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珍兒和何子惟的婚事不光彩,行事有所顧忌,如果他們敢欺負你,你就狠狠地踩他們的痛處,不要端著,更不要裝清高。如果實在沒辦法,就找我。”


    餘氏聽得陸姝瑤的話,淚水早已把臉浸濕。


    她自來氣性又大,性格要強。他們嫡房以前看起來挺風光的,可裏麵的苦隻有自己知道。


    丈夫養外室,兒子不靠不上。


    這些年來,所有事情都由她一個扛著,現在女兒被如此算計,失了這場重要的婚事,她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直到現在,女兒一翻掏心掏肺的話,才讓她明白她不是自己一個人!


    她還有女兒!


    至少為了她,她要振作起來!


    而且,陸姝瑤把自己的嫁妝都搶回來了,讓她傷心大增,她的女兒,好像真的長大了!


    “好,娘都聽你的!”餘氏一把抱著陸姝瑤,痛哭出聲來。


    陸姝瑤又安撫了餘氏一翻,這才出了秋月院。


    冬兒和如水已經把嫁妝全都裝好了,陸姝瑤這才登車離去。


    “駕!”馬夫甩了甩手中的韁繩,馬車緩緩離開陸家。


    後麵還跟著足足六輛大馬車,裏麵放著的是她的嫁妝。


    陸姝瑤輕輕挑起窗簾,看著漸漸遠去的陸家,輕輕吐出一口氣來。


    永別了,她的前生!


    這一世,她要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馬車緩緩走在大街上,小販和行車的雜聲闖入耳中。


    “小姐。”坐在窗邊的冬兒突然回頭,輕皺著眉:“我看到大公子了!”


    陸姝瑤嬌豔的眸子微眯,靠過去,果然在密集的人流中,看到一名十八九歲的俊美公子來。


    一身淺藍蘇緞直裰,右手托著個精致的梨木雕花鳥籠子,正一搖三擺地走在大街上。


    這人正是與陸姝瑤一母同胞的嫡親哥哥——陸源。


    看到陸源,陸姝瑤眸子漫上一陣冷怒之色。


    他們陸家這一代裏,隻有兩個男丁。


    一個是陸源,另一個是陸珍兒的親弟弟,隻有十二歲的陸輝。


    陸源作為嫡房嫡長子,從小到大就被寄與厚望。


    但陸源並沒有按家裏的期望成長,而是活成了個紈絝!


    平時不時吃喝玩樂,就是溜貓鬥狗。


    “昨天替嫁之事鬧得滿城風雨,他不可能不知道。結果,他卻連家都不回!不知跑到玩樂了!”冬兒越說越氣憤。


    “小姐,要不要攔住他,問他幾句?”


    陸姝瑤以前氣恨這個哥哥不爭氣,每次見到他,都會攔著說教一翻。


    “攔他幹嘛?罵一頓嗎?”陸姝瑤道。


    “當然!”冬兒點頭。


    “罵了後他會改?”


    “不會!”冬兒非常肯定地道,下一秒卻皺眉:“但小姐總不能由著他,總得罵一罵,出口氣也好呀!”


    “就怕氣沒出到,反氣著自己了!”陸姝瑤嗬嗬了,“罵是沒用的,也出不了氣。不如……”


    “不如什麽?”兩個丫鬟好奇地看著她。


    “不如打一頓吧!”陸姝瑤挑唇一笑,“如水,你花幾個錢雇兩個街頭小混混,到東街竹葉巷堵他,狠狠打一頓。別打死打殘就行了。”


    “小、小姐!”冬兒和如水呆住了。


    小姐竟然花錢請人群摳自己的親哥?


    “看什麽?快去!”


    “啊……好!”如水結結巴巴地答應著,從衣袖裏摸出一兩銀子,遞給了馬夫興兒。


    興兒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是陸姝瑤的跑腿小廝。


    他收了銀子,便把馬車停到了一邊,跳下車後便走了。


    “小姐……真打公子一頓?好吧,就算真打……小姐又是怎麽知道到竹葉巷能堵他?”如水道。


    陸姝瑤嬌媚的杏眸掠過冷色,輕哼一聲:“反正去那找他準不會錯。”


    當時他手中除了那個鳥籠外,還提了一盒點心。


    那點心出自陳記點心鋪。


    陳記不止點心做得好,就連包裝也頗為風雅,不同的點心用的外包裝也不同,極具特色。


    陸源手中提著的,正是陳記的梅花酥!


    梅花酥三個字,可是陸姝瑤前生臨死前最恨的一個詞!恨到現在想起,都能讓她咬牙切齒。


    她這個哥哥,小時候還好好的。但自從十歲搬到外院後,便與她和母親漸漸疏遠。


    後來他成了紈絝,陸姝瑤和餘氏恨鐵不成鋼,每每見著都要教訓一頓,越是教訓他越跑。最後發展到一見她們母女就掉頭跑的地步。


    前生她嫁入榮國侯府,纏綿病榻大半年,他都沒來看過她。


    直到她臨終前幾天,陸源才一瘸一拐地來到她床邊。


    當時的陸源滿臉憔悴,瘦削得不像話,看到她就一臉驚怔:“你怎麽病成這般模樣?祖父和爹明明說你恨大妹妹跟你一起嫁進侯府,便跟家裏嘔氣,不願跟娘家來往。可你這……”


    “嗬,他們是這樣說的?”當時的她已經病得連說話都吃力了,“咳咳……我什麽模樣已經不打緊了。倒是你……如何,現在二房當了家,就把你趕出門了?我們大房都被他們趕盡殺絕了?”


    “二房算什麽東西!”不想,陸源卻狠狠啐了一口,“就陸輝那個連話都說不清的傻子能幹什麽?我們大房現在不知多風光!爹把巧姨和張旭帶回家了,活得不知多滋潤!”


    說著,便伏在她床邊嗚嗚痛哭:“妹妹,我現在才知你和娘才是最好的。是我錯!我不該不聽你們的!嗚嗚……我就該乖乖念書科考,再好好地成家立業!可是……以前爹一直跟我說,做人就該開心痛快,怎麽開心怎麽活!不喜歡念,就不要念。”


    “咱們家家大業大的,我又是嫡子嫡孫,將來繼承了家業,還能缺吃少穿不行?何苦浪費那個時間念書!實在想名聲好聽點,等年紀到了,花個一二千兩捐個散官撐撐門麵便是!何必跟那些窮書生一般吃苦受累!”


    “我討厭讀書,爹又說到我心坎上……而你和娘卻天天教訓我,逼我念書。我知道,你們都是為我好。但我、但我以前隻覺得你們愚昧迂腐,隻知道追求功名利祿,不像巧姨一樣有見識,又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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