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天刃七號，也搞明白太陽係內部到底是什麽情況後，張恒一路來心中的疑惑也才終於被解開。
既是彥在這裏，那也沒啥好擔心的了。
想罷，張恒便驅使著黑水號，徑直朝著天刃七號而去。
也為了引起沒必要的誤會，在靠近的時候，張恒還是先給彥發送了一份傳訊過去，第一時間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而在天刃七號的彥，當收到張恒主動表明身份的信息，心中的最後一絲疑慮也完全被消除了。
隨後，她便打開了天刃七號防護罩一個口子，同時也通知了三個文明的太空艦隊不要開火，讓張恒順利登上天刃七號。
“你怎麽也來了？”
見到張恒後，彥就先開始問道。
當初二人在元宇宙外分別的時候，她也是知道張恒的具體打算的。
張恒讓她帶蜉蝣文明先回超神已知宇宙，而自己則是要隨著坤泰文明的交易市場搬遷，前往星者聯盟的聚集處。
雖說距當初分別的時候也已經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是這點時間放在整個大宇宙的尺度上看，也隻不過轉瞬而已。
在如此相對短的時間裏，難道張恒就已經完成自己想要辦的事情了？
“這句話，不是該由我問你才對麽？”
張恒不答反問道：“當初不是讓你回已知宇宙，怎麽跑到三體元宇宙來了？”
其實，發現是天使在三體元宇宙太陽係裏邊的時候，他還是非常驚訝的。
雖然盤古文明的各個元宇宙都是相連的，每一個盤古元宇宙也都有通向其他元宇宙的出入口。
但是，如果不能掌握宇宙弦，想要精準找到去往某個元宇宙的出入口，並且前往那個元宇宙，是非常困難的。
即便是自己，也不是靠自己找到三體元宇宙，從而來到這裏的。
而是，在追擊光形態文明殘軍的時候，誤打誤撞跑進來的。
“你這可算是問到我了，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們是怎麽到這來的……”
彥回道。
總不能說自己是因為迷路了吧？
不過，實話實話，她是真搞不明白，自己是怎麽在不知不覺中，就突然來到了三體元宇宙。
“那不說這個問題，現在的太陽係，以及旁邊的三體星係，又是什麽情況？”
見彥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張恒又轉而問起其他的道。
在天刃七號後方三個文明的太空艦隊，他也看到了。
當中，他還發現了三體人存在。
這樣的話，就不難聯想到，三體星係的消失也與天使有關了。
“他們呀，現在我稱之他們為啟迪者派係文明……”
隨後，彥又為張恒解釋了起來。
同時也解釋了三體星係是因為黑域的原因，所以才會被不可再觀測道。
盡管彥在解釋的時候，也並沒有特意說明，這些都是為誰而做的。
但是，張恒此刻哪還能看不出來啊？
於是，便也不吝誇讚一句道：“不錯。”
聞言，彥神情一滯；就這？
不過，她也沒多說什麽，更不會指望張恒能說出一些肉麻的話。
“對了，有一個人我猜你可能想要見一見。”
接著，彥又提起了從地球上帶來，此刻還在天刃七號的羅輯。
但，當張恒聽到羅輯這個名字後，表現出來的反應，卻與她相信中的完成不同。
“怎麽？此人不是你曾經在這個宇宙，最為要好的摯友之一麽？”
對視著張恒始終平淡的眼神，彥不解問道。
“此人是否再見，於我於他而言，其實都沒有多大的意義了！”
張恒歎了口氣道。
或許，見到當前歸零周期的羅輯後，他還可以憑著對方一樣的性格與樣貌，勉強將對方當成是自己曾經的好友。
但是，對於羅輯而言呢？
張恒是誰？
在他的記憶中，以及在他的過往中，都從來沒有出現過這號人。
自然，是不可能會像曾經的羅輯那樣與張恒相處的。
“我這裏有這麽一個概念，上個宇宙歸零周期被歸零的生命，它們的意識體在歸零重啟後，就將不再與上個周期有任何相幹，完全是一個全新生的生命。”
“我與曾經那個羅輯的過往，是在上個宇宙歸零周期，他不能像我一樣完成意識體獨立，獲得來到當前宇宙的機會。”
“所以，嚴格來說，我的摯友羅輯早已死了，現在這位隻不過是一個，受到盤古元宇宙特殊原因影響，再次新生出來的一個複製品……”
張恒語氣還是非常平淡地說著。
隻不過，他所講的這個概念，卻是讓彥陷入了思考。
良久後，她才再次開道：“照你這麽說，既然已知宇宙也是盤古元宇宙，那麽上個歸零周期的時候已知宇宙，肯定也會有一個天使彥。”
“那是不是也意味著，我同樣是個複製品，真正的天使彥其實在宇宙第一次經曆歸零的時候就已經死去？”
“我，並不是真正的天使彥？”
看樣子，她有點不太喜歡這個概念。
畢竟，誰都不想自己被說成，隻是一個複製品。
“是的。”
但張恒卻還是點了點頭：“我的這個說法概念也有點像是，明天的我還是不是今天的我的一樣。”
“雖然從唯物主義角度講，可以說明天的我不再是今天的我，因為物質是運動的，這要求必須要用變化發展的眼光看事物，所以明天的我不再是我。”
“但是從唯心主義角度講，明天的我還是我，因為唯心主義認為一切是以人為主的，人是不變的。”
“所以，如果對於整個大宇宙而言，或者是對於第一個歸零周期存在至今的人而言，你就不再是曾經的你。”
“放到我和羅輯身上亦是同理，於現在的他自己而言，他當然是他自己。”
“但是於我而言，他就不再是上個歸零周期的羅輯。”
說到這，張恒也看出了彥是在鑽牛角尖，便繼續解釋道：“其實，你完全可以不用糾結，自己對於曾經的任何存在而言，是否隻是一個複製品。”
“或者說是，在意在我這裏，會不會也把你當成是一個，經曆了無數次歸零周期的複製品。”
“畢竟，站在我的角度，上個周期的天使彥，又或者是第一個歸零周期的天使彥，都與我沒有半毛錢關係。”
“我認識的是現在的你，所以於我而言，自然你才是真正的天使彥。”
待張恒如此說完後，彥的臉色才終於好看的不少。
她剛剛，也是真的要開始懷疑人生了。
“不過，既然人都在天刃七號上了，那便見一見吧！”
結束這個唯心又唯物的話題，張恒便徑直朝著羅輯所在的區域走去。
彥想要讓羅輯成為人類領袖的想法，他剛剛也聽說了。
對此，他也並無異議。
畢竟，就算現在這個羅輯再怎麽於他而言，不是曾經那個。
但是，本質上羅輯還是沒有任何變化的。
張恒既然幾度認為，曾經的羅輯有能力領袖全人類，那麽現在的羅輯肯定也有。
或許，他心裏也有一絲，像彥之前為他所考慮的那樣，想要通過現在的羅輯來彌補一下曾經的遺憾。
來到羅輯這邊的時候，彥也並沒有再跟著過來。
輕輕敲了下羅輯所在房間的門，聽到一聲進之後，張恒才走了進去。
入眼，是一個麵色滄桑，又帶著些許憔悴，長相已進入中年之人。
當然，無論眼前之人再怎麽有所變化，張恒還是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這熟悉的樣貌。
“您是哪位？”
張恒在打量羅輯的時候，羅輯也在打量著張恒。
類似，他看到張恒後，也突然心生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這種事情也是不可能會發生的。
不認識就是不認識。
看著這位走進自己房門的陌生人，羅輯的心中也充滿著疑惑。
他來到天刃七號上的時間已經不短了，按照他的了解，天刃七號上的天使活動區域，除了天使以及他之外，就沒有其他人能夠進來了。
即便是天使國際的成員，都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例外被帶進來過。
所以，此刻他非常好奇，眼前這位謀生的男人到底是什麽人。
“你好羅輯，初次見麵，認識一下我叫作張恒。”
張恒麵帶著微笑，同時也伸出了自己右手。
他曾經第一次遇見上個歸零周期時的羅輯，也是用的這句開場白。
“呃……”
羅輯愣了愣，但也還是出於禮貌，同樣伸出自己的右手與張恒握在了一起：“你好張恒，我是羅輯。”
羅輯這般條件反射的回答與反應，倒也出奇地與曾經的羅輯一致。
仿佛間，此刻兩人握手的場景，也與上個歸零周期時的融合到了一起。
“我們能聊聊麽？”
重新互相認識完後，張恒才進入主題道。
他要說服羅輯，讓他真的成為人類文明領袖。
現在天使掌控著整個人類文明，想要讓誰來領導人類文明，也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有事您請說。”
聞言，羅輯作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張恒在房間內的沙發上入座，自己也坐到了張恒的對麵。
張恒能來到天刃七號上，也能來到這裏找他，他自然也能想到張恒的身份不簡單。
所以，他也敢料定，張恒多半也是為天使之前跟他提起過的事情而來的。
但，張恒在這時候，卻是有不急著說著正事了，反而又反問起了羅輯：“你肯定非常好奇，我是什麽人吧?”
待羅輯點了點頭後，張恒才不急不緩地繼續說道：“我先給你說個故事吧……”
於是，便在羅輯不解的目光下，張恒又講了起故事。
畢竟，講故事什麽的，也屬於是三體元宇宙特色了。
所以，張恒就打算入鄉隨俗。
相信，以羅輯的領悟性，理解故事內容也不難。
“那是一個農場主的故事，相信在此之前，你還聽說過其他版本的農場主故事。”
張恒意有所指道。
羅輯則是再次點了點頭。
沒錯，在兩個多世紀以前的地球上，就有過一則關於農場主的故事。
隻不過，那個農場主指的三體文明，人類文明則是農場裏邊的火雞。
“我這個農場主的故事，與你之前聽過的有些不太一樣……”
張恒正式說起了故事。
不過，他采用的卻不是以物喻人的講法，而是在用以人喻物。
“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個，用我們的話說，叫作“盤古文明”的文明。”
“他們就是那個農場主，沒人知道他們起源於何時，也沒人知道他們有多少農場，農場又有多大。”
“隻知道，我們所生存的這個宇宙，是他名下的農場之一……”
“……”
單單是聽到這，羅輯內心就直呼起了好家夥。
這不同版本的農場主故事，未免有些太離譜了吧？
以前那個，也隻不過單單指人類文明渺小，地球也不過是高等文明眼中的農場而已。
但是現在張恒講述的這個，則是將整個宇宙，甚至還將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其他宇宙，也喻作為了農場。
不過，雖然覺得有些離譜，但是他也沒有打岔，麵無表情地等張恒繼續說下去。
“這個農場主的性格有些奇特，他似乎也很喜歡故事，所以他編寫了很多和收集了很多，自己喜歡的故事素材。”
“然後，他便將這些故事中的角色，都安排到自己農場中的火雞呀、綿陽呀、乳牛啊等等之類的，自己飼養的動物身上。”
“再然後，這些被安排了角色的動物們，就會一直扮演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一遍一遍又一遍，重複重複再重複地扮演下去……”
“當然，沒有什麽東西是能夠永恒的，宇宙會有熱寂的一天，農場裏的動物也終會有死去的一天。”
“於是，這位農場主便通過複製的方式，不斷複製出相同的動物，讓它們繼續扮演相同的角色……”
“直到有一天，或許是這位農場主突然又想搞其他的惡趣味，他讓其中一個農場裏的動物，前往了其他農場。”
“並且，他還賦予了這個到其他農場的動物，可以遠超越同類的能力……”
(本章完)
既是彥在這裏，那也沒啥好擔心的了。
想罷，張恒便驅使著黑水號，徑直朝著天刃七號而去。
也為了引起沒必要的誤會，在靠近的時候，張恒還是先給彥發送了一份傳訊過去，第一時間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而在天刃七號的彥，當收到張恒主動表明身份的信息，心中的最後一絲疑慮也完全被消除了。
隨後，她便打開了天刃七號防護罩一個口子，同時也通知了三個文明的太空艦隊不要開火，讓張恒順利登上天刃七號。
“你怎麽也來了？”
見到張恒後，彥就先開始問道。
當初二人在元宇宙外分別的時候，她也是知道張恒的具體打算的。
張恒讓她帶蜉蝣文明先回超神已知宇宙，而自己則是要隨著坤泰文明的交易市場搬遷，前往星者聯盟的聚集處。
雖說距當初分別的時候也已經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是這點時間放在整個大宇宙的尺度上看，也隻不過轉瞬而已。
在如此相對短的時間裏，難道張恒就已經完成自己想要辦的事情了？
“這句話，不是該由我問你才對麽？”
張恒不答反問道：“當初不是讓你回已知宇宙，怎麽跑到三體元宇宙來了？”
其實，發現是天使在三體元宇宙太陽係裏邊的時候，他還是非常驚訝的。
雖然盤古文明的各個元宇宙都是相連的，每一個盤古元宇宙也都有通向其他元宇宙的出入口。
但是，如果不能掌握宇宙弦，想要精準找到去往某個元宇宙的出入口，並且前往那個元宇宙，是非常困難的。
即便是自己，也不是靠自己找到三體元宇宙，從而來到這裏的。
而是，在追擊光形態文明殘軍的時候，誤打誤撞跑進來的。
“你這可算是問到我了，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們是怎麽到這來的……”
彥回道。
總不能說自己是因為迷路了吧？
不過，實話實話，她是真搞不明白，自己是怎麽在不知不覺中，就突然來到了三體元宇宙。
“那不說這個問題，現在的太陽係，以及旁邊的三體星係，又是什麽情況？”
見彥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張恒又轉而問起其他的道。
在天刃七號後方三個文明的太空艦隊，他也看到了。
當中，他還發現了三體人存在。
這樣的話，就不難聯想到，三體星係的消失也與天使有關了。
“他們呀，現在我稱之他們為啟迪者派係文明……”
隨後，彥又為張恒解釋了起來。
同時也解釋了三體星係是因為黑域的原因，所以才會被不可再觀測道。
盡管彥在解釋的時候，也並沒有特意說明，這些都是為誰而做的。
但是，張恒此刻哪還能看不出來啊？
於是，便也不吝誇讚一句道：“不錯。”
聞言，彥神情一滯；就這？
不過，她也沒多說什麽，更不會指望張恒能說出一些肉麻的話。
“對了，有一個人我猜你可能想要見一見。”
接著，彥又提起了從地球上帶來，此刻還在天刃七號的羅輯。
但，當張恒聽到羅輯這個名字後，表現出來的反應，卻與她相信中的完成不同。
“怎麽？此人不是你曾經在這個宇宙，最為要好的摯友之一麽？”
對視著張恒始終平淡的眼神，彥不解問道。
“此人是否再見，於我於他而言，其實都沒有多大的意義了！”
張恒歎了口氣道。
或許，見到當前歸零周期的羅輯後，他還可以憑著對方一樣的性格與樣貌，勉強將對方當成是自己曾經的好友。
但是，對於羅輯而言呢？
張恒是誰？
在他的記憶中，以及在他的過往中，都從來沒有出現過這號人。
自然，是不可能會像曾經的羅輯那樣與張恒相處的。
“我這裏有這麽一個概念，上個宇宙歸零周期被歸零的生命，它們的意識體在歸零重啟後，就將不再與上個周期有任何相幹，完全是一個全新生的生命。”
“我與曾經那個羅輯的過往，是在上個宇宙歸零周期，他不能像我一樣完成意識體獨立，獲得來到當前宇宙的機會。”
“所以，嚴格來說，我的摯友羅輯早已死了，現在這位隻不過是一個，受到盤古元宇宙特殊原因影響，再次新生出來的一個複製品……”
張恒語氣還是非常平淡地說著。
隻不過，他所講的這個概念，卻是讓彥陷入了思考。
良久後，她才再次開道：“照你這麽說，既然已知宇宙也是盤古元宇宙，那麽上個歸零周期的時候已知宇宙，肯定也會有一個天使彥。”
“那是不是也意味著，我同樣是個複製品，真正的天使彥其實在宇宙第一次經曆歸零的時候就已經死去？”
“我，並不是真正的天使彥？”
看樣子，她有點不太喜歡這個概念。
畢竟，誰都不想自己被說成，隻是一個複製品。
“是的。”
但張恒卻還是點了點頭：“我的這個說法概念也有點像是，明天的我還是不是今天的我的一樣。”
“雖然從唯物主義角度講，可以說明天的我不再是今天的我，因為物質是運動的，這要求必須要用變化發展的眼光看事物，所以明天的我不再是我。”
“但是從唯心主義角度講，明天的我還是我，因為唯心主義認為一切是以人為主的，人是不變的。”
“所以，如果對於整個大宇宙而言，或者是對於第一個歸零周期存在至今的人而言，你就不再是曾經的你。”
“放到我和羅輯身上亦是同理，於現在的他自己而言，他當然是他自己。”
“但是於我而言，他就不再是上個歸零周期的羅輯。”
說到這，張恒也看出了彥是在鑽牛角尖，便繼續解釋道：“其實，你完全可以不用糾結，自己對於曾經的任何存在而言，是否隻是一個複製品。”
“或者說是，在意在我這裏，會不會也把你當成是一個，經曆了無數次歸零周期的複製品。”
“畢竟，站在我的角度，上個周期的天使彥，又或者是第一個歸零周期的天使彥，都與我沒有半毛錢關係。”
“我認識的是現在的你，所以於我而言，自然你才是真正的天使彥。”
待張恒如此說完後，彥的臉色才終於好看的不少。
她剛剛，也是真的要開始懷疑人生了。
“不過，既然人都在天刃七號上了，那便見一見吧！”
結束這個唯心又唯物的話題，張恒便徑直朝著羅輯所在的區域走去。
彥想要讓羅輯成為人類領袖的想法，他剛剛也聽說了。
對此，他也並無異議。
畢竟，就算現在這個羅輯再怎麽於他而言，不是曾經那個。
但是，本質上羅輯還是沒有任何變化的。
張恒既然幾度認為，曾經的羅輯有能力領袖全人類，那麽現在的羅輯肯定也有。
或許，他心裏也有一絲，像彥之前為他所考慮的那樣，想要通過現在的羅輯來彌補一下曾經的遺憾。
來到羅輯這邊的時候，彥也並沒有再跟著過來。
輕輕敲了下羅輯所在房間的門，聽到一聲進之後，張恒才走了進去。
入眼，是一個麵色滄桑，又帶著些許憔悴，長相已進入中年之人。
當然，無論眼前之人再怎麽有所變化，張恒還是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這熟悉的樣貌。
“您是哪位？”
張恒在打量羅輯的時候，羅輯也在打量著張恒。
類似，他看到張恒後，也突然心生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這種事情也是不可能會發生的。
不認識就是不認識。
看著這位走進自己房門的陌生人，羅輯的心中也充滿著疑惑。
他來到天刃七號上的時間已經不短了，按照他的了解，天刃七號上的天使活動區域，除了天使以及他之外，就沒有其他人能夠進來了。
即便是天使國際的成員，都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例外被帶進來過。
所以，此刻他非常好奇，眼前這位謀生的男人到底是什麽人。
“你好羅輯，初次見麵，認識一下我叫作張恒。”
張恒麵帶著微笑，同時也伸出了自己右手。
他曾經第一次遇見上個歸零周期時的羅輯，也是用的這句開場白。
“呃……”
羅輯愣了愣，但也還是出於禮貌，同樣伸出自己的右手與張恒握在了一起：“你好張恒，我是羅輯。”
羅輯這般條件反射的回答與反應，倒也出奇地與曾經的羅輯一致。
仿佛間，此刻兩人握手的場景，也與上個歸零周期時的融合到了一起。
“我們能聊聊麽？”
重新互相認識完後，張恒才進入主題道。
他要說服羅輯，讓他真的成為人類文明領袖。
現在天使掌控著整個人類文明，想要讓誰來領導人類文明，也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有事您請說。”
聞言，羅輯作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張恒在房間內的沙發上入座，自己也坐到了張恒的對麵。
張恒能來到天刃七號上，也能來到這裏找他，他自然也能想到張恒的身份不簡單。
所以，他也敢料定，張恒多半也是為天使之前跟他提起過的事情而來的。
但，張恒在這時候，卻是有不急著說著正事了，反而又反問起了羅輯：“你肯定非常好奇，我是什麽人吧?”
待羅輯點了點頭後，張恒才不急不緩地繼續說道：“我先給你說個故事吧……”
於是，便在羅輯不解的目光下，張恒又講了起故事。
畢竟，講故事什麽的，也屬於是三體元宇宙特色了。
所以，張恒就打算入鄉隨俗。
相信，以羅輯的領悟性，理解故事內容也不難。
“那是一個農場主的故事，相信在此之前，你還聽說過其他版本的農場主故事。”
張恒意有所指道。
羅輯則是再次點了點頭。
沒錯，在兩個多世紀以前的地球上，就有過一則關於農場主的故事。
隻不過，那個農場主指的三體文明，人類文明則是農場裏邊的火雞。
“我這個農場主的故事，與你之前聽過的有些不太一樣……”
張恒正式說起了故事。
不過，他采用的卻不是以物喻人的講法，而是在用以人喻物。
“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個，用我們的話說，叫作“盤古文明”的文明。”
“他們就是那個農場主，沒人知道他們起源於何時，也沒人知道他們有多少農場，農場又有多大。”
“隻知道，我們所生存的這個宇宙，是他名下的農場之一……”
“……”
單單是聽到這，羅輯內心就直呼起了好家夥。
這不同版本的農場主故事，未免有些太離譜了吧？
以前那個，也隻不過單單指人類文明渺小，地球也不過是高等文明眼中的農場而已。
但是現在張恒講述的這個，則是將整個宇宙，甚至還將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其他宇宙，也喻作為了農場。
不過，雖然覺得有些離譜，但是他也沒有打岔，麵無表情地等張恒繼續說下去。
“這個農場主的性格有些奇特，他似乎也很喜歡故事，所以他編寫了很多和收集了很多，自己喜歡的故事素材。”
“然後，他便將這些故事中的角色，都安排到自己農場中的火雞呀、綿陽呀、乳牛啊等等之類的，自己飼養的動物身上。”
“再然後，這些被安排了角色的動物們，就會一直扮演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一遍一遍又一遍，重複重複再重複地扮演下去……”
“當然，沒有什麽東西是能夠永恒的，宇宙會有熱寂的一天，農場裏的動物也終會有死去的一天。”
“於是，這位農場主便通過複製的方式，不斷複製出相同的動物，讓它們繼續扮演相同的角色……”
“直到有一天，或許是這位農場主突然又想搞其他的惡趣味，他讓其中一個農場裏的動物，前往了其他農場。”
“並且，他還賦予了這個到其他農場的動物，可以遠超越同類的能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