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人族少些磨難,何惜此殘軀。


    他們都是經曆過上古人族艱難求生的人族,更明白人族有今天是多麽的不易,無數人死在了奮鬥的路上,將來也必定還有無數人死去。


    但願活著的人,不負為了人族犧牲的先驅。


    護衛著李世民的都是極為須發皆白,仙風道骨的老人,此刻內心悵然。


    “我會的,我會改變這一切。”唐森看著極高的天穹,訥訥的說道。


    而白象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笑的前俯後仰,小聲無比刺耳,“你笑什麽!”孫悟空走過去就是一巴掌。


    無法調用法力護體的白象當即就硬吃了一個最愛的大嘴巴子,嘴角都流出了鮮血,但還是無聲的嘲笑著。


    “唐三藏,你以為你是誰?你狗屁都不是!你真以為自己是一個人物了?你知道操控這三界的是誰嗎?你知道收割眾生信仰的又是誰嗎?可笑至極!”白象極力嘲諷。


    可笑嗎?唐森看著笑的喘不過氣來的白象,隻感覺到可悲。


    可悲的不是人族,而是他自己。33


    隻要心懷希望,總能得見光明,但卻有些人甘願沉淪,墮入深淵,還自以為眾人皆醉我獨醒,嘲諷著勇敢者和反抗者。


    殊不知,唯有勇氣,不容嘲笑。


    “你說啊!你說啊!”白象看著唐森無言,更是囂張,癲狂。


    “我何必跟你多說,說了你也不會懂,我終將有一日徹底改變這一切,但是,你們應該是看不到了。”唐森搖搖頭,跟陷入執念之中的人沒有什麽好說的,多說一個字都多餘,你說的道理在他那裏都是詭辯,他的世界觀就是如此,已經改變不了了,這就是佛家所說的,佛不渡無緣之人,何謂緣,心底尚留存一絲善念,此為可渡。


    這是作為妖怪,作為坐騎的他們永遠明白不了的道理。


    當然,唐森也不需要去讓他們信服,所犯之罪已經無可恕,死亡是他們唯一的歸宿。


    突然,唐森感到了一陣蕭索,世間有多少此樣之人,又有多少不平之事,自己不是萬能的,佛也不是萬能的,渡人不可為,眾生終需自渡。


    至於這白象所說的背後之人,唐森自然懂的,信仰之力修行,神佛而已,神之至高者不過於昊天,而佛之至高者,則是他那個便宜師傅。


    會是你嗎?我親愛的師傅。


    唐森遙遙望向西天靈山方向,似乎看見了一尊大佛拈花微笑,悲天憫人。


    唐森腦子裏一團漿糊,說是簡單,但行之是難之又難,但走一步看一步吧,有些人終須有人去做的。


    這些事情太遠,太複雜,想到就是煩,但眼前之事卻是實實在在的看在眼裏,那獅駝洞中屍山血海,抽骨扒皮的景象猶在眼前,想到就是一陣無名怒火湧上心頭,此二妖,可殺!


    想到這裏,唐森眼神一陣冰冷。


    手掌緩緩抬高,白象看到唐森那冰冷的神情,也是明白了自己已經是必死,反而平靜了下來,嘴巴微動,但卻沒有聲音發出來,唐森卻從口型看了出來,“我在下麵等你。”


    下麵?沒有下麵了。


    不再遲疑,唐森手中爆發出風刃萬片,呼嘯而過,刀刀精準的避開了青獅白象的要害,為了要他們充分品嚐這份恐懼,唐森特意放慢了節奏,還放鬆了他們身上的禁錮,白象也變作了原身,也是一尊高達百丈的神聖白玉之象。


    而現在,白象卻寧願自己不變回原身,這樣隻能將痛苦延長的更加久。


    眼看著身上的皮毛,血肉,一片一片離自己而去,那種等待死亡的恐懼是無比巨大的,比單純的死亡殘酷太多。


    唐森依舊保持著自己的節奏,甚至雙手開工,左一片風刃,右一片風刃,“這就是淩遲,,你們經常用的手法,從活人身上切,如此切下來的肉才是最鮮美的,薄如蟬翼。”


    無情的話語從唐森口中說出,原本還認為他殘忍的眾人才知道,這竟然是這兩個妖怪曾經對其他人用過的手段,最後的一絲憐憫之心也消失了。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做過的事情,終將有一天以同樣的方式還到你的身上。


    聽著青獅白象的陣陣慘叫,唐森穩如山嶽,甚至手也不曾抖一下,半晌過後,慘叫聲漸漸變小,眾人看著唐森的表情中帶著恐懼。


    足足十萬八千刀,也就是十萬八千片,現在青獅白象都隻剩下了一副骨頭,晶瑩剔透,一絲血肉都沒有沾上,而唐森穩如泰山,麵不改色,這是何等的定力。


    即使是如此慘相,青獅白象依舊沒有斷氣,但他們有生之年第一次恨自己的生命力如此頑強,隻是現在他們沒有了口,也沒有了舌頭,連說話也成為了奢望。


    地上的血肉,皮毛堆積如山,一如在獅駝洞中的情景,隻是少了踐踏。


    大羅金仙的生命力真是無比恐怖,即便是肉身消亡了,元神依舊可以存在,這也為唐森帶來了便利,他的氣還沒有出夠。


    “你們三兄弟做下的孽,可惜,終是少了一人,不過放心,我也不會放過他的。”看著天邊已經沒有了大鵬的蹤影,唐森不無遺憾的說道。


    世間之事,終難得盡善盡美。


    搖搖頭,也不再去多想,那人族大能和大鵬鳥也不知道打到什麽地方去了。


    在兩具巨大的骸骨頭上輕輕一抹,兩個閃亮的小光球就被唐森給攝了出來,握在手中光芒收斂,一個迷你版的青獅,和白玉般的白象就出現在唐森的手中,小小的,就像兩個玩偶似的。


    再一翻手,那兩具晶瑩的骸骨就被如來神掌震為了粉末,落在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


    “下雪了?”豬八戒呆呆的說道,但隨即連忙用法力屏障隔開,想到剛才落在自己身上的事骨灰,他就一陣作嘔,跟他同樣動作的是所有人,一時之間各種顏色的屏障閃爍。


    肉身被徹底摧毀,兩個元神刹那間變得無比的虛弱。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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