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娥被說得有點生氣,她也感到羞愧呀,為自己的凡鳥東施效顰感到羞愧,羞愧到想再噴一口火!


    丹田之內的慘綠色煙氣林娥研究了很久,都沒研究出來什麽,卻讓她漸漸擁有了一點吞吐靈氣的能力。這能力使她一天隻能吐一口火,但林娥今天,她覺得自己能吐不止一口火。


    慘綠色煙氣隨著靈氣瘋狂運轉,林娥順勢張口一吐,一團幽冷的慘綠色鬼火順著林煢的手臂爬滿了整個全身,大火怎麽撲都撲不滅。


    水靈根隊友見狀想要幫其撲滅,掐訣變出來的水花卻頓像是熱油入了鍋,使得鬼火越燒越烈,很快就將林煢整個人燒成了個焦炭。


    林娥趁勢離開,黑黢黢的鳥身在白皚皚的雪地之上顯得尤為突兀。


    隊員們見此鳥竟有這般大的威力,第一反應不是畏懼,而是紛紛想要將鳥抓起來給自己當靈寵。


    林娥一鬧,讓本就有些微亂的局麵弄得雞飛狗跳。元好仁眉頭緊鎖,最不想動用的底牌還是被他啟用,空間封鎖將所有人禁錮在了這一小片方寸之間。


    雁丘是必須被他帶回去的,這是首座下的死命令。


    魔族秘寶雪魂珠固然厲害,但沒誰能夠脫離他的禁錮。


    既然那麽會跑,不如就都留下。


    “空間——停滯!”


    察覺到自己全身脫力,元好仁搖頭失笑,作為在場唯一一個能夠行動自如的人,他卻是沒有半分起身的力氣。


    還是修為太低了,還是資質太差了。


    為此,元好仁努力了很多,空間靈根極為稀少,他卻是一個擁有雜質極多的空間靈根。


    真令人感到羞愧。


    靜謐的空間之中,一隻黑黢黢跑起路來尾巴一搖一擺的大鳥懵逼回頭。


    “怎麽回事啊,剛才大夥兒還打生打死的,咋個突然就變安靜了呢?”


    啾啾啾的鳥語沒那麽響亮,卻在這時響徹整片空間,元好仁費力地掀了掀眼皮,有些疑惑為什麽這隻鳥居然還能言語。


    聽不聽得懂另講,好歹聽了個響。


    那鳥也沒怎麽思考,確認大家都一動不動不是自己眼花,就搖搖擺擺地返回黑炭林煢身邊叼走了他的儲物袋。


    元好仁清楚,那裏麵放著雁丘丟出去的羅盤。這鳥想要拿回主人的東西。


    隨後,林娥一個一個叼走了所有人的儲物袋,包括他的。


    元好仁:……


    淦!這鳥好不要臉。


    似乎是覺得這樣對他的羞辱還不夠,林娥走的時候還在他的麵前位置拉了泡鳥屎。


    元好仁:………………


    林娥感覺到元好仁好像動了一下,趕忙一改先前優哉遊哉的架勢,飛一般地將雁丘如滾雪球一般踹下山去。


    投擲之仇,現世報?


    “啪嗒”,又一黑子落下。


    月光傾瀉而下,月色灑落在庭前獨自對弈青年的發梢。


    秦俞彥二指夾起一枚白子,溫潤如玉的眼尾微微下彎,微笑仿佛浸潤到了他的骨子裏。


    “哦,竟未去南境?嗯,勉強算是有些成長,留在祿水中境倒也頗為不錯。”


    轉而笑意更深,秦俞彥搖頭輕歎,“可惜啊!此局——”


    “啪嗒”,白子落成。


    “已定。”


    祿水中境,一鳥腿上綁了根粗繩拖著一個紅衣少女行走在大街之上,引來陣陣行人的圍觀。


    雁丘再次陷入沉睡,林娥已經見怪不怪了。


    將人從雪球裏麵扒拉出來後,就找了根粗繩把人綁在了自己的腿上,走一下,拖一下,臉擦地。


    後有追兵,林娥這樣做也是出於無奈,總不能放任著雁丘就睡在原地。況且誰知道追兵除了這一波還有沒有另一波呢?


    進入中境,林娥有一個十分明確的目標,這是在一早就跟雁丘討論過的,那就是首先要找到散修聯盟,跟聯盟報備。


    在聯盟內有了正式的身份,雁丘以後若再在公共場合遭到外境者追殺,就可以向聯盟申請保護。同時,中境之內的修仙者也不可互相械鬥。


    當然,這些都是表麵的,私底下大家怎麽鬥就不是律令能約束得到的啦。不過聊勝於無,黑戶在哪裏都討嫌得很。


    林娥拖著雁丘,在入城的時候,稍稍碰到了點阻礙。雁丘沒有相關身份證明,守城的將士就不允許他們入境,林娥給丹藥都不讓。


    還是一位好心的白袍老者,拿出一個據說是測量修仙者來路的東西,林娥用翅膀幫雁丘把手搭上去,心裏一頓緊張。


    這玩意兒該不會測出雁丘其實是宗門通緝犯吧?


    好在那老者並未露出什麽異樣,和氣得不行,確認雁丘身份沒什麽問題,又叫林娥把手也放上去。


    這讓林娥有些疑惑,她隻是隻鳥啊,為什麽也要把手放上去?


    但她不能問。畢竟一隻凡鳥會說話還是太顯眼了,萬一溝通引起什麽不必要的麻煩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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