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呢,這嫁妝該是公中出的,但家裏的錢也見底了!真不知大嫂以前是怎樣當家的。”朱氏嘲諷地掃了餘氏一眼。


    以前家裏的中貫是餘氏管的,但出了替嫁換婚之事,餘氏吐血便病了幾天。


    朱氏趁機搶了中貫之權。


    陸守城早就放棄大房了,便由著二房當家。


    “咱們陸家家大業大,這麽多錢財,但在大嫂手裏轉了一圈,愣是不知花到哪去了。弄得家裏入不敷出,拆了東牆補西牆。”朱氏意思是說,錢都讓餘氏給貪走了!


    “還有這事?”陸守城老臉一沉,冷瞪著餘氏。


    “弟妹這話什麽意思?”餘氏臉色微青。


    家裏本就進少出多,陸守城和黃氏又好排場,吃的用的差了點都要橫眉豎眼地抱怨,根本就省不了錢。


    她都不知算了多少遍,才讓家裏收支維持著平衡。


    餘氏氣道:“二弟妹,家裏的花用帳冊上寫得清清楚楚,你看不懂嗎?”


    “嗬嗬,帳冊是你寫的,誰知你加了幾筆帳上去。”


    “你汙蔑我之前,也得拿出憑據來!”餘氏冷沉著臉。


    “家裏現在入不敷出,連份體麵嫁妝都湊不到就是證據。”


    “你——”餘氏氣得正要拍案而起。


    陸姝瑤卻按住了她,濃麗的眸子折射出冷意:“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家裏的收入,大到房租地稅,小到莊頭上貢的東西,哪一樁不是祖父親自確認的?”


    “這些年家裏是虧是賺,有誰比祖父更清楚。家裏平時排場可不小,就上次祖父做壽便花了三千多兩。如果二嬸覺得帳目有問題,那就拿上內帳冊與祖父的外帳冊對比下,看看這幾年是虧是賺。”


    陸守城老臉瞬間尷尬起來了。這幾年家中產業的收成的確大不如前,少了將近一半。


    “瑤兒說得對。”陸雙雙道。


    黃氏一怔,不由瞪了陸雙雙一眼,讓她不要再說話了。


    雖然她裝病對不起陸姝瑤,但她是個看得清時勢的。


    大房不爭氣,老的養外室,小的是個紈絝,現在連這頭家裏最看重的婚事都被二房搶了去。


    老太爺已經放棄大房了,將來這個陸家,落到二房手裏是沒跑的了!


    所以,黃氏可不想得罪二房。


    可陸雙雙才不管這些,撇著小嘴道:“我跟著大嫂學管家也有一二年了,去年大嫂病了,我管了一個多月,怎麽就沒發現有貪墨貪錢這事?倒是二嫂,你才接手半個月不到,就狀況百出。”


    朱氏“噌”地火起,她家珍兒馬上就是侯門嫡媳,這葉雙雙竟然還敢懟她!


    而且,葉雙雙能與西昌伯府訂親,還是她促成的,真是白眼狼!


    朱氏冷笑連連:“說得倒是有理有據的,偏偏我就知道一事。帳冊上寫著,一個月前趙侍郎家辦喜事,大哥去喝喜酒,在庫房裏拿了一對孔雀白瓷瓶作禮。”


    “不巧,前天我在街上遇到趙侍郎媳婦,她笑著說陸家送的梅花小瓶雖然不貴重,但他們很喜歡。喲喲,我現在倒要問問,從家裏庫房領出去的是貴重的孔雀白瓷瓶,為什麽送出去的卻是便宜的梅花小瓶?難道,大哥把孔雀瓶賣了一千幾百兩,再花個二三百兩買梅花小瓶送上?”


    餘氏臉色微變,還有這事?


    她沒有貪過墨!


    但眼前偏偏出了批漏,這批漏還是出在她的丈夫身上。


    陸姝瑤嗬嗬一笑:“那二嬸找我爹說去呀!反正家中領了什麽,都是明明白的的。至於把東西領出門的人把東西賣了或怎樣了,關我娘什麽事?要怪就怪那個欺上瞞下的人渣。如果此事當真,那以後家中的人情往來,采買之事再也不用他就是了。”


    “妹妹……”陸源一驚,急得都要跳起來了,那可是他們的親爹啊!妹妹怎麽可以坑他!


    就算爹真做錯了,貪了點錢,也是身不由己的!


    爹每月隻得十兩月錢,可他用錢的地方可多著呢!


    十兩根本就不夠,如果不在買辦等事上抽些油水,這日子怎麽過?


    巧姨那邊吃穿用度,一個月就要二十兩左右。


    旭弟還要念書,他的夫子是名滿京城的嚴夫子,光束脩一個月就要五兩,平時還得送禮什麽的。


    再加上巧姨平時一些零碎的花銷,沒二十兩根本就過不下去。


    雖然旭弟是巧姨與她先夫的孩子,但他們的關係親得像親兄弟一樣。


    爹說過,既然巧姨跟了他,旭弟就是爹的親兒子,自然就是他的親兄弟。


    旭弟又不像他一樣能繼承家業,走科考的花銷可不少!


    陸源焦急的模樣,讓陸姝瑤氣不打一處出,恨不得一把掌把他給扇翻在地。


    吃裏扒外的狗東西,總有一天她要讓他哭都哭不出來。


    “二弟妹,回去你先把內帳外帳對清楚,再汙蔑人!”餘氏聲音冷冷的。


    朱氏輕哼一聲。


    半個月前,她從餘氏手中奪了掌家之權,原以為自己不但能為陸珍兒辦上體麵嫁妝,還能大賺一筆。


    哪想,拿到冊子她才發現家裏這季的錢快見底了,油水少得可憐。


    朱氏氣不打一處出,真是白費她的功夫!


    但現在還是先把正事辦了再說!


    “我不是故意挑大嫂的錯。”朱氏撇了撇嘴,“我不過是想說,公中現在的錢不夠為珍兒置辦體麵的嫁妝。”


    如果是三四千兩,還是可以拿出來的。


    但珍兒可不是以前的庶房子女,嫁的更不是謝家的庶子,而是侯門世子,嫁妝自然得豔厚體麵!


    陸守城老臉都快扭曲成麻花了。


    這樁婚事一定要辦得好看體麵,陸珍兒嫁妝越多,自然就越風光。


    陸珍兒才能得榮國侯府看重,將來才能給陸家帶來更多好處。


    “現在公中拿不出這麽多錢,所以……我想讓大家一起湊湊。”朱氏笑著,但她嘴上說著求人的話,麵上卻沒有一點求人該有的低聲下氣:“就當借你們的,等以後珍兒風光了,自然不會忘了大家。”


    周氏臉色很難看,黃氏垂著眼,不知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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