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下課了,打完收工,蕙蘭心裏有了計較,飛快的收拾完就往外走。


    一聲“同學”被她淡定的拋諸腦後,半點沒有停留。哼,同什麽學,過節還沒清呢,套什麽近乎。全然忘了最初決定的是要上去套套交情,摸清底細以期除惡務盡。


    蕙蘭快步回了自家宅子,按照速度算那位竹竿兄還得去先生那裏拿回畫作,先生再交代幾句,他絕對看不到她的背影。


    蕙蘭急匆匆進了大門,一把把門關上了。然後就看見雖然是護衛卻喜歡讀書的曾護衛沒駐紮在前街的書齋裏,而是捧著一本書蹲在台階上。在他身旁,赫然是一個四仰八叉的喵星人。


    蕙蘭驚異的看看人又看看貓,該不是殺貓滅口了吧。蕙蘭幾步上前,不止聽見了那位喵星人的呼嚕聲,還聞到了較濃烈的酒味。蕙蘭黑線,無語的看著繼續看書的曾護衛。


    可惜曾護衛和她沒有心靈感應,或者他對手裏的書更感興趣,於是他鳥都沒鳥蕙蘭。


    蕙蘭敗退,蹲在貓身邊,伸出食指戳了戳它鼓起來的肚子。喵星人沒醒,嚎了幾嗓子爪子亂揮了幾下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蕙蘭早有防備,飛速撤回手。這下蕙蘭徹底確定了,丫喝大了。


    蕙蘭無語的看向因為貓嚎叫而抬起頭看過來的曾護衛,“大哥,能不能解釋一下什麽情況?”


    難得的看見永遠是死人臉的曾護衛抽了抽嘴角,“我要看書,所以找了個繩子把它綁了起來。”邊說邊指指院子中間的樹,地上還散落著指頭粗的繩子。


    蕙蘭抽抽嘴角,您老還不是給它五花大綁吧,要不哪裏需要這種繩子。


    曾護衛沒有停,“然後它不停嚎叫,租客和鄰居好幾位都找了過來。你又不在,我隻能找了一壺酒捏著脖子給它灌了下去。”說完還攤攤手,無辜的看著蕙蘭。


    然後就天下太平了?蕙蘭替他補完未竟之語。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蕙蘭啞了半晌,突然覺著曾護衛這麽做也確實是效果顯著。畢竟任你武功再高,你也控製不住一隻發了瘋的貓啊。


    蕙蘭也坐在了地上,指著那個醉死過去的貨道,“你給喝的什麽酒?還有,你哪裏來的酒?”說完,斜睨著自來在她麵前表現的偉光正,喜歡鄙視她的曾某人。


    曾某人似乎卡了一下,還沒等蕙蘭乘勝追擊。曾護衛蹭的站起身,腳下發力,大步疾奔到大門處,毫不停頓的一把拉開了大門。


    蕙蘭隻覺著眼前陣風拂過,黑影一閃,麵前就剩下一隻醉貓和一本翻開的書。等她慢半拍的看向大門時,之前的竹竿同學和一個比他矮半頭的胖小夥一齊趔趄著栽了進來。


    曾護衛雙手抱胸,一副世外高人的表現,絲毫不關心來人會不會摔飛門牙。


    竹竿前撲幾步,雙手撐地撐住了樁子。同來的胖小夥直接摔了個狗吃屎,驚天動地。


    竹竿同學挺仗義,顧不得其他先去扶胖小夥,偏頭的瞬間和呆滯的蕙蘭目光交匯。


    隻是一刹那,他的目光停在呈大字型的狸奴身上,麵露驚異,連扶著同伴的動作都忘了。被齜牙咧嘴呻吟的同伴差點帶倒,回過神連忙出力去扶。


    一切發生的過於迅速了,蕙蘭壓根來不及反應。這情景怎麽怪怪的,蕙蘭感覺不妙,皺著眉站了起來。


    摔摔二人組相互扶著站起身,兩個麵色都不太好看。


    微風吹過,四人一貓詭異的沉默著。


    “你們在外徘徊,意欲何為?”倒是酷酷的曾護衛打破了沉默。


    竹竿沉重的麵色就變的有些訕訕,小胖誇張的哎呦聲也漸漸低不可聞。


    竹竿抬頭看了看沉默的蕙蘭,又沉痛的看看四仰八叉的狸奴,然後放開同伴轉向曾護衛一揖,“學生肖烈,是對門何先生的學生。”


    曾護衛偏頭看向蕙蘭,蕙蘭皺著鼻子微哼了一聲。


    曾護衛一把關上門,啪的一聲嚇了門邊兩人一跳。然後在兩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麵無表情的走到他之前坐的地方。一撩袍坐在地上,靠著廊柱拿起書繼續冒充學者。


    肖烈和小胖:……


    蕙蘭翻了個白眼,雙手抱胸看著兩個不速之客,故作高冷道:“何先生的學生就能窺視民居?”


    肖烈卡殼,小胖卻受不得激,憤然道:“我家郎君才不是窺視呢,我們隻是來找狸奴的。誰知,活蹦亂跳一隻狸奴晨間還見了,這會就被害死了,嗚……”一行說著,豆大的淚珠就滾了下來。


    旁邊的他家郎君也是麵色沉重,無聲的拍了拍小胖的胳膊,緊抿著唇苦忍。


    蕙蘭好氣又好笑,“你哪隻眼睛看到這隻愛惹禍的狸奴死了,還是被害死的?”


    “噶……”小胖卡住了,肖烈驚喜的看過來,道了聲得罪就疾步跑了過去。


    都不用摸脈,那呼嚕聲已經證明了一切。隻可惜之前離的稍微遠了點,那狸奴又側著身,看不到肚子起伏。


    肖烈高興的蹲下身去順毛,“黃花,黃花”


    回應他的隻有連綿不斷的小呼嚕,蕙蘭麵露不屑,什麽鬼名字。


    “房小弟”肖烈已經站起身了衝蕙蘭一揖,“黃花是年後我過來求學在巷尾遇到的今日晨起來時還見了,逗弄了半天它跑開了就再沒找見。”


    嗯,那是因為它惹禍翻車了,被限製了自由,蕙蘭在心裏給了回應,麵上繼續保持高冷。


    肖烈站在台階下,還是比蕙蘭高出一點,看著她認真道,“先前課上因見房小弟對我的畫作有些…有些驚訝,原本想課後和你攀談一二,結果沒找到。等我出來,問及一直在巷子附近尋找的浮元,知道你進了這個宅子,所以我們……”


    “你是那狸奴的主人?”蕙蘭問的有些不懷好意,是就對了,荷包要清零了兄弟。


    “呃,黃花似乎沒有主人,我也曾想帶它回家,但很快它又跑回這裏了。我隻是每日會給他帶點食物,會和它玩鬧片刻。所以,我不算它的主人。”肖烈眨眨眼睛笑道,兔牙閃著光澤。


    人黑,牙倒挺白,蕙蘭吐槽。她在手臂上彈著手指,琢磨了一下笑道,“不是你的狸奴就好,它晨間驚了我的馬,顛了我的車,毀了我的畫、衣服和馬車。我本來想著尋到它的主人讓他嚴加管教的,但它既然無主,那就更簡單了,我要將它大卸八塊。”


    肖烈被驚的半張著嘴,直愣愣看著蕙蘭,嘴角抽搐道“房小弟,這也不必吧,它畢竟是畜類,想來不是有意的。”


    說著指指醉的深沉的黃花道,“房小弟是說笑的吧,這麽濃烈的酒香,哪裏需要浪費到一個將死的狸奴身上?”


    蕙蘭被問到臉上了,恨恨的瞪了裝模作樣半天連書頁都沒翻過的曾某人幾眼。這也是個禍害!


    這話怎麽回,蕙蘭有些心塞。但是看著麵前眼裏帶了笑意的少年,那表情仿佛在看一個睜眼說瞎話的小孩。蕙蘭登時炸毛了,“我錢多我仁慈,讓它醉死更沒痛苦。關你什麽事,你少管閑事。不然我即刻讓人去叫衙差,抓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窺伺民居的。”輸人不輸陣,蕙蘭雙手叉腰氣勢十足的吼道。


    曾護衛:噗…


    肖烈:……


    浮元:已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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