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有些清脆的聲音,將所有隊員的眼神都吸引了過去。


    就連江禦楓,都轉過身去,朝那聲音的源頭望去。


    坐在雙人座上的池早早,穿著白色的襯衫,那氣質,讓人感覺到滿滿的高貴。雲錦書頭一次覺得,這個蛇精病沒有這麽討厭。


    李曼曼的目光也投了過去,略帶疑惑。


    “曼曼,這人是你們啦啦隊的成員嗎?”


    “不是啊。”


    江禦楓收回了目光,看向雲錦書,“這人,你帶來的?”


    “哦,不是。認識而已,隊長放心,她自己掏的腰包。”


    江禦楓微笑著,“你朋友啊,小事情。看不出來啊,錦書。”


    “想多了。”


    雲錦書在一幫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之下,坐到了池早早的對麵。


    “你到底想幹嘛?”


    池早早將烤好的五花肉用生菜包好,放在了雲錦書的盤子裏。如果這是李曼曼包的,就算是拚了老命,雲錦書都會將這片生菜吞入腹中,然而是這個蛇精病包的,雲錦書還是不打算冒這個險了。


    “帶上耳機。”


    雲錦書從口袋裏摸出那個微型的耳機,貼在耳道上。


    “可以啊,雲錦書。”


    他看向池早早的嘴唇,並沒有發現她的嘴唇動過,看來這個耳機的功能有些強大啊。他也試著不張嘴,用輕微的唇語說道:“能聽到嗎?”


    “聽得到。”


    厲害了,雲錦書沒想到,這東西居然還能這麽用。


    “喂,你到底想幹什麽?”


    池早早自顧自地吃著烤好的魚豆腐,“掩蓋你的自卑。現在,你跟江禦楓,站在同一起跑線了。”


    “你不覺得可笑?”


    雲錦書將卷心菜中的五花肉挑了出來,塞入到嘴中。


    一旁的李新民,不斷地咳嗽。雲錦書餘光瞄了一眼,這小子,準要擠兌他幾下,索性裝作看不見。


    “有什麽可笑的,至少現在,李曼曼注意到你了。”


    “無聊。”雲錦書順手將原本自己拿來的食客拿了過來,下到烤盤上。這種注意,還不如忽視。如果之後再向李曼曼告白,會不會讓她覺得自己是個輕浮的人,是個花心的人?他有些煩躁地將烤肉翻了又翻。


    “別翻了,再翻就爛了。”


    “要你管?”


    池早早笑道:“收起你的自卑以及瞻前顧後。你還在等什麽?江禦楓比你下手太早了,你寄希望於以後?你覺得自己和江禦楓比,有什麽優勢嗎?”


    這個問題,雲錦書無法回答。


    或者說,不屑於回答。


    論家世,這個不用比;論長相,恩,就算打個平手吧;論球技,雲錦書自信,門將的守門技術上,他可以碾壓江禦楓,然而盾牌終究是盾牌,他永遠也不能當成利劍。


    那麽,唯一值得雲錦書自豪,可以在江禦楓麵前抬頭挺胸的,恐怕就是學習成績了。然而按照他的科學計算來看,學習成績優秀的脫單率要比那些學渣大約低35.9個百分點。那麽,這個唯一的優勢,也成了劣勢。


    “但是我用心啊,我知道李曼曼喜歡吃什麽,喜歡穿什麽顏色的款式,喜歡每天清晨在濱江慢跑,還有……”


    池早早打算了他的自言自語,“她知道嗎?”


    雲錦書自嘲地笑了笑,他有這個臉說出來?花著江禦楓的大洋,然後告訴李曼曼,他比江禦楓更加喜歡她?更加了解她?這麽賤的事情,雲錦書做不出來。


    “所以,你得讓她知道,你比江禦楓,更加適合她。”


    “你的計劃?”


    池早早將烤肉繼續放在雲錦書的碟子上,在一些餓狼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下,替雲錦書續上了橙汁,“你之後就明白了。”


    “不,我需要知道整個計劃。”


    這樣的大事,雲錦書不允許自己處於一個被人擺布的無知地步。


    自助餐接近尾聲。


    有些人吃著飯後甜點。雲錦書了解了所有的計劃之後,覺得靠譜,於是,決定孤注一擲了。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趁著現在,江禦楓還沒有對李曼曼發起全麵進攻,先下手為強。


    雲錦書暗戀了將近三年,他不允許一個猛攻三個月的人,就這樣橫刀奪愛。


    “錦書,你朋友啊?”


    雲錦書發呆的時候,不知不覺中,已經有人走過來了。


    白紀良,和江禦楓是同班同學,左邊鋒,和江禦楓是黃金搭檔。


    “嗯。”雲錦書一眼掃過去,白紀良齷齪的內心,已經暴露在了他的麵前。想上池早早?這種牲口的思想,接近於低等動物的交合思維。這很白紀良。


    “同學是哪個班的?三年二班,白紀良。”


    池早早微微一笑,“池早早。錦書,我先走了。”


    在不少人矚目下,池早早緩緩離去了。


    “這種人渣,是你們球隊的?”


    耳機裏傳來池早早的質疑。雲錦書一愣,她怎麽也知道白紀良人渣的?難道她也懂讀心?


    見到美女離席,白紀良無趣地搖晃著紅酒杯,“錦書,不仗義啊。這位池早早同學,是哪個班的啊,這麽極品,居然頭一回見。”


    “她不是我們學校的。”


    “哦……那就對了,我說呢。”


    江禦楓起身,“大家吃得也差不多了吧。”


    “隊長,差不多了,咱們去唱k吧?”


    “是啊,隊長,甬二eason不是吹出來的。”


    江禦楓笑了笑,“今天就免了吧,明天就要上課了,鬧得太晚明天大夥兒上課就沒精神了。足球隊這學期的比賽都結束了,咱們要以學業為主。”


    雲錦書抽了抽嘴角,這話從江財主口中說出來,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幾人跟著江禦楓朝收銀台走去。


    “一共二十六位。”江禦楓掏出錢包,準備買單。


    收銀員微笑道:“不好意思,先生。剛剛走出去的那位小姐,已經替諸位買單了,說是替雲錦書先生買的單。”


    眾人錯愕地回頭,看向走在最後的雲錦書。


    “額……”


    江禦楓微微一笑,將那張收銀單拿了過來,走到了雲錦書麵前,“錦書,你這位朋友夠大方的啊,能方便把她電話告訴我嗎?這頓飯說好了我請的,怎麽能讓她買單呢。”


    “哦……我也不知道她會買單的。這樣,電話我直接發短信給你。”


    大夥兒收回各種各樣的目光,陸續出了餐廳。


    “錦書,可以啊,傍上富婆嘞!”李新民有些小激動地說道。


    “滾。”


    大夥兒站在街頭,因為是周末,自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一些交通便捷的同學,直接走到了公交站或者地鐵站中。


    江禦楓站在李曼曼旁邊,“曼曼,我送你回去吧,待會兒我家的車也快到了。哦,錦書也一起吧,順道的。”


    江禦楓口中的順道,隻要是同一個城市,那都是順道,然而雲錦書的家並不在城中,他寄宿在大伯家中,所以才能算作順道,小區和李曼曼家的小區隔了兩條街。


    李曼曼跟雲錦書還沒開口,一輛保時捷停在了他們麵前。


    一個老頭從司機座上下來,笑眯眯地看著雲錦書。


    “雲少爺,車子備好了。”


    耳機裏傳來池早早的聲音,“邀請李曼曼一起回去,委婉一些。”


    雲錦書坐到了副駕駛位置上,將車窗搖下來,“隊長,曼曼家順路,要不我順帶著送回去?”


    江禦楓看了眼雲錦書,然而微微一笑。


    一旁湊熱鬧的白紀良瞪了眼雲錦書。


    李曼曼笑道:“禦風,錦書住的離我家挺近的,就不麻煩你了。”


    “那行,路上注意安全。”


    穿著西裝的老頭將後座的車門拉開,請李曼曼上車,坐回到了駕駛座上。


    “隊長再見。”


    “恩,錦書、曼曼,明天見。”


    車子緩緩駛遠了。


    江禦楓收起了笑容。


    “帕拉梅拉啊,幹,看不出來,雲錦書家挺有錢的啊,這小子,真不會看臉色行事。”


    江禦楓拍了拍白紀良的肩,“好了,雲錦書是什麽樣的貨色,你還不知道嗎?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和我爭女人的。”


    “那行,老大,要不咱倆去會所玩玩?”


    “不了,今天有點累了,你也別玩太晚了。”江禦楓看到家裏的車已經到了,便和白紀良別過。


    他坐到車內,拿出錢包裏的那張賬單,微笑著,“真是有趣。”


    ****


    甬上濱江邊五星級賓館


    池早早搖晃著紅酒杯,麵對著巨大的落地窗,外邊就是甬上的三江口岸,車水馬龍,城市的繁華盛景,盡收眼底。


    她拿起了手機。


    “喂,陌教授。”


    “早早,怎麽樣,事情還順利嗎?”


    “恩,已經和雲錦書接觸到了。”


    “如何?”


    池早早抿了一口紅酒,“【讀心】、【預知】、【夜視】已經自我覺醒,至於【月瀆】以及【變身】,尚不明確。”


    “覺醒了三項啊,有些出乎意料了。”


    “而且【讀心】非常強悍,我帶了萊卡翁的守護,差一點被他攻破心理防線。”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盡快回學院吧。”


    “陌教授,雲錦書似乎對萊卡翁有些敵意。”


    電話那頭傳來輕笑,“很快這種敵意就會蕩然無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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