你隻要帶著這個就可以了!”


    一個原型的手環......


    我接住往手上套了套,發現它一下子從手腕給溜到了手肘。


    這個設計簡直太不走心。


    “你就不能給我個尺寸剛剛好的嗎?當這是臂環啊?”


    老妖那邊正在暗自神傷,被我三番兩次的打擾十分不滿,“你有事和你那法器自己商量!既然身為主仆什麽事情就都不要問我這個外人了!”


    “嗚嗚......我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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