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胡老師警告了之後, 包言諾就有點避諱跟黃允在一起了。


    他一直想要跟黃允做思想工作,勸黃允同意分開住, 並且調換位置。


    可是黃允的驢脾氣起來了, 無論如何也不同意。


    “其實胡老師已經說得很客氣了, 他也不想為難我們,我們也別讓他為難了,行嗎?”包言諾還是堅持不懈,回寢室的路上,還在跟黃允講這件事情。


    “我說多少次你才肯聽?我們倆根本沒有做錯什麽。並且, 我們倆都成年了,可以有自己想法了。”


    “可是, 沒必要鬧得太難看。”


    “我偏要鬧呢?”


    “算我求求你了行不行?至少老實一陣子。”


    黃允直接大步走進了寢室裏, 坐在床上生悶氣, 有點不想理包言諾了。


    包言諾站在原處想了想後,又問:“那要不然我去住集體宿舍,你住在這裏?”


    “這根本不是誰去住那邊的問題!”黃允幾乎崩潰了。


    “我把東西收拾一下。”包言諾說完,就去打開櫃門,想要收拾東西。


    黃允直接炸了,站起身來到包言諾身後拽他的手腕:“你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老實?你不明白話嗎?”


    包言諾被黃允抓得疼了,想要躲閃開, 卻被黃允按在櫃門上,低頭就要吻過來,卻被包言諾另外一隻手按住了臉:“門沒關嚴。”


    黃允這才停下來,回身到了門口, 打開門就看到走廊裏有幾個男生快速躲開,眼神還在往他們寢室這邊看。


    他看著那幾個男生,眼神越來越可怕。


    “我出去跟亮子他們打籃球。”黃允說完,就直接離開了寢室,將門關上。


    包言諾知道黃允還在生氣,卻總是沒有辦法,坐在桌子前,半天都沒看進去書的內容,最後幹脆趴在了書桌上。


    晚自習是九點半下課,黃允他們打籃球一般隻打半個小時,晚上十點半就關寢室門了。


    包言諾在書桌前靜坐了許久,等到寢室的燈自動斷掉,這才重新坐起來。


    12點了,黃允依舊沒回來。


    他不確定黃允是不是不回來了,他打開小夜燈,到衛生間裏洗漱。


    因為淋浴的聲音,讓他沒聽到寢室開門的聲音,黃允進來,看到寢室床上有人,心裏下意識緊張了一下,快速打開浴室的門,兩個人打了一個照麵。


    黃允背對著燈,他隻能看到黃允的輪廓。


    看到包言諾在浴室裏,黃允鬆了一口氣,在房間裏脫掉了外套,倒頭就睡。


    包言諾從浴室裏走出來,動作很輕地躺在了床上,黃允一直背對著他,他不敢招惹黃允,也想先冷卻一下關係,方便以後能分開,於是閉上眼睛睡覺。


    結果可想而知,兩個人都有些失眠了。


    包言諾反而是先睡著的,為了不靠近黃允,幹脆貼著牆壁睡。


    黃允在包言諾睡著後,翻過身來盯著包言諾看,伸手揉了揉包言諾的頭發,真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無奈。


    然而此時有的,隻有珍惜跟心疼。


    包言諾第二天早早就起床了,快速爬下床,匆匆洗漱後,沒有等黃允直接背著書包去了學校。


    包言諾坐在教室裏,就察覺到同班同學的目光有些不對,似乎都在偷偷看他。


    等陳戈來了,包言諾才意識到事情果然不對。


    “黃允瘋了?”陳戈坐下之後,就直截了當地問包言諾。


    “什麽意思?”


    “昨天晚上,黃允差點要殺人了好嗎?”


    包言諾並不知道這些事情,震驚地看著陳戈,聲音顫抖地問:“發生什麽事了?”


    “你不知道?”陳戈還挺意外的,一邊拿出自己的東西,一邊跟包言諾說了起來,“我沒朋友,都知道黃允在外麵打架了,昨天晚上不少人都跑去圍觀了。一群人打群架,不過大多是那群人挨打,黃允沒什麽事。”


    包言諾昨天跟黃允都在冷戰,他隻知道黃允12點以後才回寢室,還沒有洗漱,難道是因為身上有傷?


    昨天太暗了,他沒看清……


    沒一會,黃允進入了教室,走路的時候有點晃,卻還是第一件事看向包言諾。


    包言諾看向黃允,才注意到黃允的眼角有傷,就像一道血淋淋的淚痕,在那張帥氣的臉上尤其恐怖。


    他心疼得心口顫了一下。


    黃允沉著臉坐在了包言諾身後,從包裏拿出了一包藥,跟陳戈借走了小鏡子,自己塗藥。


    “行啊黃允,惹你者片甲不留是不是?”陳戈興致勃勃地回頭看向黃允,拍了拍黃允的桌麵,似乎沒有懼怕的樣子,標準的看熱鬧不嫌事大。


    “他們幾個就是欠打。”黃允回答。


    “不是,你跟他們都沒什麽接觸,打他們幹什麽啊?”


    “幾個嘴欠的,先撩者賤,懂嗎?”


    “還有人敢惹你?”


    黃允聽完就笑了起來,結果扯得傷口疼,立即收住了笑容,繼續跟陳戈聊天:“我最近不是低調了嘛,天天跟著包包寫作業,答卷子,他們以為我提不動刀了。”


    “聽說送醫院裏急救了一個,估計你的事不會小了。”


    “讓他們長點記性也行。”


    包言諾聽著他們兩個人聊天,一直沒有動,身體僵直,似乎犯錯的人是他。


    他暗暗握緊了拳頭,回頭瞪了黃允一眼。


    黃允還在塗藥,被包言諾瞪得手裏的藥膏擠多了,卻沒在意,隻能厚厚地塗了一層。


    剛上早自習,黃允就被老師叫走了。


    胡老師經過他們的位置的時候,看了包言諾一眼,特別氣惱地說了一句話:“包言諾,我對你很失望。”


    “你跟他說什麽啊,我一個人惹的事兒。”黃允對胡老師說道,生怕胡老師繼續訓包言諾,又把包言諾嚇哭了。


    胡老師氣得氣息都有些不均勻了,帶著黃允就走了。


    黃允一共消失了一上午,午飯的時間都沒回來。


    有同班的同學好奇心重,跑去辦公室旁聽了一陣子。回來後站在講台上,就像講評書一樣地說,有被揍的學生家長來鬧了,扯著嗓子罵黃允跟學校領導。


    好像罵得還聽難聽,隻複述了一遍就讓班級裏不少同學都覺得過分了。


    對方家長說黃允有娘生沒娘養,說不定就是黃允不學無術,放火把自己父母燒死了。還說黃允就該跟父母一塊死了,不然留下來禍害人間。


    陳戈聽完,見包言諾的臉色非常不好,感歎了一句:“自己兒子被揍了,當家長的肯定急了。如果我兒子被別人揍了,我不但要打回去,還會戳他最痛的地方。傷害我在意的人,我也不會讓他痛快,這事也正常。”


    包言諾看向陳戈,似乎想說什麽,最後也隻是握著筆,在自己的本子上,翻來覆去寫一組單詞。


    這組單詞寫了一頁又一頁,機械似的重複,無休無止。


    陳戈起初沒在意,她學習不太好,簡單的單詞也認不全。


    後來發現包言諾的表情有點不對勁,有點像電影裏黑化了的人物,拿著手機查詢了這組單詞的意思。


    gohell。


    去死吧。


    “包言諾你別嚇我……我就是隨便說說。黃允也有他打架的理由,他不是那種會主動挑釁的人,肯定是那群人先犯賤,所以……你別這樣。”陳戈拉了拉包言諾的校服袖子。


    突然被陳戈搭訕,嚇了包言諾一跳,他的身體一顫,驚恐地看向陳戈,最後又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說道:“沒事,我……沒事。”


    應該沒事。


    他還好。


    “你也別太擔心了,我估計著,這都高三了,應該不會太嚴重,也就會給黃允記個大過。咱們學校三天兩頭的打架,也沒見誰被開除的。”陳戈繼續安慰。


    “嗯……”包言諾點了點頭。


    “你就更不用擔心你自己了,你學習好,還什麽都沒參與,學校肯定護著你。我跟你講,學校還指望你這次高考成績驚人,給學校的曆史上增添一筆光輝色彩呢,沒事。”


    “謝謝。”


    午休的時間,包言諾去了洗手間,一個人躲在坐便的單間裏。


    這一上午,他都在被班級裏的同學注視,課間偶爾還有其他班的學生到他們教室的門口,雖然沒有很明顯的說什麽,卻也在看他。


    他不喜歡被人注視,就好像對別人的目光過敏一樣,教室讓他待不下去了,不然就要窒息了。


    他留在廁所裏,終於能緩過來一些,結果突然開始流鼻血,滴落在白色的襯衫上。


    他趕緊走出來,到洗手前洗幹淨。


    有路過洗手池的學生看到他,有人小聲議論:“他不是那個學霸嗎?學到流鼻血了?”


    “難不成他跟黃允一塊去打架了?”


    “他跟黃允真的是那個啊?”


    “好像是,打架的原因你沒聽說嗎,恐怕全校都知道他們倆了。”


    學校裏,好事不出門,壞事傳遍每個角落。


    學生們似乎崇拜強者以及學習好的學生,在他們的這所高中,黃允這樣的人更受推崇。


    隻要有人打架,就會有人好奇原因,漸漸的,黃允去打架的原因被小道消息傳了出去。


    “聽說他跟黃允在寢室裏啪啪啪。”


    “我的天啊……他不是好學生嗎?”


    “好什麽啊,肯定是被|操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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