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不要小看了大夏那群“科技狂人”的手藝,賈琮這個二把刀的二把刀,隻提供了一個粗糙的草圖,以及簡易版爆炸原理,工部的大匠就用雙手搓出了大夏版木柄鐵質手榴彈。


    這種被軍中尊稱掌心雷的鐵疙瘩,威力堪比元祐三式神威大將軍炮,扔出去就能將土質城牆炸個大窟窿。


    就闡化王紮巴參羅提供給夷人這個宅院的院牆、院門,哪裏經得住如此威力的轟炸。


    隻一枚,木質的大門灰飛煙滅不說,院牆都給炸塌了大半。


    整個院門出塵土飛揚,好久都未散盡。等章德海帶著他麾下那群殺才衝進院子中時,滿臉疑惑的夷人還沒弄清楚,天雷怎麽砸到地麵上來了。


    每一次前往高原換防的駐軍,基本上都是從國朝各地挑選出來的精銳,要絕對的忠誠,絕對的勇武,最重要的一點,要絕對的狠辣。


    在異族他鄉,心慈手軟最是要不得。


    章德海的親兵,更是在離京前跟太上皇討要的人馬,總共三十名,每人的手底下最起碼都有上百異族的陣斬之功。


    特別是陳大壯,入藏之前,他就是羽林郎出身,十七歲就跟隨太上皇深入漠北,砍腦瓜跟玩一樣。


    “嘿,黃毛鬼,來嚐嚐爺爺的厲害!”


    陳大壯衝出塵煙,一眼就挑中了夷人群中最為高大威猛之人,在其還未反應過來之前,手弩就嗡的一聲射出了一支帶著寒光的弩箭。


    噗!


    精致的手弩準頭極好,弩箭正中那人的額頭。


    那頭黃毛夷眼中的驚懼都沒來得及散去就中箭倒地,陳大壯卻沒有停下前衝的腳步。


    身旁的手弩激發聲一刻不停,陳大壯早已施展拔刀術,刀鋒又劃過了最靠近他的紅毛夷咽喉……


    章德海身邊的這十幾人配合極為默契,在衝進院中的第一時間,就用手弩帶走了十幾個夷人的性命。


    隨後就護衛著主君章德海,砍瓜切菜似的收割著剩下夷人的性命。


    反抗?夷人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院中的夷人都是闡化王紮巴參羅從天竺邀請來的貴客,誰都不會想到,有人會在闡化王的大本營,衝進闡化王的別院突襲貴客。


    當前院的廝殺快要終結時,後院中竟然衝出將近百人的紅毛、黃毛、褐毛夷,一個個手持西劍彎刀,還有火槍等兵器。


    陳大壯在火槍對準他們時,第一時間就從腰間摘下一顆手榴彈,拽了下引線就扔了過去。


    他朝著眾人喊了一聲:“小心手雷!”


    隨後陳大壯飛快的將還在廝殺的章德海一把抱住,哧溜一下就滾到了一口銅缸後麵。


    啪、啪、啪、啪……


    當、當、當、當……


    銅缸被彈丸砸的劈啪作響,章德海被驚出一身冷汗。


    不過這驚嚇很快就被耳邊傳來的巨響擊散,眾人的耳朵被震得轟鳴作響,章德海隱隱約約能聽到有人還在罵陳大壯不當人子,這麽近扔手雷,差點把他的牛牛炸沒了……


    糙話讓章德海心中大安,看來手底下這群糙漢子都沒有什麽死傷。


    他正要起身查看情況,卻被陳大壯一把拉住:“大人莫急,夷人有火槍……”


    啪、啪、啪……


    正說著,火槍的擊發聲再次響起,靠著銅缸的後背都能感受到微微的震顫。


    “大意了,回去後一定要好好問問龍禁衛是幹什麽吃的,這院子裏最起碼有百五十人之多。弟兄們,準備……”


    明明自己人被對方壓製的頭都不敢抬,章德海也好,陳大壯等親兵也罷,竟沒有一個人的臉上有半絲畏懼,反而一個個露出了興奮。


    己方十三人,對方百五十,優勢在我!


    這個優勢,就來自於京城前些日子送來烏斯藏的最新武器,手榴彈、煙霧彈、“毒氣彈”!


    作為朝廷駐烏斯藏第一人,駐藏大臣章德海手底下這群親兵,都是武裝到了牙齒。


    方才的一顆手榴彈就帶走了十餘夷人,隻見牆角、樹後,那些藏人的地方都有一顆顆黑乎乎的鐵疙瘩扔了出來。


    原本還在用火槍壓製的夷人士兵,哪裏還顧得上裝彈射擊,在看到一個個鐵疙瘩被扔出來的時候,尖叫一聲就扔下手中的火槍刀劍,如同炸了鍋的火雞,四處逃去。


    轟轟轟……


    連接十餘聲炸響,整個院子根本就看不見人了,塵土漫天,遮蔽了所有人的視線。


    等塵煙再次散盡時,地上除了殘肢斷臂就是碎石彈坑,好一片狼藉景象。


    陳大壯一腳踢飛了腳邊的斷臂,唾罵一聲:“娘的,跑了!”


    “陳哥放心,跑不了,猴子他們在後門守著呢,他們肯定還在院內……”


    打狗肯定要關門,這群殺才幹這事熟練的很。


    一群人分成三個小隊,挨個屋子搜查。


    每一次搜查,他們都會先扔一顆特製的“毒氣彈”進去,那種混雜著胡椒麵兒的特製手榴彈,在封閉的屋子裏就跟毒氣差不多,藏在屋中的夷人哪裏能受得住。


    隻要露頭,就會迎來親兵的刀劍問候。很快,這處有著近二十多間屋子的宅院,就被章德海他們禍禍了個遍。


    一共一百七十七頭紅毛、黃毛夷,盡數送他們去見了閻王。


    此時章德海身上的明光甲早就被染成了紅色,若在京城,誰敢相信麵前的殺神會是儒雅著稱的章儒。


    等到守在後門的五人趕來匯合,陳大壯清點人數,除了有三人被手榴彈炸起飛濺的石塊砸傷了腦門外,包括章德海在內的十八人,無一人傷亡。


    就是帶來的各類武器裝備損耗極大,這讓陳大壯有些擔憂。


    “大人,咱們得快點離開,手中的存貨不多了。萬一紮巴參羅趕回來,咱們就不好走了。”


    章德海自然清楚在烈伍棟呆久了很容易被堵在此處,但對於紮巴參羅的威脅,他卻是嗤之以鼻。


    紮巴參羅比誰都惜命,隻要……


    “將這些夷人的腦袋全部砍下來,除了那幾個領頭的,立京觀……再找塊木板來,本官要給紮巴參羅留一封信!”


    ……


    闡化王紮巴參羅不在,烈伍棟城中的僧官軍將皆沒有膽子來阻攔章德海這位駐藏大臣。


    別院的炸響聲驚天動地,趕來的兵士卻無一人敢靠近,眼睜睜的看著一群身著被血染紅的精甲的漢人從容離開。


    章德海甚至朝著遠處的一名黃衣喇嘛嘲諷的哈哈大笑,陳大壯手中的長杆上還挑著一顆死不瞑目的夷人腦瓜。


    繡著金色神龍的欽差大旗,在寒風中獵獵作響,馬蹄每一次的前踏,那些手持刀槍堵在道前的兵士,都會不自覺的躲到一旁,讓出一條寬敞的道來。


    那黃衣僧官遠遠看著章德海等人的背影,身旁的精壯男子忍不住說道:“嘰哩哇啦、嘰哩哇啦(主人,再不動手這群漢人就要走遠了。他們隻有不到二十個人,咱們可有數萬兵馬)……”


    啪~


    精壯男子的建議隻得到了一馬鞭的賞賜,黃衣僧官冷冷瞪了奴仆一眼。


    “嘰哩哇啦,嘰哩哇啦……”


    (要你說?王不在,誰敢做主去襲殺漢人朝廷派來的駐藏大臣?惹惱了漢人朝廷,察裏巴的漢人大軍殺過來,你去擋嗎?)


    黃衣僧官很清楚他們的王是什麽性格,躲在他人的背後得好處可以,讓他手底下的人去跟漢人大軍打生打死,那絕不可能。


    要不然也不會巴巴跑去察裏巴,挑動別人跟漢人作對……


    回途中的章德海一行,最終還是換了一條小路,避開了可能出現的圍追堵截。


    紮巴參羅趕回烈伍棟城的時候,已是章德海帶人離開的第二天正午。


    他看著眼前陰森恐怖的京觀,以及立在京觀前的木質碑文,怒火甚至讓他的雙眼成了血紅色。


    “欽差駐烏斯藏全權大臣章,奉旨誅殺不臣,爾烏斯藏諸臣民,敢有不臣之心者,以此例,殺無赦!元祐十年九月二十一。”


    “狂妄!”


    紮巴參羅最終沒有壓住燒心的怒火,從親隨腰間拔出長刀,徑直砍向那塊木板。


    長刀雖說鋒利,可這塊木板材質出奇的好。一刀下去沒有將其砍斷,反而將其給砸倒了。


    嗤嗤~


    木板倒下的瞬間,底下突然冒出了一陣青煙。


    曾親眼見過這場景的黃衣僧官一個哆嗦,奮力將紮巴參羅撲倒在地,兩人抱在一塊滾了一圈後就聽到驚天轟響。


    紮巴參羅隻感覺大地在不斷的顫動,耳中嗡嗡作響,根本聽不到別人在說什麽。


    他昏昏沉沉的坐起身來,眼前滿是血汙,一地的殘肢斷臂。方才站在他身旁的十餘名護衛奴兵,不是成了碎肉就是躺在地上哀嚎慘叫。


    漢人,竟然有了天神的神通!


    大吐蕃還有希望重現當年的輝煌嗎?


    ……


    烏斯藏高原的紛亂之風,吹不到萬裏之遙的京城。


    今年的鐵網山圍獵,似乎沒有太多的八卦可以供京城的百姓開心開心,這讓那些喜歡吃瓜看戲的人很不滿意。


    不過很快就有一則超級大熱鬧從登州傳來,有人帶著好幾船的倭女正往京城趕來,都快進城了。


    冬月的京城哪怕沒有下雪,亦是寒風刺骨。


    賈琮與黛玉都包的嚴嚴實實,兩人擠在馬車中抱著手爐靜候千名倭女的到來。


    皇帝老爺對於高麗婢、倭女的態度可以說是截然相反,內閣遵照聖意,往地方連發三道鈞旨,命各地嚴查販賣高麗女人之事。


    而倭女,直接與昆侖奴等同,屬於合法可販賣之奴。


    此令一出,京城嘩然。


    大部分人自然是支持朝廷的詔令,但還是有些人竟然給倭女們唱起了哀歌。


    他們認為朝廷此舉有悖天朝之仁慈,倭女也是人,當與高麗女一樣,不該被當做貨物般,被人挑挑揀揀。


    不過這些言論在京城的市場不是很大,貴人們沒有辦法得到傳說中的高麗婢伺候,好不容易有機會能買到倭女奴婢,早就準備好銀子準備去買他十個八個,一聽竟然有人在斷他們的“幸福”路,豈可忍!


    登州那邊的消息一傳到京城,城中的茶館酒肆的生意就暴漲了數倍。


    這些暴漲的收益可不是賣茶賣酒所得,而是被砸壞的桌椅碗碟帶來的。


    酒肆茶館的掌櫃們每碎一個碗碟,就會得到數倍成本的賠償。敢有人不賠,嗬,巡城的禁軍老爺最近腰包可鼓了不少。


    “林姐姐,你竟然對倭女的遭遇沒有一絲同情?”


    黛玉瞥了一眼明顯打趣她的賈琮,優雅的抬手給了賈琮一個腦瓜崩。


    “倭女與我何幹?我為何要同情她們?再說了,兩國交戰,我同情她們,誰來同情為國朝流血犧牲的將士還有他們的父母妻兒?”


    相比那些華服高坐的內宅貴女,黛玉對倭女的“冷清”可以說是難能可貴。


    若是以前,她也許會跟那些同情倭女遭遇的內宅女子們一樣,施以憐憫。


    但現在的黛玉,早就在朝堂上學到了不少困坐內宅無法得到的見識。


    國戰,不是書本上的文字可以描述它的慘烈。


    不說別的,寧榮賈家作為國朝頂級武勳家族,這一次征倭,後街就有十餘名賈氏族人跟著靖王劉怡去了倭島。


    前些日子才傳來了消息,已有三名族人戰死沙場,這還隻是開始。


    那三名族人的老父老母,還有他們留下的妻兒,難道沒有那些倭女可憐?


    再說了,倭女的確被賣到大夏成了奴婢,可她們在大夏當奴為婢,不一定就比呆在倭島上差。


    至少,大夏的奴婢也是受國朝律法保護,主家不可隨意打殺。


    反倒是在倭國,女子地位之底下,糧食緊缺是,倭人最先舍棄的就是老人跟女子。


    冬寒缺糧時,倭人就會將他們的老父老母背去山上,女子更不可能得到緊缺的食物,餓死凍死都是平常事。


    ……


    黛玉的思緒慢慢飄散的很遠,其實她自然是有同情心的,可親疏遠近她分的很清楚。


    作為大夏的公主,她不向著大夏臣民,那才是咄咄怪事!


    “好白啊!”


    “好黑啊!”


    馬車外的驚呼聲將黛玉從沉思中拉回了現實,賈琮已經掀起簾子往外瞧,卻見一輛輛馬車排成了長隊開始接受禁軍的檢查,隨後一車車的入城。


    這些馬車沒有遮攔,車上坐著一名名略有懼色的嬌小女子,身穿倭國服飾……


    至於說方才那兩聲相悖的驚呼,賈琮很快就明白了是如何來的。


    煞白的臉蛋,漆黑的牙齒,可不就是又白又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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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看了還來看的打賞。


    今晚就先更到這裏,明日繼續,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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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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