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許銘安帶著些名貴煙酒等奢侈品,讓司機放進後備箱,還不忘叮囑仔細放好。


    許子南穿著一身西裝,跟在他身後出了門。本來他是想穿得休閑一點,奈何父親堅持要他穿正裝,還精心給他定製了一套西服,看起來還蠻合身的,顯得筆挺英氣,再加上他不俗的相貌,英氣颯爽,幹淨利落。


    許銘安看著兒子的模樣,滿意地點點頭。


    驅車來到莫家的別墅,許銘安在車上叮囑了一番,領著許子南走了進去。


    莫安若聽到管家來報說許氏集團貴客來拜年,心裏有些激動:“或許,他也來了。”她這樣想著。


    精心打扮一番後,走出房間,看到了大廳裏坐著三個人,一位是父親,另一位是許叔叔,兩人正聊得正歡,另一個人身形瘦小,略顯稚嫩,穿著筆挺西裝,但莫安若還是一眼認出了他,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許子南。


    她快步走下樓,來到許子南身邊。


    “你來了,是來看我的嗎?”莫安若眼含秋波看著身前之人。


    許子南穿上西裝的樣子看起來比校服更顯帥氣。


    “嗯,新年快樂。”許子南溫情的看著她,緩緩說道。


    “你也是,也要快樂。”莫安若直直看著他。


    兩人相視一笑。


    兩人坐了一會兒,許銘安和莫叔叔聊得正在興頭上,並沒有顧得上許子南他們。


    “安若,要不我們出去玩會兒吧,他們大人之間的事我們也插不上嘴。”


    “嗯,好,我聽你的!”


    “爸,我跟安若出去下。”許子南跟父親打了個招呼,莫安若也和自己父親說了一聲。


    “好,注意安全,子南,注意保護好安若!”


    “知道了爸!”


    許銘安想讓司機送他們出去,但許子南拒絕了。二人打了輛車,來到了市中心的熱鬧街區,還不忘叫上了李銘。


    街道兩旁的商鋪張燈結彩,街上行人來來往往,好生熱鬧。來到一家買棉花糖的糖鋪前,莫安若嚷著要吃棉花糖,許子南二人無奈笑了笑,讓小販做了個棉花糖。鍋裏的糖水慢慢飛成白色的糖絮,老板熟練地拿起木棒把糖絮卷成一個大大的糖球,遞給莫安若。莫安若平常很少有機會吃路邊商販賣的東西,她看著這神奇的變化,驚得目瞪口呆。


    “走吧,別看了。快吃你的棉花糖吧。”莫安若還沒看過癮,許子南隻好硬拉著她走開了。


    莫安若嚐了一口棉花糖,驚呼道:“哇,真好吃,有一股麥芽糖的香味。”


    “你傻啊,這本來就是麥芽糖做的。”


    “對啊,在你麵前我就是小傻子。”莫安若衝著許子南皺了皺俏鼻。


    許子南被她逗的一笑,手指戳了下她額頭。


    莫安若把棉花糖遞給許子南:“呐,你也來嚐嚐。”


    “我不要。”


    “快吃嘛,快點兒!”莫安若撒嬌。


    許子南隻好輕輕咬上一口。


    “怎麽樣?好吃吧!”


    “嗯,好吃。”


    “你看,我就說味道好吧。”


    莫安若得意一笑。許子南看著她天真可愛的樣子,無奈搖了搖頭。


    三人在人潮中慢慢閑逛,來到一家酒館,上麵寫著“烏莉酒吧”,旁邊還掛著幾顆仙人掌和牛角。


    “要不,我們進酒館喝一杯咋樣?”李銘在一旁建議。


    “我沒問題啊,看安若咯。”


    “那我也可以。”


    “你喝過酒嗎?行不行啊?”許子南表示懷疑。


    “當然可以了,相信我。”


    三人於是進了酒吧。


    “看這名字老板應該是位女子吧。”許子南想著。


    來到吧台,三人要了一杯mojito,給莫安若那杯許子南特意叮囑少放基酒,蘇打水比例高一點。酒吧調酒師是一位女子,長相清秀,動作優雅,神情飛揚,調酒過程流暢如水,臉上始終保持微笑,好似很享受別人看她調酒這一過程。


    許子南看著她一手出彩的調酒技術,賞心悅目,不禁發出一聲讚歎:“調的真好。”那女子朝他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風情萬種,卻又不失真誠:“謝謝。”


    “看名字,你們老板是一位創業女性嗎?”


    “是的。”


    “名字起得真好,有趣,很有異域風情的味道。”


    “謝謝誇獎!”


    “你們老板呢?”


    “我看著不像嗎?”那女子衝他一笑:“調酒師今天放假,我來當她的班。”


    許子南聽到後臉上笑容更燦爛了——真是有趣的酒吧,名字有趣,人也有趣!


    莫安若聽著兩人的談話,看著他們的神情,臉上有些不悅。


    三人來到一個角落的桌子,酒也很快端了上來。杯口放著一片青檸,薄荷沉在冰塊下麵。


    許子南他們全身放鬆的聽著台上歌手唱歌,莫安若淺嚐了一口手中的酒,一口濃濃的苦味襲上味蕾,布滿口腔,讓她眉頭皺了皺。


    許子南看著她:“怎麽樣,就說你喝不慣吧。”


    “還可以,也沒我想的那麽烈嘛!”


    “嗬,你就逞能吧,這還是我讓她調的柔和一點的呢!”


    莫安若白了他一眼。想起兩人的對話她就有些不舒服。


    三人靜坐片刻,舞台上的歌手也唱完了一首歌。


    “下麵請大家欣賞一首許巍的《愛情》。”歌手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傳遍吧廳,也傳進了許子南的腦海。


    穿透力強勁的電吉他響起,也帶起一陣風:


    我為你歌唱感謝你的恩典


    你在我生命裏


    在歲月深處你是美麗天空


    在生命的寒冬


    你如此溫暖擁抱我


    熔化心裏的冰雪


    ……


    歌手滄桑的聲音,如同厚重的鼓聲,回蕩在許子南的耳朵,他的心裏響起共鳴,口中喃喃自語,也跟著唱了起來,熟悉的旋律,仿佛就刻在他的腦海……


    一首歌唱罷,許子南不覺已眼含熱淚。


    我怎麽了,我怎麽哭了?


    腦海浮現的女孩好像清晰了些,可任憑許子南怎麽努力看清還是徒勞。


    一旁的莫安若關心問道:“子南你怎麽了?這首歌有什麽地方觸動你了嗎?”


    李銘看到許子南遲遲沒有回答,注意到了他臉上的異樣,在一旁搶先說道:“這首歌確實好聽,我也喜歡,子南,你說是不是?”


    “走吧,我們回去了。”許子南覺得頭又開始疼了,他不想再在這裏逗留,起身就要往外走。


    “喲,這不是班上好學的許少爺嗎?怎麽,和校花在酒吧約會來了?”黃之燊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還帶了幾個朋友。


    許子南看著他走近來,一股酒氣撲麵而來。


    莫安若往許子南背後躲了躲,李銘則和許子南擋在對麵那幫人前麵,沒有回黃之燊的話。


    “咳咳,怎麽,許董被嚇傻了嗎?還是在公司把膽子養小了?你知道嗎?你辭退的那個人,正是我的叔叔,你知道他如今混的多慘嗎?沒有公司敢要他啊現在。想當初他多風光,在人前耀武揚威的,現在就像一條狗一樣。


    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謝謝你把他踹掉了,他以後也不敢這麽囂張了。不過,打狗還得看主人,我們家的事兒還輪不到你插手。”


    “我插手?他手腳不幹淨,我隻是秉公辦事罷了。倒應該說是你不該插手我們公司的事情吧。”


    “好,此事翻過不談,你搶我女人的事怎麽辦?”


    “黃之燊,你別亂說話,安若怎麽就成你女人了?”李銘在一旁罵道。


    “喲,原來還帶了一條狗做保鏢啊。”


    “我去尼瑪……”李銘掄起拳頭就往黃之燊臉上甩過去,黃之燊沒想到李銘會突然出手,躲閃不及臉上挨了一拳。


    他往後踉蹌了好幾步,被身後的朋友扶住了。他愣了一下,左手摸著被挨打的臉,又看了看身後的朋友,覺得顏麵盡失,不覺怒向膽邊生,抄起旁邊桌子上的酒瓶子就往李銘頭上用力掄去……


    啪……酒瓶清脆的破裂聲響起。


    唔……隨著一聲悶哼,倒下的不是李銘,而是護在李銘身前的許子南。


    頭上一股熱流從他的臉上滑下,粘稠而滾燙……


    許子南雙眼一黑,意識開始模糊,雙腿再也站立不住,緩緩倒向身後。


    李銘被嚇傻了,機械般接住身前的許子南,怔怔的看著他臉上的血不斷流出,浸紅了白色襯衫。


    莫安若在後麵也被嚇了一跳,怒瞪著黃之燊,隨後也上前來,一邊查看傷勢,一邊聲音顫抖的在他耳邊喊道:“許子南,許子南,你怎麽樣了?別嚇我啊,別睡過去!”


    黃之燊身後的混混朋友有些恐慌:


    “黃少,好像下手重了!”


    “流血了,搞不好鬧要出人命了!”


    ……


    “我報警了,你們跑不了!”


    那名調酒師揮了揮手中的手機,也跑了過來。


    幾人聽到後更加手忙腳亂,一哄而散……


    黃之燊也沒想到是這個結果,他隻是想拿酒瓶子壯壯膽,嚇唬嚇唬李銘,不曾想許子南會上來護著他。


    “不怪我啊,是他自己撞上來的。不是我,不關我的事。”他臉上驚恐,也慌亂的跑出去了,出門口還摔了一跤,連滾帶爬的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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