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解?宋域眼神一亮,豁然站起身來:“那人是不是長身玉立、容貌俊美……算了,我自己去看看!”


    他說著疾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來自己還在招待貴客,趕忙回身對廖昶知拜了一拜:“廖大人見諒,外麵大約是本官的一位好友,本官先出去迎接一趟。”


    廖昶知在心裏鬆了口氣:“宋大人自便。”他倒是很想直接告辭離開,不過到底是已經答應了宋域會留下來參加喬遷宴,此時不好再反悔。不過就算一個人呆著,也比跟宋域東拉西扯來的強。


    宋域讓家丁再多準備些茶點,務必讓廖昶知賓至如歸。


    廖昶知:……他是不是不想讓自己在晚膳上吃太多?


    雖然這種猜測有點無厘頭,但是廖昶知心中就是生出了這種念頭,並且莫名覺得這是真相。


    恨不得晚宴大家都不用膳,省的別人吃自己看的宋域:深藏功與名。


    宋域很快來到府邸門口,但有一道輕盈的身影比他更快的衝了出去。宋域腳步停頓了一下,眼看著那平時溫柔嫻靜的姑娘,像蝴蝶一樣衝到了解南石麵前,卻又在離他不遠時停住了腳步。


    目光溫柔的看著眼前人,眼角還帶了一絲紅色。


    解南石有些詫異的看著眼前人,似是不明白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但也隻是神色淡淡的頷首應道:“任姑娘。”


    這麽冷淡的嗎?既不問人家為何會在此,也沒有重逢的喜悅,更不關心人家的近況。若非他聽任姑娘解大哥長、解大哥短的,講過許多往事,他真以為這兩人壓根不熟。


    宋域恨鐵不成鋼的看向解南石,人家姑娘千裏迢迢的來尋你,你就點點頭就完事了?這樣會注孤生的好不好?


    宋域本已經藏在門後麵,給人家久別重逢的青梅竹馬一些相處時間,但……再這麽站下去小姑娘要哭出來了吧?


    這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宋域無奈在心裏感慨完,咳了兩聲從院中走了出來,笑眯眯向解南石伸出雙手,作勢擁抱:“解兄,好久不見。”


    解南石皺著眉連退了數步,不解又嫌棄的看了宋域幾眼:“不久,不過十一天而已。”


    一如既往的一本正經,宋域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也不想繼續堵在門口,當即做出邀請的手勢:“進去說?”


    解南石頷首,隨著宋域走進府中,而任皖愣了片刻,亦步亦趨的跟了進來。


    宋域自然注意到跟在後麵的小姑娘,暗歎某人的不解風情,他原本不太想參合別人的情感,但是……


    “任姑娘特意跑到清河鎮去找你,但當時我也不清楚你的下落,她一個姑娘在外容易遇到危險,我便幹脆勸她同行,看看能不能在永熙州遇到你。沒想到你真的來了。”宋域言簡意賅的將任皖出現在這裏的全部過程交代了一遍。


    “你找我有何事?”解南石有些不解的看向任皖,眉頭也蹙了起來,回頭看向任皖:“你是自己跑出來的?家人可知情?”


    “不是自己跑出來的!”任皖慌忙否認,聲音越來越小,頭也徹底低了下去:“……家中父母兄長都知道。”她避開了第一個問題沒有回答,隻是揀著回答了能讓人安心的問題。


    聞言解南石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任皖也沒有繼續跟著二人,隻是對宋域行了一禮便繼續去忙晚宴相關事宜。


    這搞得宋域也難得的生出了一絲愧疚的情緒,感覺自己不給錢壓榨人家的青梅竹馬,尤其是當著解南石的麵……


    “你在看什麽?”解南石停下腳步看向身後的人,眉頭蹙起,神色中帶了一絲不悅。


    宋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看著任皖離開的方向想事,已經不自覺的落後了解南石幾步。這種事必須得快一點解釋清楚好,宋域快步追上解南石:“任姑娘性格很好,她覺得住在這裏是給我添麻煩,就主動幫我張羅喬遷宴,不過你放心回頭該給她的我一分不會少給。”


    解南石語氣認真的說道:“此事不必跟我解釋。”


    宋域嘶了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小聲嘀咕了一句:“榆木腦袋。”


    說完就將人引去了書房,說是書房,畢竟他才剛搬進來,裏麵壓根沒有幾本書,倒是桌子上擺了幾本話本。趁著解南石沒有注意時,宋域偷偷挪過去全部收進了背包當中:“你的事情都忙完了?”


    “嗯。”解南石隨意答應了一聲。


    他當然注意到宋域的小動作了,可那些對他來說無關緊要。他如今滿心想的是,自己既然已經有了上一世的經驗,如今便可以省去許多沒有必要、沒能用上的布局。


    若非他的修為也少了五年的積累,解南石甚至可以隻身殺入白召城,見到那個因被宋域誅殺而未能蒙麵的孫景餘。而現在,他隻能重新布棋,調整手下的調查方向,以及更加積極地派人潛入白召城作為後手。


    這樣一來,就算眼下全無修為的宋域突然又獲得了他所說的什麽係統,然後衝去白召城像上一世一樣,在解南石的審問之前提前殺死孫景餘,白召城的線索也不至於全毀。


    至於心態的原因,就不必再表述了。他離開清河鎮之前本就已經堅定了道心,此次他又急行去過很多地方,入目皆是真實風景,心裏那一點點的介懷和迷惘,都算是徹底放下了。


    剩下的,就需要他重新積累能力,以及尋找到新的突破。


    所以他回來找宋域,這個和異鬼同樣來自化外的人,身上帶著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和理論,甚至給解南石一種預感,跟著對方就能找到上一世他所求的答案。


    所以他返回了清河鎮,並且看到宋域的留言,據此來到了永熙州。永熙州跟他後麵的目的地倒是不謀而合,他當年也來過此地,隻是耽擱了一些時日,未能找到自己要找的人。這一世說不定還有些希望。


    要在偌大的永熙州找到宋域的下榻之處也並非難事。平安司作為一個正規衙門,每年的人事調動都在秋季。好好的春末,突然多了個司判大人自然惹人注目。更何況他還高調搬進了懷之巷的一間清雅府邸,解南石是真的沒怎麽花力氣就找到了宋域的門。


    他從宋域的留信中看到任皖也來了永熙州的事。原本他以為任皖應當是到了永熙州便會與宋域分別,可當他來到懷之巷的門扉外,隱隱聽見裏麵傳來的任皖的聲音時,便有了極大的遲疑和猶豫。見麵更是生硬,竟讓人好端端的姑娘灑淚離去。


    他與任皖確實有些淵源,或者說,應當是兩家人有過很深的來往。但後來世事無常,兩人聚少離多。算上上一世,兩人分開之後,他已有數年沒見過任皖姑娘。


    解南石並非真正榆木,宋域三番五次的提醒,他也隱約猜到了任皖的心思,甚至……他曾經以為的巧遇,都是姑娘的有意為之。


    不過世道如此,他也無意於兒女情長,倒不如找個機會說清楚、明白。


    宋域本來還說了幾句話,想著解南石沒準知道先前出現的異鬼的狀況,但說了沒兩句便發現解南石似乎是陷入了沉思,表情凝重。又過了一會兒,那種凝重裏又好像表現出了一點……猶豫?糾結?


    宋域是不知道解南石是不是又在思考什麽大事,他就是想逗逗他:“怎麽,在想任姑娘?”


    解南石被戳穿心思,好在他是個體弱的人,正巧咳嗽兩聲,雖顯得心虛,卻終究沒露底。等他咳完了對上宋域那雙冒著八卦之光的小眼神時,解南石早已神色如常:“敢問你這位平安司的司判大人,是否需要一名幕僚。”


    搞八卦哪有搞事業香。宋域眼睛裏的光更亮了,當即就要去抓解南石的手……如果不是解南石那清冷端正的性格和差點沒疼死他的金光箭,宋域是真的會握著人的雙手用力搖晃,大喊“我可把你盼來了啊”的。


    而如今,他隻能壓抑住自己的洶湧澎湃的心情,奮力點頭:“需要,可太需要了!要給你開工資嗎?絕對比杜安辰規格高!”


    杜安辰武力值不低,能打,也養眼。就人物屬性來說,其實宋域也比較萌禦姐。但是杜安辰這個能打的禦姐總是神出鬼沒,不聽指揮,遠不如解南石可靠。而且單就解南石是唯一一個看破遊戲重啟的npc,宋域就無法將他當成一個簡單的幫忙過劇情的工具人。


    那是夥伴!


    尤其是這段時日的分別,讓宋域越發想念清河鎮與解南石一起攻略劇情的日子。他很後悔。就算那天告別的時候氣氛很好,畫麵很棒,但考慮到劇情實用度,宋域就應該是厚著臉皮掛人腿上也要把這個大腿留下來。那現在就沒這麽多事了!


    眼看解南石沒有馬上答應,宋域立馬拍板:“大佬的工資……俸祿?薪酬?總之,按一天一金來算,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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