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行依然是老一套說辭:“麵對問題就是為了解決問題……其實我覺得,你雖然沒義務,但是從道義上講,僅僅是站在好朋友的立場,你也可以幫一幫我早點把這個問題解決了。”


    “想得美!”何沛媛幾乎呸出來,想了一下:“齊清諾原來幫你解決問題了?”可能是因為涉及到真正的好朋友,語氣就溫柔了不少。


    楊景行回想,搖頭:“沒有……當時逃避了,或者說沒引起重視。”


    何沛媛問:“誰逃避了?”


    “我。”楊景行顯得有自知之明:“所以說從一開始我就是不合格的。”


    “知道就好。”何沛媛稍微肯定,但還差得遠:“你是不是從來沒想過……要解決?”


    楊景行是總結過的,不用思考就說:“等我下定決心的時候已經晚了。”


    何沛媛略惋惜的樣子:“你當時為什麽要去見陶萌?你考慮老齊的感受沒?”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楊景行想了一下後求情:“今天不說這些吧?”


    “不想說就不說。”何沛媛好說話,隻是提醒:“你以為你的問題隻有這麽點。”


    楊景行急切的:“還有什麽?你說,洗耳恭聽。”


    何沛媛又:“你自己的事我怎麽知道,你不是認真想了嗎!”


    楊景行誠懇:“我覺得最主要的就是這幾點,其他的都比較容易過關,比如……你爸媽不喜歡我?放心,我很會討好長輩。”


    何沛媛煩躁:“沒人跟你說這些……你有沒有真正反省自省過?假如,我是說假如,你真的開始追求我們中的某一個,不管能不能成,一旦你有這個念頭有這個動作,你想過沒有,別人會怎麽看待你楊景行?”挺威脅的表情蠻嚴重的語氣呢。


    “怎麽看?”楊景行好不要臉:“仰視呀。”


    何沛媛一聲冷笑,有點不忍心打擊:“你以為所有人都把你當天才?作曲家鋼琴家?”


    楊景行點頭:“我知道說我不是的人也不少,什麽好大喜功、居功自傲,自以為是,好色不知收斂,現在又懶與創作勤於官場,利欲熏心導致牽連學校……就鋼琴中心主任這事,教育局那邊收到的匿名檢舉信都好多了。”


    何沛媛新奇了,簡直震驚:“誰呀?”


    楊景行看何沛媛笑:“我哪有精力猜是誰,這麽多事關人生的大問題還沒解決,那些無關痛癢的雞毛蒜皮……”


    “你別嬉皮笑臉!”何沛媛生氣了:“檢舉你什麽?”


    楊景行知道的:“無德無能違規上任,利用學校資源謀取私利,還有什麽利益交換……多了去。”


    何沛媛給個很有自信的思路:“是不是田傑智!?”


    楊景行搖頭:“是誰不重要,這是必然,沒有張三也有王二麻子,總會有人。”


    何沛媛沉重地想了一下,一點也沒想通:“為什麽世界上總有那麽多小人!?”


    楊景行說:“小人有小人的用處……我們談正事,你別岔開話題好不好!”


    何沛媛眼中怒火噴司機:“在你眼中什麽才是正事!?”


    楊景行說:“當然是能引起我喜怒哀樂的。”


    何沛媛盯著司機,盯了幾秒後,扭臉不理他了。


    楊景行眼觀六路:“快看下那輛車,新上市的,你覺得怎麽樣?”


    何沛媛回過臉,順著楊景行指的方向看一眼。


    楊景行說:“白色那輛,我超車你看下車頭……”


    何沛媛簡直無語:“你想過沒有,別人已經容不得你,你再做什麽就真的落實了,就不是誹謗編排了!”


    楊景行委屈:“我做什麽了?”


    何沛媛很直接:“本來就有人覺得你和三零六的關係……你再這樣……”所以語言沒組織好。


    楊景行聽懂了:“正好引蛇出洞,如果真的編排了三零六,我就有理由有底氣了,就不是個人恩怨了……你看看車,回去給你爸爸推薦一下。”


    “不好看。”何沛媛根本沒看:“人言可畏眾口鑠金,你沒體會過?”


    楊景行看著姑娘笑:“省省吧,用這個嚇唬我,太小看我了,也太低估你自己的吸引力了。”


    何沛媛果斷認輸:“我沒你臉皮厚,你不怕我怕!”


    楊景行吹起來:“這個,我有信心保護你不受這種惡意傷害。”


    “哼……”何沛媛好俏麗地鄙視了一聲,又想起來:“不需要,我沒打算。”


    楊景行說:“這個車樣子比較適合女生,你爸爸也能開。”


    何沛媛又想起來一件鐵麵無私的事:“你以後別去我家了!”


    楊景行點頭:“我一定經過你同意。”


    何沛媛不給機會:“那就別去。”


    楊景行挺失落的:“那你就劃定個範圍,多少米之內不能去?”


    何沛媛脫口而出:“一萬米。”


    楊景行氣:“你幹脆把我趕出浦海。”


    何沛媛不想進行這麽幼稚的話題,不說了,隻有微抬起的下巴略有態度。


    一路向北這麽久,車子終於過中環了,距離目的地應該不遠了,可楊景行好像不認識路了,求助何沛媛:“你給店裏打電話問一下怎麽走……”


    這個忙何沛媛還是能幫的:“……對,我們已經訂過座了……姓楊,留的就是這個電話號碼……我們在高架下剛過中環……”


    很淑女地打完電話搞清楚了怎麽走後,何沛媛掛了電話就發泄似地抱怨起來:“麻煩死了,真是的!”


    楊景行明白了:“有好吃的都嫌這點麻煩,難怪你不想幫我。”


    “別人至少有吃的。”何沛媛問:“你有什麽?”


    楊景行說:“我有心……”


    何沛媛幫忙揭曉正確答案:“你有念念不忘!”


    楊景行似乎後悔了:“難怪都說女人是要騙的……”


    “你敢!”何沛媛十分嚴正,瞪眼:“……朋友會互相欺騙嗎?你就是這麽定義朋友?”好鄙視這種人的。


    楊景行提醒:“朋友,你不給家裏說一下?”


    “不要你管。”何沛媛不耐煩:“我等會打。”


    楊景行好蠢的:“是這邊走吧?”


    何沛媛好無助:“你看這是十字路口嗎?”


    兩個人接下來不怎麽爭論人生大事了,好不容易才找著地方。楊景行真是失敗,追女孩子的第一頓晚餐就來了這麽個跟蒼蠅館子差不多的地方,不起眼的街道不起眼的門麵。店內遠談不上高級豪華,規模也小,也就十來張桌子。


    何沛媛對一個區區服務員也是和顏悅色的:“請問洗手間在哪?”


    楊景行殷勤:“我陪你。”


    何沛媛上下嘴唇錯位地微微嘟起,再給斜眼。


    楊景行就:“我等你。”


    幾分鍾後,何沛媛從洗手間出來,坐到了楊景行對麵。服務員緊跟來過來,邊介紹邊請客人看菜單。


    有兩種,炭火明烤和炙子烤爐,何沛媛直接搖頭排除不健康的明火燒烤。不過服務員強烈推薦,碳烤牛舌是特色喲,廣受好評哦。


    楊景行都流口水了:“偶爾吃一次,少吃點就好。”


    何沛媛小白眼:“你很斯文嗎?”


    服務員嗬嗬:“他很高大呀……”


    何沛媛也無需太關心朋友的健康:“能不能兩樣都點?”


    顧客就是上帝,當然沒問題。


    何沛媛仔細看了看菜單圖片,問服務員:“一份牛舌有多少?”


    服務員有點不好意思:“差不多有五六片吧。”圖片上一份是一滿盤。


    何沛媛很沒耐心地問:“一份夠不夠?”


    楊景行是不是有點怕:“先來一盤吧。”


    何沛媛又白眼:“牛肉要不要?”


    楊景行連連點頭:“當然好……蔬菜也來點。”


    何沛媛才不需要楊景行的建議,她好愛蔬菜的。


    似乎時間還早,生意還沒開始,服務員說需要點時間才能把爐子燒到最佳狀態,讓兩位客人稍等。


    楊景行看著隨意觀察環境的何沛媛,吸引她的注意力:“第二次吧,兩個人吃東西。”


    何沛媛看看對麵,想不起來:“哪有第一次?”


    楊景行說:“第一次我沒吃上,光顧著喂你了。”


    這麵對麵坐著就跟車裏不一樣了,何沛媛你這臉蛋再怎麽扭,他楊景行還是看得真真切切的。何沛媛可能也知道是無用功,幹脆看回楊景行:“早知道你是這種人,我情願餓死。”


    楊景行逆向思維:“這麽說我也有點分量。”


    何沛媛是高傲冷淡不屑一顧的,然後想起來了,放下下巴,脖子往前一伸:“有屎以來最有糞量!”


    楊景行抗議:“吃飯呢!”


    何沛媛卻更得意了,雖然沒出聲音,臉上卻開了花,一點都不講究笑不露齒,幾乎眉飛色舞,眼睛眯成縫了,腦袋還左右擺動了一下,細腰杆也挺直起來了。


    楊景行也笑。


    何沛媛顯然不想和某人一起笑,很快拉下了臉,不高興。


    楊景行好像沒話可說。


    何沛媛的樣子好像是想什麽衣服或者工作的事情去了,想了一會後瞧一眼還在看自己的楊景行,就轉移他可能存在的齷齪心思:“你那個歌手,奇傑,怎麽樣了?”


    楊景行說:“昨天跟我匯報了一次,我根本沒看,讓他再精益求精一下。”


    何沛媛看不慣:“壞不壞?如果別人已經寫得很好了呢?”


    楊景行說:“沒有最好隻有更好……你選了什麽詞?”


    這個何沛媛是可以分享的,幾乎是吟出來的:“漫勞醉墨紗籠,且娛別館歌鍾。”


    楊景行點頭:“哦,好。”


    何沛媛問:“真的好?”


    楊景行點頭。


    何沛媛問:“怎麽說?”


    被姑娘盯著看,楊景行突然就撕破臉:“好個屁呀好,你看我的策劃書沒?說了要淺顯,要能傳唱,你什麽漫什麽勞狗屁不通……不行,重選。”


    何沛媛一線冷笑。


    楊景行聲明:“這件事我說了算!”


    何沛媛點點頭,又來:“一片暈紅才著雨,幾絲柔綠乍和煙。”


    楊景行在品味的樣子。


    何沛媛的工作態度是沒問題的:“行嗎?”


    楊景行瞪眼把話說穿了:“公報私仇嚇不到我。”


    “誰公報私仇了?”何沛媛否認,看看顧問,換了個公事公辦講道理的表情:“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在單位亂來,我保證我說到做到……”


    楊景行自覺,點頭:“我不是想追你,是想追到你,哪敢真得罪你,舍本逐末了。”


    何沛媛皺眉看著對麵:“……能不能別說了,我吃東西都沒胃口了。”


    楊景行看著何沛媛,似乎忍下了好大一口氣的樣子,點頭:“好,不影響你胃口。”


    何沛媛似乎不放心,想了一下,自己帶個頭:“《掛號》是什麽片子?如歌好像在宣傳。”


    楊景行說:“峨洋獨資的小片子,不到四百萬,這周剛上線。”


    何沛媛說:“學生開學……”


    就聊工作了,聽楊景行說《掛號》的編劇兼導演被演員給架空了,何沛媛還有點不平,譴責起楊景行來了:“……你不能管管?”


    楊景行搖頭:“他沒有控場能力,我管也沒用,而且都要走這一步的……我給他留了個機會,就他再弄個劇本,看情況。”


    何沛媛眼神好點了:“……你自己是最年輕的,就要培養自己的人手,光靠孔亞飛一個人也不行。”


    楊景行感慨:“三軍易得一將難求。”


    何沛媛好像理解:“……那盼盼那邊呢?”


    楊景行不要臉地苦惱:“是不是麵對我太有壓力了,他們跟其他人一起玩的時候反而比較效率有想法,我過去了就都聽我的,都沒主動性了。”


    何沛媛懷疑:“你沒鼓勵吧?或者是打擊別人的積極性了。”


    楊景行不否認:“可能有點,我是想讓他們快點成熟起來。”


    何沛媛覺得:“急不來……揠苗助長不懂?”


    楊景行點頭:“是有點急了。”


    何沛媛提醒:“要注意點方式方法,一般人麵對你都會有壓力。”


    楊景行嘿嘿嘿。


    何沛媛正色:“我是說音樂方麵。”


    爐子來了,讓客人小心著點,燒得紅彤彤的木炭。


    何沛媛有點驚喜:“好香,你聞,木炭的味道。我小時候經常聞得到,家裏有時候也有炭火熬中藥。”


    楊景行不配合:“不健康,你別聞,也別吃。”


    何沛媛不稀罕:“你自己換一桌,抱走!”


    楊景行好壞:“偏讓你聞得到吃不到。”


    何沛媛扭臉不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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