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拿這個寶貝師弟一點辦法都沒有,又想了想也不能全指望師父,就又接著說:“這個司馬衷才外號辣手催命鬼,他是鬼秀才的兒子,你可知道鬼秀才?”


    杜傑想了想說道:“是大內那個專門負責密殺的鬼秀才?”


    楚慕點了點頭:“不錯,就是那個鬼秀才,那你可知道他這個兒子練得可是魔名赫赫的喪魂指,這喪魂指可是念字訣裏少有的殺人練功的歹毒武術,要不是他那個老爹每次帶著他都是殺的奸佞的小人,他們父子早就讓人給滅了。”


    杜傑心裏一動:“喪魂指,我好像是在哪裏聽過,好像是以前爺爺跟我說過,具體我還真的忘記了。”


    楚慕繼續說道:“這喪魂指需要一個人從出生開始每一個月殺一人來積累煞氣,光為這司馬衷才練功,鬼秀才這些年可是養了不少貪官汙吏還沒動手,一旦煞氣積累成型,與人動手的時候就會慢慢的影響別人心智,這黑眼牽魂術隻不過是喪魂指的一個附帶的效果罷了,他曾跟人決鬥隻點了對方一指,對方就如瘋了一樣撞牆而亡。師弟,你待會上台莫要逞強,擂台上沒有規定不允許認輸,到時候實在堅持不住了隻管投降,我已通知了師父,你盡量拖延時間。”


    杜傑笑著說:“那豈不是辱沒了咱們老師的名頭,我爺爺常教我,男子漢大丈夫,寧可戰死絕不苟活。更況且我還不一定會輸呢。”


    看著杜傑一臉自信的表情,楚慕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剛好就在這時,台上宣布:下一場比賽是司馬衷才對杜傑,請兩位上台吧!


    聽到這名字的人突然跟炸開鍋了一樣嘩然一片。


    “司馬衷才?怎麽他也來參加這個比試?”


    “那個杜傑是誰?好大的氣魄,這司馬衷才看樣子要想在小英雄會上立威了。”


    這樣的議論聲此起彼伏,杜傑也沒在意,把身上的衣衫緊了緊,然後分人群跳上了擂台。他上了擂台才知道為什麽這麽多青年才俊不要命的想在這上麵出風頭。這上麵的感覺真是太好了。九十方的比武擂台下麵全是黑壓壓的人群,所有人都仰著頭往上看,如同在參拜一樣的虔誠。


    “這小夥子好精神啊。”


    “他就是杜傑?真是可惜了。”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後人,跟司馬衷才比試不死也要落個終身癡呆的後果。”


    擂台下的議論聲依舊絡繹不絕,杜傑也隻是笑笑沒說什麽。就在這時,對麵的擂台下也飛身上來一個金童一樣的娃娃,正是辣手催命鬼司馬衷才。


    判官當中問道:“兩位要文鬥還是武鬥?”


    杜傑一愣,反問了一句:“什麽文鬥武鬥?”


    判官一聽就知道這是一個愣頭青,而且看他年紀輕輕就起了慈悲之心:“小兄弟聽我道來,文鬥乃伽藍寺的達摩院的甄選比試之法,就是兩人比內力,一般說來內力高強的人武功也不會差到哪裏去,而且這種方法比較溫和,一方一旦不支,還能收手認輸,小兄弟我看你們還是文鬥的好。”


    杜傑點了點頭,又問道:“那武鬥呢?”


    判官心說這小子是勸不住了,索性又繼續說:“武鬥就是江湖鬥,刀槍棍棒任選,武式招數隨意,隻要把對方打到說服認輸或是打死就算贏。”


    杜傑聽了哈哈一笑:“比試就應該生死相搏,我選武鬥。”


    鐵盤山的道人搖了搖頭,說了句:好。雙方各找刀槍,比試時間不限。直到一人倒地不起或主動投降為輸。


    杜傑聽完,把九龍追魂槍的槍套摘了下來,雙手一擰繃簧,嘎吱一聲。九龍追魂槍的槍頭和槍尾又各長出一截。


    “咦,好花哨的槍杆啊。”


    “槍杆這麽花哨怎麽可能是學武之人用的,這明顯就是一戲班裏打著玩的嘛。”


    台下在杜傑亮出追魂槍後又一陣嘩然,可是司馬衷才的眼睛一縮,緊緊的盯著槍杆一動不動的看著。


    “這槍好像是父親曾跟我提到的九龍追魂槍?不是說這把槍跟隨杜偉去西北了嗎?不對,杜傑、杜偉?這杜傑是杜偉的後人?天機叟這老東西還真是挺狡猾的,我倒要看看這槍是不是真的如傳聞一樣。不過這個家夥剛才明明中了我黑眼牽魂之術,為什麽還這麽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杜傑當然不知道司馬衷才在想些什麽,隨意耍了幾個槍花,豪情萬丈的喊了句:“來吧!”


    司馬衷才也不客氣,飛身前撲,直踢杜傑的小腿,杜傑把九龍追魂槍往前一帶,整個人順著槍杆飛身而起,接著頭朝下腳朝上做了一個海裏撈月的招式,想直接把司馬衷才給拎起來。這是杜傑欺負司馬衷才身材矮小,想想讓他出出洋相。司馬衷才急忙閃身躲過了杜傑的左手,然後用腳狠踹了一下槍杆,借力跳出兩米外。杜傑一招走空,順勢一拍地麵用一招鷂子翻身的又要站了起來。司馬衷才眼尖手快,還沒等杜傑翻過身來就直接朝天一腳,直踢杜傑的背部。杜傑這時正在空中,沒有著力點,眼看這腳已經避無可避。台下的楚慕哎呀了一聲心說:才兩個回合這師弟就要給人打趴下。


    但電石火花之間杜傑的右手不知道怎麽就突然抓住了司馬衷才踢過來的一腳,然後順著翻身來的力道等一站穩就直接把司馬衷才給扔了出去。


    整個過程幾乎一個呼吸間就完成了,台下眼神不好的人就看到司馬衷才飛身過去,然後直接給杜傑給丟了出來。


    司馬衷才蹬蹬蹬連續倒退了好幾步,才在台子邊緣給穩了下來。杜傑看著笑了笑自嘲道:“我還以為是中原的武功招數有問題,怎麽在台上盡是些花招,自己登台才發現原來我也這麽喜歡在人前賣弄,好了司馬衷才,我杜傑出生就在馬背上,學的全是殺人的招數,你可要小心了。”說完杜傑右手狠狠的攥了攥槍杆,好不容易止住了剛才因為擋了司馬衷才一腳引起的酸麻感。


    雖然剛才看是杜傑占了上風,可隻有擂台上的兩個人才知道,杜傑剛才吃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虧。司馬衷才那腳裏含著一股古怪的陰力。杜傑本來想握住司馬衷才腳脖子以後好好戲耍他一頓,等自己真的握住了以後才後悔了,不知道怎麽,突然覺得一股陰寒之力直接順著經脈往上湧了過來。杜傑這才急忙把司馬衷才給狠狠扔出去。


    司馬衷才冷笑一聲:“那好,這些花招我也膩了,父親還等著我回去。就不陪你多玩了。”司馬衷才一邊說一邊往前一步一步的走,每走一步他的身體就拔高一點。等快要走到擂台中間,這司馬衷才已經從一個童兒變成了一個十八九的大小夥子。


    這正是喪魂指的特點,以身養氣者,身體所有養分都被氣所奪,除非要動手的時候煞氣往外擴散,身體技能開始恢複正常,平時都要保持一個童兒的模樣。


    杜傑雖然錯愕司馬衷才的外貌變化,但是也知道不是問他的時候,左手提槍問道:“拿你兵器來。別說我欺你一個小娃娃沒兵器。”


    司馬衷才也不答話,雙眼緊閉,雙手倒背在身後,左手點出一個拈花印,右手握左手的手腕。嘴裏念念有詞。杜傑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也沒著急進招,拖著槍在那看著。


    就聽司馬衷才嘴裏小聲說著:“天地玄黃,萬物洪荒,以煞禁靈,以氣封魂……”


    楚慕在下麵看的幹著急,他知道這喪魂指乃是念字訣裏的功夫,而念字訣裏全是迷人心神、惑人心魄的招數。這念字訣說是武功,其實隻是一種類似幻術一樣的招式。隻要給司馬衷才一點點時間讓他準備好喪魂指,那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自己這師弟怎麽就不明白先下手為強的道理呢?


    也許是聽到楚慕在下麵的心聲,也許是覺得等待時間有點漫長,杜傑看司馬衷才半天沒反應,原本懶散的神情一變,舉槍就要上前,就在這時對麵司馬衷才也像是準備好了一樣,猛然睜開自己的雙眼喊了一聲:“佛印拈花指!”


    台下的觀眾再看司馬衷才的眼睛都嚇得有些哆嗦,有些膽小之人更是直接給嚇的蹲在了地上。因為這時候他的眼睛已經沒有一絲眼白,整個眼眶全是黑如墨的眼仁。這根本就不是人應該有的眼睛!隨著他的手指往杜傑這邊一指,台下的眾人突然覺得自己身邊像刮起了一陣陰冷的寒風,這晚春早夏的未時怎麽會變得如此冷颼颼的。


    “啊!李四你的臉!”


    “我的臉?我怎麽……你是誰?別過來!”


    “鬼啊!”


    台下突然亂成了一團,因為所有人看到自己周圍其他人臉上都變成青白一片,有些做過虧心之事的人甚至還看到了自己親手殺的人流著血斷著頭來找自己報仇。就像整個小英雄會突然隨著司馬衷才的一聲斷喝變成了人間煉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倚天萬裏須長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菜根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菜根花並收藏倚天萬裏須長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