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鶴白!你竟然曲解我的意思,解釋清楚什麽叫我不行了!我明明說的是不會喜歡上別的姑娘,娶不了其他姑娘!什麽叫我不行了!我還生龍活虎的能和你再打一架!”


    明嵐鶯都聽出單肇雖然躺著不能動,但依然能撕心裂肺的質問。


    “你當時不就是這個意思嘛!有氣無力的躺在我懷裏,哭著說以後沒人要你了,求著姑奶奶把你收了,看在你為姑奶奶擋刀擋箭的份上,姑奶奶勉強可以給你一個名分!”


    明嵐鶯隔著門都聽見單肇的咬牙切齒,“行!有名分,我就不計較了,等小爺好了,讓你看看什麽是男!人!”


    狼崽在她腳邊歪著腦袋疑惑,“嗷嗚?不進去嗎主人?”


    明嵐鶯撓撓臉,“暫時不了,跟趙老要點藥材,給他倆做點補身子的藥膳,好的快。”


    倆熊孩子的事,她還是假裝沒聽見吧。


    跟趙老要了藥膳配方,命廚房殺了兩隻雞一起燉了,聞著味兒還挺香。


    明嵐鶯還想著要不給寧兒也燉一盅,前院的王昌英就帶著一堆賬本過來了。


    “王妃,年底了,這些賬目請過目。還有一件事,李掌櫃也帶著賬冊來找您,門外還有唐家商隊的人,帶著三輛馬車,說是給您送東西。”


    明嵐鶯兩眼一亮,送錢的來了!


    “把人都請進來,王府的賬目先放著,先請李掌櫃,好生招待唐家的人。”


    “是。”


    明嵐鶯臨走前把王玉英留在了廚房,“玉玉看著這兩盅藥膳,好了立馬端過去給鶴白他們。”


    王玉英笑著點頭應下,明嵐鶯帶著蔡嬤嬤去前麵收錢。


    李掌櫃帶著賬本來給明嵐鶯查一遍才安心,順便算下兩家大酒樓的年底分紅。


    兩家大酒樓靠著之前明嵐鶯給的新鮮菜方子,都經營的紅紅火火,生意興隆,收益穩定。


    李掌櫃賺的盆滿缽滿,卻也沒飄,依舊做個老實本分的酒樓掌櫃,該和明嵐鶯分的錢一點沒少,還封了個新年大紅包。


    明嵐鶯笑的見牙不見眼,本想回禮,被李掌櫃以長輩的身份擋回去了。


    “原諒小的大膽,厚著臉給您一個長輩紅包壓歲,願您新的一年,平安常樂,健康順遂。”


    明嵐鶯捏著厚厚的大紅包,笑得更開心了,“李掌櫃有心了,既然如此,過年封賞,本王妃也賞個紅包,新年快樂。”


    李掌櫃笑眯眯的行禮謝恩,有身份加持的東西是不一樣的,他拿著這個王妃賞的大紅包出去,別人羨慕都來不及。


    大酒樓的營銷又多了一個:大酒樓掌櫃菜做好,得過燕北王妃的賞賜!


    唐家商隊來的人是唐凝的親信,來送年末商隊分紅和禮物,明嵐鶯好生招待了一番,讓人準備好回禮和她最近剛寫好的信件一起帶回去。


    順便問了點唐凝和逢春的事。


    “哦對了,小姐特地讓小的把報喜的信給您,小姐年末和沈家二公子定了親,明年八月月大婚,不知道王妃可有空前去,請柬也放在信裏了。”


    明嵐鶯驚喜的摸著鼓囊囊的信封,“替我恭喜你家小姐,若得空定會赴宴,沈家二公子對阿凝可好?”


    “好!可好了!經常約我家小姐踏青遊玩,小姐要走商,那沈二公子就偷偷摸摸喬裝跟在商隊裏,護著小姐,一點也不帶怕的!”


    明嵐鶯樂了,“好好好,如此甚好,這樣我也放心了。”


    唐家商隊的人臨走前,每個人都領到了明嵐鶯封的新年紅包,樂顛顛的趕回去跟兄弟們炫耀。


    明嵐鶯讓兩位王管事把箱子裏的分類東西放好,自己坐在屋簷下翹著腳,笑眯眯的看著唐凝寫的信。


    寧兒帶著滿頭的熱氣汗水過來時,就看見笑的跟花一樣的明嵐鶯,大步湊過去。


    “娘親!你在看誰寫的信笑的如此開心?是爹爹的嗎?”


    明嵐鶯那手帕擦了擦他滿頭的汗,“是你唐凝姐姐的,你唐凝姐姐年末時和沈家二公子定親,明年八月就要成親了,兩人感情好,娘親高興。”


    “真噠!那我們可以赴宴嗎?”


    “可以啊!你唐凝姐姐連請柬都送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寧兒歡呼一聲,“那我要去告訴鶴白姑姑!”


    “等等,先去換衣裳,玩的一身汗!”


    “好!”


    看天色尚早,明嵐鶯順便把府裏的賬冊查了一遍,減少了一些多餘的開支,又能添置一些東西。


    正想著今年過年玩的什麽新鮮的,一個小廝連滾帶爬的進來,興奮的語無倫次。


    “王!王、王、王王回回!”


    “?”明嵐鶯:“慢點說,誰咋了?喜事還是喪事哇?”


    “是王爺——”


    明嵐鶯手裏的毛筆啪嘰一下掉地上,滿臉驚慌,“什麽?!葉絕律出事了!”


    蔡嬤嬤瞪了眼小廝,“胡說什麽!好好說話!再敢亂說話拖下去打板子!”


    小廝聞言連忙跪下磕頭,一口氣倒豆子說完,“是王爺回來了再過一盞茶就到王府了!”


    明嵐鶯緩緩坐回椅子上,“嚇我一跳,回來就回來了,瞧把你激動的,讓廚房多加幾道葷菜。”


    小廝領命退下,蔡嬤嬤見她撿起筆又在寫寫畫畫,輕聲問道:“王妃,要去迎接王爺嗎?”


    “迎接他幹嘛?回個家而已。”


    蔡嬤嬤無奈歎息一聲,“因為很多人都看著燕北王府,為了王府的顏麵著想,按理來說,王妃要去迎接王爺的。”


    明嵐鶯寫好新年計劃,漫不經心的說道:“王府的名聲不是好好的?在邊塞燕北王府就是最大的規矩,誰敢亂說話?”


    蔡嬤嬤隻好拿出最後的殺手鐧,“王爺好幾個月沒見王妃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王爺應該想念的很!如果王妃特地出去迎接他,王爺一定心疼又感動,到時候更是對王妃言聽計從!”


    明嵐鶯一聽,一下就來精神了,“行,那就勉強去迎接一下。”


    蔡嬤嬤鬆了口氣,為她披上鬥篷,確認了手爐的溫度,又召來兩個小廝前頭打傘擋雪。


    現在雪不大,視野清晰,明嵐鶯慢悠悠的晃到大門前,正好碰上葉絕律策馬而來。


    矯健的駿馬上是俊逸的男人,一身銀甲閃著白光,墨發高束,身後猩紅的披風揚起高高的弧度。


    深邃的五官帶著野性的桀驁,眉眼間的冷淡,在看到王府門前,被兩把油紙傘和下人包圍的杏色鬥篷時,一瞬間柔化。


    這是他好幾個月沒見的妻子,是他無時無刻不在心心念念的心上人。


    明嵐鶯被蔡嬤嬤等人圍著,看的距離不是很遠,等視野裏闖入一匹駿馬時,隻覺得眼前一陣風呼過,隨後自己落入了一個充滿冰冷寒氣的懷抱。


    明嵐鶯一聲驚呼淹沒在兩人緊貼的唇間。


    下人自覺的轉過身,撐著油紙傘擋住兩位主子。


    明嵐鶯:“!!??”


    葉絕律輕輕啃了一口,就立馬鬆開,怕身上的寒氣凍著她。


    炙熱粗糙的大手隔著柔軟的兜帽,捧著她羞憤而紅的俏臉。


    “娘子,我回來了。”


    看著要是完完整整回來的男人,明嵐沒忍住濕了眼眶。


    但還是惱羞成怒,狠狠踩了他一腳,像氣的要咬人撒嬌的貓兒。


    “回來就回來,還在家門口就跟狗一樣撲上來作甚,堂堂燕北王如此不要臉!我看你是打了勝仗打飄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想娘子想到快發瘋了。”葉絕律掃了一眼背過身眼觀鼻鼻觀心的一圈下人,輕笑一聲,“也沒人看見,真的,娘子持家有道。”


    明嵐鶯冷哼一聲,臉上的熱氣就是下不去,拍來他的手轉身進府。


    葉絕律笑盈盈的跟在後麵,輕聲哄著。


    等兩位主子都進了王府了,下人們還是不敢動。


    等人走遠了,一個小廝感慨道:“不愧是王爺!這麽的豪邁不羈!”


    “王爺和王妃感情真好!”


    蔡嬤嬤重重咳嗽一聲,“今天的事都不準說出去,不然小心你們的舌頭!”


    “是!”


    蔡嬤嬤板著臉,底下人心裏都害怕,“主子們都走遠了,你們還在傻愣著幹什麽!”


    “小的們這就去!”


    葉絕律跟在明嵐鶯身後哄了半天才重新牽上小手,一路進了主院,關上院門說貼己悄悄的話。


    寧兒聞聲敢來,卻沒看到兩人的身影,疑惑的看向帶路的小廝。


    小廝尷尬一笑,“回少爺,王妃和王爺回院子了。”


    寧兒歎了口氣,他長大了,隨著看的書越來越多,已經不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孩了。


    “爹爹肯定太想念娘親了,讓他們說會兒話吧。”


    此刻主院內,下人一個都不在,明嵐鶯高坐在首位上,葉絕律卸下了盔甲,卑躬屈膝的蹲在她麵前揪耳朵。


    堂堂七尺男兒,可憐巴巴的蹲在娘子麵前揪著耳朵。


    “娘子……”


    明嵐鶯不為所動,“老實交代,為什麽鶴白和單肇會受這麽重的傷!你不是運籌帷幄嗎!你不是一切盡在自己掌握嗎!為什麽他們會進陷阱裏還被傷成這樣!”


    明嵐鶯是想凶巴巴一點的,但是她也清楚這不是他的錯,看見葉絕律那張臉,她就是狠不下心,凶不起來。


    葉絕律也看出她色厲內斂,無奈一笑,把這幾個月的戰事簡單道來。


    “……鄰國強弩之末,把所有精兵都留在了都城陷阱裏,前頭上陣的都是新兵殘將,誘鶴白他們深入都城,都城內兩萬精兵困住他們。”


    “裝模作樣的派了談判使臣,其實從來沒想過留他們活口,我們到的時候其實隻剩不到兩百人。鶴白渾身都是血,手裏還握著刀,殺紅了眼,單肇奄奄一息的躺在鶴白懷裏,我們差點以為他沒了,虛驚一場……”


    葉絕律說完,明嵐鶯氣也消了,隻剩下說不完的心疼,葉絕律往她那挪了挪,眼疾手快的摟住她的要,埋進她懷裏。


    “娘子,讓我抱一會兒,想死我了。”


    明嵐鶯伸手在他腦袋那輕推了一下,“這麽大個人了,做什麽這幅小女兒家的姿態!”


    葉絕律蹭蹭沒說話,在戰場上,他無數次從刀尖下活下來,全憑著對明嵐鶯的思念和執著。


    “這仗一打就是好幾個月,鄰國皇都太遠了,來回也好幾天,我處理了所有事才趕回來,王府裏這麽久全靠娘子一人撐著,辛苦娘子了。”


    明嵐鶯輕笑一聲,看著有些孩子氣的男人,眼神柔和,抬手鬆了鬆他的發髻。


    “府裏一切都好,你能平安回來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安慰,身上還有沒有受傷的地方?我讓趙老送點藥來。”


    葉絕律快速抬頭在她嘴角邊親了一口,“別擔心,都是皮外傷,已經用了趙老給的上好金瘡藥了。”


    明嵐鶯伸手扯住他臉頰蹂躪,“你倒是隻有皮外傷,鶴白和單肇可慘了,在床上躺了好幾天不能動,單肇還差點不能人道,哭著要鶴白負責呢!”


    “單肇不行了?不可能,沒傷到那處。”


    明嵐鶯噗呲一笑,“我知道,偷聽牆角聽鶴白說的,單肇奄奄一息的時候說他快不行了,唯一的遺憾就是他之後娶不了別的姑娘了,要鶴白負責。”


    “難道真的傷到了?”


    明嵐鶯哭笑不得,揉圓他的臉,“你怎麽沒聽出來他的意思啊!單肇是真喜歡上鶴白了,非鶴白不嫁了!”


    葉絕律握住她在臉上作亂的手,順便親了一口,一把抱起她放在自己腿上,兩人黏黏糊糊的膩在一起。


    “單肇是男子,用嫁不合適。”葉絕律無奈一笑,“單家地位也不低,單肇父母兄弟都在,除非說服他們,不然不可能入贅。”


    明嵐鶯眉梢一揚,“那就要看鶴白的意思了,鶴白不想嫁人,那就隻能讓單肇入贅了,將門贅夫呢!鶴白的官可比他大!”


    “鶴白雖然是個沒心肝的,大事上她還是有分寸的。”


    葉絕律回來的正是時候,明嵐鶯把給將士們另外的撫恤銀的事和唐凝的婚事跟他說了。


    葉絕律一聽由燕北王府額外補貼將士們撫恤銀,一來刷了燕北王府的好名聲,二來他們跟著葉絕律出生入死的,人心必須向著他。


    葉絕律心裏暖暖的,抱著她想一輩子都不撒手,低頭貼在她頸側親吻。


    “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明嵐鶯怕癢的縮了縮,“別開心的太早,從你的庫銀裏出。”


    葉絕律笑了,“好,我的都是娘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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