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陸修誌反倒更信上官懂了,“我還是買那小農女吧!世事多是這樣,開始人人都看貶的,最後反而突圍而出!今天,我也有幸當那慧眼識珠的小數人之一!”


    朱氏想了一會,就對紅玉揮手,紅玉心領神會,轉身走進臥室。


    不一會,紅玉就拿出一張三百兩的銀票,遞給陸修誌。


    陸修誌興高采烈地接過,紅玉又拿出五兩碎銀來,笑著說:“老爺這麽有信心,順便帶著奴婢一起發財吧!”


    “嘿,真是個伶俐丫頭。你就等著它翻個十倍八倍,到時還你三四十兩!”陸修誌拋了拋手中的碎銀,“不早了,明天我再去下注吧!”


    陸修誌說完便出去了。


    朱氏卻無法平靜,心像有隻貓一直在抓似的。


    如果上官懂真的靈了,那剛剛三百兩就會變成二千多兩!


    可……若是再買個一萬兩,那就是七八萬兩!


    眼前這麽一個大好機遇擺在她麵前,她明明伸手就能拿到七八萬兩的,但卻因為舍不得,到時的隻有二千多兩……虧了足足八萬兩啊!


    那是八萬!


    她活了這麽久也沒碰過這麽多銀子,錯過了,說不定以後都不可能碰到這麽多錢!


    但……如果不中,那就連褲釵都輸出去了!


    可,如果隻買三百兩,中了,她就會後悔一輩子!


    朱氏越想越糾結。


    ……


    第二天中午,陸修誌幹完家裏的事情,準備出門去下注。


    “等等。”不想,路過小廳時,朱氏卻叫住了他,“一會連著我的錢也一起下了。”


    “哦?”陸修誌笑了,“你竟然也玩。行,你要下多少?”


    “一萬五千!”


    “你說啥?”陸修誌瞪大了雙眼:“一萬……五千兩?你瘋了?”


    “你才瘋!一萬五千兩,就算賠率隻有一賠二,我也能淨賺一萬多兩!既然要賭,那就賭大點!”


    “可是……若是虧了呢?”


    “昨天你不是很肯定一定能贏嗎?”


    “肯定是肯定……但總會有個萬一。”


    “看你這狗膽,比老鼠還小!都說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說的就是你這種人。”朱氏哼笑一聲,“而且,昨天我讓人到百草庵打聽清楚了,那小農女真的跟見月師太下過棋,贏了!”


    “真有這事?”陸修誌一陣激動,“告訴你的人可靠嗎?”


    “是庵裏的見雲師太。”朱氏得意地笑了。


    見雲師太是見月師太的師妹,與朱氏交情不錯。


    “見雲師太說,有個臉生的小農女上山拜佛,得知見月棋藝絕佳,非要挑戰挑戰。見月師太隨口就答應了。見月師太平時都有跟香客下棋的愛好,庵裏眾尼都沒把這盤棋放在心上,也沒人幾個人觀看。”


    “哪知,不到半個時辰,見月師太就輸了!當時圍觀也就三五個人,大家不想此事外傳,所以都閉口不言,沒得損了見月師太的名聲。”


    “這消息是見雲師太親口跟你說的?”陸修誌神情激動。


    “當然。”


    “發了發了!”陸修誌急得在屋裏走來走去。


    如果說陸修誌昨天對小農女的信心是七成的話,現在已經是信了十足!


    一萬五千兩啊,不要說賠率有多少,隻要它能翻倍,他們便掙大發了!


    “不過……我們哪來一萬多兩?”


    朱氏狠狠一咬牙:“珍兒的婚期是在十六,足足有半個月時間。我們先把珍兒的嫁妝當了,等那筆錢贏到手就贖回來。到時,我們給她多添個一二萬兩,她連作夢都會謝我們!”


    夫妻二人就此拍板,立刻叫紅玉暗地裏找人去拉陸珍兒的嫁妝。


    朱氏想了想,猶嫌不夠,一狠心,把自己這些年的積蓄和首飾都拿出來了,合著陸珍兒的嫁妝悄悄運了出門。


    現在朱氏管家,就算是這麽一大堆東西運出府也毫無阻滯。


    朱氏和陸修誌一起來到全京最大、最誠信公道的當鋪——聚金樓。


    但這些嫁妝出手得急,數額又大,原本值一萬五千兩的東西愣是隻當了一萬兩。


    朱氏夫婦也不太在意,畢竟他們又不是死當,再過幾天就會贖回來。


    錢到手後,立刻去了暗坊下注。


    隨口一打聽,現在小農女的賠率已經去到了一賠九!


    隻要這一萬兩買下去,過幾天就能收到九萬兩!


    夫妻二人激動得都已經笑出了鴨叫。


    明明花了足足一萬兩,但夫妻二人卻喜得像中了頭獎一樣。


    不,馬上就要一萬變九萬了,這當然就是頭獎啊!


    二人還跑到酒樓裏喝了兩杯慶祝。


    ……


    謝家——


    “我是真的沒見過誰一下子花掉了一萬兩還這麽開心的。”興兒神情帶滑稽,把自己看到的動向稟報給陸姝瑤。


    陸姝瑤歪坐在榻上,撲哧一笑,水媚大眼玩味地轉了轉。


    前生這個時間,她已經嫁入了榮國侯府,新婚燕爾,但何子惟卻天天冷落和羞辱她。


    她便鬱鬱寡歡的,冬兒和如水怕她憋出病來,便想方設法地分散她的注意力,讓她開心。


    當時冬兒便給她說了一個笑話。


    說四月初一那天的登月樓,來了一場很特別的比試!


    一個是京城第一才女喬書蓉,一個是不知哪個山坳跑出來的小農女。


    當時眾說紛紜,有說這小農女不自量力,也有說小農女敢來挑戰,一定有底牌,說不定是個高人。


    其實,還有說小農女贏過喬書蓉的師父見月師太。


    反正說什麽都有。


    但最後,第一才女喬書蓉不負眾望,贏了!


    那小農女瞬間成了全京笑話。


    兩天後,四月初一。


    陸姝瑤來到金玉院請了安,便與謝明珠姐妹一起出門。


    馬車上,陸姝瑤坐在一邊,謝明珠姐妹坐了一邊。


    “嫂嫂今天裝束好素雅。”謝明珠上下打量陸姝瑤。


    陸姝瑤身上是家常的藍底撒梨花月華裙,頭上隻戴了一個桃花簪子。


    反觀謝家姐妹,那打扮真是足夠鮮豔奪目。


    謝明珠一身紅底織金對襟褙子,嫩綠的撒花裙,雙臂還挽著桃紅色的披帛。


    頭上左右兩邊各插一支金菊步瑤,金燦燦的,極為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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