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收拾好帳篷後,林瑪繼續出發。狗和馬的狀態很好,但人的狀態很差。肚子很餓,但唾液難以分泌,根本無法將風幹肉吞咽下去。


    要說幻影的全地形增強還是很給力。沙暴到了夜間行走速度就變慢,反觀幻影如同戴了四目夜視儀一樣,夜晚對它完全沒有影響。


    不是全地形嗎?為什麽是全天候呢?


    你不老實哦!林霧看了一眼幻影後勒馬,下馬變魔術。林霧先從背包後拿下袖珍無人機。多袖珍?不知情的人會誤以為無人機就是背包的熱狗。按袖珍無人機上麵的按鈕,無人機立刻變成正常無人機,接著奔跑放飛。不過即使是袖珍無人機,其重量也高達28公斤。


    體積我可以給你打折,但重量那是一點折扣都沒有。


    瑪雅停馬在一邊,看著無人機起飛:“我有個問題不知道會不會冒犯你。”


    “會!”林霧回答。


    “哦。”瑪雅閉嘴。


    雖然不知道什麽問題,但能讓瑪雅這麽委婉肯定不是好問題。或許她覺得自己喜新厭舊,喜歡幻影而冷落了小歪?或者是她覺得自己跑步時很感性?


    “什麽?”林霧問。


    瑪雅:“伱為什麽不飆馬飛無人機?”隻要達到每小時30公裏的速度,無人機就會自動脫手升空。


    “如果單純隻有這個問題沒什麽問題。”林霧看向瑪雅:“你加了冒犯……”


    “嗯,你想的是對的。”


    死婆娘,說自己笨!自己是笨嗎?自己是心疼幻影,這可是28公斤的大家夥。


    不過林霧沒空和瑪雅計較,驚喜道:“前方十公裏附近有一處綠洲。”


    “綠洲?”瑪雅決定問清楚一點。


    “嗯,一麵小湖,一些樹,一些灌木。”


    瑪雅道:“能看這麽清楚嗎?”現在是黎明,最黑暗的黎明。


    遠處亮起一道火光,林霧道:“現在看得更清楚了。”火箭彈的尾焰已經給了林霧答案。火箭彈落在沙地後爆炸升騰起半秒的火光,更是照亮了附近。


    “走!”一直以來,瑪雅都無法用笨和聰明來定義林霧,最少自己一時間想不到利用火箭彈尾焰來照明這個辦法。


    ……


    綠洲在距離路邊3公裏處,但因為地勢原因,人在公路位置看不見綠洲。到達綠洲時,太陽已經升起,兩人得以直觀看清全貌。


    綠洲不算大,但也不小,圍繞著千平米的小池塘是十幾顆棗椰樹,還有稀稀拉拉的灌木。靠公路一邊是一堵自然石牆。最神奇的是石牆有一個洞穴,而這個洞穴可以被占領為基地。


    林瑪當然沒占領洞穴,而是在湖邊鋪開了帳篷,而後一起奔向小湖。期間對比一下可以發現,林霧這個人還是比較講究的,他脫掉了外衣褲後才跳進水中,而瑪雅是和衣入水。


    對此林霧的想法是:難道她不忘記外衣水漬不會被刷新嗎?難道就這麽穿著晾幹?不會餿嗎?又或者怕自己看見她的內衣?


    雖然不是非常聰明,但是林霧很樂意動小腦瓜。兩個小時後帳篷搭好,離水上岸的他發現自己被曬傷了……


    “痛!”林霧赤背趴在牧草上,瑪雅隻用一根手指就讓林霧痛不欲生。他的上半身紅的如同猴子屁股一般,連衣服都不敢穿。


    “這裏呢?”瑪雅用手指一摁。


    “也痛。”火燒火燎一般。


    瑪雅無奈,隻能把水澆在林霧身上,林霧瞬間感覺好多了:“砍柴,建病房。”


    林霧知道瑪雅在晴朗基地拿走了一本醫學書和一本全科醫學書,但瑪雅否決了林霧的提議:“這裏的樹木不多,我們需要一個製作間製作小木桶,以攜帶更多水源。”


    “可是……”


    “你這是自愈傷。”


    “救命啊,有人殺人了。”


    “知道了,知道了。”瑪雅無奈道:“你就這麽躺著,水在你身邊,難受了自己澆。”


    林霧舉下手表示自己知道了。死曙光,清晨的太陽也能這麽毒辣?明明沒感覺很熱,怎麽就曬傷了呢?臭瑪雅,也不提醒自己一句。還有小歪,你給我滾,別在我身上跳來跳去,踩了你賠得起嗎?


    這是林霧有生以來第一次被曬傷,說痛苦也不盡然,隻要不觸動被曬傷的皮膚,隻有火辣辣的感覺。但哪怕是做一個動作,拉扯到皮膚就會疼痛難忍。倒不是林霧矯情,他是易痛體質,一個局部麻醉的小手術就能讓他鬼哭狼嚎。


    但曙光是怎麽知道的?肯定是故意針對自己。林霧發現,當心情好和不好時,腦袋裏想的東西完全不一樣。


    棗椰樹比不得圓木樹,瑪雅給綠洲留下一棵樹,其他樹木兌換後隻夠能建一間醫務室或者是製作間。也就是說即使做製作間,也沒有多餘的材料製作小木桶。


    瑪雅沒想到這片沙漠如此寬廣。沒有攜帶足夠的容器,這是一個巨大的失敗。如果不是有無人機和林霧的狗屎運,今天兩人可能都得死在沙漠中。


    建造病房時,瑪雅去湖裏抓螃蟹和魚,林霧爬進帳篷,一隻手放在病床上,感覺不對勁,於是大喊:“醫生,醫生。”還以為在活動中。


    瑪雅無奈回來診療,非住院病人,醫生要全程陪同。加之是全科醫生,治療時間加倍,本是自愈傷的曬傷花了兩人一個小時才搞定。不過相比林霧大呼小叫兩個小時,瑪雅認為值得浪費這1個小時。


    瑪雅準備出門,小歪回來了,一隻螃蟹掛在它的鼻子上,它一臉委屈坐在一邊。瑪雅又好氣又好笑,伸手拿下螃蟹。林霧站起來鬆筋骨:“走,我去給你報仇。”打不過瑪雅,還打不過幾隻螃蟹。


    ……


    篝火煮著魚湯,烤著螃蟹,香氣四溢。瑪雅還是老一套,反省自己過於樂觀的態度,對未來的困難估計不足。對此林霧的回答:“沒事,我原諒你。”


    當時瑪雅就想幹死這貨。我反省不是為了你的原諒。不過,話也不能這麽說,自己反省確實是表明自己吃一塹長一智的態度,包含了道歉的意思。問題就出在這裏,如果我沒道歉你原諒我,我就揍你。可自己真真就道歉了。


    真不該建病床,最少鬼哭狼嚎的他不會那麽欠揍。


    林霧哪會想那麽多,道:“現在是下午一點,時間很尷尬。是休息一會收帳篷傍晚趕路,還是在這裏休息一天呢?”白天不能趕路,否則自己會被曬成樵務。最重要問題還是容器,五升水實在太少了一點。


    嗯?能不能讓小歪喝飽水,需要時候按壓它的胃,水就從它口中噴射而出。不行,萬一它中飽私囊怎麽辦?它是不喝水,但它會吐水玩。它不會這麽幹?自己都會,它能不會?


    嗯?自己胡思亂想這麽久,你怎麽也不吭聲?林霧提醒:“嗯?”


    瑪雅道:“我在想儲水的方法。”


    林霧出主意:“休息一晚,說不準能抓到幾隻笨蛋狼,做幾個皮囊水袋。”


    瑪雅看外麵:“整片綠洲隻剩一棵棗椰樹,哪來的製作間?”


    林霧想了想:“等我們找到木材,不就有水袋了嗎?”


    瑪雅深深歎氣:“如果能找到木材,何愁沒有材料做水袋?”


    “你歎氣什麽意思?”


    歎氣什麽意思你不知道?別說,有這麽一個家夥在身邊,即使再惡劣的環境也阻止不了自己的一腔激情,想打死他的激情。想到這裏,瑪雅難得一笑,嚇了林霧一跳:“沒事吧你?”


    瑪雅搖頭,把廢木扔進篝火中:“這裏雖是綠洲,但資源太少。下午四點拔營,晚上七點出發。我還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以科技市北城的圓形形狀,和我們對北城北上鎮的地貌理解,再聯係上你的曬傷,我認為我們身處地海拔超過兩千五百米。而88號公路還在緩慢的上行。”


    林霧疑問:“沙漠的海拔高嗎?據說很多沙漠曾經是海洋。”海平線,沙漠,海拔?


    瑪雅道:“人類離開地球時,地球柴達木沙漠海拔兩千五到三千米,最高處為四千七百米。為了驗證我的理論正確性,你可以在排除水的因素後再曬傷一次,我基本可以推測出我們目前大概的海拔位置。”


    “小歪,你看,總有人想害朕。”林霧道:“就算你說的對,或許高處不是沙漠。”


    “不,應該還是沙漠。從低到高,再從高到低,最終才能走出沙漠。”瑪雅道:“曙光還給了我們出了一道難題,88號公路弧線很大。這麽說吧,a點到b點,公路距離大約一百五十公裏,而直線距離或許隻有30公裏。”


    林霧道:“但我們不能離開公路。”


    “是的。”瑪雅道:“不過如果我們到了絕境,也隻能利用無人機的偵查賭上一把。”


    林霧道:“不知道幻想市是什麽地形。”


    瑪雅問:“你希望是什麽地形?”


    這個簡單問題把林霧考倒:“有山,不能太高太陡。有湖,不能太深太大。有平原,不能太遼闊。海拔不能超過100……”


    “對不起,我的錯,不應該讓你許願。”


    “沒關係,下次注意點。”


    ……


    88號公路沙漠路段的長度出乎林瑪的意料。從夜間出發,到第二天上午七點為躲避太陽休息,林瑪仍舊沒能離開這片土地。


    無人機沒有帶回來任何好消息,下午七點林瑪繼續上路,到第三天上午六點,林瑪終於到達一座建設在路邊的廢棄小鎮。


    路上風沙大,風沙不好吃,兩人拿了布條捆著耳鼻,看起來頗有點劫匪的味道。進入沙漠小鎮第二件事必然是找水源。第一件事當然是打開帳篷。


    根據找到的文字記錄,這是一個已經搬遷了10年的小鎮,原因則讓人絕望。小鎮的三口井在10年前已經完全幹涸。文獻上說,他們數千年居住在這裏,這裏曾經是一片大綠洲,伴隨著風沙的侵蝕和人類對自然的破壞,風沙化越來越嚴重,最終導致無法居住。


    不過小鎮情況和記載有些出入。小鎮內的沙土地有不少綠色雜草,不是沙漠中荊棘植物,而是綠地中常見的蘆葦。數量不多,但如果沒有一定的水量,是不可能長出蘆葦。這個發現振奮了兩人信心,瑪雅拿了一根木棍,利用繩子下到一號井,挖掘半小時無任何發現。


    沒有氣餒,林瑪立刻前往二號井。情況和文獻說的完全不同,二號井內有一米多深的淡水。三號井也是一口正常的水井。瑪雅對此的解釋:人類離開,自然修複,資源恢複。原本的兩口井可以提供給10個人正常生活,但是小鎮有100乃至更多的人,除了遷徙也沒有別的辦法。


    林霧認為純粹是曙光無恥。它先給出明顯的文獻說明來欺騙玩家,接著把最近的1號井井水抽幹,它的目的是希望絕望中的玩家放棄。但它千算萬算,沒算到自己帳篷需要3個小時才能打開,而瑪雅是一個閑不住的人。


    “暫定休息一天,明天下午七點出發。”瑪雅道:“我們要盡可能收集器皿。”


    林霧問:“兩匹馬能扛得住嗎?我說重量,水的重量。”


    瑪雅道:“每匹馬再增加50公斤負重也不會影響它們。”


    “是嗎?”


    瑪雅道:”沙暴的重量大約為800公斤,通常來說馬匹的負重值為體重20%左右,也就是沙暴的負重為160公斤。在這個數值範圍內,它的行動不會受到幹擾。”


    林霧思考,160減去50等於110,你的背包加武器的重量……


    忍無可忍!一個勾腳放倒,摁在沙地就是一通錘,林霧坐地看瑪雅離開,委屈道:“我沒說出來。”


    瑪雅回頭將手中半瓶水扔向林霧,林霧伸手接住:哼!


    110公斤,你的背包加武器的重量40公斤左右,這就可以推算出你的體重為70公斤。難怪要打人滅口。嗬嗬,沒想到吧?你可以堵上我的嘴,但你堵不住我的思考。


    無論再惡劣的環境,隻要你身邊有個二貨,你都不會感覺到寂寞與空虛。


    沙漠小鎮的建築以低矮房子為主,基本上是四四方方,一個門,一扇窗,采光條件很差不說,裏麵的空間也不大。房子以沙石為主,見不到木製材料。


    瑪雅聲音從耳麥傳來:“我找到答案了。”


    林霧疑問:“問題在哪?”自己錯過了什麽嗎?


    “我腦子裏。”又被氣到了,瑪雅深呼吸平複心情:“此前我想不通,為什麽他們在井水幹涸後才離開小鎮,不會有人喜歡這樣的生存環境。答案在鎮公所文件中,文件說距離小鎮15公裏處有一個黃金礦坑。我打算過去看一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林霧問:“這裏呢?”


    “不是還有你嗎?”瑪雅提高了一度音量。


    “哦!”林霧道:“你今天火氣很大。”


    “我道歉。”


    “我接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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