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紅顏博君笑,笑倚傾城為誰老。


    懷柔看著離開的杜傑,暗自歎了口氣,自己明明知道不該跟杜傑說些什麽,也知道這樣做毫無用處,可是她忍不住。


    杜傑離開了觀江亭也無心亂逛,早早的回到了懷家的迎賓樓,天機叟見自己這個寶貝徒弟居然這麽早就回來了,還很納悶的過來問了下。杜傑說了句身體不舒服,想多休息一下,自己就把自己關進了房間裏。


    天機叟雖然有些好奇,但是手裏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他盯著手裏的一封信件,這是早一點時間火靈突然飛到他這裏的時候帶來的。天機叟盯著那封信眉頭緊縮,半晌之後終於下定決心似的把火折子拿出來,點著了信紙。


    懷府的一天一如既往的在安靜和忙碌中過去了。唯有懷家家主懷醜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自己的房間裏走來走去,他夫人見他這樣坐臥不安,不禁說道:“夫君不要怪我多話,壁兒怎麽會突然發了高燒,難道是比試臨近,他有些膽怯了?”


    “我怎麽知道!他要如此不堪大用,我打斷他腿!”懷醜有些兜不住自己的火氣,氣急敗壞的罵道


    “夫君先消消氣,估計是舊疾而已,明日再去看看,說不準就能痊愈了。”


    “痊愈了又能怎麽樣,他一個生病初愈的人怎麽鬥得過那個年輕人,不行,我要想想辦法。”懷醜坐到了太師椅上,閉著眼睛在想辦法,他夫人在旁邊也不答話,整個屋子一下就靜了下來。


    過了沒一會兒,懷醜睜開了眼睛,他有些拿不定主意的用手敲著桌子,最後一咬牙對他夫人說道:“我去找下宋大夫。”


    宋大夫是懷府三大大夫之首,當初懷家三兄弟不少次都是被宋大夫妙手回春的救了回來,算得上他們懷家的恩人,所以這個宋大夫在懷家的地位也自然而然的有些超然,自己有單獨的一個院子。懷醜誰也沒帶,一個人離開了自己的住處去找宋大夫。他那夫人在他走之後眼睛裏微微有些冷光閃動自言自語道:“到底還是要用到那個東西!我想你也不可能不用,到時候……”


    懷醜來到宋大夫院子門前的時候,宋大夫剛好在研磨藥品,懷醜叩門進去,宋大夫起身相迎。宋大夫本名宋義,十年前大哥一次外出帶回來的,之後就一直住在懷家為他們家人看病,本人算的上忠厚老實。懷醜第一次見他的時候覺得他大約有五十多歲了,可是十年過去了,懷醜覺得宋大夫似乎像是變得隻有四十幾歲一樣,甚是奇怪,懷醜也曾無意間問過他,都被含含糊糊的應付過去了。


    懷醜在宋義的院子裏坐下然後歎了口氣說道:“老宋啊,要不是迫不得已,我還真不想來你這。唉!”


    那宋義聽完一愣:“當家的,是不是遇到什麽難處了,有什麽事要我辦的盡管吩咐就是了。”


    懷醜看了看左右,然後壓低了聲音說:“我想把金剛不滅丸給懷壁服下去。”


    “什麽?當家的,你瘋了不成,這樣損害你十年功力不說,少爺他可能會成廢人的!”宋義大驚道


    “我豈能不知他會成為廢人,但是現在也由不得我不這麽做了,天機叟說是給懷家機會,但是我隱約覺得他還是想把槍留給杜家,而這個時候懷壁又突然生病了,對了,老宋,你今天去看懷壁,他到底是怎麽了?”


    “少爺從脈象上看就是有些虛弱而已,隻是普通的風寒,多半是昨夜下雨著涼了。算不的什麽大病,老爺這麽著急少爺究竟是因為什麽?”宋義說道


    “那你今天去看他的時候有沒發現什麽奇怪的事情,譬如,你有沒覺得懷壁好像跟之前有些不太一樣。”懷醜麵露奇怪之色的說道


    “不太一樣?病人還不都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樣,隻是這幾年少爺很少生病,所以我見他也少了,不過說起來,少爺也算是有大毅力的人,之前練武一直多多少少有些損傷,每次拿藥湯泡澡的時候從來沒抱怨過一句。藥湯泡澡的滋味可著實不好受,他居然每次都吭都沒吭一下。我都有些佩服少爺了。”那宋義嘖嘖的誇獎了懷壁一番


    “那老宋你就沒發現其他有些不對勁的?”懷醜繼續問道


    “不對勁的?沒有吧,少爺身體虛弱的很,我把完脈之後開好藥方就走了,哦,要說不對勁的好像少爺比以前寡言少語了,我一直沒有聽到少爺說話,他就一直直愣愣的看著屋頂,可能是身體虛弱,也可能是今天無法比試,自己有些不開心吧。”宋義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懷醜聽完點了點頭,轉而繼續說道:“不管怎麽說,我已經決定煉製金剛不滅丸給懷壁吃下去,這也是為了懷家,我想他會理解的,這次如果成功了,我懷家養他一輩子,這總比之前去廚房洗碗好的多!”


    宋義似乎還想說些什麽,張了張嘴沒說出來。懷醜繼續說道:“老宋你不用再說了,這東西煉製起來挺費勁的,準備下吧。你明天去的時候帶上藥,找機會讓懷壁吃下去。九龍追魂槍一定要留到懷家!!”


    “好吧,但願當家的不要後悔。”宋義最後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第二天用過早飯,懷醜就來通知天機叟說一切準備停當,今天就可以讓兩個孩子比試了。天機叟點了點頭,轉過身把杜傑叫到身邊,囑咐了一番,兩人就一起行至比武場。


    懷家的比武場是靠近江邊的一個台子,以前是個祭天台,荒廢了許久,懷家三兄弟來到這裏的時候把它改成比武場,是一個風景秀麗的地方。


    天機叟和杜傑到的時候,懷醜和懷壁已經準備了許久,看到天機叟來了,急忙迎了過來。擂台下麵來了很多看熱鬧的閑人,似乎都知道今天這裏有著一場好看的比鬥。


    天機叟皺了皺眉,不過也沒說什麽,等走到台上,懷醜大笑的迎過來施禮說道:“勞煩老先生了。”


    天機叟回了一個禮說道:“應該的。那咱們也別耽擱什麽了,比試開始吧。”


    “慢!我還想請問老先生究竟是怎麽個比鬥之法。不會隻要兩個後生耍耍槍杆子吧。”那懷醜打了一個哈哈說道


    “哦?聽這話的意思,懷家主似乎有什麽好的想法?老朽洗耳恭聽。”天機叟似乎早就知道懷醜會有此一問,不急不慢的說道


    “這……那好吧,在下就先說下拙見吧。”懷醜就把那晚自己夫人給自己講的三項比試跟天機叟說了一說


    天機叟聽完點了點頭說道:“這兩個娃娃都是槍命,是我出手測試過的,既然懷家主不願意一場槍法定輸贏的話,那就按照你的法子來好了,比試三場,優勝者執九龍追魂槍。傑兒,把槍給我。”


    杜傑從身上把槍取了下來,天機叟反手把槍囊摘掉,然後在台子的正上方找了一個位置,輕飄飄的一放,那九龍追魂槍就插進白玉石的台子裏了。隻這一手懷醜就覺得自己嗓子有些發幹。那漢白玉的台子有多硬,他完全沒看到天機叟用了什麽力道,就硬生生把追魂槍嵌在了上麵。看來江湖傳聞天機叟的武藝已經入化境是真的。想到這裏,他對那九龍追魂槍的渴望更深了。


    天機叟把槍插上之後就把杜傑和懷壁兩個人叫到跟前來說道:“下麵開始比試,比試分三場,論道、角力、比槍。三場中獲勝兩場者為勝,可贏下九龍追魂槍十年,我做公正,沒有什麽異議吧?”


    杜傑和懷壁互相看了看,都恭敬的說道:“沒有。”


    “那好,比試開始!第一項,論道,論槍法之道。”隨著天機叟的這一聲,這場九龍追魂槍的爭奪之賽終於開始了。


    而在懷家堡的另外一邊,江麵上突然急速的駛來數隻木質的大船,這些船大都幾十丈長,帶上幾十個人毫無問題,船的旗杆上都繡著一個巨大的“鹽”字,這些船乘風破浪的向著懷家堡的方向駛了過來。


    駛在前麵的一個船舶上站立這一個白麵書生,這書生穿著一身的素羅袍,腰裏係著水火絲絛。麵如白玉,兩道柳眉,一雙美人眼,這要是長在一個女子身上,定是個傾城傾國的姑娘,長在男子身上顯得有些妖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倚天萬裏須長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菜根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菜根花並收藏倚天萬裏須長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