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的組織架構其實是比較健全的。畢竟聯邦怎麽說也是世界第一強國,是可以全球執法的超級警察。


    雖然近些年一隻腳差點兒陷在中東拔不出來,導致國力有所衰落,國內矛盾也已經累積到爆發的邊緣,但單論綜合國力,聯邦依舊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作為第一強國,一個領土主權完整,能隨時讓別人領土主權不完整的強國,聯邦的製度還是比較完善的,甚至世界上許多國家的組織架構都是照抄聯邦。


    因此,布魯克林到現在都十分好奇,弗蘭克是如何搞定內務部門的人的。


    因此,當前法官賄賂現法官不成,反被曝光的事被爆出後,委員會的調查組也立刻成立了。


    不過今天是陣亡烈士紀念日,放假,昨天前天是周末,放假。所以,調查組雖然成立但卻沒能出發,更沒能到達紐約限製當事人,展開調查。


    所以,當事人利用放假時間,不小心弄到了調查組成員名單,又不小心打錯電話到調查組成員那裏,再不小心說服了調查組成員,也是很正常的事。


    而這邊,布魯克林正跟雷坐在車裏,兩人大眼瞪小眼,麵麵相覷,鼓著腮幫子,相顧無言。


    他們是出來買婚戒的。事情已經開始往荒唐的方向發展了。三天前,布魯克林跟安妮·奧爾丁頓還僅僅是談戀愛,頂多牽牽手親親嘴,連敏感部位都不曾上過手,一直規規矩矩,談著精神戀愛。


    結果突然之間馬克·米來來紐約了,突然之間布魯克林把鑰匙送給安妮了,突然之間安妮決定留宿。


    兩人關係突飛猛進,從精神戀愛接連跨過好幾個等級,直接到滿級……現在更誇張,他們竟然要結婚了!


    !按照另一位當事人的指示,以及布魯克林從家事法庭上學到的鳳毛麟角的知識來判斷,他似乎大概好像應該先買戒指求婚。


    就像雷曾經說的那樣,選個環境優雅的餐廳,最好有現場鋼琴演奏,提前定好位置,再買一束花,再恰當的時機求婚。


    可等他們來到珠寶店才發現,他們把問題想簡單了。當店員拿出另一枚戒指給雷試帶時,布魯克林整個人都懵了。


    雷也懵了。反應過來的他立刻想店員解釋,自己是陪朋友來的,自己的朋友需要準備一枚戒指求婚。


    然後,當店員詢問女性的尺寸時,布魯克林再次傻眼。他隻能傻傻地回憶跟安妮牽手時的感覺,然後食指跟拇指彎曲,形成一個圓圈。


    “大約這麽粗?”他不確定地比劃著。店員哭笑不得地建議布魯克林回去先測量一下尺寸,最好是能帶著女士一起過來,另外,店員還告訴布魯克林,店裏可以接受定製,專門為他們設計一套首飾。


    在詢問過價格後,布魯克林禮貌地拒絕了。於是離開珠寶店,上車後,兩人就開始了尷尬的對視。


    “如果要給對方一個驚喜,還要帶對方來試尺寸。”布魯克林開口打破沉默


    “你不覺得這很搞笑嗎?”雷搖搖頭,發動車子吐槽道


    “大概隻有你才會這麽想。”說著,他還學著布魯克林的手勢比劃了個圓圈兒


    “這麽大”。繪聲繪色地模彷完畢,雷開始盡情嘲諷


    “你竟然記不得自己女朋友的尺寸,嘖嘖~,我現在比較擔心你們真的舉行婚禮的話,在婚禮上你連把戒指戴在哪根手指上都不知道。”他剛說完,就見布魯克林一臉認真的轉過頭問道


    “戴在哪根手指上?”雷撫了撫額頭,無力的說道


    “不用擔心,神父會告訴你的。隻要別戴在大拇指上就行。”


    “我們現在去哪兒?”雷問道。布魯克林猶豫地說道


    “我上午查了一下,發現舉行婚禮是個很麻煩的事情,要不我們去谘詢一下有沒有打包服務的公司吧。”


    “你還沒求婚成功呢。”雷提醒道。布魯克林自信滿滿


    “她會答應的。”


    “那也應該等求婚成功後跟她商量。”雷認真地說道


    “婚禮不是你一個人的,而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你應該跟她商量,聽取她的意見。”布魯克林點點頭,接受了雷的建議。


    有件事其實布魯克林時倍感遺憾的。那就是聯邦如果不舉行婚禮的話,婚姻是不被法律承認的。


    也就是說一對夫妻登記結婚,但沒有舉行婚禮,那麽他們的婚姻就不具備法律效力,從法理上講,兩人依舊是男女朋友關係,而非夫妻關係。


    這讓布魯克林不得不耗時準備籌備婚禮,而不是簡簡單單地登記結婚即可。


    也就是說,馬克·米來承認的婚姻必須有一場婚禮,而不是一張紙。他要看到的是婚禮現場,而不是一張登記紙。


    在這種時候籌備婚禮,布魯克林覺得怪怪的。


    “接下來我們去哪兒?”雷又問了一遍,順便轟了轟油門,讓車子發出的嗚嗚聲在街道回蕩。


    布魯克林想了想,道


    “去nypd總部吧。”


    “安妮應該在那裏,我們去把尺寸的問題搞定。”雷抿了抿嘴唇。他很想提醒布魯克林保持神秘感,或者不要直接問,而是找個借口之類的,但他又想到前天晚上的事情,於是雷決定不對次發表意見。


    到達nypd總部,這裏人來人往的,一派繁忙的景象。布魯克林沒有立即去找安妮,在確認她在,並得知她在審訊室後,布魯克林去找了弗蘭克。


    走進弗蘭克的辦公室,雷自覺地打了個招呼後就問了大衛在哪兒,然後退了出去。


    關上門,降下百葉窗,布魯克林笑著說道


    “弗蘭克,我準備向安妮求婚了,有什麽好的建議嗎?”弗蘭克先是錯愕,然後哈哈大笑著站起來,用力拍拍布魯克林的肩膀,笑著說道


    “恭喜啊,兄弟!你一定會成功的!”布魯克林點點頭,道


    “也許等我們舉行婚禮時,你應該來給我當伴郎。”弗蘭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又指了指自己灰白的須發問道


    “你確定嗎?”布魯克林笑了起來


    “還是算了。”弗蘭克翻著白眼,假裝生氣。兩人笑過後,神色正經了許多。


    “你給我們找了個厲害的談判對象。”弗蘭克說道


    “安東尼·肯尼迪,他不去外交部真的是可惜了。”昨晚的談判布魯克林也有參與,對此深有同感。


    安東尼·肯尼迪對待公事的態度那是想當端正的,他錙銖必較得令人頭疼,哪怕隻有一美分,他都要想辦法爭取到哈佛去。


    談判桌上的安東尼可沒有絲毫的好好先生的樣子,更沒有慈眉善目和藹可親的感覺,有好幾次他跟軍方的一個代表都已經到了拍一下桌子說一句話的地步了。


    據說當晚談判結束後,那名代表就揚言要殺了安東尼。在第二次談判結束後,如果不是同伴攔著,他甚至已經付諸行動了。


    安東尼在談判桌上表現的像個流氓,態度十分惡劣,幾乎就差指著軍方的人大罵他們是四肢發達的沒腦子了。


    “他們爭得厲害,跟我們沒關係。”布魯克林說道


    “反正我們該付出的都已經付出了,怎麽分時他們的事情。”事實上談判並沒有進行完,弗蘭克他們該付給軍方跟哈佛哪些部分還沒有完全劃分完畢。


    但弗蘭克他們很好說話,或者說安東尼跟馬克·米來很好說話。軍方、哈佛跟弗蘭克他們的談判進度非常快,反倒是哈佛跟軍方之間的分配問題進展緩慢。


    “是的。”弗蘭克讚同地點點頭


    “好在他們沒有耽誤解決問題的進度。”假日其實是解決問題的好時機。


    他們是周五確認合作,周六正式確定關係的,當晚各方就已經行動起來。


    截止到目前,軍方跟哈佛已經各自取得一部分成果。說完,弗蘭克猶豫了一下道


    “你想好這件事過去以後要做什麽了嗎?”這個問題很不標準,輻射麵很寬泛。


    這可不是弗蘭克的水準。布魯克林原本因戒指問題而陷入休眠的大腦立刻被激活。


    “什麽意思?”布魯克林謹慎地回答


    “當法官唄。我可是打算進入最高院,成為大法官的。”弗蘭克沒有恭維或祝福,而是有些憂慮地說道


    “他們一直在打擊你的名聲,現在你的名聲可是毀譽參半,我覺得這不是個好時機。也許你應該停下來。”布魯克林愣了愣。


    這種類型的話他跟溫士頓之間經常說,但從弗蘭克嘴裏聽到,這還是第一次。


    “謝謝,我知道。”布魯克林反應過來,真誠地道了聲謝,然後說道


    “而且我們一旦成功,必將得罪所有人。”


    “所以你娶了安妮·奧爾丁頓檢察官?”弗蘭克笑著問道。布魯克林點點頭,並沒有否認


    “這是一部分原因。我也確實比較喜歡她。”


    “嘖嘖~”弗蘭克咀嚼著布魯克林的話,麵上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來。一部分原因,比較,喜歡,嘖嘖!


    喜歡是like,愛才是love。作為過來人,弗蘭克簡直對布魯克林現在的狀態了如指掌,但他沒有給出任何建議,更沒有提醒布魯克林任何事,而是點到即止,繼續討論正事。


    “徹底綁在軍方上可不是好主意。”弗蘭克警告道


    “軍方做事更大膽,他們拋棄同伴的時候也更果斷。”


    “但我們已經得罪所有人了。”布魯克林說道


    “隻有軍方可以保住我。”現實就是這麽操蛋且不講道理。明明是其他人先動手搶布魯克林他們的東西,布魯克林找軍方跟哈佛保護自己的東西,成功的話竟然變成他得罪其他人!


    “你呢?”說完自己,布魯克林問起了弗蘭克。雷根家族在紐約擁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但距離向政治家族轉變還有一些距離。


    雷根家族的影響力尚未走出紐約州。但布魯克林知道,弗蘭克一直在謀求向州外發展的契機。


    “我?我等著你跟溫士頓的提攜呢。”弗蘭克開玩笑似的笑道。他打開抽屜,取出一根雪茄遞給布魯克林,自己又取出一支,點燃,深深吸了一口,又吐出來,繼續道


    “這次我們如果能成功,我已經為雷根家族積累了足夠的基礎實力。”


    “接下來我們應該做的是埋頭發展,而不是冒失地向外擴張。”


    “你有哈佛,溫士頓有共和黨,我隻有自己。”布魯克林慢慢放下的心再次警惕起來。


    “如果需要,弗蘭克,我可以幫你引薦軍方的人。”布魯克林說道。弗蘭克擺擺手拒絕了。


    這令布魯克林十分擔憂。有些話沒說,不代表不存在。有些話不說,不代表差距就消失了。


    布魯克林,溫士頓,弗蘭克這三人組合中,溫士頓的根基最深,即便失敗,也隻是有所損傷,並不會真的動搖根本。


    布魯克林崛起速度最快,背後勢力最複雜,但他的根基其實很淺,他不容易失敗,但一旦失敗就將徹底失敗,再無翻身機會。


    弗蘭克論根基深度不如溫士頓,論背後勢力不如布魯克林,抗風險能力他最弱,抗打擊能力他最弱。


    三人合作中,雖然不說,但彼此心知肚明,弗蘭克是最薄弱的一環。偏偏他還是最不可或缺的一環。


    因為他掌控著紐約的全部警察跟檢察官。要想成事,弗蘭克必不可少。


    既然弗蘭克做了那麽多,那麽在分享勝利果實時,如果布魯克林跟溫士頓不想以後沒人跟自己合作,就必須照顧弗蘭克,分給他他應得的一部分。


    哪怕他們可以隨手就搶過來。他們不僅不能搶,還要幫弗蘭克守好它,做出一副‘誰敢搶弗蘭克,就是在搶我’的姿態。


    誠信合作,口碑經營,不外如是。一直以來,布魯克林都在忙於應對外部壓力,這讓他一時間忽略了內部的矛盾。


    在巨大的壓力麵前,三個根基背景不同的人,反應是不一樣的。溫士頓輸贏無所謂,輸了不會傷到根本,贏了則是錦上添花。


    布魯克林對軍方跟哈佛有信心,認為不會輸,並且已經開始著手布置後續手段了。


    可弗蘭克呢?布魯克林覺得自己有必要確認弗蘭克的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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