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姝瑤打開上麵的玉盒,裏麵是一支紅血參,色澤焦紅,須根整齊,氣味甘香,一看就知是珍品。


    陸姝瑤打開另一個木盒,大紅錦緞鋪墊在底,兩條抹額整齊地放在上麵。


    先不說手工,隻說抹額上嵌著的貓眼石和翠玉,就知價值不菲。


    如果是平時,尹氏心情早就緩和幾分了,畢竟俗語有說,拿人的手短。


    但她剛剛才知道陸姝瑤有二萬兩嫁妝,這些禮物送到麵前,她想的卻是:


    這麽多錢,竟然送這點東西來,打發乞丐嗎?二萬兩,全都便宜那個低賤的庶子了!


    蔡玉蘭知道尹氏有心整治陸姝瑤,便冷笑一聲:“弟妹真是好孝心!但大夫說母親體內躁熱,行淤不散,隻能用白參。紅參這麽燥熱,吃下去還得了!”


    陸姝瑤心下微沉。


    冬兒和如水同樣惱怒不已,誰不知尹氏的是心病、眼紅病!


    不過是見不得庶子娶了個高門嫡女而已!


    冬兒脆聲道:“回太太,我家三奶奶上次來探望,太太卻說病了不想見人,三奶奶連人都沒見著,如何知道太太的病情。”


    “哼,母親生病不見你,是體諒你!但她說不見,你就真的不來麽?作為兒媳婦,連這種孝道都不懂!”蔡玉蘭冷笑。


    菊香道:“就是!太太生病這段時間,大奶奶一直在床邊侍疾!也隻有三奶奶心這麽大!”


    冬兒惱了,冷冷道:“三奶奶來了不止一次,而是三次!太太如果有心叫三奶奶侍疾,為什麽不放三奶奶進門?大奶奶你這樣說,意思是太太有心為難三奶奶?”


    蔡玉蘭和尹氏臉色一變,她們差點忘了,陸姝瑤來過三次!


    但尹氏都拒之門外!


    “放肆!誰為難她!”蔡玉蘭臉色發白,眸子一轉,又冷笑:“哦,原來弟妹來了三次!我一直在床邊侍侯,不知此事。看來是菊香把人攔了!”


    說著瞪了菊香一眼。


    菊香知道這是為了擠兌陸姝瑤,連忙主動背禍:“當時怕打擾了太太休息。”


    “就算弟妹見不到母親,有心的話,是不是應該找下人打聽母親的病情?”蔡玉蘭繼續道:“母親已經好了幾天了,連外麵掃地的婆子都懂得問母親的好,並折幾枝花進來。”


    “弟妹真是瀟灑,對母親不聞不問,啥時康複了都不知道,倒是時常往娘家跑,真是孝順啊!想來弟妹自認出身高貴,嫁進咱們謝家覺得委屈了,便是連嫡母都不放在心上了。”


    尹氏手中的白瓷茶盞往炕桌上重重一放,“不孝的小蹄子,給我到祠堂跪著反省!”


    冬兒和如水臉色大變,氣得直咬牙。


    陸姝瑤卻麵不改色:“跪多久?”


    尹氏和蔡玉蘭對視一怔。


    原以為陸姝瑤一定不會服從管教,會鬧起來。到時她們就能抽她幾個耳光,再叫兩個婆子押著她狠狠打一頓板子。


    就算她不吵鬧,也會委委屈屈地哭。


    哪想,這個陸姝瑤這麽奇怪,不鬧還問跪多久?


    尹氏噎住了,隨口道:“一個時辰!”


    “好!”陸姝瑤轉身往外走。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蔡玉蘭才道:“母親,剛剛怎麽不說一天!一個時辰太短了!”


    尹氏想著也覺得太短了,但改口有失氣度:“這次先罰一個時辰,以後大把機會,慢慢來!”


    唇角得意地翹起,哼,什麽高門千金,什麽嫡女!


    現在嫁給了那個賤種,就是一個低賤的庶婦!


    她這個婆婆,想怎樣搓磨就怎樣搓磨!


    陸姝瑤出了金玉院,菊香冷笑著上前:“我給三奶奶領路!”


    說著便趾高氣揚走在前麵。


    走了一會,終於到了宗祠。


    菊香推開宗詞大門,裏麵是一排排謝家先祖的牌位。


    菊香站在門外:“三奶奶,請吧!”


    陸姝瑤走進去,跪在蒲團上。


    冬兒和如水看得心裏發堵,難受得快哭了。


    “主子跪著,你們作為丫鬟就這樣幹站著嗎?這就是你們陸家的規距?”菊香吊著眼,看著冬兒和如水。


    “你們謝家規距真多!”冬兒咬牙。


    “當然。”菊香神氣地仰著下巴。


    如水黑著小臉,拉著冬兒跪下。


    冬兒氣得快哭了。


    她家小姐活了十五年,自來都是千嬌萬寵的,哪有罰跪過。


    以前倒見過陸珍兒跪過,但都是陸珍兒自己一個跪,丫鬟是沒有陪跪的。


    菊香不過是故意欺負她們而已。


    冬兒很是不忿,又見陸姝瑤都反抗不了,隻能跟著跪了。


    菊香狠狠出了口氣,欣賞了好一會,這才離開。


    菊香離開宗祠,便有兩個掃地丫鬟走上前:“菊香姐姐,你剛剛同三奶奶去哪?”


    “宗祠!”菊香冷笑:“這幾天太太病了,大奶奶一直在床邊侍候,但三奶奶卻不聞不問的,一點規矩都沒有,太太就罰她跪宗祠反省!”


    說完,就離開了。


    那倆丫鬟聽著,就炸開了窩。


    “嘖嘖,好好的陸家千金竟然被太太如此搓磨。”


    “陸家千金又如何?入了門就是謝家的媳婦,還是庶房的,她還能擺譜不行!以後隻能乖乖地夾著尾巴做人了!”


    ……


    在宗祠跪了一小會,冬兒就痛得受不了,眼圈紅腫:“當初……就不該嫁的!”


    “好了,受不了的話你明天就回陸家去!”如水瞪她。


    “我又沒說要回去!”冬兒扁了扁小嘴,“我不過是替小姐委屈而已。”


    這種屈辱連她這個丫鬟都沒受過,更何況是她家小姐!


    “你還是省點口水吧,沒得渴了更難受!”如水沒好氣道。


    這種睜不開眼的日子,啥時能到頭啊,冬兒抹淚。


    如水低著頭,臉色也帶著幾分黯然錯敗。


    婆婆打壓兒媳,也不是什麽新鮮事,更何況嫁的還是庶子。


    如果有娘家撐腰,婆家也會有所忌憚。


    但小姐的娘家……餘氏連護著自己都難,二房小人得誌,不慫湧老太爺打壓她們就念佛了,還指望娘家為她們撐腰?


    到時陸珍兒嫁進榮國侯府,說不定會和尹氏等人一起給陸姝瑤使絆子,想想那日子,如水就覺得心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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