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並肩王聽完之後略微有些不滿意,他既然已經知道舍利子隻有一顆有效自然打算把這舍利子包圓了。但並肩王也不是莽撞之輩,他用眼神詢問了下三莫和尚。三莫當然知道王爺心裏那點心思,可是這裏的人別說他一個並肩王,就是皇帝老子都不一定放在眼裏。他急忙搖頭示意王爺先將這幾顆舍利子拿到再說。


    一十二顆舍利子最後隻剩下三顆擺在香案之上,那三思大師掃了下下麵已經有些蠢蠢欲動的人說道:“好,諸位英雄既然等了這麽久,那麽最後三顆舍利子的爭奪現在開始。諸位移駕英雄坡吧。”


    弱肉強食,這是江湖的鐵則,所以也不用三思和尚多說什麽,所有人都知道最後這三顆舍利子一定是誰拳頭大誰獲得。


    孔妙之用手拽了拽吳七的袖口衝他咬耳朵:“三哥,有好戲看了。”那吳七也一樂小聲的說道:“老六你腦子好,你說最後這三顆舍利子誰能拿著。”


    孔妙之搖頭晃腦的回了一句:“天機不可泄露!”正說著,天機叟回頭瞪了他們一眼,這兩人吐了吐舌頭不敢再亂說什麽。


    所有人陸續都離開了大雄寶殿,期間也有不少人過來衝天機叟打了聲招呼,天機叟都笑著寒暄了幾句,等所有人都走掉以後天機叟說道:“老六跟老二留在這我有話交代,楚慕你跟老三去看看杜傑,順便收拾下行李,半個時辰後我們出發離開伽藍寺!”


    “什麽?師父不要看完這次舍利子爭奪?”吳七聽完問了一句


    “不看了,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有什麽想問的等出了蒙山再說。現在先去看杜傑!”


    “是,師父。”


    等楚慕和吳七也走掉以後,天機叟轉過頭再看顧五和孔妙之,尤其是看了看孔老六,發現這小子臉上抑製不住的興奮,天機叟笑著敲了敲他的腦袋說道:“知道你個鬼機靈什麽都能猜到,我看我這幾個弟子裏麵,就你和老二需要這個,就把你們留下了。你們大師兄楚慕的功夫已經不是舍利子能提升的了,吳七練功又有些懶惰,你的兩個師姐是女流之輩。我想了想隻有老六你和老二還算能用的上這舍利子。希望其他人莫怪師父偏心,實在是舍利子太過難得。”


    孔妙之聽完大喜過望,雖然自己早就知道師父和伽藍寺的關係,而當三思大師說道舍利子的兩顆答應交與天機叟的時候,他就暗自竊喜到自己說不得能獲得一顆舍利子。


    孔妙之強抑製自己興奮的心情,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把一枚舍利子收了起來,天機叟轉過頭看顧五,顧五隻是之前臉上露出一些驚訝,之後就再無表情了。


    “老二,這顆舍利子是你的了,收好它!”天機叟也沒心思揣摩顧五的心情。沒想到的是,顧五卻沒伸出手而是不急不躁的說道:“師父,這顆舍利子能不能給老三,老三雖然有些頑劣,但是天賦極好,這舍利子正好他用。”


    天機叟一把把舍利子丟給了顧五:“你自己拿著,願意給就自己給。回去收拾行李去,馬上出發!”


    顧五接過來愣在原地沒有走,孔老六悄悄的拉了下顧五的衣襟小聲的說道:“二哥,走啦!”


    一天之後,天機叟和杜傑離開了蒙山繼續向著江北懷家走去。天機叟手裏把玩著一方印璽,玉璽通體白透,上麵雕刻著一尊佛像。中間有一條淡淡的紅線從頭貫穿到底部,正是那枚五佛璽。


    據說這枚印之所以叫五佛璽是因為可以開啟五處藏有佛陀神像的密藏,而伽藍寺的內寺正是其中一處。三思大師說內寺既然已毀,那再無留著這個東西的必要。就送於了天機叟。


    說道內寺被毀,當初天機叟設局騙的三個師兄耗費大半的精力在陣法之上,再等這三人進入內寺以後,用五佛璽鎖住內寺門口,啟動陣法連同內寺、三世佛和一幹人都盡數埋與裏麵。沒有五佛璽,那裏如今算是一個死境了。他們就算是沒被砸死,也肯定會被活活餓死。


    天機叟想到這之後,再回頭看了看伽藍寺的方向,不禁有些戚戚然。三十年前自己被趕出來的情景幾乎曆曆在目,再回身,死的死,老的老,殘的殘。現在的伽藍寺早已不在是那個自己熟悉的伽藍寺了。


    就這時,天機叟問杜傑說:“傑兒,你在內寺可習得一招半式?”


    杜傑麵露羞愧的說道:“弟子在內寺見到有諸多壁畫,也本來想去觀摩下,但是所有壁畫和下麵的書架上都有人,我實在是沒有機會去學習。”


    天機叟冷冷的說了一聲:“老四他們的胃口還真不小,可惜最後撐死在內寺了。算了,沒有學到就沒學到吧。”


    天機叟又看了杜傑一眼:“你是不是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麽?”


    杜傑點了點頭,可又說道:“徒兒是有些好奇,但師父想告訴我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若師父不說,自然有不說的理由。”


    天機叟笑了笑,越看越喜歡杜傑這個孩子:“傑兒,你天資是一等一,這脾氣秉性也是一等一的。為師有你們七個徒弟,是為師之幸。你大師兄為人光明磊落,這孩子若不是之前太過執拗,也不會把自己逼成這樣。你二師兄三師兄兩個人有自己的路要走。老四和老五都是女孩子,老六太聰明,所以為師思來想去,選了你去內寺走這一遭。”


    “那日我和三思師兄打算趁著其它人還未來的時候,將陣法布置到內寺去。沒想到陌修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得到消息,偷偷的潛入進三思大師的禪房,陌修之前曾想向三思大師討要紫玉書,被三思大師拒絕以後,退而求其次,討要舍利。三思大師知道他背負血海深仇,本不想給他,但是師父曾說他與佛有緣。所以最後還是答應給他一個機會。”


    “陌修那日潛入三思大師禪房,未見到我們,正在思索的時候,發現了火靈。順勢將一個血手印綁在火靈身上,後麵他一直在偷偷跟蹤你們,等你們查到結果後,捷足先登。我和三思大師知道他的企圖以後,想了一個辦法。在禪房放了半卷羊皮,然後在老二和老三將陌修帶到禪房的時候,轉過頭偷偷將你帶到了內寺。”


    “內寺之中有奪天地的造化,為師和之前的一眾高僧都未曾參悟,但師父不知道怎得,總覺得傑兒能夠參透些什麽。”


    杜傑聽到周理的解釋,雖然一切都很合理,但是總覺得哪裏有些問題,師父不願意說,就不問了,況且自己心裏在糾結要不要把造化鏡的事情告訴師父,但是畢竟答應了師公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可他知道自己這師父對師公的感情必定很好,不告訴師父自己良心上未必過得去,可……杜傑最後咬了咬牙,決定先藏在心裏,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再說。


    半個月後,伽藍寺方向傳來消息,最後的三枚舍利子被三名不知底細的年輕人奪取,聽說那三名年輕人武功似乎同出一脈,頗有點古法道武學的味道,是真是假就不太清楚了。而在英雄會即將結束的時候,更是從天外飛來一直巨雕,雕上站著一麵帶紗巾的女子。中間的過程不太清楚,但是最後三思大師把一塊紫玉親手交給了這個女子,不少人猜想可能是傳說中伽藍寺的紫玉書,這幾乎是比舍利子更讓人垂涎的寶物。不少人當時就打起來歪主意。


    那女子離開伽藍寺之時不少人都跟了過去,其中就包括並肩王帶來的南宗北呂兩兄弟,但是不成想三天後在崖山五十裏外有人找到了這兄弟倆的屍體。聽說這兩兄弟幾乎都隻剩下腦袋,其他部分都被野獸啃食的幹幹淨淨,此傳聞一出,頓時又引起不小的轟動。


    這南宗北呂可不是籍籍無名之輩,當年曾一起拜師在玉麵魔仙門下,出世那年兄弟二人各奔東西,幾乎都在短短的時間內創出偌大的名聲,這才被人稱作南宗北呂。可這樣的豪傑居然會被野獸啃食掉。


    而此時在一個絕穀處,一個麵帶紗巾的女子被一群拿著刀劍的黑衣人逼到了絕境,這名女子冷冷的看著對麵這群人,而這群黑衣人似乎受到過專業的訓練,雖然殺氣騰騰的看著那名女子,也沒有貿然出手,這群黑衣人後麵有兩位老者陰沉的看著這位女子,臉上有一閃即逝的瘋狂之色。


    良久那老者裏麵已經花白頭發的老人似乎沒了耐心首先開口說道:“這位姑娘,不用拖延時間了,此處是絕地,出口隻有我們這邊的一條,你殺了我三弟是不是該給個說法?”


    “說法?不知道兩位想要什麽說法?”那女子媚眼一笑的說道,雖然看不到麵容,但光憑這雙眼睛就能斷定這紗巾下定是絕世芳容。


    “這個……”那白發老者沒成想這女人突然變得如此好商量,一時語塞。他旁邊有些灰白頭發的老者把話接過來:“當然是把三思和尚交與你的紫玉書拿來!”


    “不對不對,老先生的話錯了,既然你們三弟是我殺的,按道理應該是一命抵一命,哪有一本書就能抵消的了的。”那女子又笑著說道


    “妖女!不要再假惺惺的了,今日若不交出紫玉書,就把命留在這!”那白發老者似乎也撕破了臉,陰狠狠地說道


    那女子終於像是笑完了一樣,把頭一歪說道:“當初你三弟就是這麽說的。現在又變成了你?我以為你一大把年紀應該活的很明白了,沒想到還是這麽糊塗!難怪師傅說,中原武林人有一半多全是糊塗蛋!”


    那灰白頭發的老者一聽火往上撞:“牙尖嘴利的女娃娃,現在就讓我要了你的小命!”說完抽出一把判官筆,筆點那名麵帶紗巾的女子。他旁邊那名頭發全白的老者見自己拉不住了,隻好衝前麵的黑衣人喊了一句:上!自己也隨著加入了戰團。


    一時間刀劍聲四起!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從絕穀裏走出那名麵帶紗巾的女子,看他周身上下幾乎毫發無傷,而從穀裏飄出來的血腥味證明裏麵確實剛剛發生了大規模的戰鬥。看樣子似乎是這名女子把那些人全部斬殺了一幹二淨。


    那女子眉頭微皺的自言自語道:“君莫愁居然離開了這裏?這可不好辦了!”


    聽這話的意思似乎這女子並不是被逼來到這裏,而是專程來此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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