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發現,這小娘子的目光似乎並不是在自己身上,而是直勾勾的盯著身後的人,身後不正是的陌桑!


    林舒無法控製心中的悸動,行走間,目光之處隻有那一人,耳邊隻有自己心髒狂跳的聲音。


    嘭!嘭!


    她說怎麽會突然之間胸口絞痛!


    怎麽算出見人時間在末時,而不再此時,原來那個紕漏在這裏。


    她一生都無法算出來的,無法掌控手中的,命定之人!


    算命仆卦的頂端被圈內人稱之為天算子。


    天算子知天命預星象,窺視大能,並通曉靈異,隻是這一類人幾乎毫無例外皆為情所困。


    “師傅,什麽是命定之人?”


    “哈哈,林舒,所謂命定之人就是天命注定,此生一眼誤終身,會與你糾纏不清,把控不住的術外之人。”


    “術外之人?像師兄遇到的那個人嗎?師兄自從遇到那個命定之人就變得瘋魔了,術外之人如此恐怖為何不殺了。”


    “小家夥,別動不動就殺呀殺的,術外之人是天道給我們天算之人的劫數,我們是無法殺死他們的,不到萬不得已,切勿動這個念頭,不過啊師傅且教你一點,若是將來你遇到了此人,躲不過的話,就去將人牢牢抓住,將術外之人變成術內之人,我們天算子,最忌諱的就是術外之人了。”


    陌桑本想站在一旁看戲,卻不想那小娘子越過燕朗朝著自己走來,腳步輕快,避之不及,小娘子目光堅定,頗有一種慷慨赴死的感覺,心中疑惑。


    還未反應過來,一襲微涼攏上自己的手腕,原來是這小娘子就抓住了自己的雙手手腕,對上小娘子的目光,一絲詫異在小娘子眼底轉瞬即逝,隨即陌桑就聽到了此生最好聽的聲音。


    “公子,可願與我成親?”所以,隻要將命定之人牢牢把控住就行了。


    “公子可願與我成親?”


    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映入陌桑的眼簾,眼眸中態度異常認真堅定,依稀間他甚至看到到了映在她眼中的自己,皮膚紅潤可人,唇紅齒白,說話間,小娘子又湊近些許,蒼白的麵容,眼睛下是沒休息好出現的烏青,那皮膚細膩平滑,不施脂粉,腦海中突然冒出,這小娘子要是多幾分氣血必定引人注目。


    隻是,他現在可是女裝啊!!!


    陌桑的化妝技術早已如火純青,要知道他這副麵孔連他親爹都認不出來,這家夥是怎麽知道自己是男的?


    難道是他今天的妝容不妥?


    不對,她剛剛說什麽?


    陌桑目光瞪大,滿臉詫異,不著痕跡的抽開自己的手,虛扇掩麵,模樣故作嬌柔,聲音聽起來平白像個受了驚的姑娘家:“咳咳。小娘子怕是認錯人了,我、我乃一介女流。”


    一旁的燕朗更是目瞪口呆,吃驚的嘴彷佛塞了顆鴨蛋,要不是早知眼前這嬌柔的女子是自己從小到大的好友,恐怕也要被他這出神入化的改頭換麵之術給騙了。


    從小到大,他就沒見過有人能一眼看穿陌桑的偽裝,沒想到有生之年,竟能得此場麵一見。


    林舒不明所以,歪著頭:“都城男子習慣稱自己為女流之輩嗎?”她雖然走遍千山萬水,各地風俗迥異,一妻多夫或是一夫多妻更是不盡相同,但是還是第一次聽說這麽奇怪的風俗。


    “噗。”燕朗忍俊不禁,這小娘子打哪來的,腦回路如此奇葩。


    陌桑一驚,手中的折扇險些落地:“你怎如此肯定我是男子?”


    他為了完美喬裝成女子,不僅麵容上花費功夫,聲音上也學習了變音之術,他雖然長得高挑,可身形偏瘦,並不魁梧,在著裝上仔細些便看不出來差異,可是眼前的人卻一眼斷定自己的性別,毫不猶豫。


    “公子玉樹臨風,模樣嬌人,公子是考慮好了嗎?”答非所問,林舒現在滿腦子的將他拿下。


    陌桑身子不受控製的後退半步:“但是,我、我家貧。”


    “我願傾盡家財為聘禮向公子提親,冠以萬金。”


    “我,我體虛,怕耽誤......”


    “公子放心,我擅長藥理,也曾救人無數,定會治好你。”


    “我尚有婚配。”


    “我不介意公子身邊多有良人。”林舒咬咬牙,到時候把那婚配者扔出去就好了,沒有人能跟她強,陌桑看到那一雙清澈的眼眸中異於常人的堅定,一咬牙。


    “我斷袖。”此話一出,燕朗驚呆了,林舒不禁一愣,回憶起了什麽,垂下頭,陌桑見此鬆了口氣,這下該放棄了吧。


    林舒貝齒一咬,抬起頭,目露凶光:“那男的是誰,我先殺了他,再不把公子扳回。”轉頭看向一旁的燕朗,敢跟她搶男人,門都沒有。


    “咳咳咳,不是他,”陌桑這下著實被嚇的不輕,不知道該說什麽,突然“錚”的一聲響起,幕莎之後不知何時換了人,身姿婀娜,舉止輕盈,頭戴蓑笠,不見其真容。


    “歡迎諸位到來,還請即使入座,傾聽一曲。”聲音輕柔,委婉動聽,好似一把芊芊玉手,撩撥人心上的琴弦,讓人不禁沉醉於此聲中。


    聽到這個聲音,林舒不禁皺眉,這樣的聲音她聽來卻有些不舒服,總有幾分怪異在裏麵,卻又無法明說哪裏不正常,看向屋外,才發覺時間過了許久,離末時三刻已不遠。


    看了看眼前的命定之人,無奈:“公子,下次見麵,再與公子相續,今日贈公子一簪子,若是丟了,”前一秒還溫聲柔氣,下一刻就變了臉:“我便把公子手砍下來,磨成玉骨。”


    說完,陌桑顫抖的手中莫名多了一隻白玉簪子,看樣式是男子使用的款式,上麵還雕刻著不知名花骨朵,抬眸發現,那人已不見蹤影。


    “桑兒,這小娘子真是彪悍,竟然說出如此大意不到的話,要是被你父親知道了,還不知道誰的手砍下來呢!”燕朗說著,卻見自家好友還沒回過神。


    “陌桑,你莫不是嚇著了,”燕朗拍著自己的小心肝,剛剛那一眼險些把他送走。話語平常,但是語氣畏人,心疼的看了眼自己的兄弟,還好這瘋批的女子不是心悅他的。


    “哼,”陌桑哼了一聲,故作鎮定:“我怎麽可能會怕,我可是安寧侯府唯一的嫡世子,萬千寵愛於一身。”扯了扯衣袖,蓋住手腕上的紅色爪子印,這小娘子力氣真大,回想她剛剛的話,那認真的模樣,他竟然覺得有些害怕,那人說話的態度給自己一種言出必行的錯覺。


    “那走吧。”


    “走啊,”陌桑說道,兩人卻沒有一人向前邁開半步,仔細一瞧,兩人的腿微微顫抖。


    “我有些腿軟。”


    “我也是。”


    兩人出生世家,皆是寵在心頭的寶貝疙瘩,哪裏曾被人這般威脅,出門在外都是受人保護,今日兩人避開守衛出門就遇到了這種事情,兩人心中不約而同的想,下次,還是帶人出門比較好。


    勾欄庭院,華樓碧珠,這座府邸單看這園中景色布置就能感受到一股華貴的氛圍,婉院樹下蔭蔽之處一把貴妃椅上依靠著一個女子,女子容貌柔美,挽起發髻插著幾隻簪子,簡樸而不失美感,唯一遺憾的是女子臉上少了幾分活力,多了些病態,原本圓潤的下巴也跟削尖似的。


    “夫人,該喝藥了,”身著青衫的侍女端著碗藥走來,聞著味道都能感受到一股苦味,青檸抬眸,榻上的人兒眯著眼假寐,她心疼自家主子,日日隻能靠藥溫養著身子,卻又沒有更好的法子。


    “先放著吧,”林悅婉輕聲說道,眉頭因為聞到藥味而微微皺起,想來她自己也是不喜歡喝這藥的。


    “今日沒什麽人上門嗎?”


    “夫人,還沒有。”一到六月初六,夫人就格外在意上門會麵的客人,就好像在等什麽人到來一般,一問夫人又什麽都不說。


    “青檸,”林悅婉睜開眼睛,一雙杏眼好似含有星空一般,明亮動人:“這幾日,我又夢到以前的事情。”


    “夫人是又想起親人了嗎?”青檸跟在夫人身邊多年,知曉夫人原本隻是逃難的流民,後來幸運遇到王爺,兩人互生情愫,這才被帶回來府裏,府裏的老人有人感歎這小娘子有這好運氣,被王爺賞識,還誕下一子,夫人不爭不搶,處理事務能力強,這些年的日子過的也算不錯,每年這個時間,夫人總會想起親人。


    “嗯,嗬嗬,我跟你說,我家裏那個妹妹,脾氣古怪,但是人好得打緊,誰要是惹她生氣了,她跟誰掀桌子。”林悅婉談論往事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


    “就是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她一麵了......咳咳咳。”突如其來的咳嗽,嚇壞了青檸。


    “夫人!”


    “青檸,去幫我把那件衣裳拿出來。”林悅婉所指的衣服是她很早之前就開始為口中的妹妹準備的,準備了好些件,唯獨這一件格外用心,青檸翻到著衣櫃一套青衫白裙,一針一線皆是夫人親手所製作出來的,青檸雖不明白夫人如何確定這尺寸是否和那妹妹的身,但是這裏麵包含的是夫人一直以來對她的思念。


    林悅婉坐在樹下,一年又一年的這個日子,她已經等了太久了。


    房裏的青檸剛拿著的衣服出來,剛跨過門檻,外麵便傳來管家的聲音。


    “夫人,有一名林舒的女子來訪,求見夫人。”


    林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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