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森並沒有去拆穿公子,這家夥活不久了,沒必要跟一具塚中枯骨計較。


    他看向錢文迪道:“文迪,商量得怎樣了?”


    錢文迪笑著道:“已經了解了一些基本情況,隻要讓我準備充足,我有十足的把握把那人拉進局裏,不過我可能得找幾個幫手。”


    徐永森大手一揮,道:“那就找!這監獄裏不管你看上誰,跟我說一聲,我會搞定,要是外麵的人,你就花錢請,花了多少找我報銷就是了!”


    錢文迪搖了搖頭道:“那倒不需要,森哥您帶我掙了不少錢,已經夠用來當這次的啟動資金了,至於這監獄裏的,我還真就看上一個人!”


    徐永森挑了挑眉道:“哦?是誰?”


    錢文迪湊到徐永森耳邊說了個名字。


    徐永森聽了後,搖了搖頭道:“這家夥怕是不好搞,雖然名氣很大,但他是出了名的謹慎,你想把他拉下水怕是沒那麽容易。”


    錢文迪笑著道:“這個就得讓殺手雄配合一下了。”


    徐永森點了點頭道:“行,回頭我跟他說一聲,你想怎麽搞,直接跟他說就是了!”


    說完這話後,徐永森轉頭看向邱剛敖道:“敖哥,你怎麽說?”


    邱剛敖聳了聳肩道:“你都做到這地步了,我要是再不答應,就是我不知好歹了!森哥,以後還請多關照!”


    隨著邱剛敖一句森哥,他身後的爆珠,荃叔也紛紛叫了聲森哥。


    之前隻是禮貌性的稱呼,而現在則是將徐永森當成了自己的老大。


    經曆過背叛之後,邱剛敖等人對於兄弟情義又有了新的想法。


    徐永森這麽個無親無故的人,願意為了收服他們而跟一個dcp對上,這份人情可大了去了。


    最主要的是,徐永森並不是在吹牛,而是真的在事實行動。


    最明顯的一點就是邱剛敖幾人剛到手不久的兆堂集團的股份。


    這不比什麽都來的實際?有這些股份在手,邱剛敖幾人就能盡情的給霍兆堂添堵。


    想要折磨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拿走他最珍惜的東西。


    霍兆堂最在乎的就是他的財產,從他手裏硬生生的奪走,不比直接殺了他更好?


    而他們的另一個仇人司徒傑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權勢,想要拉下一個dcp並不容易,但隻要願意去做,總會有辦法。


    徐永森拍了拍邱剛敖的肩膀,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我已經搭通了天地線,今後在赤柱這裏,沒人敢對你們怎樣,等我出去後,我一定會想辦法將你們弄出去。”


    不想邱剛敖聽完後卻是搖了搖頭,道:“不急,左右不過是六年的時間,挨一挨也就過去了,森哥你可別鋌而走險的找一幫人過來劫獄。”


    “那不至於,想要將人從監獄裏弄出去,辦法多得是!”


    徐永森早就想好了,讓邱剛敖幾人在監獄裏待上六年,那不是浪費人才嘛!


    現在他在名義上已經是李文斌的人,而李文斌的老竇是李樹棠,雖然他現在還隻是負責管理的dcp,但等兩年後,他將會成為港城開埠以來的第一個華人一哥。


    要是有他力保邱剛敖等人,打死一個嫌犯又算得上什麽事?


    徐永森相信隻要將利益擺在李樹棠麵前,他是不會拒絕的。


    一來司徒傑跟他本就是競爭對手,二來從他投靠港英派的行為就知道,這是個野心很大,且能為了權利做出一定犧牲的人。


    反倒是李文斌那樣的才不好搞。


    幾人有說有笑的聊了一陣後,操場上的集合令響了起來。


    在回倉之前,徐永森找到了程安,隻給他說了一句話。


    “告訴喪狗,我想吃魚了!”


    程安聽得雲裏霧裏,但還是點了點頭。


    隨即便裝暈倒在操場上,順利的被獄警安排去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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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喪狗正躺在醫院裏和大咪等人打牌。


    同為挨徐永森揍的倒黴蛋,喪狗和大咪,鬼乸奇幾個自然而然的成了朋友。


    就在喪狗吆喝著讓大咪他們賠煙的時候,程安從外麵走了進來,一路來到了喪狗身前。


    “狗哥!”


    聽到程安的聲音,喪狗回過了頭,詫異的問道:“安仔,你怎麽來了?”


    程安笑了笑後,湊到喪狗耳邊說道:“森哥讓我告訴你,他想吃魚了。”


    聽到這話,喪狗立馬收斂起臉上的笑容。


    他知道活來了。


    果然,有些好處不是那麽容易拿的。


    不過想到自己賬戶裏多出的那筆錢,喪狗一點都不後悔。


    他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隨後又若無其事的和大咪等人打起了牌。


    幾個小時後,在獄警的安排下,喪狗和他的幾名小弟離開了醫院,重新回到了大倉裏邊。


    那些原本和他稱兄道弟的大佬們,此時一個個對喪狗避如蛇蠍。


    他得罪徐永森的事,整個赤柱監獄都知道。


    隻要還想跟著徐永森發財的,就不會再和喪狗玩。


    不然惹得徐永森不高興了,還怎麽發財?


    喪狗也不在意,安安靜靜的回到自己的位置躺屍。


    直到獄警過來放飯,他才站起身,排著隊前往食堂。


    赤柱監獄裏的夥食並沒有像電影中拍的那麽好。


    平時就是稀飯加一些青菜,肥肉和水果那些,一個月能吃上一次就不錯了。


    再往前幾年,監獄的夥食還更差,華籍囚犯每日吃三餐,每次隻有一碗白飯和一杯水,而歐籍或印籍囚犯則隻吃麵包或薄餅。


    不過這隻是對於普通犯人而言,像徐永森這種,典獄長吃什麽,他就吃什麽。


    現在是左手一隻燒鵝腿,右手一隻油雞腿,啃得不知有多歡。


    他手底下的鍾天正和盧家曜等人也都分到了一塊雞扒。


    其他犯人看到了,也沒人提起異議。


    因為他們得罪不起徐永森,更得罪不起殺手雄。


    視線回到喪狗身上,排隊打完飯後,他在人群中搜索了一陣,很快就發現了邱剛敖等人的存在。


    於是帶著一眾小弟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


    直接坐在了公子旁邊的空位。


    看到他這副架勢,邱剛敖等人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公子仗著自己現在算徐永森的人,直接向喪狗叫囂道:“你盲的?不知道這裏有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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