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呢?”羅莉似乎明白了袁沐的話外音。


    “之後,她就離開了……剩下的就交給警方調查,你就別多打聽了。”袁沐敷衍地說。


    “她如果不離開,是不是就不會遇害……”羅莉陷入深深的自責中。


    “你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咱們不能以結果論,不要把過錯都攬到自己頭上。”紀思安說道。


    “對呀,誰能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呢。你們找我不是有事兒嘛,趕快說,我現在忙得很。”袁沐想借此轉移羅莉的注意力。


    紀思安趕快拿出那張照片遞給袁沐。“這是我們從楊修的房東那裏找來的照片,想讓你幫忙看看。”


    袁沐接過照片仔細看了又看。“這是在楊修家裏拍的。”


    “對。你怎麽知道?”羅莉終於將注意力轉移到案件上。


    “我翻看過楊修失蹤案的案卷。當時辦案的民警很負責,給他的出租房都拍了照片。他們身後的這張書桌跟案卷裏的一模一樣。”袁沐解釋道。


    “楊修的物品裏有沒有什麽線索?”羅莉激動地問。


    袁沐搖搖頭說道:“沒有。”


    羅莉失望地坐回沙發喃喃地說道:“怎麽會沒有呢?他一直在跟進路橋地區有關犯罪方麵的新聞。而且他失蹤前正準備寫書,至少應該收集了很多材料才對呀……”


    “調查楊修失蹤案的民警,很負責。他們將他室內的物品、書籍都查了。沒有可疑的情況。他們怕他遇害還對房子進行了勘驗,沒發現血跡什麽的。當時房間的狀態就像他隨時會回來一樣。”袁沐說道。


    “他什麽都沒帶就消失了。這就是不合理的地方。”羅莉說。


    “所以我們也認為他很可能是遇害了。可警方一直沒有找到屍體,線索又有限……慢慢地這個案子就淡下來了。”袁沐也很無奈。


    “還有一個不合理的地方。”紀思安突然說道。


    “什麽?”袁沐看向她。


    “你們想過沒有,楊修的調查材料去哪兒了?”


    紀思安的問題讓她們愣住。


    “不管他是不是在準備寫書。他是記者,他手裏肯定會有待發的稿件。房間裏沒有稿件和調查材料,這件事情本身就是奇怪的事情啊。”


    “所以……拿走那些稿件和材料的人就是嫌疑最大的人。”紀思安說出自己的推斷。


    “對呀。我之前沒往這一層麵上想。沒準兒楊修就是調查出了什麽才被人盯上滅口的。”羅莉說道。


    “那殺他的人,很可能跟路橋案有關。你把他之前寫的報道給我一份。我回去查查相關案件檔案,沒準兒能找到些線索。”袁沐激動地說。


    “不著急,咱們一件件地來。”


    說著紀思安重新拿起了那張老照片。“今天我們找你來,還有一件事情,就是請你幫我們把照片裏的人和物放大一下。”


    “這個主意好。我讓梅姐把楊修失蹤案現場的照片也發給我。兩相對比,說不定就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一張失蹤前拍攝,一張失蹤後拍攝,還是很有比對價值的。可惜失蹤前的這張照片,拍攝的室內範圍太小……”


    說著,袁沐來到電腦旁,取出設備開始掃描照片。


    楊修住的出租房為東廂房,門和窗戶均朝西。照片中他們正坐在窗前的圓桌上吃火鍋,升騰的水汽使二人的麵部有些模糊,除了能看出他們當時很高興外,並不能從臉部獲得其他線索。


    他們背後灰白的牆上掛著一個老式鍾表,時間顯示為12時38分。再往下是一張暗棕色木質寫字台,寫字台的右側擺放著一盞綠色複古台燈,台燈旁邊依右向左依次擺放著台式日曆,蜘蛛俠手辦,相框和一些書籍。經她們仔細辨認,書籍大都是與刑偵破案有關。


    “你們再檢查檢查有沒有什麽遺漏。”說著袁沐將照片放大。


    “這個地方,桌子上麵好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反光。”紀思安拿著手裏的照片和電腦上的比對後說道。


    “是玻璃板。我家原來的書桌上也有。過去的老人喜歡在桌麵上放上玻璃板,一方麵是方便打掃,另一方麵還可以在玻璃板下放一些照片,圖畫之類的物品進行裝飾。”羅莉說道。


    “楊修的玻璃板下麵也壓了東西。好像是幾張照片,還有一張地圖……”袁沐將圖像放到最大。


    “這些東西都是很平常的,看不出什麽問題。”羅莉嘟著嘴說道。


    “別著急。我們再來看看案卷裏民警拍得現場照片。”說著袁沐打開手機。


    “這畫質、這像素……不愧是專業的。”羅莉稱讚道。


    從照片中看,楊修的房子不大,十幾平米的空間,一進門便能望盡所有。


    房子南側(進門的右手邊)擺放著一張鐵製單人床,床單是藍白格的製式樣子,讓她們不禁懷疑這就是他大學時宿舍統一配製的。接下來,床尾擺放著的罩著天藍色被罩的被子和枕頭讓她們越發肯定自己的想法。


    床上很幹淨,除了床頭夾著一盞台燈,旁邊放著的一本犯罪心理學的書之外並無雜物。


    床下除了一張拖鞋以外,整齊地碼放著各種書籍,有一些因床下空間有限,已經堆在床邊的地上。


    單人床旁邊靠牆擺放的是一個雙開門衣櫃,櫃子不大,裏麵整齊地擺放著他的衣物。夏天的衣服已經被他疊好整齊地放在櫃子子底層,上麵掛著的多是秋天的外套和毛衣。


    羅莉盯著櫃子看了良久,夾雜在毛衣間的一件白襯衣引起了她的注意。“他也有件白襯衫……”羅莉現在對白襯衫異常敏感。


    “這也不能說明什麽,畢竟他隻要穿正裝,白襯衫就是標配。”袁沐說道。


    房屋東側靠牆擺放著一個大書架,幾乎占了整麵牆的空間。饒是如此,書架的空間也不夠他用,還有一些堆在了床底和床邊。


    房屋北側(進門左手邊)便是他的寫字台。為了節省空間餐桌和椅子都是折疊的。此時它們正被折疊字起來,整齊地擺放在牆邊。


    王仁老人給她們的照片中隻照進了寫字台部分,所以她們能對比觀察的也隻有這裏。


    “怎麽感覺有點像找不同的遊戲似的。”袁沐開了句玩笑,便將照片放大,兩相對比。


    “可不就是找不同遊戲嗎?看我們誰的觀察力更好吧。”說著她們便仔細查看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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