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士頓的建議把布魯克林跟弗蘭克聽得目瞪口呆。隨著紐約事件落下帷幕,三人開始‘打掃戰場’消化戰果,三人在麵對紐約的事情時,總是格外敏感跟謹慎。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把自己當成紐約的主人,認為這座城市是屬於他們的。


    因此,他們格外謹慎,格外小心地對待紐約的任何事情。因此,溫士頓這個聽起來就很‘靠譜’的建議才讓弗蘭克跟布魯克林目瞪口呆。


    這完全就是一種‘散養’。——既然你不聽我的,那就按你自己想法去做好了,我就靜靜地看著你往溝裏走,靜靜地看著你翻車!


    如果把紐約比作一個孩子,布魯克林跟弗蘭克就是‘慈父’,對這個孩子過分溺愛,生怕一點兒風吹草動就會傷害到孩子。


    溫士頓則是個‘嚴父’。


    “既然你們沒有辦法,為什麽不試試我的建議?”溫士頓跳著眉毛,迎著布魯克林與弗蘭克的目光說道。


    這就好像勸說自家孩子不要玩兒火他不聽一樣。溫士頓的方法就是,既然你不聽,那就玩兒吧,我先明確告訴你後果自負,然後抱著膀子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眼睜睜看著孩子玩兒火,燒傷,哇哇大哭……一直到承認錯誤,保證再也不玩兒火,這才出手包紮傷口。


    溫士頓這個建議背後所體現的強硬態度讓布魯克林跟弗蘭克一時間都有點兒不適應。


    溫士頓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道


    “市政廳的遭遇讓我明白一個道理,我們不能無底線地妥協,這種妥協不會有好的結果,甚至不會有任何結果。我們必須在該強硬的時候強硬起來。”布魯克林與弗蘭克麵麵相覷。


    三人中,溫士頓的確在這方麵是最有發言權的。溫士頓提出的解決方案是具有很高的可行性的,其中溫士頓提到的市政廳的遭遇也讓布魯克林意識到,他們似乎的確應該轉變態度,調整策略了。


    事實證明一味的退讓並不能得出他們想要的結果。nypd跟市政廳的問題都有了解決方案,布魯克林的問題卻依舊毫無頭緒。


    他的問題是對未來的擔憂,但他們的既定方針與策略卻根本無法對此做出改變。


    他們已經決定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閉關鎖國’,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總統先生不要落敗。


    …………從烤肉店離開,哈裏森開車載著布魯克林馬不停蹄地趕往皇後區,與小約瑟夫三人匯合。


    他們趕到時,已經是下午了。小約瑟夫三人正躲在一家快餐店吃‘垃圾食品’。


    ‘垃圾食品’之所以如此受歡迎,是有其原因的。或許單從味道上講,不如傑瑞跟小約瑟夫從小吃到大的,經由專業廚師精心烹調出來的菜肴營養豐富,色香味甚至可能都有所不如,但‘垃圾食品’味道足夠突出,賣相也很不錯,吃起來總有一種奇妙的爽感。


    布魯克林趕到時,他們正圍在角落裏的一張小桌上大快朵頤,看起來非常美味,讓布魯克林也忍不住加入其中。


    之前他們三個在烤肉店商議,老板上了一大盤烤肉,被他們邊吃邊談,吃了個幹淨,布魯克林雖然沒吃午餐,但其實並不餓。


    他隻是饞……


    “談完了?”在座的都是熟人,沒必要客套,小約瑟夫跟傑瑞甚至隻是點頭示意,手上動作忙活不停,還是大衛多少知道些情況,問了一句。


    布魯克林點點頭,跟著吃了一小盒雞塊,喝了大半杯可樂,順便詢問三人的情況。


    小約瑟夫三人其實沒做太多事情。布魯克林的禮服是定做的,合身不合身都得布魯克林本人親自到場去試,他們隻能看一下做沒做完。


    婚戒也是跟安妮一起挑選的,隻是兩個金屬環,內側銘刻姓名,外側銘刻布魯克林看不懂的花紋。


    花紋是安妮選的,當時挑選時跟人滴滴咕咕討論了半天,才最終決定的。


    除此之外,就是場地。聯邦婚禮需要牧師或合法聯邦公民擔任證婚人主持婚禮,還要宴請賓客。


    主持婚禮可以在教堂,但顯然宴請賓客不可能也在教堂,因此,聯邦婚禮往往會分為兩部分,賓客需要趕場。


    有財力的會選擇盡量靠近教堂的場地舉辦宴請,這可以避免賓客為趕場而過於匆忙。


    當然,如果更有財力些,也可以邀請牧師去宴請場地主持婚禮,這樣更方便,舉行完儀式就可以直接原地進行下一步,不需要趕場。


    布魯克林有克雷蒙特主教,婚禮當天他會親自到場主持,顯然不需要賓客趕場。


    小約瑟夫三人隻需要挑選一個合適舉辦婚禮的場地即可。許多酒店是有這方麵業務的,但布魯克林更屬意公園。


    隻是現在是十一月份,公園裏倒是可以找到場地舉行儀式,卻沒地方進行接下來的舞會跟宴請。


    總不能讓賓客在呼嘯的寒風中翩翩起舞吧?他們連續逛了幾處,都不太滿意。


    跟布魯克林說明情況後,小約瑟夫提議可以選擇別墅。布魯克林吮吸手指,又用紙擦了擦,還是覺得有油,沒擦幹淨,他索性起身到洗手間裏仔細洗了一遍,出來後道


    “先去看禮服跟婚戒,然後去看場地。”


    “我家在這邊有幾套別墅。”小約瑟夫激動地說道。根本不等布魯克林回絕,他已經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詢問別墅具體地址了。


    “希望你的別墅還沒成別人的。”大衛吐槽道。聯邦有關房產的規定是很奇葩的。


    聯邦法律規定,如果一棟房子長期處於空置狀態,非房主闖入其中入住,達到一定時間還沒被人趕走的話,這套房產就屬於闖入者了。


    各州情況不同,規定的時限不同。這種規定在法律上有一個不那麽優美的專有名詞,叫逆權侵占。


    窮人很少成為逆權侵占的受害者,窮人往往是逆權侵占的受益人,真正的受害者大多是擁有好幾套房產的富人。


    為了避免自己成為逆權侵占的受害人,富人會雇傭職業人員專門管理房產,避免被逆權侵占。


    大衛身為警察,不止一次遇到過逆權侵占的情況。一行人說說笑笑,先去試了禮服。


    經過一個多月的奔波,布魯克林不瘦反胖。曾經在雷的監督下辛苦鍛煉出來的腹肌已經徹底融為一體,甚至有外突的預兆。


    這讓他的禮服腰部有些瘦了,裁縫又量了尺寸,準備修改一下。布魯克林摸了摸肚子,感覺不是很好。


    他有點兒懷念那幾塊兒並不分明但卻實實在在存在的腹肌。布魯克林琢磨著把地下室隔出個房間來改造成健身房,暗暗盤算起該購買哪些健身設備。


    婚戒就好很多了。當初良好的尺寸,短短一個半月顯然無法讓布魯克林的手指突然變細或者突然變粗。


    拍照發給安妮,讓安妮確認上麵的圖桉沒有問題後,布魯克林滿意地付了尾款。


    不等布魯克林跟小約瑟夫三人一起去看場地,鮑勃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布魯克林聳聳肩,無奈的攤手,表示自己恐怕不能一起去了。大衛擺擺手道


    “沒關係,我們去看就行了。你放心,我們會跟安妮通話,她看過滿意才確定的。”


    “還有餐飲桌椅酒水裝飾這些。”傑瑞從旁插話


    “我的建議是找一家專業的婚慶公司。”


    “本來這些可以交給新婚夫婦自己親手布置,那更有趣味性,但顯然——”小約瑟夫接過話茬,聳聳肩


    “你們都是大忙人,根本沒時間親手布置。”


    “或者等你們親手布置完,估計你的孩子都已經可以當花童了。”布魯克林對小約瑟夫跟傑瑞不是很放心。


    這兩個完全沒有操持婚禮的經驗。好在還有個大衛在,可以兜底兒。他再次致歉,匆匆坐上車,跟眾人分離。


    …………四天後。11月21日,周四。市政廳突然召開發布會,邀請紐約所有權威媒體,包含紙媒、網絡媒體、履曆正派的自媒體等參與。


    主持會議的是州長雷利·溫士頓先生。眾所周知,州長先生不喜歡奧爾巴尼,獨愛紐約市。


    自州長先生履任以來,在奧爾巴尼一共都沒呆超過一個月。在紐約市,市長的存在感實在不怎麽強。


    市政廳說召開發布會,往往不是市長有什麽新規定,而是州長。除了州長先生之外,媒體還注意到,紐約市長,憑借教育理念當選的議員,教育部官員,幾家教師工會負責人悉數到場。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他們不認識的人,都站在州長身後。看來這場發布會是跟教育部有關的!


    接下來州長先生的發言肯定了他們的猜測。溫士頓站在台上,抬頭麵對場下密密麻麻的記者,脫稿發言,宣布對紐約部分教育規定進行改革。


    本次改革主要包括兩點:提高教育撥款,以及規範、約束學生。溫士頓先講述了自己的調研經曆。


    他提起自己曾前往多所學校進行調研,目標包含小學、中學跟大學各個年級,包括社區學校,公立學校,私立學校等不同種類,其考察範圍之廣,幾乎包含了聯邦境內可能出現的所有學校。


    根據他的觀察,社區學校的情況簡直慘不忍睹。


    “xxx社區學校是一所包含全部中學年級的學校。名冊上共有學生五百七十八名,但實際在校人數不足三分之一,這還隻是上午。”溫士頓指了指背後的投影,上麵有他拍攝的影像資料。


    “從第一節課開始,就陸陸續續有學生離開學校,等到下午放學,我大致數了數,堅持到最後的竟然隻有不到一百名學生!”溫士頓又向記者們展示了幾組圖片,是社區學校裏的真實情況。


    牆壁到處都是塗鴉,廁所瓷磚大麵積脫落,教室亂七八糟,課桌五顏六色,缺胳膊少腿,黑板甚至還有一塊是裂開的。


    社區學校的教學環境十分惡劣,不要說運動場,綠化這類東西了,連教學樓都十分老舊,看起來就是一棟及及可危的危房。


    隨後他又展示了一組貴族學校的圖片,裏麵環境優美,風景秀麗,學生們穿著統一的服裝,文質彬彬,看起來就很有精英範兒。


    社區學校當然不可能全都是溫士頓展現的這樣老舊,事實上作為世界大都市,紐約不少社區學校環境都很不錯,並不輸於部分貴族學校。


    之所以挑選這所最破舊的,開在貧民窟的社區學校,目的就是為了讓其跟貴族學校形成強烈的反差。


    這所貴族學校也是溫士頓精心挑選的,他去過的幾所裏最好的一個。


    “改變迫在眉睫!”溫士頓凝重地說道


    “孩子們無心上課,比起在教室裏,他們更願意到街上去。”


    “他們本應將精力花在學校裏……”


    “本次提高教育撥款,目的就是為了讓孩子們呆在本該屬於他們的地方,讓孩子們為他們自己的未來負責。”除此之外,溫士頓還公布了有關規範學生的方案。


    這些都是溫士頓的幕僚團隊給出的。溫士頓說了很多,看起來很激動。


    等他說完,又輪到紐約市長發言,然後是教育部,教師工會,幾位社區學校校長,老師代表,家長代表……等一圈兒發言下來,已經是近兩個小時以後了。


    終於輪到記者提問時間!兩個小時的發言並沒有讓記者們昏昏欲睡,相反,在聽到溫士頓說將提高教育撥款,改革教育時,所有人都像打了雞血一樣,瞬間打起了精神。


    就像曾經布魯克林跟溫士頓討論的那樣,聯邦的教育弊病由來已久,不光他們倆知道,記者們早就知道。


    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教育弊病不是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否則也不會一直到現在都沒人解決。


    聯邦人看不出教育弊病嗎?不是看不出,而是無力解決。終於有人要站出來向教育揮刀了嗎?


    ——盡管溫士頓已經足夠小心謹慎,隻選取了教育改革方案裏最溫和最不起眼的兩條出來,並加以包裝。


    但改革就是改革,本質是無法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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