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大廳中,林嘯爆喝一聲,他腳掌在地麵一踩,身形挺拔,立如鬆柏。


    拳頭破空而去,隱約有虎嘯之聲,將一個彪形壯漢直接打飛出去,‘劈裏啪啦’撞碎一堆桌子。


    這一幕,頓時吸引來一道道驚訝的目光。


    “好厲害,想不到這華國人的身手那麽好。”


    剛才被打飛出去的,是這間ktv的保鏢,能在這裏擔任保鏢的,全是軍中退役下來的悍將,各個身手不凡,平時以一敵多,完全不在話下。


    可是現在林嘯一拳一腳間,如入無人之境,將好幾位保鏢橫掃,居然無一人是他的一合之敵。


    這樣的身手,頓時贏得了不少喝彩之聲。


    不過。


    也有對這間ktv熟悉的人,暗暗搖頭,這間ktv是本地首屈一指的高檔消費娛樂場所,在這裏來往的都是有錢有勢的人。


    更有傳言,這間ktv的背後,有本地第一大財團,太星的投資。


    所以真正坐鎮這裏,負責安保的那位理事,也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位享譽國內外的跆拳道大師。


    “華國人,看來你會武術,難怪敢在這裏鬧事!”


    眼見林嘯一連擊退好幾位保鏢,無人可製之時,忽然,一道聲音響徹而起。


    來人身形十分高大,肩寬腿長,一雙目光冷厲逼人,令人不敢對視。


    “金理事來了。”


    有人認出他的來曆。


    這個金理事,三十多歲,從小練習跆拳道,天賦卓越,在國際上獲得過好幾次著名的獎項。


    要知道在這個地方,最盛行的武術便是跆拳道,這幾乎是他們的國術,有著極其崇高的地位。


    所以金理事在這塊地方,稱得上是一個大名人,有他坐鎮這裏,多年來還沒有人敢惹過事情。


    “鬧事的不是我們,是你那些手下被那個女人騙人,不分青紅皂白找我們麻煩。”


    聽到這個說法,林嘯不禁冷哼一聲,顯得相當不屑。


    “金理事,這個人在洗手間非禮我,這件事情,你一定要給我做主。”


    隻見旁邊,一個濃妝豔抹的漂亮女人惡狠狠說道,她穿著暴露,咬牙切齒的看著林嘯身邊的陳帆,臉上更是帶著淚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非禮你?放屁,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陳帆呸了一聲,滿臉嫌棄。


    “這位先生,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調查清楚再說。”


    金理事目光銳利如鷹,緊盯著陳帆,他氣勢逼人,換成一般人,絕對會被他威懾住。


    但林嘯上前一步,冷哼道,“若是我們不答應呢?”


    “小子,不要以為你會一點功夫,就敢在這裏撒野,我隻給你們一次機會,否則的話,別怪我心狠手辣,打斷你們的手腳!”


    金理事語氣平靜,仿佛在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對於他的話,眾人更是毫不懷疑,知道他有這個能力辦到。


    “好大的口氣。”


    林嘯怒哼一聲,他根骨不凡,是天生的練武奇才,修煉虎咆拳至今,一身實力也踏入了內勁,因此不懼金理事。


    兩人目光交匯在一起,氣勢陡然凝重起來。


    眼看他們將要爆發衝突,這時又一行人走了出來。


    “金理事,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來人,正是樸昌賢等人,他們在包房內聽到動靜,於是便出來看看。


    “咦,樸公子,你怎麽也在這裏?”


    金理事朝著樸昌賢點點頭。


    樸昌賢的家族在本地很有名望,家中世代為官,各個政府部門中,幾乎都有他家族的人。


    “這次過來,給我一個朋友慶生,這幾人和我們也有點關係,這是怎麽了?”


    樸昌賢詫異的問道。


    鍾詩詩也一臉疑惑:“陳帆,出什麽事了?你們和這裏的保鏢打起來了?”


    “詩詩……”


    陳帆正要解釋,但金理事冷哼一聲,直接打斷道,“這個人,手腳不幹淨,居然在這裏非禮我們的顧客!”


    “放屁,詩詩,你聽我解釋,我絕對沒有這麽做,是這女的莫名其妙汙蔑我。”


    陳帆連忙解釋道。


    鍾詩詩對陳帆還是有些了解的,也不願相信這個昔日的青梅竹馬會墮落成這個樣子,試探性的問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這位小姐,你真確定是他非禮你嗎?”


    “就是他,他在洗手間占我便宜,還說我們下賤,侮辱我們全是出來賣的。”


    這女孩一邊說著,一邊落下淚來,一副真情實意的說道,“我敢發誓,絕對沒有欺騙大家,如果大家不信的話,就讓我去死好了,我願意以死自證清白,嗚嗚嗚……”


    她這一哭,頓時就引起了眾人的同情。


    尤其是那句,‘你們下賤,全是出來賣的’,更是令得很多人怒火中燒,同仇敵愾。


    兩國關係本就不融洽,現在出了這種事情,他們幾乎是不假思索,就選擇相信女孩。即便眾人都沒有親眼看到證據,隻是女孩的一麵之詞,但有的時候,國與國之間,重要的不是證據,而是立場。


    “我願意相信這個女孩子,哪有女孩子,會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的?”


    “是啊是啊,很多女孩遭受非禮,都不敢說出來,她敢說出來,真的很勇敢,我願意相信她。”


    “哼,我接觸過的華國人,大多數都很猥瑣,做出這種事情,一點都不奇怪。”


    眾人紛紛指責,一道道夾槍帶棒的罵聲朝著陳帆壓來,更有人想要衝上來打陳帆。


    頓時之間,陳帆的臉色鐵青,這種情況下,他百口莫辯,就算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此時他很懷念一部電影。


    覺得自己就是那電影中的‘六爺’。


    難道他也要像‘六爺’那樣,剖腹自證,證明自己隻吃了一碗粉?


    “賤女人,你在撒謊!”


    林嘯勃然大怒,剛才他一直和陳帆在一起,能夠證明陳帆沒有做過。


    但眼下這種情況,明顯不會有人相信他。


    “詩詩,看來你這個華國朋友,品性不怎麽樣啊。”


    樸昌賢淡淡的說道。


    “詩詩,這種下流無恥的人,還是離他遠點的好,免得被他牽連。”


    “是啊,一旦傳出去,讓人知道這是你的朋友,隻會給你丟臉罷了。”


    其他幾個同學,全部落井下石。


    “陳帆,你……”


    鍾詩詩氣急,一臉失望的看著陳帆。


    “詩詩,連你也不相信我嗎?這麽多年,除了你之外,我對哪個女孩動心過?”


    陳帆臉色一白,其他人一千句一萬句指責,他都可以不在乎,但鍾詩詩不同,這是他喜歡了多年的女孩,是他心中的白月光。


    “唉,就算我信你又能怎麽樣?這件事情你不給個滿意的交代的話,你以為他們會放過你嗎?”


    鍾詩詩輕歎一聲,或許是看在多年青梅竹馬的份上,她終究是有些不忍心,道,“樸昌賢,看在我的麵子上,能不能幫個忙,放他一馬。”


    “放他一馬?”


    樸昌賢笑了笑,“詩詩,你的麵子,我肯定會給你,不過這件事情若是這麽算了,太便宜他了,皮肉之苦可以算了,但至少要讓他向這個女孩道歉,還要寫一份認罪懺悔書!”


    “好,我讓他寫。”


    鍾詩詩點點頭,在她看來,道個歉比起一頓皮肉之苦,要好得多。


    但是陳帆豈能接受這種事情?


    他覺得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氣的發抖,一字一字道:“我沒做過,就是沒有做過,都是這個女人誣陷我!”


    他的眼神,惡狠狠的盯著那個說他非禮的女孩。


    女孩對視著他的目光,不禁有些躲閃。


    “不要怕,我們會給你做主。”


    這時,樸昌賢說道。


    說話間,他有意無意的瞪了眼女孩。


    女孩的身體,微不可查的一抖。


    然後,她眼中閃過一抹果斷,似乎是下定了什麽決心,從包裏取出一塊刀片,從自己脖子上抹去,慘笑道:“我是清白的!”


    “住手!”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隻見金理事眼疾手快,及時出手,攔下了女孩,但女孩的脖子上,依然被刀片劃出了一道傷口。


    雖然傷口不致命,可鮮血還是流了出來,使得雪白的脖頸看去觸目驚心。


    “混賬!”


    樸昌賢看後,頓時勃然大怒,大義淩然的指責道,“你這畜生,事到如今,還有什麽可以反駁的?非要逼死她,你才願意承認嗎?看來華國人,果然都是群敗類!”


    “敗類!”


    “敗類!”


    四周其他的人也都被激怒,異口同聲的痛斥。


    鍾詩詩更是一臉失望的看著陳帆。


    “陳帆,你真的太讓我難過了。”


    陳帆如遭雷擊,身體巨震。


    他張口欲言,但是麵對這鋪天蓋地的罵聲,麵對自己青梅竹馬的失望,一時之間,他像是啞了一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位陳家大少,從小就順風順水,何時經曆過這樣的事情?


    當下的他,充滿了無助之感,不知道究竟要怎麽做,才能挽回鍾詩詩的信任,證明自己的清白。


    “這下麻煩了。”


    林嘯頭疼,也束手無策。


    但就在這一片罵聲的時候,李問禪卻是不合時宜的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頓時壓下了所有人的聲音。


    “你笑什麽?”


    樸昌賢眉頭一皺,對於這個才碰到不久李問禪,他根本沒有放在眼中。


    “我在笑你們的演技不錯,比我華國的那些小鮮肉,倒是強多了。”


    “我華國的小鮮肉,拍戲時候碰到點小擦傷,都要送去急診。而你們為了演戲,甚至願意自割脖子,這麽敬業的精神,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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