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娥張口一吐,送他一團靈火。運氣不好,沒吐出威力加強版的綠火來。


    牛天澹沒想到這鳥對他的敵意這麽大,好在普通的靈火靠近對他的身體並不能造成什麽實質的傷害。


    林娥都無語了,體修這麽大眾化的嗎?居然又是一個體修!


    雁丘扶著樹幹吐完了酸水,頭發絲因風的肆虐貼在了她的麵頰上,一不小心沾上了某些不太美妙的東西。


    雁丘臉一黑,連續掐上數個淨身術法,才把注意力轉回牛天澹這邊。


    她看向林娥,“小黃這是怎麽啦?”


    林娥憤憤,神識中傳出的那道聲音隨著她的體型日漸增長,變得愈發成熟悅耳,但要說有多穩重絕對算不上。


    林娥一隻翅膀叉腰,一隻翅膀直指牛天澹的鼻尖,“他剛才拽我尾巴!”


    雁丘:“我的鳥說你方才拽了她的尾巴?”


    “不是我幹的。”牛天澹反應有些遲緩,隨手拍掉身上的火花,跟拍水花一樣輕而易舉。


    “我可以以道心起誓,我牛天澹方才沒有拽任何鳥的尾巴。”


    道心誓言一出,一人一鳥對視一眼。


    這人沒必要拚著道心潰散的危險發毒誓,拽尾巴的人真的不是他。


    “你還真姓牛啊?”一個陌生又歡快的女聲語氣中帶著訝異,牛天澹意識到是鳥在與他說話,頗感驚訝。


    一般的靈寵就隻能通過主仆契約與主人進行神識溝通,這鳥居然還能與其他人對話?


    林娥遲早是要與外人進行交流的,主要是剛剛問過雁丘有沒有把握打得過這個大塊頭,雁丘給出了肯定答複。


    意識到自己可能錯怪人了,林娥小嘴叭叭。


    “那我叫你澹澹哥吧,澹澹哥你好,我叫林娥,你可以喊我小娥,林娥,都行。澹澹哥可有看到有誰拽我尾巴了嗎,排在我們後麵的都是誰?”


    牛天澹沒有露出什麽不悅來,剛剛在秘境內站定,暫時也沒打算有過多的走動。常年在外遊曆的人,就要時刻保持一顆與人結交的心。


    當然這還是牛天澹第一次與鳥有交集。修為才剛剛築基的他還未曾有機會結識過妖修,想必妖修大抵便是如林娥這樣的了吧。


    牛天澹思索著,反應總是要慢上半拍,“我沒有看到有誰拽了你的尾巴,不過我知道後麵接上的是我乾離門的同門,走最前頭的是我宗門裏的執法師兄。”


    “是元好仁?”雁丘有些驚訝,同個宗門又都是親傳弟子,雁丘哪怕是與元好仁私交不密,也是知道誰誰誰叫什麽名字的。


    更何況追她的小隊有幾撥,偏是這隊最是鍥而不舍。還有那個叫什麽煢的,也是讓雁丘記憶深刻。


    每回見了不是對她發動嘴炮攻擊,就是在與林娥鬥得雞飛狗跳的路上。


    牛天澹嗯了一聲,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遲緩地注意到,“你認識我乾離門的執法師兄?”


    對此雁丘並沒有做過多的贅述,隻含混的略過,兩個人修也相互地行了道禮。


    “散修雁丘。”


    “乾離門雜役弟子牛天澹。”


    到底是乾離門的,雁丘不得不多一個心眼兒,在報出名字後時刻注意著牛天澹的細微表情。卻是在聽到雜役弟子四字以後,神情變得有些怪異。


    牛天澹清楚在聽到他報出名號以後的人心理都是個什麽活動,這回他卻是反應在線主動解釋。


    “我雖然是乾離門的弟子,卻也是隻是個雜役,待在宗門想必一輩子都在給人灑掃種地。你無需因為我的宗門對我警惕,我已經有六十年沒回過宗了。”


    六十年沒回過宗?


    “六十年沒回宗的雜役弟子,那不就是變相的叛逃嗎?”


    雜役弟子是幹嘛的,顧名思義,就是一群靈根廢到徹底偏又不死心想要跑到宗門搏上一搏的廢材們,主動送上門給宗門打雜的。


    這樣的資質讓他們幾乎用了一輩子的時間都還在為宗門當牛做馬,就不存在有外出六十年還不歸宗的雜役弟子。


    雁丘用一臉不知道該說什麽的表情看著牛天澹那身標有鮮明乾離門徽記的弟子服。


    牛天澹聳聳肩等同默認,“所以雁丘道友若是與我乾離門有什麽恩怨的話,那早與我無關。”


    終於,這個兩米高的壯漢有些羞澀地說出他的本意,“雁丘道友,小娥道友,在這個秘境裏,我們可以結伴。”


    一人一鳥早有所料。


    牛天澹在狂風中巋然不動,撓頭憨笑,“至於我的這身道袍,做散修確實是窮了些,就一直穿著沒換了。”


    “啊,窮成這樣啊。”


    雁丘打心底不信。


    這廝明明就剛才還很淡然的在用乾離門弟子的名號。


    同為叛逃者,雁丘感覺自己著實是弱爆了,澹澹兄這臉皮分明就非比尋常!


    而林娥卻注意到了另外一個問題,“你離開宗門六十年,那你現在的實際年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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