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靜月和龐惜回來的時候,說的是完全不同的話題,蘭靜月還在信誓旦旦:“……她懷了三個月不可能自己不知道,瞞著他老公的。”


    龐惜點點頭,不知道是相信還是表示知道了。


    蘭靜月繼續分析:“肯定是自己不想要,你想吧……”


    甘凱呈假意提醒:“有未婚的。”


    蘭靜月哈哈,鼓勵楊景行:“先學著……”


    正在吃著的時候,甘凱呈接電話:“瑤瑤……正吃呢……不用不用,你什麽都別管,我們隨意……行,我盡量帥,哈哈……楊景行在,他……這個隨便你……我給他電話……好。”


    甘凱呈放下電話了提醒楊景行:“準備接電話。”


    程瑤瑤很快就打給楊景行了,這家夥吞下滿口食物了接聽:“喂,瑤瑤姐。”


    程瑤瑤似乎趕時間:“是這樣,明天你有空嗎?”


    楊景行說:“當然有,我和甘經理一起過去。”


    程瑤瑤就高興一點:“哦,那我就不安排人接你了……對了,帶你女朋友一起來啊。”


    楊景行說:“看美女這種事最好不帶女朋友,她正好也沒空。”


    程瑤瑤嗬嗬一下:“那好,我在黃埔會等你們。還有,你能不能幫我邀請一下龐助理,曉彤給她說過,我還沒親自打電話……”


    楊景行說:“好的,我問問她。”


    程瑤瑤說:“好的……那就這樣,明天見。”


    放下電話,楊景行對龐惜說:“明天我去接你吧。”


    龐惜搖搖頭:“不用,我在那邊等你,說的六點吧,我早點到就行了。”


    可蘭靜月還是向甘凱呈抗議:“看看人家的老板。”


    甘凱呈就對楊景行說:“你這麽好,幫我也接了。”


    蘭靜月卻另有打算,邀請龐惜:“明天我們一起去,半個月沒做頭發了……”


    吃完飯回公司,楊景行繼續忙活,給吳苑打電話請教《一歌一愁》的編曲事宜。身為一個老牌有些音樂人,吳苑當然對自己的作品有豐富的構想,讓兩個人的通話能超過半個小時,還沒得出明確定位。


    下班後,楊景行就趕去會女朋友,見到了齊清諾和詹華雨母女倆頂著並不溫和的夕陽。在小區道路上滑直排輪其樂融融的樣子。


    詹華雨護膝護肘全身裝備,和平時判若兩人,給楊景行的笑臉也格外燦爛:“先去停車,我們滑回去。”


    齊清諾卻抓著車窗邊緣想搭順風車省力,楊景行就隻能開很慢,看著齊清諾嘲笑:“好閃亮啊。”


    齊清諾毫不在乎地耍頭,把汗濕劉海下的青春痘暴露得更徹底。


    陪著母女倆回家,詹華雨對楊景行說:“諾諾洗完你們就去吃飯,不用等我。”


    齊清諾對楊景行爆料:“重了一公斤,死活拉我去流汗。”


    楊景行膽大:“借口,其實為了你。”


    詹華雨笑笑:“體格隨她爸,太瘦了不好。”


    齊清諾幸災樂禍:“當我媽說我壞話……”


    齊清諾不墨跡,洗澡換衣服出來才十多分鍾,詹華雨還在另一個洗簌間。楊景行跟著齊清諾進閨房,齊清諾膽大得門也不關,就讓男朋友貼身感受到了清爽溫熱的身體,雖然持續時間很短。


    鬆開楊景行的嘴,齊清諾自己總結:“運動刺激荷爾蒙。”


    楊景行點頭:“你運動刺激我。”


    齊清諾笑,沒有變本加厲了。


    盡快出門,程度也不淺了,但楊景行主動牽手的動作還能讓齊清諾側目,隨即一笑,好像有點譏諷初學者的味道。


    上車後,齊清諾拿起楊景行那些有保密要求的專輯籌備文案看看,關心一下男朋友的工作進展:“……還有時間回家?”


    楊景行說:“沒時間也要回。”


    齊清諾笑:“年晴的標準,評判男人最簡單的標準就是看他願不願意抽時間給你。”


    楊景行笑。


    齊清諾也不深究,轉而笑念童伊純的歌詞:“庭中的枇杷樹已長大,逝去的美好時光……好古怪的中外結合。”


    楊景行一點也不自卑,看女朋友:“願聞其詳。”


    到底是女朋友了,齊清諾相信楊景行這時候沒裝,就給他說了一下兩句歌詞多半可能的出處。


    楊景行聽得也不自卑:“其他人也沒說,不光我不知道。”


    齊清諾笑:“可能別人根本不屑。”


    楊景行又氣餒了:“文藝打擊荷爾蒙。”


    齊清諾咯咯一笑,放下文案看著楊景行,其實也沒做出什麽神態。


    楊景行卻又精神泛發:“這點打擊算得了什麽。”


    可能是因為明天不能見麵了,今天的二人時光就更珍貴,都不急著去輝煌報道,晚飯吃了一個多小時。


    齊清諾對程瑤瑤的慶功會並沒大興趣,也不為楊景行預想或者設定什麽,而是更願意跟男朋友說說爺爺奶奶的事,並且大膽計劃什麽時候兩個人去看老人家。


    餐廳坐得沒意思了就去散步,手牽手慢悠悠,拋開外型,很平凡的情侶樣子,直到走累了回到車上,楊景行舍不得開車,才又爆發出了熱戀的激情。


    齊清諾真是個善於總結的姑娘,在被楊景行撫摸得喘籲籲得很激烈的時刻還有思維:“……這種又麻又顫的感覺,特別舒服。”


    楊景行點頭:“繼續繼續。”


    齊清諾無奈地笑,但是問得比較認真:“你有沒有這種?沒**強烈,但是特別能持續,源源不斷,取之不竭,無限花開……”


    楊景行眼睛都紅了:“文藝是把雙刃劍。”


    齊清諾樂:“來!”


    限於場地和環境,就讓齊清諾源源不斷了好久。而且楊景行說自己也有類似體驗,雖然他更渴望那短暫的時刻。


    最後,齊清諾又有新心得:“**的作用應該就是讓人停止對這種感覺的眷戀不舍。”


    楊景行有些為副歌不平:“怎麽還成配角了?”


    雖然都沒有終止式,但是九點多鍾走進輝煌的時候,兩個人看上去還是恢複了文藝的另一麵。


    開論壇的王建賢和左悅又在,齊清諾先去和他們打招呼,盡管輝煌的開場曲《諾言》發布在論壇上後並沒什麽反響。論壇裏似乎也有懂行的人,評價《諾言》的吉他主旋律平淡無奇,說得難聽點就是粗製濫造。


    王建賢為這事很是抱歉,已經對出言不遜的人做了刪帖和警告處理。不過楊景行很開明,說不應該這麽做。


    左悅也安撫齊清諾,說人氣這種事急不得,得慢慢來,叫她不要對自己的新版塊失去信心:“……其實你如果放一張照片上去,效果肯定大不一樣。”


    楊景行嚴肅:“我反對。”


    齊清諾嗬嗬:“我這幾天都在看,有幾個骨灰發燒級的,他們的討論也很有意思……”


    陪了客人一會,齊清諾和楊景行被齊達維叫了過去。齊達維就比較關心楊景行明天的活動,羨慕如今歌手的好待遇之餘,也提醒了楊景行要注意的一些事項。


    在酒吧逗留了一個小時左右,這對才子佳人連歌都沒唱就離開了,楊景行送齊清諾回家,不過車子先開去了七號樓後麵的空地。


    齊清諾果真更願意體會源源不絕的東西,為了不破壞這種感覺,甚至拿出了鑽研的態度要求給楊景行的手限定了活動範圍,而且對她自己她也是高要求。


    齊清諾也不自私,自己體會得哼哼之餘還記得問楊景行:“……現在什麽感覺?”


    楊景行喘粗氣:“感覺永遠這樣也不錯。”


    齊清諾又笑了,然後用上了前所未有的一種安撫語氣:“今天我們隻這樣,好不好?”


    楊景行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


    沒有終止式的後果就是,楊景行回家了之後再給齊清諾打電話,兩人差點在電話裏熱火起來,尤其齊清諾說這麽夾腿的感覺。


    雖然進步很快,但齊清諾到底還是了解不夠深入,經過了這麽多挑逗性的主歌積累,她居然還有信心要求楊景行這個音樂天才不準私自上副歌,可見她根本不清楚楊景行這種血氣方剛的男人是什麽狀態。


    當然,這也得責怪楊景行的隱藏。


    星期六一早點上九點不到,楊景行提著一些水果又到了李迎珍家裏。安馨和喻昕婷已經很適應環境,兩人合力去把水果洗了之後裝盤給大家分享,自己也不客氣。


    楊景行先和李迎珍熱情的家人閑聊幾句,讓大家知道齊清諾去看爺爺奶奶了,他自己下午也還要去參加公司聚會。


    李迎珍的兒子趙興夫受母親影響,對於流行音樂沒啥了解,程瑤瑤的名字也是被迫聽過而已,但是這時候激動了,說他工作單位的辦公室主任不好說話,但是有追星的愛好,如果楊景行能幫忙滿足一下,說不定他的日子以後能好過點。


    李迎珍訓斥了兒子,讓趙興夫感歎自己親生兒子還沒學生親。


    聊了一陣,楊景行就急著開始給兩個女生上課了,李迎珍不管不問。


    關上琴房的門,楊景行先一如既往:“安馨就這樣恰恰好,再不能瘦了。”


    安馨嗬嗬笑。


    喻昕婷恭喜安馨:“我就說吧,不能減了。”


    楊景行又說:“你也這樣恰恰好,不能再胖了。”


    喻昕婷盯楊景行,笑得皺眉苦臉:“我沒胖,不信我們去稱,九十八,不到!”


    安馨安慰:“我還一百零四呢!”


    楊景行問喻昕婷正事:“爸媽星期四到?”


    喻昕婷點頭:“火車,早上十點到。”


    楊景行說:“最近忙,可能沒時間陪你去接……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盼盼家吃飯,叫她請客。”


    喻昕婷點頭笑一下。


    楊景行就說:“來,看你們有進步沒?”


    安馨有信心的樣子,邊坐下邊說:“尚浩坤天天問你什麽時候來,你今天來他又不來了,幸好。”


    喻昕婷嘿嘿。


    指望鋼琴係本科生能在十天半個月內把整體技藝顯著提升是不可能的,但是喻昕婷和安馨確實都把楊景行上次留的作業處理得不錯了。


    楊景行裝模作樣表揚,兩個女生也給麵子地沾沾自喜,喻昕婷甚至嚴肅自誇:“我現在對這種快慢交替銜接已經有點體會了,不說舉一反三,起碼舉一反二。”


    安馨說:“本來就是有針對性的。”


    喻昕婷撇嘴一下:“我知道。”


    楊景行笑:“這就自滿了,我來,打擊你們一下。”


    喻昕婷不屑:“才不和你比。”


    安馨支持:“就是。”


    雖說不比,但是聽楊景行跳躍性地彈了幾段貝多芬的第二十一號奏鳴曲後,兩個女生還是調皮不起來了。


    安馨就正式一點:“光聽也能有好多體會。”


    楊景行訓斥:“過分了。”


    “幸好小屁孩沒來。”喻昕婷一笑,又認真:“三連音和延長音也很精彩,你沒彈。”


    楊景行就開始上課,兩個女生對待藝術的態度也很嚴肅。


    也有課間休息,但是這裏不是學校,兩個女生沒一起去廁所,安馨搶先了。喻昕婷又叫楊景行吃水果,楊景行說懶得洗手不吃,喻昕婷就無所事事了。


    楊景行找話題:“父母來玩多久?”


    喻昕婷搖搖頭:“呆不了幾天,要上班。”


    楊景行建議:“帶他們去二零四和四零二看看。”


    喻昕婷點頭笑一下,想起來:“安馨跟我說,你收她當學生了。”


    楊景行點頭:“我就這麽不要臉,早把你們當學生了。”


    喻昕婷笑一下了解釋:“不是,這是前幾天,她說你正式收她當學生,說你說讓我有競爭對手,才有進步。”


    楊景行糾正:“是進步更大。怎麽樣,有沒有壓力?”


    喻昕婷嗬嗬:“……那是不是,以後比誰彈你的作品彈得好?”


    楊景行想了一下說:“還是先隻讓你彈吧,我怕安馨彈太好了會打擊你的自信心。”


    喻昕婷一點不被打擊,喜笑顏開地哼:“……現在教授都不說我了,才不一定……”


    楊景行又道歉:“最近太忙了,協奏曲還要一段時間。”


    喻昕婷很寬容:“時間越長我積累越多,更好……我去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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