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雙翻來覆去的看著手中這塊玉佩,能夠辨認得出玉佩呈菱形,帶著淡淡的青色,中間則有一個小小的缺口,同樣也是菱形,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弄的。


    但不管從色澤、質地、形狀或者其他哪個角度來看,這都不過是普普通通的一塊玉佩而已,就算放到地球上來賣,估計也就是幾百塊錢的貨色,根本看不出有什麽價值連城的特點,秦雙想不通沈七為什麽會為了這樣普通的一塊玉佩而甘冒生命危險。


    他又把較小的那塊玉佩拿過來一比對,發現這塊較小的玉塊同樣也是菱形,而且剛好能夠補上菱形玉佩的中間那個小缺口!


    當玉佩完整之時,借著外麵的光亮,能夠看到玉佩的表麵刻著四個小字:不負相思。


    看到這番情景,秦雙突然想起沈七剛才臨終之前似乎念道一個名字“采芯”,這顯然是個女子的名字。莫非這塊玉佩的重要意義並非在於其價格,而是在於某個人?


    秦雙已經隱隱的猜到了一些什麽。


    ……


    半個時辰之後,秦雙借助原來的那一條繩子,再次攀回到了山峰之上。如今他已經是練脈巔峰的實力,攀爬絕壁的難度對他來說已經低了許多,所以攀爬的速度也就提高了不少。


    至於沈七的遺體,被他暫時埋在藏身的那個洞穴中,因為如果要把遺體帶上山的話,在現如今宗門的這種形勢下,顯然是很不適合的,那簡直就是在沒事找事,秦雙還沒狂妄到以為自己能夠和雷閔正麵對抗;而如果要把遺體扔下去,或者就那麽放在洞穴裏,當然也是不可以的。


    所以思來想去,秦雙隻能先就地為七叔挖了個坑,將遺體掩埋。


    幸虧那洞穴裏的地麵大部分是泥土,以秦雙如今的修為,雖然隻是空手,總算也沒有太大的難度。


    秦雙還在沈七身上找到了這位江湖豪俠的成名絕技“蝙蝠刀法”的刀譜,便連同掉落在地上的蝙蝠雙刀一起包好帶走,他準備以後有機會的話,為沈七找一個合適的傳人,也好讓七叔的這套絕技能傳下去。


    讓秦雙感到意外的是,他在剛剛爬上峰頂的時候,立刻就察覺到周圍有其他人的存在,甚至來的還不止一個人——這也是他在功力大幅度提升之後,感官的敏銳同樣也是大幅度增強了,周圍隻要稍微有點異樣的風吹草動,立刻就被他捕捉到。


    這個發現讓秦雙不禁心頭微微一凜,暗道不好,這種時辰在這個地方還有其他人,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是為了自己而來,而且很有可能是雷閔安排的。因為在大戰之後,還能專門跑來冒險下到懸崖下麵去的,除了跟沈七關係極好的,還怎麽可能有其他人?


    而且秦雙也知道,雷閔一直企圖得到沈七身上的廣寒訣,卻一直沒能如願。現在沈七已死,他如果還不打算放棄追求廣寒訣的念頭,唯一的希望也就隻能從沈七生前關係最好的人身上下手了。


    他一邊裝著若無其事的解開身上綁著的繩索,假裝什麽都沒發現,一邊已經在心裏快速的盤算著計劃,是要打,還是要走?


    關鍵是他隻知道旁邊藏有不止一人,但究竟是多少人,他還無法斷定;而且來的究竟是什麽人,實力究竟如何,他更是不知道。


    所以能不能打得過,秦雙沒有十足的把握,如果現在就出全力逃走,秦雙相信以他如今的輕功造詣,應該是可以辦得到。隻是這樣一來,自己就必須遠遠離開澄元武宗,而遠離宗門,最大的壞處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一個不小心的話,隨時都有可能再次被雷閔抓回來。


    一時之間,竟是有些拿捏不定。


    所幸的是,秦雙的疑惑並沒有持續太久,身後就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


    “桓師兄,你看我說的沒錯吧,隻要在這裏守株待兔,果然就能抓到那個老賊的同夥呢!”說話的聲音滿帶著無比的得意,聽到這個聲音,秦雙心裏倒是覺得十分耳熟。


    他裝的好像嚇了一跳的樣子,猛回頭一看,隻見兩個弟子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兩人臉上笑容陰險,卻又都是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


    這兩人倒是老熟人了,正是之前在山門口欺負丁小六的桓橋和耿春兩個弟子,剛剛說話的人,正是耿春。


    桓橋嘿嘿一笑,道:“耿師弟,我就是欣賞你這份機靈,果然沒有說錯,適才那老賊被掌門師伯他們轟下懸崖,表現得最為緊張的人就是這小子,我們把他擒住,必然不會有錯!如此一來,師傅一開心,對我們一定會大加讚賞,誇咱們辦事伶俐的了!”


    耿春又補充說道:“說不定還會給我們一筆可觀的獎賞呢!”


    說罷,似乎是看到了即將唾手可得的獎勵,兩人自顧自的大笑了起來。


    秦雙聽了,心中暗暗想道,沈七和玄燈真人互轟最後那一擊的時候,雖然人群大亂,但注意到自己異常表現的還不隻是丁小六,原來這兩個人也看到了,所以就此起了疑心。


    他連忙擺出滿臉驚惶的表情,哆嗦的說道:“兩位……兩位師兄莫要誤會,我……我隻是來這裏……”


    話說了一半,卻結結巴巴的沒有繼續說下去,在桓橋和耿春兩人看來,這絕對就是做賊心虛無疑了。


    耿春心中不禁更加得意,冷笑道:“你不必解釋了,解釋便是掩飾,隻要乖乖的跟我們到冰霖峰就行了,該如何處置,我們師傅自然會有定奪!”


    秦雙暗道,原來這兩人是冰霖峰孟思蝶那個老虔婆的弟子,那老虔婆脾氣古怪暴躁,果然教出來的弟子也是狗屁不如。


    不過他倒也感到奇怪,孟思蝶雖然討厭沈七,但她跟雷閔的出發點不同,應該並不知道廣寒訣的存在,就算脾氣再怎麽不好,似乎也沒什麽理由為了要找出沈七的同黨而派人來這裏設伏吧?


    他連忙裝出臉色一變的樣子,道:“是……是孟長老?她老人家……當真是活神仙?為何如此神機妙算,知道我會來這裏?”


    桓橋哈哈大笑,道:“耿師弟,你看這小子怕成這個樣子,實在沒出息!告訴你,我師傅她老人家雖然確是神機妙算,不過這一次的主意卻並不是她出的,而是耿師弟的未卜先知和錦囊妙計!”


    耿春冷哼了一聲,道:“我們師傅是何等樣人,哪裏有空為了你這些小毛賊費心神?我們是看她老人家因為沈七之事大發雷霆,為了給她老人家分憂,才想她所想,急她所急,準備給她一個驚喜,抓你去給她出出氣!”


    秦雙眼神微微一閃,又接著問道:“可是……我怎麽說也是本門之人,你們就隻有兩個人來,讓其他人知道了,你們可如何交代?”


    耿春啐了一口痰,冷冰冰的道:“你一個雜役弟子而已,別說是被我們抓了,就算是被我們殺了,你以為宗門真會追究?再說了,這種不用費力氣就能得到好處的事情,我們為什麽要叫多幾個人來分?難不成抓你一個小小的雜役弟子,我們師兄弟兩人還辦不到?”


    桓橋也是冷笑道:“這小子還以為能夠跟上次一樣,從咱倆手中搶走那殘廢的酒壇子呢!我們師兄弟不小心讓你撞了一次大運,你還真想上天了呢?怎麽,現在知道得罪我們師兄弟的下場了吧?”


    兩人對視一眼,狂笑了起來,上次被秦雙輕易奪走酒壇子,的確讓他們一直耿耿於懷。所以這一次來等著抓秦雙,一是為了討好師傅,得些獎賞,二來也是為了教訓教訓秦雙,出一出他們胸口的惡氣。


    而秦雙聽到這裏,終於是鬆了口氣,他明白了兩點:第一,桓橋和耿春來這裏想抓自己,完全是自作主張,孟思蝶根本不知道,按照現在這個時辰,隻怕還以為弟子們都沒起床;第二,桓橋和耿春不想和其他人分好處,所以他們隻有兩個人來,除此之外,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他們的行蹤,而秦雙也確實沒有感覺到附近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不過桓橋和耿春這兩人也真夠心腸歹毒的,明知道秦雙一旦去到冰霖峰,孟思蝶很有可能會為了泄憤而對他下殺手,而他們倆為了一些獎賞,居然會想到要抓秦雙去邀功。


    至於秦雙去了冰霖峰之後究竟是死是活,下場會有多慘,他們根本不加考慮。


    聯想到他們之前那樣對待丁小六,像這樣的人渣,留在世上真的是太過多餘了。


    想通了這一節,秦雙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嘴角也露出一抹微笑,朗聲說道:“若是如此,那真是要對不起兩位了。”


    一直認為穩操勝券的桓橋和耿春本來還在開心的大笑,卻突然發現原本還在戰戰兢兢的秦雙,居然已經站直了身子,臉上再也看不見半分害怕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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