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雲衢禹王後裔的身份還是挺硬的,喊上幾聲,亂軍便鎮定了下來。


    亂軍損失不多,隻有一開始讓女兵鑽了空子,死了些人。


    一群尾巴著火的小羊,初一看,讓人有些慌亂,可再看,這玩意有什麽好怕的?


    羊比不得牛,衝擊力不夠強,而且正值白天,定眼一看,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亂軍不禁大笑,直接放箭射退火羊後麵的女兵,順手拖走送上門的烤全羊。


    婁雲衢大笑:“多謝娘娘,奉送佳肴!”


    他直接下令,讓全軍當著女兵的麵,分食火羊。


    火羊沒放調料,火候也不一,還沒去毛,有些還在掙紮,說實在話,味道肯定極差。


    不過對許多人而言,有一口肉吃就不錯了。


    而且婁雲衢的目的也並不隻是吃羊,而是通過吃羊來打擊女兵們的士氣。


    又是蜜蜂又是火羊,女兵們也就隻能弄些小女人過家家似的計謀來拖延一二,現在對方已經徹底沒了辦法,倒不如進一步打擊士氣,讓其束手就縛,才能捉到更多活口。


    這可是女子。


    女兵們忿忿不敢上前,亂軍獰笑著,抽刀分割火羊。


    他們看著女兵的目光之中,帶著幾分淫邪,那一個個女兵,又未嚐不是任由他們隨意施為的小羊羔呢?


    亂軍兵將大快朵頤,大口吃肉的機會不多,縱然是味道不好的火羊,也吃的有滋有味,時不時陰陽怪氣出口嘲諷,更有大膽的,直接出言調戲,聽者麵紅耳熱,聞者心跳不已。


    女兵們和婁雲衢預料的一樣,士氣大跌,基本再升不起什麽抵抗心思,便是明知道亂軍正在進食,也沒有趁機發起進攻。


    婁雲衢挑了隻熟透的羊,割下一塊肉,剛吞咽一口,便立即將手伸進嘴裏,在喉嚨間摳挖著。


    “嘔嘔”


    在他拚了老命的幹嘔聲中,那些早已食用火羊的亂軍將士則個個白眼朝天,身發寒顫,忽忽不知如大醉之狀,心中明白但不能語言,最後眼閉即死。


    “殺!”


    黃貴妃發號施令,言簡意賅一個殺字,鄧嬋玉便提刀,帶著女兵衝殺而上。


    最前方的亂軍吃火羊吃得最多,也死的最快。


    鴆是一種鳥,到底有沒有這種鳥,誰也說不清楚,離騷裏就出現這種鴆鳥,後來卻沒有類似記載,但在封神世界裏,它必須得有,貨真價實。


    鴆的羽毛有劇毒,將羽毛在酒水裏泡上一小會兒,色香味不變,而鴆毒盡入,這便是所謂的鴆酒。


    鴆酒毒翻過無數名將猛士,這玩意一直是皇宮謀殺、賜死的上品,宮裏多得是。


    大白天裏放火羊陣根本不頂用,真正致死的是塗在火羊身上的鴆酒,既能引火,又能毒人,還無色無味。


    薑皇後望著染血的花園,心中鎮定下來,這一係列的計謀全都出自妲己之手,無怪乎紂王最寵幸妲己,在這方麵,兩人深有共鳴。


    不過這也是一把豪賭,如果亂軍無視火羊,那女兵可就真的頂不住了,好在賭贏了,成功了。


    “不要亂,重整陣型,壓上去!”


    婁雲衢勉強將喉嚨間的羊肉吐出,或許是吃得少,或許這塊羊肉沒沾多少鴆酒,總之他沒啥事。


    亂軍終究人多,又計劃已久,雖然又折損了些人手,最後還是重整旗鼓,隨著不斷支援來的貴族護衛,以及姬高早先塞入人手,甚至知恥而後勇,越戰越猛。


    女兵們靠著火羊多苟了一陣,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一股生力軍殺來。


    “娘娘,是奴隸軍!”


    女兵們一臉喜色。


    黃貴妃輕吐一口濁氣,看著那些紅了眼的漢子們,唏噓道:“他們不是奴隸了。”


    和女子一樣,奴隸的地位並不是靠誰給與的,築長城入行伍,隻是給他們機會,真正讓奴隸站起來的人,隻能是他們自己。


    婁雲衢見狀,不得不出手,他的武藝不差,若是城外校場那些辯戰力的偷閑小兵來此,必然會驚呼:“此人已半步一流!”


    鄧嬋玉雖然比婁雲衢強出不少,但已有些力竭,而且婁雲衢一根禹王棒舞得虎虎生威,神兵利器著實難頂。


    另一邊的奴隸軍因為要衝陣,石不凡將最勇武的一部分士卒放在最前,作為刀鋒。


    而這些人便第一時刻對上了婁雲衢,盡管那根鐵棒橫掃,卻也沒做猶豫。


    婁雲衢看著這些人,如同看著螞蟻,奴隸終究是奴隸,勇武也沒用,上限就那樣。


    他所匯集的貴族兵馬中,就有不少奴隸,這些奴隸是戰鬥力最低下的存在,吃不飽穿不暖,戰死對他們而言說不定還是件好事。


    說實在話,奴隸甚至算不得戰鬥力,就是拿來墊刀消耗敵軍體力的炮灰,作用和豬差不多,不同的是,豬更貴一些。


    婁雲衢將禹王棒掄得渾圓,一個個奴隸軍士卒的身軀,便如風中柳葉一般,倒飛而出。


    他大喊道:“虛張聲勢!吾乃禹王後裔,夏雖三戶,亡商必夏!”


    一時間腥風血雨。


    亂軍手上都是從武庫拿得鐵兵,叛亂的貴族也支援不少,占著兵刃之利,就如同絞肉機一般。


    亂軍頓時士氣大振,與奴隸軍短兵相交,奴隸軍很快便留下了一地屍體。


    奴隸軍依舊向前。


    女兵都撐了這麽久,他們還要在女人麵前後退不成?


    “衝陣!迎敵!”


    石頭就衝在最前方,他一次又一次的揮刀亂砍,手臂似已不屬於自己了。


    可是依舊沒有停頓。


    對於他而言,這根本沒什麽。


    以前在貴族家裏為奴的時候,所麵對的東西比死更殘酷。


    一次次的鞭打,一次次的虐傷,是一種折磨,也讓他變得更加堅韌。


    他曾半夜被突然喊醒,為生了爛瘡的主人吸瘡,如同小狗為主人家舔舐傷口一般。


    哪怕惡心作嘔,也不能吐出來,甚至不能發出半點聲響,如果惡了主人


    他也體驗過,輕則在風雨之中跪上幾日,重則打到重傷,扔河邊蘆葦叢中自生自滅。


    一次又一次,踐踏自尊,突破底線的同時,也在不斷積蓄力量。


    而今天爆發了。


    相比被主人家虐打致死,當**鴨牛羊,至少為國犧牲,還挺好聽。


    而且這仗,不僅僅是為了他們自己,更是為了妻子家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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