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做事,夏源是無比放心的。


    這位爺往後注定會成為大明朝最靚的仔,他的實力毋庸置疑,他的光芒,注定會令無數人為之傾倒,將其奉為聖師。


    就算不提學問,不提教化四方的功德,單論文治和武功,不敢說超凡入聖,那也絕對吊打這世上的大部分人。


    鎮壓過數次叛亂,其中最著名的乃是平定寧王之亂,朱厚照急不可耐的調動兵馬,結果興衝衝的趕到半道上卻撲了個空,可見其用兵速度之快。


    治理地方也是一把好手,鎮守過江西,福建,總督過兩廣,單憑履曆,就讓無數人為之汗顏。


    夏源覺得自個兒給這麽個人當恩師,此事純粹是個美麗的誤會,他實在沒什麽可教給這家夥的。


    包括此次的變法,他也沒事先叮囑什麽,沒告訴王守仁到了之後先怎麽做,完後再怎麽做,但凡說了一點,那都是對王守仁的實力表示不信任。


    因此他隻是將需要告之的告之了,然後便全交給了對方,由王守仁自己去做。


    但夏源著實沒有想到,這個家夥居然丟了。


    距離當初赴任已是過去了半個多月,杳無音訊,半點蹤跡也無,從昌平州上來的奏報,說王大人至今沒來赴任,問了鎮守太監,隻得到一個回複,不曉得。


    奏報剛遞上來,便是滿朝嘩然,弘治皇帝更是待不住了,於是召見夏源過來詢問,接到了皇帝的召見,說實話,夏源心裏也沒譜,但也隻能去。


    半道上還遇到了朱厚照,朱厚照一臉的沉痛,“師傅,你說,王守仁是不是遇害了?”


    “不會說話你就別說。”


    “本宮也不信,王守仁這般厲害的人,功夫一流,十數人近不得身.但朝野都傳遍了,你想想,這都有二十天了吧,王守仁一點消息沒有,定是遭了不測。”


    說到此,朱厚照臉上更是傷感,“本宮這心裏悲痛欲絕,這會兒打算去找父皇討要兵馬,然後前去調查此事,若是王師兄果然遭了不測,本宮立誓,定要為王師兄報仇雪恨!”


    夏源不想理這個狗東西了,還特麽的要兵馬,你能要來這個兵馬算我輸。


    他加快步子趕到了乾清宮,朱厚照也連忙跟上。


    等到了乾清宮,弘治皇帝一張臉沉著,“對於此事,居正你怎麽看?”


    “臣覺得許是,反正應當沒什麽大事,這麽多天不露麵,定是有他的用意在。”


    夏源硬著頭皮這般答道,他心裏實在是沒底,誰曉得這個家夥跑去了哪兒,要是一天兩天不留麵,那倒也罷了,許是路上什麽事耽誤了,但半個多月,二十天還不露麵,那智障都曉得是出了事。


    要知道,昌平離京師可是很近,也就區區百餘裏,便是徒步走著,一天時間都差不多能走到,更遑論騎馬。


    對於他這個說辭,弘治皇帝是不怎麽信的,臉上更見沉重,“當初以你所言,這王守仁不怎麽堪用,朕便不該讓其去督辦這變法一事。方才王卿家剛剛來過,在朕這裏哭了好一陣子,朕這心裏.”


    說到此,朱佑樘歎了口氣,“朕這心裏委實難安,此次變法尚且不去提及,若是王守仁當真遭了不測,朕又如何向王卿家交代?”


    “這變法,定是讓那昌平的豪強劣紳感到不滿,從而狗急跳牆,暗害了王守仁,你說,會不會是這般?”


    頓了片刻,弘治皇帝又提出了自個兒的猜測。


    夏源還沒開口,朱厚照便一臉嚴肅的附和道:“父皇說得極是,孩兒也是這般想的。兒臣請命,給兒臣三千精兵,兒臣願去昌平搜尋王守仁的蹤跡,若是果真遭了不測,那必是那些豪強劣紳所為,好大的膽子,連朝廷官員都敢暗害,兒臣定然要為國除賊!”


    朱佑樘抬眸瞧著他,眉頭皺了起來,“如今出了這等事,你還在這裏添亂。”


    “父皇,兒臣這怎麽叫添亂,兒臣這是憂心社稷”


    “把嘴閉上,要麽給朕滾出去。”


    “.”


    朱厚照不言語了,眼中帶著幽怨。


    夏源則開口道:“陛下,臣覺得王守仁應該沒有出事,他沒去上任,總歸是有他的用意在的,臣對這個學生有信心,他死不了的。”


    他就是有種莫名的感覺,或者說第六感的直覺,王守仁這家夥沒事,但到底跑去了哪裏,誰也說不清。


    畢竟這貨性子屬實是怪誕,成親的當天都能撂下新娘子,跑去和一個老和尚論禪。


    耽誤了自個兒的洞房。


    就這麽個貨,實在是讓人難以捉摸。


    而弘治皇帝將這番話聽罷,沒信。


    你有個屁的信心。


    先前可是你一口一個不成器,一口一個智障。


    結果你現在說有信心。


    你讓朕怎麽信你的話。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這家夥有他的用意在,那去實行這個用意之時,難道就不能寫封信給你,就算不給你,那也得給他的父親說一下吧?


    難道他就不知曉,這種杳無音信,會惹得家中人擔憂。


    弘治皇帝在心裏默默歎息著,把目光偏向一旁的簫敬,“廠衛都派出去了嗎?”


    “回皇爺的話,都派出去了。”


    “讓廠衛給朕在昌平州細細的走訪,探詢王守仁的下落,有任何消息,第一時間差人給朕報上來。”


    簫敬跪下道:“皇爺放心,奴婢一定吩咐下去,昌平縣有任何風吹草動,俱都詳細的呈上來。”


    夏源對此深表同意,一切還是得找到王守仁為當務之急。


    狗東西就算去做了什麽,就不能給自個兒這個恩師寫封信說一下?


    結果連封信都沒有,踏馬的,攤上這麽個性子詭譎的家夥,真是讓人操心。


    弘治皇帝又把事轉移到變法上,“這昌平州的變法,是否要另擇他人前去督辦?”


    “臣以為不可,若是另擇人選,便先輸一城,也等於坐實了王守仁出事的消息,一切還是以先找到王守仁再說,若是他當真出了事,再另擇人選前去也不遲。”


    弘治皇帝聞言沉吟一陣,籲了口氣,徐徐道:“便以你說的,一切先等找到王守仁再說。朕當初真不該同意你的舉薦,如今害的”


    朱佑樘又開始歎氣了,降罪談不上,但心裏難免有些許不忿,這麽個不靠譜的貨,你舉薦他做什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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