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司空明的敗北,今晚這場鬧劇也該收場了。


    夜色已然濃如水,但眾人都是異人,運炁行於明目之經絡,夜中視物是很基本的能力。


    本來八苦和尚還想和李承真再打一場,可能是想試試他的金銅濁炁究竟有什麽樣的威力?


    不過今天已經很晚了,再加上李承真的真炁也沒有完全恢複,所以婉拒了八苦和尚的請求。


    但他還是和八苦和尚定了一個口頭約定,說如果下次見麵的時候有機會,就把欠的這一次切磋補上。


    八苦和尚也欣然同意。


    ……


    比試結束後,下了島,眾人各自離去。


    諸葛青向眾人道別後,直接朝著一個方向走去,李承真瞥了一眼,尋思著,那個方向好像不是回他們學校的路。


    不過這倒黴孩子再怎麽說也是異人,也用不著他操心。


    李承真搖了搖頭,收回目光。


    司空明和八苦兩人一起走,開著車,回公司分配的員工宿舍了,他倆明天早上還要值班,以異人旺盛的精力來說,這也不算什麽大事。


    最後,李承真和劉火濟在竇樂的邀請下,坐著他那輛黑色的別克,準備一起回市裏。


    ……


    黑色的別克行駛在大路上,因為是在車裏,竇樂就沒有抽煙,從後視鏡看了一眼李承真,笑了笑。


    “哎喲,不服老不行啊,這江山代有才人出,”竇樂感慨道,“現在的年輕人可真可怕,阿承你也是,青也是,都是響當當的青年才俊,實力手段不可小覷,若是李叔泉下有知,大概也該欣慰了。”


    “對頭,”劉火濟插了一句,“現在的娃兒一個個凶得很,我們宗門裏那叫洪斌的孩兒,天生火氣旺,那陽火一起,乖乖,嚇人。”


    “哈哈哈,您二位抬舉我,我要再過分謙虛,反倒顯得矯情,”李承真笑了笑,“不過我這身本事,雖說也有自己的辛苦在,但更多的是運氣好,竇叔,您的幫助也功不可沒啊。”


    “你呀,這運氣……”竇樂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嘹亮的山歌給打斷了。


    竇樂低頭一看,是他的手機響了,再仔細看清了聯係人,竇樂皺了皺眉,放緩了車速,接起了電話。


    ……


    “喂,老肖?”竇樂頓了頓,問道,“出什麽事了?”


    “老竇,有麻煩了,”低沉的男聲從電話中傳出,“你讓我抓的那個人,抓到了,我在他這兒找到些……很!有意思的東西,讓我很心癢啊。”


    …………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竇樂的臉色也一點一點的變得難看起來,不自覺的摸出一根煙,拿在手上,卻遲遲沒有點燃。


    “我明白了,這邊我會安排,”竇樂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銳利起來,想了想,又補上了一句,“老肖,任務升級,檔案我來想辦法,這次,伱放開了玩兒!”


    “收到!”肖自在的聲音略有些抖,語氣上揚,聽著讓人不寒而栗。


    …………


    車內氣氛陡然一冷,竇樂先是看了一眼地圖,猛的踩了一腳刹車!輪胎和地麵摩擦發出哀鳴,留下深深的痕跡。


    “阿承,對不住了,你就在這兒下車吧,”竇樂點上了煙,頓了頓,“我這邊出了點急事,馬上得處理。”


    “出啥子事了?”一旁的劉火濟忍不住問道。


    竇樂一怔,看了一眼李承真,眼神中似乎有些猶豫。


    “竇叔,您幫過我的大忙,有什麽事您不妨說說,說不定我也能幫襯一二,”李承真頓了頓,“當然若是實在敏感或者涉及到什麽機密,您就當我沒說,我現在就下車,不耽誤您辦事兒。”


    “……”竇樂心一橫,“罷了,是我著急了,先去公司,到時候有問題再說。”


    竇樂說著,重新打火,直接開向了另一根路,油門幾乎踩到底。


    …………


    黑色別克一路狂飆,停在了公司門口,幾人進了公司。


    竇樂路上已經連打了好幾通的電話,一進公司,已經穿戴好了製服的哪都通員工排的整整齊齊。


    八苦和尚和司空明不在,他們剛剛在路上,竇樂一通電話,讓他們改了路線,也不用回公司,直接先去了某個地方待命。


    “所有組長,現在來會議室,”竇樂掃了一眼人,帶著李承真和劉火濟徑直往裏走。


    …………


    與此同時,


    上海某個老城區,一間簡陋的出租屋內,四處散落著外賣包裝和煙頭,兩個男人坐在沙發上,盯著麵前的手機,臉色有些發青。


    “壞了,老柴的電話打不通了!”一個戴著眼睛的斯文男人臉色一黑。


    “媽的!早跟他說了,叫他悠著點來,我們在四川那邊剛犯了事兒,跑過來,”大高胖子罵了幾句,“就算這次不出事,他遲早也要出事,要不是這個王八犢子的那些蠱水還有些用,別人不弄他,我先得把他弄死。”


    “先別說這些了,雖然有可能是他手機丟了之類的,但我們不能冒這個險,”斯文男子扶了扶眼鏡,“二開,我們現在就走!”


    “走,往哪兒走?”王二開一愣,咬咬牙,頭一擰,“幹脆我們和他們拚了!不就是公司嗎?之前在四川,那個什麽公司的臨時工不也吹的挺牛逼嗎?那不是照樣讓我們兄弟搞死了?”


    “你傻呀!”王大開一把拍在了弟弟二開的頭上,“人家是公司,是國企,人家手裏有槍,你再牛,能牛得過槍去?”


    “那可說不定!”王二開有些不服的爭辯道,胸脯拍得震天響,居然發出金鐵交鳴的聲音!


    “我的傻弟弟,這能是打不打得過的問題嗎?人家勢大,我們逞這個強幹什麽?”王大開歎了口氣,“我托一個外麵的朋友找的關係,我明天晚上坐貨輪偷渡離開這裏,到時候還不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王二開似乎有些不樂意,又想不出什麽話能反駁哥哥,隻能賭氣的抱著胳膊往後一坐,坐的沙發吱呀作響。


    王大開沒時間理會弟弟,又給老柴撥了個電話,在確定沒有人接聽後。


    直接把手機關機,電話卡拔出來折斷,扔掉了垃圾桶裏。


    “別磨蹭了,我們走!”


    ………………


    哪都通華東大區總部。


    現在早已是半夜時分,但整棟公司樓燈火輝煌,穿著製服的員工在其中穿梭,臉色冷峻。


    開始做各種準備,各種檢查。


    會議室中。


    竇樂站在大屏幕前,深呼吸幾次,看向下麵坐著的一眾組長。


    “諸位,事態緊急,我就長話短說了,”竇樂歎了口氣,“有兩位擁有重大案底的異人,流竄入了我們華東大區!”


    竇樂一揮手,大屏幕上出現了幾張照片。


    “這個戴著眼鏡的男子叫做王大開,旁邊這個胖子,叫做王二開,是王大開的弟弟,”竇樂繼續說,“二人祖籍不詳,年齡在四十三歲上下,在公司的檔案中屬於非異人,兩人成為異人的時間不詳,但可以考察到的是。”


    “兩人夥同其同夥柴某,在截止到目前三年的時間中,疑似為修行邪術,連續犯下凶案高達四十五起,殘殺七十四人,多是孕婦,輾轉十三個省,一路逃竄至此,”竇樂繼續說,“因之前每次犯案手法不同,所以一直被當作非異人犯案,由當地警方調查。”


    “但根據現在掌握的資料來看,這些事情有極大可能是王大開和王二開接連犯下的,違反了異人不得對普通人出手的重罪,所以公司正式對王大開和王二開展開抓捕行動,有武警支部協同!”


    “允許擊殺,重複,允許擊殺!這二人性情極其殘暴,動輒滅人滿門,下手時切記不可留手。”


    竇樂又翻到了下一頁。


    “經過組織方麵的調查,我們對這二人的手段有了一定的了解,”竇樂指了指王大開,“王大開,確認修行野毛山邪術!疑似修行交感巫術,王二開,確定修行墨筋柔骨!”


    ……


    李承真一愣,墨筋柔骨!這怎麽可能?


    這墨筋柔骨一脈早就被滅門了,隨著上世紀全性惡徒白鴞·梁挺被殺,墨筋柔骨一門的修煉方法早就失傳了!


    最重要的是,那為機關術和符籙雙大宗師白鴞·梁挺,和他爺爺李鴻舉,有大仇!


    白鴞·梁挺性情乖張暴戾,為了找樂子而虐殺他人,是再尋常不過的事。


    一位和爺爺的童年玩伴,也是梨園的一位樂師,便死在這位手上,死相極其淒慘,那時爺爺才二十出頭。


    他爺爺的爺爺李壽山,參加過數次追殺白鴞·梁挺的行動,但最終都奈何不了他,無功而返。


    直到白鴞·梁挺去世,爺爺也沒有解開心結,以至於把這陳年舊事記在了冷暖冊上。


    也不知道這兩位究竟是不是白鴞·梁挺的傳人,李承真眯了眯眼,不過這都無所謂,反正這兩位同樣是惡貫滿盈,留他們不得。


    李承真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五炁,並沒有滑落的趨勢,反而翻騰了起來,顯得有些躁動。


    李承真眯了眯眼,作出了決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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