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追問之下,興兒想起何三那些獵豔史,那家夥膽子大得很,竟然敢跟鮑爾一床睡著玩弄多姑娘,忍不住一通好笑。


    賈璉踢了他幾腳,他才忍住笑:“有廚子鮑爾老婆多姑娘,吳仁老婆燈姑娘,還有趙姨娘姐姐錢家的丫頭,就連東府也有他的相好。”


    賈璉聞言頓時嗆了水。


    卻是多姑娘前世更賈璉有一腿,前些日子這多姑娘還在賈璉麵前晃蕩幾趟,不過如今賈璉心不在此,故而沒有理她,不想她竟被何三睡過了。


    賈璉無異吃了蒼蠅,冷哼一聲問道:“可打聽出何三如何拜在周瑞門下?”


    興兒嗤的一笑:“說起這事兒真是一本爛賬,卻是周瑞家裏小時候看上了何三長得乖巧,兩家開玩笑定了娃娃親,後來周家女兒由二太太做主嫁給了開當鋪的冷子興,周家為了安撫何三,這才拜了幹親。”


    興兒說著直撇嘴:“也是周家沒兒子,竟然把何三當作寶,十分照顧,何三對周瑞家倒比自家還熟悉,他還不計前嫌,跟冷子興認了郎舅,周瑞家裏時常從府裏帶東西出去,再托她女兒女婿當當,來來去去都是托付何三跑腿,銀子當票無一不過何三的手。這家夥這些年跟著撈了不少好處,他娘老子得了好處也不管他,任由他跟著周瑞兩口子過日子,也是因此,何三知道許多周家的事情。”


    賈璉頓時來了興趣:“都說了什麽事情?”心裏期望何三多知道些王氏的事情,若是有王氏與二叔賈政的把柄就好了。


    興兒皺眉想一想,言道:“他當時喝醉了,說話有些顛三倒四,具體倒沒什麽大事情,多是二太太銀錢上頭的事情,似乎二太太最近手頭有些緊,頻繁當東西。那何三還說,二太太托付冷子興當當已經好些年了,多是些古董這些小巧的老東西,據何三說,前前後後總有幾萬銀子。”


    賈璉聞言冷笑:“怪的何三敢偷當主子的東西,原來卻是門第師。”


    興兒也跟著咧嘴笑:“奴才也是這般說呢!”


    賈璉聞言眼眸凜一凜,記得那年他們偷借了老太太屋裏的東西當當,幾大箱子也隻當當三千銀子。王氏卻撈了幾萬銀子,隻怕要把府庫搬空了。


    賈璉不由冷笑:“你可見了當票,都有些什麽?”


    興兒道:“他倒正好有幾張張藏在靴筒裏,怕他發覺,奴才沒敢拿回來,幾張當票內容小的都原樣描下來了。”


    言罷,興兒自袖筒裏掏出當票拓本交給賈璉,賈璉看了這些當票隱隱猜測這些東西出處,心頭大喜,好個二太太,老虎頭上敢拔毛啊。


    賈璉手裏捏著這些幹證,心裏喜悅一圈圈的蕩漾,隻要開花兒,也顧不得什麽體統,一把塞進袖筒裏,他等不及要回家去,好讓風姐平兒對賬查驗,把這盜竊之罪落實了。


    賈璉心裏一直記掛平兒的事情,隻是不想引起興兒猜疑,一直隱忍不發,這會子裝的也夠了,方才朝著興兒伸手:“那些女人物件兒呢?”


    興兒愕然:“二爺要這些東西作甚?”


    賈璉抬手就打了興兒一個板栗子:“多嘴!”自顧拎了東西去了,走了幾步,驀地又折回來,叮囑興兒:“繼續嚴密監視周瑞一家並何三冷子興幾個,聽我的吩咐再行事,且別擅自行動,打草驚蛇。”


    興兒應了,心裏卻在唧唧唧唧壞笑,哎喲,還當是二爺改了呢,卻還是當初那般偷腥貓兒!


    賈璉這裏卻不知道興兒在心裏詆毀他,腳下如風回得家去,急忙忙把當票拓本遞給鳳姐:“前些日子你們主仆不是說什麽東西放錯地方,找不著了,我還說了莫不是被人偷了,你們還不信,今日我與你們分憂來了,快瞧瞧,這幾件東西可有你們要找的東西?”


    鳳姐接過當票連蒙帶猜,又問了賈璉幾個字,頓時氣得咬牙切齒:“好賊偷,我就說,這古董插屏怎麽不見了,竟然被人投出去當當了,二爺這是哪裏來的,那個混賬小子這大的膽子,竟然偷到我頭上來了。”


    賈璉心裏大約知道賊頭是誰,勾唇冷笑:“你隻慣追查記載,這插屏最後在哪裏出現過,豈不是一清二楚了?”


    鳳姐一愣,者古董插屏是老太太手裏出來的老東西,小小巧巧四副合成一幅,繡著梅蘭竹菊四君子,字畫都是前朝著名書畫雙絕吳梅鶴親筆,最受讀書人的追捧,幾千幾萬銀子買不來。


    隻可惜,這樣有價無市雅致物件,卻被王氏這個不識字的蠢物兒賤賣一千銀子。


    好在他紙袋這是老太太東西,害怕一日不能交差,沒敢死當,還有換回的機會。


    這件事鳳姐一清二楚,鳳姐雖不懂欣賞書畫,他知道這東西相當值錢,反而是賈璉,甩手不幹閑事,卻不知道他祖母有這等好東西。賈璉聞聽這話心頭默默計較,前世他可沒聽說王氏這碼事兒。不由嘴角微勾,這可是個樂子呢。


    對於何三的用處,賈璉有了新的打算。扳到王氏固然好,扳不倒也叫王氏出個大醜,讓老太太看看他信任的都是什麽玩意兒,想來王氏應當從此不敢出頭露麵了吧。


    最壞也要把周瑞家兩個鐵杆狗腿給他打斷了。府裏收租的權利大房得拿回來,一個小嬸子竟然當著大伯子的家,說出去別人還不笑話死。


    賈璉笑眯眯收回當票拓本:“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賈璉想了多少折要扳倒王氏,什麽茶貪汙,找罪證,沒有一個能即刻湊效,沒想到查辦何三竟然錯有錯招,查出五品誥命做賊頭。


    賈璉心裏樂得顛顛的,真乃是瞌睡遇枕頭,把柄自己送上門。


    鳳姐這裏不知就裏,還在一聲聲追問平兒:“你倒是想起來沒有,最後一次這插屏是誰領用過?”


    平兒麵色憋悶得很:“我記得的清楚,冊子上頭也有記載,最後一次借用插屏是東府小蓉大爺。”


    鳳姐皺眉:“他沒還回來?”


    平兒頷首:“還回來了,可是,後來又被人借走了,卻沒登記造冊。”


    鳳姐根本沒印象,衝著評兒齜牙裂齒嚷嚷起來:“你有話能不能一次說完呢,這樣擠一點說一點,真要把人急死。”


    平兒麵色訕訕的壓低聲音:“奶奶記得那次舅太太來吧,剛巧寶二爺在我們這裏,看見插屏,喜歡的了不得,要借回去觀摩,奶奶答應了,方要幫著寶二爺把插屏送去老太太那裏去,忽然太太又讓人來請奶奶,說是舅太太來了,奶奶合著寶二爺一起帶著插屏又去榮禧堂,後麵,奴就不知道了。”


    鳳姐頓時裏麵色鐵青,插屏若倒了榮慶堂,絕對不會有這張當票,且不說老太太屋裏銀用不出去都發了黴,即便老太太缺銀子,又何必偷偷摸摸偷了自己東西去當當?


    賈璉冷笑:“你可知道合這當票擱一起還有好幾張當票,據說都是一色老舊東西,總共價值兩萬銀子,你說這人私下動用這大一筆銀子想幹什麽呢?”


    鳳姐若有所悟,霎時麵色驟變。


    賈璉恰好瞧著鳳姐,見她麵色劇變,腦海中忽然翻江倒海起來,奶奶的,莫不是這就是那高利貸的本錢?


    賈璉重生後沒有重視這事兒,他以為這事兒發生在大觀園之後,王氏鳳姐因為銀子不湊手才幹下的勾當,卻原來這個時候就開始了?


    賈璉麵色也慘白一片了,他一指門口:“平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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