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國的拓拔大將軍被新皇抓妻女威脅出兵征戰,務必要打下兩座城池為她立威,要麽就上交兵權。


    葉絕律正在想辦法秘密和這個拓拔將軍聯係上,試探著能不能讓他反水。


    趙老歎息一聲,“這麽看來這三公主和七公主姐妹倆都是有野心的,妹妹比姐姐心思還深沉,能在姐姐勝券在握的時候殺出血路,剛登基就要收回兵權。”


    孟懷溯麵色冷淡的說道:“這是他們的事,內憂未平又惹外患,太輕看我們了。”


    明嵐鶯對完手裏的賬冊,一抬眼發現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身邊不知何時多了兩排花枝燈燭,亮堂的很。


    兩人伸了個懶腰,冬夏就看見和祖父坐一塊喝茶的孟懷溯。


    “哎呀!都這麽晚了!讓你等了這麽久,對不起……”


    趙老斜了眼身邊的孫女婿,孟懷溯搖搖頭,“無事,等你一起回去。”


    明嵐鶯無所謂的擺擺手,“反正也不早了,府裏也備下了你們的飯,今晚在這睡吧,院子裏房間也夠。”


    冬夏想了想,還是看向孟懷溯,孟懷溯看見她眼裏的期待,猶豫了片刻,點頭同意。


    冬夏甜甜一笑,“相公你真好。”


    孟懷溯沒說話,悄悄紅了耳朵。


    冬夏是個很好的妻子,人美心善敬愛夫君,勤儉持家還孝順,和孟姨娘也相處的很好。


    明嵐鶯看的牙酸,立馬拉著冬夏去膳廳,人多吃飯也熱鬧。


    今晚廚房燉了白玉蹄花,味道還不錯,鶴白和單肇爭搶的不可開交,碗裏一個,手裏夾著一個,嘴裏還塞一個。


    明嵐鶯嫌棄的看著狼吞虎咽的兩人,又看了眼身邊吃的慢條斯理的寧兒,欣慰的鬆了口氣,兒子沒學跟這兩憨貨學就好。


    趙老瞪了眼兩人,絮絮叨叨的講著吃太快的壞處,兩人左耳進右耳出,鶴白還給冬夏夾了一塊豬蹄。


    冬夏看著碗裏色澤油亮的蹄花,若是平常,她也能吃兩個,但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麽,看著有點惡心反胃。


    孟懷溯察覺到她的不對勁,疑惑的問道:“沒胃口是不舒服嗎?”


    冬夏搖搖頭,有點看不下碗裏的肉,“可能有點累了,看著油膩的東西有點反胃。”


    明嵐鶯連忙給她舀了碗清甜的湯,“怪我怪我,今天累著你了,待會吃完早些休息,明天也休息一天。”


    “怎麽能是嫂子的錯!是我這兩天沒注意身體。”


    孟懷溯夾了一些清淡的菜,自然的換過她的碗,“不想吃就別勉強。”


    冬夏見他神色自若的把她碗裏的蹄肉吃掉,也不好說什麽。


    明嵐鶯默默啃了一口豬蹄,寧兒貼心的給她夾菜。


    “娘親嚐嚐這個,一定會喜歡。”


    明嵐鶯順手捏了捏寧兒的小臉蛋,葉絕律不在也沒關係,她還有寶貝寧兒在。


    邊塞入冬快,天氣漸漸轉涼,孟姨娘不習慣邊塞的氣候,這兩天病倒了,時而反複發作,有些嚴重。


    明浪濤急匆匆的想把冬夏請來,被孟懷溯製止了,隻好把趙老請過去待兩天。


    明嵐鶯放了冬夏兩天的假休息,自己正盤算著藥鋪的存貨夠不夠隨時送到前線,王玉英從外麵聽說了個好玩的事,樂嗬嗬的要跟她分享。


    “回稟王妃,燕州未出閣的姑娘們圈子裏關於王爺的事都傳開了,她們都說嫁誰都不嫁我們王爺。”


    這話題明嵐鶯感興趣,埋進賬冊裏的腦袋抬起來聽八卦,“為什麽?”


    王玉英笑嘻嘻的說道:“因為王爺不近人情還挑剔嘴毒,性情殘忍無情,脾氣不好,還聽說伺候王爺的時間太久,一點也不憐香惜玉,房裏折磨瘋了好幾個女子,所以王爺這種人就算閉眼咬牙也沒命伺候的。”


    明嵐鶯:“?”


    王玉英麵不改色的,讓她以為自己理解錯了意思。


    蔡嬤嬤皺了皺眉,“這種話怎麽能在王妃麵前說,沒規矩!”


    王玉英連忙低頭認錯,明嵐鶯不在意的擺擺手,哭笑不得的讓她起來,“是我平時太慣著你們,小玉玉都越來越大膽了。”


    王玉英討好一笑,主子都這麽說了,蔡嬤嬤也無可奈何。


    “罷了,這點謠言還替我們省了事,隻要沒太大影響,隨她們說吧。”


    明嵐鶯也好笑這謠言程度,估計是那天被葉絕律傷了心的姑娘們氣不過亂說的,但也沒敢說的太過分,怕被追究。


    “入秋了,請個繡坊來府裏量尺寸,給大家都做套衣裳吧。”


    王玉英頷首應下,立馬去挑好的繡坊。


    蔡嬤嬤替她收拾著桌案上的賬本,語重心長的說道:“王妃就是對她們太縱容,讓她們現在在您麵前都沒了規矩,說話都沒了忌諱。”


    明嵐鶯輕輕一笑,低頭抄寫著賬本上的藥材,“我可比王爺憐香惜玉,對著這些嬌花一般的小姑娘凶不起來,煩請蔡嬤嬤替我敲打他們一番。”


    蔡嬤嬤無奈一笑,明明她自己也沒多大年紀,“是,王妃做不來壞人,奴婢來做。”


    明嵐鶯嘿嘿一笑,“怎麽會是壞人呢!大家都知道蔡嬤嬤隻是嘴硬心軟而已!都敬著愛著呢!”


    蔡嬤嬤麵不改色的欠身行禮退了出去,要不是明嵐鶯眼尖看見她翹起的嘴角,差點以為她無動於衷。


    蔡嬤嬤雖然嚴厲苛刻,但是不會平白無故對懲罰底下人,大家都喜歡賞罰分明的主子和上級。


    趁著有空又對完大酒樓的賬,明嵐鶯尋思著入秋之後很快就入冬,前線的情況也不知道怎麽樣,但葉絕律身邊應該沒帶厚實一些的衣服。


    想著想著就不知不覺的回了院子給他收點衣服,發現他的箱籠裏有一件被特地裝起來的鬥篷,抖開一看,是之前她連夜給他做的那件鴨絨鬥篷。


    好笑的搖搖頭,重新折好塞進包袱裏,“就一件鬥篷還特地裝個錦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麽寶貝!”


    “什麽寶貝這麽寶貝?”


    明嵐鶯嚇得手一抖,錦盒掉下來,回頭一看是倒吊在房梁的鶴白,忍不住抬手狠狠彈了她一下。


    “大白天的一點動靜都沒有,要嚇死我呀!”


    “嗷!”鶴白捂著額頭在半空中蕩了蕩,“嫂子!我是來問你要不要一起去跑馬!我和單肇找到了一塊好場地,想帶寧兒去跑馬。”


    明嵐鶯收拾好包袱塞給鶴白,“跑馬?我不會騎馬啊?”


    鶴白不明所以的抱著包袱翻下來,“我們可以教你哇!跑馬可爽了,風馳電掣很刺激的!”


    明嵐鶯想了想,還是搖搖頭,她雖然能和小動物們溝通,但是她還真不會起馬,怕一時不穩之後不是摔死,而是把自己給疼死。


    “算了,你們帶寧兒去吧,不過去之前先把這個包袱送給你哥,天涼了他沒帶厚實衣裳。”


    鶴白看了眼懷裏的大包袱,以為她是想她哥了,眼睛彎成月牙,笑的邪魅又猥瑣。


    “好嘞!”


    明嵐鶯:“……”


    單肇知道鶴白要去前線送東西,說著好奇前麵打到哪了,也跟著去了。


    兩人快馬連夜跑到前線,發現鄰國的一座城池已經插上了他們的旗幟,興奮的在新地盤溜達。


    葉絕律現在城牆上就看見城內撒歡的兩人,無語的讓人去接回來。


    新城池已經是他們新的軍事堡壘,被葉絕律重新整頓修築,一點也沒有把鄰國新皇放在眼裏,憑實力打下來的就是他們的。


    鶴白一見到葉絕律就把包袱甩給他,“嫂子給你的,怕你在這裏受凍。”


    葉絕律抱著大包袱,嘴角輕輕揚起,決定暫時原諒在手下麵前丟人的兩人。


    “行了,沒事就回去。”


    “不行,我要替嫂子檢查一下你這裏有沒有藏別的人!”


    鶴白叉著腰在他暫住的小府邸裏轉悠兩圈,葉絕律嫌棄的擺擺手讓他們去搜。


    單肇跟在她身後絮絮叨叨戰場上可能會出現怪異的女子,隨時都有可能挖王妃牆角。


    “那些個什麽醫女啊、附近獵戶家的女兒啊、或是被敵人強虜來的異族少女之類的,都有很大的嫌疑!雖然我知道王爺身邊不可能出現這些人,但是保不齊王爺身邊人會覺得王爺需要,畢竟戰事漫長,軍中無歲月。”


    鶴白斜了他一眼,“單校尉,你很懂嘛?經常在戰場上撿姑娘?嘖嘖嘖——”


    單肇瞪了她一眼,“呸呸呸!小爺我可看不上這種的!但是小爺我也見多了好嗎!小爺的軍功可是實打實的!單家的家規祖訓可不是擺設!色字頭上一把刀,戰場上的美人都是能隨時要你命的!誰敢要啊!”


    鶴白切了一聲,對單家的家規祖訓也有耳聞。


    之前還納悶一個能和她打平手的人,在軍營裏怎麽才混到一個校尉,後來葉絕律跟她解釋了她才知道,單家人在軍中升職很難,不是光憑敵人的人頭就能撈到實權職位的。


    單家曆代為國守邊關,家規祖訓也嚴厲,軍功職位必須自己去撈,但有單家的身份壓著,單家人在軍營裏的職位反而是最難升的。


    這是為了磨煉子孫,也是為了讓每一任皇帝對他們鎮守邊關掌握數十萬大軍的單家放心。


    單肇還在鶴白耳邊喋喋不休,這半年來鶴白聽得這麽久也習慣了,能用敷衍戰術讓他自己閉嘴。


    兩人在新地盤轉悠了兩天才回去,明嵐鶯都快以為兩人被葉絕律拉去當壯丁了。


    “舍得回來了?”


    寧兒興奮的問兩人前麵的戰況,單肇跟寧兒比劃著,鶴白呲著大白牙笑。


    “嫂子你是不知道,那座新城池現在有多壯觀,是我們新的軍事堡壘!”


    明嵐鶯笑著趕她去洗漱休息,“知道了知道了,你倆趕緊去洗漱幹淨出來吃飯了。”


    兩人回來的點剛好是午飯點,連忙回院子洗漱重新換一身衣裳出來。


    到膳廳時就等他倆入座了,鶴白幾天沒見冬夏,被她虛弱的樣子嚇一跳。


    “媽耶!冬夏你怎麽了?我嫂子壓榨你了?這麽臉色這麽難看?身體還是不舒服嗎?”


    單肇也詫異幾天不見人就這麽憔悴,“這就像我在馬上趕了七天的路滴水未進一樣!”


    “別胡說,我什麽時候壓榨過誰了!”明嵐鶯伸手探了探冬夏的額頭,擔憂的問道:“這是怎麽了?不舒服跟我說呀,我還能不讓你休息不成!趙老有沒有給你把過脈?”


    冬夏疲憊的搖搖頭,“孟姨身子還沒好,祖父還沒回來。我不知道這是怎麽了,相公也說我這幾天臉色不太好,可是我最近也沒幹什麽啊……就是感覺有點累,我待會回去配點藥吃吧,嫂子別擔心。”


    明嵐鶯緊皺著眉,自從他們生活水平變好之後,冬夏身子也好很多,不是累著了也不至於會這麽虛弱。


    “先吃飯吧,多吃點菜和肉。”


    鶴白連忙給她夾了快紅燒肉,寧兒也給她夾了一塊獅子頭,明嵐鶯還舀了一碗魚肉丸湯放她手邊。


    冬夏平時不挑食,但此刻看著包圍著自己的各種肉,有些控製不住的惡心反胃,蒼白著臉輕輕推開碗碟,捂著嘴扭過頭不去看。


    “謝謝你們的好意,但是我現在……可能更需要點清淡的,或者帶點酸的緩緩……我呃嘔——”


    明嵐鶯一愣,連忙給她順氣,“哎呦我的天!這!”


    鶴白連忙把她麵前的碗碟搬走,“這咋還給惡心吐了呢?今天的肉挺好吃的啊!不吃點肉怎麽好的快?”


    外麵伺候的丫鬟很快端上來一杯熱茶,冬夏惡心的不嚴重,抱著熱茶緩了緩。


    “沒事沒事,可能我前兩天吃太好了,腸胃吃膩了吧。”


    寸步不離明嵐鶯的蔡嬤嬤慢慢擰起了眉,她雖然不會醫術,但比在坐的加起來見識的都多。


    “孟娘子不會是……有了吧?可是感覺頭暈惡心,還有些無力,像氣血不足的樣子,也不想吃過分油膩的東西?”


    冬夏呆愣的回答:“是……有點,難道不是虛症?”


    蔡嬤嬤歎了口氣,“也有可能是輕微的害喜症狀,有些人剛開始的幾個月會有這種反應。醫者不自醫,孟娘子給自己把脈也摸不出什麽,還是先把趙老請回來仔細看看吧,如果奴婢沒猜錯,孟娘子八九不離十是有了。”


    明嵐鶯和冬夏:“!?”


    鶴白和單肇嘴裏的肉都驚掉了,兩人異口同聲,說話都不利索了。


    “什什什什麽?!誰?有了?有什麽?什麽有了?”


    寧兒左看看右看看,見大人沒一個回神的,好心的出聲解釋,“蔡嬤嬤的意思是,冬夏姐姐有身孕了!”


    眾人都震驚的看向冬夏腹部,冬夏也不敢置信的撫上自己的肚子。


    “我……有孕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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