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衣麵帶微笑地走向尼爾,順手將手裏的水遞給尼爾:“尼爾,雖然你輸給了雷迪,但你已經盡力了,來喝口水。”


    尼爾並沒有接過薰衣遞來的水,而是向她說了聲謝謝,,並對父親說:“爸爸,我們走……”


    尼爾之所以不接薰衣遞過來的水,原因是他害怕父親和薰衣看見他手上有血跡,從而問起他頭部受傷之事。


    薰衣盯著尼爾和他父親的背影,心裏充滿了無限的失落,也覺得特別尷尬。


    薰衣尷尬失落的情緒還未消散,雷迪反而跑過來,一副沒懷好意的表情,望著薰衣鄙視地笑笑說:“好像尼爾並不領你情?”


    薰衣似乎突然想到了比賽之前,雷迪傳球下手太重,將尼爾打倒在地,或許尼爾輸球就是他有意做的,於是試探性問說:“雷迪,你似乎眼裏隻有贏了,為了贏,你還真是不擇手段哈!”


    “你說的什麽,我一點都聽不懂。”


    “你別裝了,我在場邊已經看清了一切,你明明知道尼爾在這麽多人麵前緊張,比賽是你們兩人之間的事,你卻叫這麽多人來,還有傳球那麽重,難道不是除了贏,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管你是不是那種人,不過我真希望你還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雷迪哥哥。”


    話音剛落,薰衣轉身和自己的好姐妹離開了,頭也不回一下。


    雷迪見著薰衣對他這種態度,心裏也有莫名的隱痛,同時也加深了雷迪對尼爾怨恨和不滿。


    雷迪盯著薰衣不屑一顧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後,也帶著自己的狗腿子離開了。


    當尼爾晚上回到家,努安娜替他洗頭,發現他的頭發上,由於血跡已經幹了,將頭發凝成一股股的,然後撥開他的頭發,看見一個小口。


    努安娜用手輕輕摸摸,尼爾慌卷縮,很痛,但還是沒哭,隻是使勁咬著牙。


    努安娜看著這傷口,特別心疼地小聲問:“孩子,疼嗎?”


    “不疼,媽媽!”


    “這是怎麽弄的。”


    “中午跟人打球比賽時,受傷的。”


    “誰幹的,我去找他算賬。”


    “媽媽,沒事的,不痛!”


    “你爸爸知道這事?”


    尼爾使勁搖搖頭。


    努安娜見尼爾搖頭,突然心生了責怪路易斯,這個路易斯,一天都是怎麽管孩子的,兒子受傷了也不聞不問,一會兒好好收拾一下他。


    當努安娜為尼爾洗完頭,走出衛生間,就一臉生氣的表情盯著正坐在沙發上休息的路易斯問:“路易斯,你能告訴我,兒子的後頭部是怎麽受傷的?”


    路易斯聽了,頓時就心生了好奇,很吃驚地反問:“他受傷了?”


    “你自己來看嘛,他的頭部後麵有了一個小口。”


    路易斯一邊走過來,一邊陷入了遐思,這小子難道是今天被雷迪那個重重的傳球傷的?雖然感覺他今天下午總是扭扭捏捏的,很不自然,但絲毫沒有發現他有受傷的痕跡。莫非,真的是今天下午比賽之前摔那跤,受傷的?如果真是這樣,得下禁止令了。


    路易斯走到尼爾和努安娜身邊,一副無辜愧疚的表情,盯著努安娜說:“親愛的,這事我真的不知道,不過今天下午,尼爾和華斯小學一個叫雷迪的白人小子比賽之前,雷迪那小子傳球太重,狠狠擊中了尼爾的胸脯,尼爾被打倒在地,不知是不是那時受的傷,這個你得問他了。”


    “那你作為父親,自己的兒子被摔了一跤,居然還不聞不問,你這個父親也真夠做得失敗的。”努安娜盯著路易斯,很是生氣,用手指著他,憤怒瞬間冒上心頭,用責怪的語氣說。


    “親愛的,你聽我說解釋,這事我真的毫不知情。”路易斯一副無辜的表情回應。


    尼爾見爸爸媽媽因為他受傷起了口嘴,如果還不主動站出來製止,鬧大了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媽媽,我怕爸爸擔心,所以中午時沒有告訴他我受傷的事,還有我不想輸的毫無尊嚴,被人傳球擊倒而終止比賽,我當時想的,即使我受傷了,也要站起來將比賽比完,盡管輸球,我也堅持到比賽結束,也要最好的態度對待比賽。”


    努安娜聽後,很是生氣地指著尼爾,但還是語氣親和地說:“孩子,既然你打球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以後籃球不許打了,尤其是鬥牛或者組隊。”


    “可媽媽,我真的喜歡籃球啊!”


    “如今,你喜歡籃球也沒用,你曾答應了爸爸媽媽什麽。”


    尼爾看媽媽這是鐵了心,態度異常堅決。


    但尼爾這心裏也確實特別擔心,怕這次被禁球,這輩子就再也不能打球了,就一副懇求的表情盯著努安娜說:“媽媽,我求你了,我真的想打球。”


    這時,在一旁的路易斯怕努安娜說不過尼爾,而且尼爾這小子今天也真夠死心眼的,居然受傷了,還強忍著疼痛,堅持把比賽完成,看來這小子,我還是沒有白教,不光尊重對手,還絲毫沒丟我們黑人的臉。


    但即使是這樣,為了你以後路走得更遠,順利實現籃球夢,你既然讓自己受傷了,不好意思,我得按曾經的約定行事。


    於是,他就望望一臉難為情的努安娜,又盯著尼爾說:“臭小子,你媽媽這也是為你好,我現在也實話告訴你,從今以後,不許再和別人鬥牛,爭強好勝,即使團隊比賽,也要征得我同意,我同意了,你才能比賽,但比賽的時候,也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防止自己受傷害。”


    “不……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那就球摸都不許摸了。”


    “爸爸,你怎麽各樣不講道理。”


    “我不是不講道理,而是你今天沒有尊重你爸爸,沒有理解你爸爸,,讓爸爸該被你媽媽罵,因為我連兒子的身體健康與否都不知情。”


    尼爾聽路易斯這樣一說,似乎好像是自己有些不對,沒有真正理解父親,隻是想著不讓父親擔心,並沒有真正想到,萬一被媽媽知道了,爸爸又該如何向媽媽解釋?


    想了會兒,尼爾還是決定向爸爸媽媽認個錯,於是,他向爸爸媽媽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爸爸,媽媽,今天是我不對,我讓你們擔心了,可籃球,我真的還是想打,希望你們成全我的夢想。”


    路易斯和努安娜見尼爾眼裏閃著光芒,充滿了期盼和憧憬,而且道歉是如此誠懇認真,也覺得他小小年紀就對夢想如此癡迷執著,不應讓他的夢想夭折,應該成全他。


    夫妻倆想到這兒,彼此對望一會兒後,蹲下身體,眼睛直直平視著尼爾,拍拍他的肩膀:“好的,我們成全你,但你得保證,你以後不會再因籃球而受傷。”


    “好的,爸爸媽媽,我會的!”尼爾眼睛直直地盯著父母,高興地傻笑著回答。


    一家人的誤會終於解開了,媽媽又對著爸爸微笑了,爸爸也對著媽媽微笑了,尼爾也高興地望著爸爸媽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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