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一個迷路的小家夥回家的路。”


    “剛聽到說許良?”林舒放下背簍,朝著陌桑的,位置擠過去


    燕朗:“怎麽你也認識許良?”


    林舒:“我確實認識一個,不過是個什麽也不知道的許良,你們口中的許良我倒是很好奇?”


    “公子,你今天不舒服嗎?”貼近陌桑,三人擠在一個角落,燕朗想要推推陌桑,陌桑毫不理會。


    他家這麽多精良的暗衛,沒一個人攔得住她,他一個弱男子能打的過?


    跑沒跑走,打又打不過。


    “咳咳咳,脖子還有些疼,”這是實話,抬眸對上林舒一雙自責的雙眼。


    林舒糾結的擰巴著眉頭:“我下次輕點。”


    默默的坐在位置上,擁擠的角落才舒展了些,兩人剛想鬆口氣,就聽見林舒小聲嘀咕:“我這命定之人怎麽會這麽弱!”


    陌桑:……弱!


    燕朗:命定之人,這是啥?


    陌桑有兩個忌諱,因為生平長得好看,日常注重保養外,還常常鍛煉身體卻依然被人當作是柔弱的男子。


    忌諱一:別人說自己弱。


    忌諱二:侮辱或影響他的美貌。


    “明明長得好看,怎麽還總是喜歡擺著臉,醜死了。”


    完蛋!!燕朗看著林舒,為她祈禱,她完美的踩中了陌桑的所有雷點。


    果然,陌桑黑著臉:“真不好意思,本世子醜到你的眼睛了。”


    “也不是,你笑的時候也挺……”好看的。


    “轟!”一聲巨響,陌桑把林舒和她的小背簍一起扔出了馬車!


    林舒在地上一滾,連忙起來去接住飛出來的小背簍,這裏麵可是許良的骨頭。


    抱著小背簍,茫然的看著遠去的馬車,陌桑抬起窗簾又生氣的甩下。


    “他怎麽生氣了?男人真是奇奇怪怪。”


    “男人心海底針!”


    許良躲在她腰間盤的小白瓶子裏避免太陽照射,聽著林舒的自言自語,為什麽大師沒有想想自己說話的方式是不是有些問題呢?


    身邊經過一個男人,許良從瓶子裏探出頭望去。


    林舒好奇的跟去視線,那人身上纏繞著死氣,可是身上卻摻雜著另一股不屬於他的生氣。


    早就離開人世的他卻被這股生氣吊著,存活至今。


    以命換命之術還真是難得一見啊!


    想跟上去瞧瞧,被老伯給攔住了。


    老伯找到林舒,高興抹淚:“小師傅啊,我可算找著你了。”


    自從那天後小師傅派自己去孟家收錢後,小師傅就不見了。


    孟家幾次派人來都見不著人,這幾日天天來人就差讓人住下了。


    “老伯,我在忙。”老伯攔著人不放,顯然不相信林舒所言。


    等她再次抬頭,剛剛那人不見了。


    “小師傅。”


    “我回去。”


    老伯聽見這句話心裏總算放鬆了不少。


    回到時運樓,就看到孟家人站在門口,一個婦人抱著孩子,靜靜的立在那裏。


    林舒記得這個人,是那天晚上生產的婦人。


    “你們找我師傅什麽事?”林舒淡淡開口,那天她妝扮成男子的模樣本就是為了掩人耳目,自然不可能直接說自己是那個人。


    “我是張家女,雨安,那日多謝你師傅救命之恩,今日特來道謝。”張雨安微微欠身,婦人體態略顯圓潤,五官端正麵色紅潤,是有福之相,但是但是識人不深,錯信他人。


    “有事?”林舒態度冷冷,一眼就看出這人的來意:”我師傅暫時沒空,有什麽事情就在這裏說吧。“


    婦人神色猶豫。


    ”如果沒什麽事就請離開吧。“說完轉身跨進門半步。


    張安雨著急大喊:“我聽聞大師精通仆卦之術。想請大師算一卦,”略微停頓,猶豫不決的目光轉為堅定,“想請大師為我仆算一卦,我相公,是否是良人。”


    “仆卦乃是窺視天機,想要算一卦自然不能空手而來。”林舒淡淡說道,老伯在一旁擦擦額頭的汗,心裏為這婦人祈禱,別被坑太慘。


    張安雨讓人拿出十兩銀子,林舒見到眉毛都懶得抬。張安雨一愣,瞬間意識到,在讓人加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都夠都城普通人家生活幾十年了。


    林舒見了銀子,眉毛舒展:“你的福氣在後頭,雖然現在的人非良人,但隻要及時止損,就有挽回的可能性。”


    “好了,話就說到這裏,”林舒收下銀子,頭也不回轉身就走。


    身後的張安雨還愣在原地,她不是來找大師嗎,怎麽?老伯不好意思的一笑,對著門口的幾人關上了時運樓的大門,身邊的婢女這是才開口道。


    “婦人,這女子身形和那日的大師很相似。”這位正是那日攔住林舒的忠心小婢女。


    腦中瞬間明了,便不再多說,隻是,張安雨情緒低落心中難受,她實在無法輕易放下孟郎,黯然離去,一個小姑娘與她們錯身而過,站在時運樓麵前。


    回到屋中,老伯忍不住問道:“小師傅,今日你怎麽這麽大方?”按照以前,那不坑五十兩往上決不罷休。


    “今日有客登門,老伯,你先下去。”說話時,林舒的目光落在二樓的位置上,老伯猜不透小師傅的心思,隻是遵從的離開了這裏。


    林舒將背簍放在桌下,小瓶子裏的許良飄出來,聞著桌台上的香煙,感受到門外的氣息朝門口看去。


    推開門的是一個女子,此人正是許佳凝。


    許佳凝走進店內,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外麵是三伏熱的天氣,而屋內卻是宜人的涼爽,看到前台坐著一個與自己差不多大的姑娘,心裏想著是不是走錯了地方,還未開口,前台的人先說話了。


    “你來了。”


    短短三個字,許佳凝一愣,不知作何解釋,這人就好像提前知道自己回來一般。


    “許佳凝,父親許良七品芝麻官,家中母親得了失心瘋,父親對外稱病,實際上困在家中監視,雖然你早已心有所屬,但是你的為了自己的前途,將你許配給一個門第略高,作風極差的都城世家子弟,所以,你今日前來是為了救你的母親,還是為了你的姻緣呢?”


    短短幾句話,打消了許佳凝心中的疑慮,絞著手帕,心中糾結,林舒盯著他的動作,不解,怎麽這些姑娘家都喜歡絞手帕,這樣很可愛嗎?


    “亦或者為了你的父親?”


    聽到這話許佳凝猛然抬頭,嘴唇微微顫抖:“是、是的。”


    “我是為了我的父親而來。”


    “我想知道,我的父親是不是著了魔怔,才會、才會變化那麽大。”


    許佳凝小時候記得父親是一個溫柔的人,對母親善解人意,對事情人生負責,對人不卑不亢,可是在一次外出回來後就更變了一個人一樣,母親一直不相信父親會突然變化那麽大,從不信這些歪門邪道的母親求遍道觀,也沒有找到門路,後來母親突然說父親不是父親,拿著刀想要殺了他,於是就被父親軟禁,說是得了失心瘋。


    時而正常,時而瘋魔。


    最近,她去見母親,母親說她又夢到父親了,他來都城了,讓自己去一個叫時運樓的地方找他。


    雖然許佳凝也不相信這些,卻無法拒絕母親的請求,或許在她內心深處,父親也另有其人,或者隻是為了求證是母親錯了。生活了十年的父親怎麽會是假的。


    林舒看了許佳凝好一會才說道:“這需要見到你父親本人才行,或者你給我你父親的生辰八字,可以推算一番。”


    “這......“許佳凝為難道,父親的生辰八字她怎麽會有呢,而且,父親常不在家中。


    “或許我去你家中看看,許小姐?”


    許佳凝為難,她的交友也被父親死死盯著,那些身份地位的人根本不讓自己與她們來往,曾經自己也曾反抗過,可是自從與自己接觸後,那些人就變得十分倒黴。


    “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會在明日午時去你家找你,你父親那邊,不會拒絕的。”


    “你隻要好好配合我就行。”林舒的聲音很平淡,卻莫名有著讓人無法反駁的魅力。


    許佳凝看著眼前初見的人,鬼使神差的點點頭。


    然後,莫名奇妙的出了門,手上還拿著一個抱起來的符籙,隻記得那人說是給母親的,必須在今晚天黑之前交到母親手上,否則會出大事。


    看著天空,太陽西下,黃昏初現。


    母親在府中能出什麽大事,突然想起來父親每回府中,遇事不順就會痛打母親。


    許佳凝連忙趕回府去。


    林舒上了二樓,見到許佳凝匆匆忙忙離開,許良望著她離開的身影,不舍。


    “想起什麽了嗎?”


    “沒有,隻是我覺得自己要保護她。”語氣有些自責,剛剛自己想更著那個姑娘離開,被林舒阻止,埋怨的看向她。


    林舒道:“你陰氣太重,會害了她,多吸幾口香煙,去去陰氣,才能保護她。”


    許良看了許佳凝的背影一眼,沒說話,回去待在香煙邊猛吸,煙灰沒幾下就成了灰燼,林舒挑眉,這香煙很貴的!


    林舒目光落在窗邊的盆栽上,手指輕撫著枝條:“你可真會給我找事,竟然還學會了托夢。”


    枯枝一動不動,撫摸著枯枝的手指卻突然被樹枝刺破,湧出鮮血,滴落在枯枝條上,一點點順著枝幹往下流,浸入泥土。


    半響後,林舒舔了一口流血的手指,指腹不見任何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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