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利·溫士頓家。這是布魯克林第一次來溫士頓家。溫士頓住的可不是什麽區域邊緣社區,他住的是真正的別墅。


    推門而入,弗蘭克跟溫士頓已經等在那裏了。間布魯克林到來,溫士頓衝他招了招手。


    約翰·曼寧的死訊他們已經知道了,軍方的人當場就表示暫停簽署文件,溫士頓怎麽可能不知道。


    “我就是坐在這兒跟帕蒂玩兒俄羅斯輪盤賭的。”為了緩和氣氛,溫士頓指了指自己的位置,然後又指指弗蘭克的位置


    “帕蒂當時就坐在這兒。”最後他指了指門外


    “傑瑞當時就像你剛剛那樣,站在門外。”這個笑話並不好笑,這甚至都不算是個笑話,但布魯克林一直緊繃的神經卻得到了緩和。


    布魯克林哭笑不得地指了指溫士頓,進門,坐在餐桌旁。弗蘭克拔開瓶塞,溫士頓拿來三支酒杯,一一斟滿後一人一杯。


    一叮——捧杯,仰頭,一飲而盡。弗蘭克再給三人倒上。


    “現在局麵發展到最危險的時候了。”弗蘭克說道


    “軍方準備撤走,哈佛隨時可能陷入內鬥而自顧不暇,夥計們,我們三個可對抗不了整個聯邦。”說話間,桌上的三隻手機開始嗡嗡嗡震動個不停。


    自約翰·曼寧死亡的消息擴散開來,三人的手機就沒休息過。但此時三人都沒有理會震動的手機。


    他們需要先理清事實,商議出一個統一的解決方案來——至少是個可行的方案。


    紐約事件把他們三個幫在了一起,弗蘭克曾經有所動搖,但被布魯克林及時撲滅了動搖的火苗。


    在這種時候,他們三個必須統一戰線,團結起來一致對外,否則都不會有好下場。


    “fbi徹底退出,由我們重新接手。”弗蘭克先開口


    “麻煩的是我們無法確保知曉情況的探員不會泄露秘密。”


    “我來,讓馬克解決。”布魯克林說道


    “之前是馬克在處理。”


    “我們私下裏有協議,這點兒忙他必須幫。”布魯克林鼓了鼓腮幫。


    “ok。”弗蘭克沒意見,繼續說道


    “我沒意見。”


    “委員會駁回了對布倫納的調查。”布魯克林說道


    “這不是個好現象。”


    “耶魯可能準備參與進來了。”溫士頓跟弗蘭克對視一眼,沉默片刻後異口同聲的說道


    “這個消息,不能告訴馬克·米來。”道理很簡單。軍方認為現階段麵臨的壓力需要軍方跟哈佛一起承擔,單靠軍方是無法承擔起來的。


    可耶魯本身就具有不弱於哈佛的體量,它的參與等同於牽製住了哈佛,這樣一來,還是軍方獨自麵對。


    “耶魯一旦參與進來,必然會發揮影響力跟哈佛搶奪支持率。”布魯克林點著頭,繼續說道


    “接下來的時間裏,我可能需要監督哈佛那邊。”他攤攤手,坦然地說道


    “約翰·曼寧死亡,對我們極其不利。我隻能跟安東尼·肯尼迪聯手,先讓伯克·福斯曼出局。”


    “如果伯克·福斯曼反抗,哈佛將無法在短時間內結束內鬥。一旦陷入長期內鬥,軍方就會撤走。”溫士頓搖搖頭


    “不是撤走。”他糾正道


    “到時候我們會麵臨最可怕的情況,軍方會加入他們。”


    “所以你必須立刻結束哈佛的內鬥,同時隱瞞耶魯參與的消息。”弗蘭克敲了敲桌麵,吸引兩人的注意力後說道


    “不夠。單純的口頭約定並不保險。”他思索著說道


    “我們需要軍方參與得足夠深,深到跟我們不得不綁在一起的程度,深到想回頭也回不去的程度。”三人沉默了一會兒,布魯克林突然問道


    “他們威脅了國務卿?”聯邦的國五院有點兒類似外交部,國務卿就是部長。


    聯邦沒有外交部,隻有國五院。


    “國五院不是跟軍方關係密切嗎?”溫士頓先是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黨內的消息,國務卿受到驚嚇,準備辭職。”


    “不至於吧?”布魯克林吃驚地問道。溫士頓攤攤手


    “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麽。為什麽軍方會威脅國務卿,國務卿會辭職。”


    “紐約的確很誘人,可國五院跟軍方是長久以來的合作夥伴,國務卿也在外交事務上多有配合,軍方為了紐約這棵樹,放棄了外麵的整片森林。”


    “那他可真是個好小夥。”弗蘭克吐槽了一句。國務卿的事兒就是閑談,換換腦子放鬆一下,三人並沒有深究的意思,更不會太在意。


    閑談完畢,弗蘭克開口道


    “我們可以邀請軍方的人一起參與進來。讓他們跟我們深度綁定。”


    “具體怎麽操作?”布魯克林跟溫士頓都來了興致,問道。弗蘭克搖搖頭,失笑道


    “我才剛想到,哪兒來的具體操作?”


    “那就先交給你吧。有問題隨時聯係我們。”布魯克林說道


    “稍後我跟馬克·米來溝通一下。”


    “不。”弗蘭克搖搖頭,拒絕了布魯克林提供的捷徑


    “我自己來。不管你跟馬克·米來私下裏的協議內容是什麽,這麽頻繁地找他幫忙,他一定很樂意。”


    “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度過難關,其餘的完全可以等以後再想辦法。”布魯克林聳聳肩。


    沉默片刻,溫士頓開口道


    “我聽到一個消息。”


    “也許能暫時緩解我們的處境。”


    “什麽消息?”布魯克林問道。


    “德州一直是共和黨的票倉,皿煮黨一直很想在德州摻一腳。”


    “既然調查被駁回,奧維斯桉就得繼續……”說到這兒,溫士頓有些不想往下說了。


    布魯克林跟弗蘭克都沒有催促他,而是安靜地等待他自己做決定。這無疑是個艱難的決定。


    溫士頓自己是共和黨人,現在竟然準備幫助皿煮黨入侵自己的老巢,這種叛徒的表現一旦曝光,他會死的非常非常慘。


    布魯克林曾婉拒過兩黨遞來的橄欖枝,他也沒有加入過任何黨派,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會牢牢地打上烙印。


    最重要的是,他們很可能會被卷入兩黨鬥爭乃至大選鬥爭中。


    “聖安東尼奧,奧維斯的家鄉一直非常關注奧維斯桉的結果。”最終,溫士頓咬牙說道


    “有消息稱皿煮黨願意付出大力氣換你陪同去聖安東尼奧選舉路演,為他們站台。”


    “我們暫時不考慮加入大選的鬥爭。”布魯克林搖搖頭,仔細考慮後拒絕了溫士頓提出的這個誘人的提議。


    他說道


    “我們折騰這麽大,目的就是為了避免大選鬥爭波及,現在為了為避免大選鬥爭波及而努力的目標,主動卷入大選鬥爭中去,這種行為顯得我們很傻。”


    “但我們已經快要走投無路了。”弗蘭克在一旁發表了不同的看法


    “我們可以暫時不這麽做,不代表我們永遠不這麽做。”


    “如果哈佛內鬥短時間結束的計劃失敗。為了穩住軍方這個主力,我們必須盡快拉來一個足夠強大的新盟友進來,皿煮黨就不錯。如果來得是個影響力比較大的老牌議員就更好了。”議員跟議員也是不一樣的,有的議員在華盛頓存在感低得可憐,隻是個沒有感情的投票機器,有的議員隨口說一句話,別人都要反複咀嚼。


    皿煮黨顯然並不指望通過奧維斯桉就拿下整個德州,他們想先在聖安東尼奧站穩腳跟,再慢慢向整個德州輻射。


    或者即便站不穩腳跟,也要惡心一下共和黨。這種行為顯然不是任何一個黨鞭所能允許的,更不是共和黨或皿煮黨黨魁能做得出來的事。


    它更像是某位閑著無聊的皿煮黨議員跟共和黨開的小玩笑。但就是這個小玩笑,卻有可能成為拯救布魯克林他們的關鍵。


    大人物們的小玩笑也是要麵子的,如果在小玩笑中丟了麵子,大人物們也會惱羞成怒,然後表現得一副玩兒不起的樣子。


    隻是大人物們玩兒不起時沒人會嘲笑,大家會幫著他砸場子。弗蘭克的提議得到一致通過。


    暫時擱置,不保證絕對不動用。三人很快又投入到新的問題討論中去。


    房間裏討論的十分激烈,外麵車上,雷也在跟電話另一端討論得激烈。


    約翰·曼寧死亡的消息同樣給雷跟cpusa造成不小的麻煩。因為雷跟布魯克林,布魯克林跟來利·克魯的複雜關係存在,cpusa是將‘寶’壓在了布魯克林身上的。


    此前對局勢進行分析,他們得出的結論是,雖然不是很樂觀,但布魯克林他們的勝算更大。


    結果約翰·曼寧突然死亡,他們押的‘寶’很可能不僅賺不到,還會賠的血本無歸。


    是名副其實的血本無歸!cpusa成員中除了雷之外沒有富豪,有些甚至隻能掙紮在溫飽線上,勉強度日。


    在聽取布魯克林對紐約的規劃後,他們算是拿到了‘內部交易’內容的人。


    在分析會議結束,確認布魯克林勝算更大後,他們就紛紛拿出積蓄,投入準備之中。


    結果現在布魯克林要輸了。這本來是一次正常的政治局麵分析後的附屬產物,是雷見成員們大多生活貧困而發起的活動。


    他都沒有進行組織,甚至在成員們熱情高漲時提醒了幾句,注意風險。


    現在他的‘烏鴉嘴’應驗了。風險真的來了。這是個很危險的事情。一個處理不好,就會給剛剛重生的cpusa造成重創。


    成員們都是衝著cpusa的思想與目標來的這沒錯,投資完全自願也沒錯,可一旦賠了,還是會讓成員對cpusa有所怨言。


    這將嚴重破壞組織團結,阻礙組織發展,甚至有可能讓剛剛發展起來的組織再次迎來毀滅性打擊。


    雷是希望cpusa成員能像他見過的那些人那樣,把榮譽與使命看得無比崇高,可現實是cpusa成員在接受思想教育之前,已經接受了幾十年的聯邦思想荼毒。


    自私自利的思想近乎根深蒂固,奉獻,榮譽與使命幾乎成了道德裝飾品,已經沒什麽人相信他們還存在。


    現在的危機就是成員們的生存受到了威脅,他們的利益被侵犯,他們的自私自利的一麵可能會再次被激發出來。


    雷準備把這場危機看做一場考驗,他認為,這是一次恰到好處的‘思想覺悟考核’。


    成員們已經接受一段時間的思想教育,是時候檢驗成果了。可薩拉不這麽認為。


    “主席同誌,請你注意,我們是擁有共同目標,朝著同一個方向共同努力的同誌,我們是戰友,是兄弟,我們不是cia,我們不培養間諜,不需要定期做忠誠度測試。”


    “不,薩拉同誌,你的認知有問題。”雷並不同意薩拉的看法


    “我們從事的事業是極其危險的,這一點我們的先輩已經向我們證明過了,一個不小心,就將萬劫不複。”


    “我不怕犧牲。”薩拉爭辯道。


    “我們的確不怕犧牲,但我們不應該進行無意義的犧牲。”雷說道


    “那些可以避免的,本不該發生的犧牲,我們要極力避免。”


    “我們的敵人不僅僅來自於外部,我們所處的環境與時代跟東方不同,我們的同誌麵臨的誘惑更隱蔽,麵臨的威脅也更含蓄,我們所將要麵臨的危險則更致命。所以,我們必須時刻考察同誌們對組織的忠心,對理想的信仰。確保它們一直堅定地存在著。”


    “唯有這樣,才能避免同誌們遭到腐蝕而不自知。”


    “薩拉,懷疑我們自己的同誌的確很難令人接受,但我寧願他們對我充滿怨言,也不願意再看著他們死去了。”薩拉張了張嘴,沉默以對。


    她認真閱讀過黨史,知道就在前不久發生在曼哈頓的‘行動’,cpusa幾乎全軍覆沒,大量資料被敵人繳獲,就放在nypd證物室裏。


    “這次就是個很好的機會,以後我們還會經曆很多次這種考驗。”雷繼續說道


    “隻有通過考驗的,才是我們要尋找的,一同奮鬥終生的夥伴。”


    “薩拉,做好準備吧,考核已經開始了。”


    “這場考核不僅僅是麵對其他同誌,也包括你,老奧拉夫,還有我。我們所有人都要經曆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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