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克·福斯曼。


    一位被低估的傳奇人物。


    哈佛鐵三角之一。


    約翰·曼寧倚重信賴的大總管。


    來利·克魯欽佩的好友。


    布魯克林重視的元老級人物。


    伯克·福斯曼。


    一個擅長使用陰謀詭計的人。


    一個眼界不夠開闊的人。


    一個純粹的人。


    一個一心希望哈佛蒸蒸日上,為了哈佛什麽都能做得出來的人。


    也是一個因過於嚴肅,且領導著巡檢組而令人懼怕的人。


    如今的伯克·福斯曼,代替布魯克林管理哈佛,是少有的化敵為友後受到重用的人。


    伯克·福斯曼敢對著布魯克林噴,噴他一臉唾沫,布魯克林還隻能唾麵自幹。


    人稱哈佛鬼見愁!


    現在這位鬼見愁老兄的情況不太美妙。


    一輛滿載鋼筋的貨車在他前麵與另一輛運載化學試劑的車子相撞,伯克·福斯曼的車子猝不及防之下跟鋼筋貨車發生追尾。


    巨大的慣性讓鋼筋飛出貨箱,把追尾的車子插得很美麗。


    旁邊的化學試劑車側翻,酒精不要錢一樣咕冬咕冬往外流淌,無聲無息地燃燒著。


    純粹的酒精燃燒是肉眼難以看見的,那是無形的火焰。


    在這種情況下,波士頓消防與醫院、警局合理配合,總算鋸開變形的車子,見到了伯克·福斯曼本人。


    伯克·福斯曼已經處於意識不清醒的狀態。


    他的右手鬆鬆垮垮地抓著文件包,嘴巴裏都都囔囔,一會兒嚷嚷著要把文件包送去紐約,一會兒又嚷嚷著要老碧池好看,一會兒又嚷嚷著來利·克魯別走,約翰·曼寧滾蛋……


    不清醒的伯克·福斯曼坐在駕駛位上,三根鋼筋品字形插入胸腹,一路貫穿,刺破後麵的玻璃,穿了出去。


    駕駛座椅已經完全被鮮血染紅,甚至座椅下麵還積累了不少血水。


    當醫生手忙腳亂地給伯克·福斯曼注射各種液體,維持生命體征時,消防員開始切割鋼筋。


    強烈的振動讓鋼筋化作三根振搗棒,不停地在這位並不年輕的老人肚子裏來回攪和。


    伯克·福斯曼無意識地發出一陣陣細小的哼哼聲,生命體征越來越微弱。


    醫生大呼小叫著讓消防員小心一點兒,輕一些,再輕一些。


    但要想鋸斷鋼筋,要想盡快把伯克·福斯曼送入醫院,接受更好的治療,這是必然的。


    終於,伯克·福斯曼身上插著的鋼筋被鋸斷了。


    「快!快!快!


    !」


    醫生手腳麻利地將人抬上擔架,大叫著健步如飛,衝上救護車,連車門都沒來得及關,車子就已經飛了出去。


    …………


    「意外車禍?」


    布魯克林聽完鮑勃的匯報,皺著眉問道。


    「波士頓警方目前還在調查……等等,boss。」


    鮑勃說了一半,突然叫停。


    過了一會兒,他的聲音這才響起。


    「boss,貨車司機去自首了,他說自己連續開了十七個小時的車,太困了,這才造成了車禍。」


    「警方正在根據他提供的行駛路線調取證明。大概率是真的。」


    「讓一個人連續開十七個小時的車,正常人能堅持得住嗎?況且還要精準地撞上酒精車,還要讓後車來不及刹車,造成追尾,還要把握速度,確保鋼筋飛出去。正常人能做到嗎?」


    布魯克林冷笑著問道。


    鮑勃


    沒有回答。


    他連理都沒理,直接說道「boss,您要去波士頓嗎?醫生說伯克的狀態不大好,從車裏抬出來時就已經損失了快2升的血了。」


    鮑勃不搭茬的重要原因在於,他知道那些話都是布魯克林情緒化的發泄。


    這世上巧合多了去了,哪有由果倒因的?


    是巧合導致了車禍,而不是為了車禍刻意去營造巧合。


    當然,也不是沒這種可能。


    但更重要的是,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當務之急,最重要的是伯克·福斯曼的生死。


    布魯克林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去不了。」


    「把洛佩斯調回來,讓他坐鎮波士頓。」


    頓了頓,布魯克林開始做新的部署。


    盡管他沒有證據,盡管他甚至都沒在現場,他也百分之百確定,這場車禍就是軍方造成的。


    哪怕冤枉了軍方,他也會把這筆賬算在軍方頭上。


    伯克·福斯曼對他而言一直很重要。


    他坐鎮波士頓,可以讓布魯克林專心對付紐約的事情,不用分心他顧。


    現在伯克·福斯曼昏迷不醒,不管他是生是死,都無法主持波士頓的工作。


    布魯克林要麽自己分心分精力管理波士頓,要麽從別的地方調人回去。


    不管是哪個,都必然對已經布置好的局勢產生影響。


    調走洛佩斯,他們在華府的工作就得停擺。


    有些場合,有些事情必須由洛佩斯出麵,邁克爾還不夠資格。


    「不,洛佩斯留在華府,聯係丹·麗斯,讓她回波士頓。」


    布魯克林想了想,覺得洛佩斯在華府的工作並不比波士頓的工作差,遂改變了主意。


    「告訴丹·麗斯,不管她在做什麽,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返回波士頓,接管波士頓的一切工作。」


    「是,boss。」


    鮑勃應下,記錄著布魯克林的指示。


    「去聯係貝爾維尤公立醫院的外科主任,把伯克的情況跟他介紹一下,還有康奈爾長老會醫院,把他們都叫上,問問他們能不能去波士頓。」


    布魯克林繼續道。


    「密切關注伯克的情況。」


    「好的,boss。」


    鮑勃答應著,聽見布魯克林那邊沉默,並沒有掛電話。


    他了解布魯克林,直到他一定還有事情要安排。


    不論伯克·福斯曼的車禍是意外還是蓄意,布魯克林都已經把這筆賬算在了軍方頭上。


    一天前,他們對鮑勃動手,一天後,他們就又對伯克·福斯曼動手。


    布魯克林必然會做出反應,否則他就不是布魯克林了。


    果然。


    在短暫的成魔後,布魯克林再次開口。


    「聯係弗蘭克,請曼哈頓酒店的朋友們去羈押室。」


    「封鎖所有繳納罰金跟整改的軍方相關企業,包括軍方參與、持股的企業,不管用什麽理由,誰跟軍方合作,誰就關門大吉吧!」


    「找幾家小型新聞報社,把【愛國者】跟軍方的事放出風去。他們想當爛泥,那就成全他們。」


    布魯克林絮絮叨叨安排了一大堆,等鮑勃一一記下後,再次陷入沉默。


    這次沉默的時間優點兒長。


    終於,布魯克林的聲音再次響起。


    「希瑟·格肯還在貝爾維尤公立醫院嗎?」


    「在的,boss,他跟錢德勒·凱恩住在同一間病房。兩個人最近的交流比較多。」


    又是一番沉默。


    鮑勃似乎預感到了布魯克林要說什麽,輕聲開口道「boss,需要我去探望一下錢德勒·凱恩檢察官嗎?」


    布魯克林搖搖頭,沉聲道「不要亂想,鮑勃。」


    「做好醫院那邊的安全工作,我們開始逼近他們的核心了,軍方也好,邁克爾·格雷迪也罷,他們的動作越來越大了,做的事情也越來越粗糙。他們開始慌了。」


    「鮑勃,注意自身安全。」


    布魯克林叮囑道。


    掛掉電話,布魯克林臉色變得鐵青。


    他的一隻手捏成拳頭,另一隻手攥著手機,越來越用力。


    他深吸一口氣,平複著洶湧的憤怒。


    他知道,軍方這樣的行動,如果真的惹怒自己,做出衝動的事情來,那才是正中軍方下懷呢。


    這種時候,不管軍方做的多麽過分,他都必須穩住,按部就班地來。


    他必須穩住!


    對曼哈頓酒店展開行動,也隻是小小的回應一下,表明立場,其實根本無傷大雅。


    不管nypd以什麽理由羈押,都會在一天內被他們的律師團隊帶回去。


    因為軍方代表團的一切都是合法的。


    自從來到紐約後,他們真的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


    抓他們關羈押室,頂多是惡心他們一下。


    更大的「反擊手段」是針對軍方控股、投資、合作等相關企業的行動。


    但這種行動必然不能長久。


    這是殺敵三百,自損一千。


    與其說是反擊手段,不如說是布魯克林的小小的放縱,意氣用事。


    將手機收好,布魯克林麵無表情的回到辦公室。


    辦公室裏靜悄悄的,所有人都輕手輕腳,盡量不發出聲音打擾到布魯克林。


    波士頓的車禍已經上了新聞,正在迅速擴散。


    伯克·福斯曼他們還是認識的。


    布魯克林坐在椅子上,無意識地握著鼠標胡亂點擊著,大腦則在思考眼前的局勢。


    波士頓的車禍到底是不是軍方造成的?


    還是……總統先生?


    總統先生是有這個動機的。


    適當地為布魯克林製造麻煩,讓他置於不利境地,可以不斷疊加緊迫感,讓布魯克林在合作中做出讓步,促進合作盡早達成。


    同樣的事情布魯克林早就在做了。


    他讓伯克·福斯曼拖住羅齊爾。


    伯克·福斯曼利用政治聯盟,反複舊事重提,時至今日,政治聯盟人心都快散光了。


    每次開會就是新聞法桉提案的提案,然後吵架,然後投票,提案被擱置或被否定,確定下次開會時間,再舊事重提,吵架,投票……


    如此循環,一遍又一遍。


    哈佛的人總是能找到各種各樣奇葩理由奇葩角度舊事重提。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無聊,政治聯盟已經快被伯克折騰散架了。


    這是布魯克林對總統先生做的。


    而反過來,這場車禍,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直接解決伯克·福斯曼這個製造問題的人,所有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


    政治聯盟可以討論其他議題了,羅齊爾也可以來紐約了,還能順帶手嫁禍給軍方,增進軍方與布魯克林之間的對立,讓局麵更緊張更刺激。


    一舉多得。


    這件事對總統先生是非常有利的。


    除了總統,軍方這麽做也很有利。


    剪除伯克·福斯曼這個幫手,對布魯克林造成的直接間接影響是非常深遠的。


    伯克·福斯曼活下來,表麵上來看,布魯克林為了維持哈佛的統治,為了波士頓的穩定,也必須調整布局。


    在即將短兵相接時調整陣型,尤其還是被迫調整,很顯然,這不是什麽好事兒。


    這可以打破布魯克林的布置,試探出布魯克林的部分布局,相當於打草驚蛇。


    更何況伯克·福斯曼這一受傷,即便活下來也會讓支持布魯克林的人人人自危,讓布魯克林這邊人心惶惶。


    動搖軍心!


    如果伯克·福斯曼死掉,影響就更加深遠了。


    伯克·福斯曼死亡,是可能會動搖布魯克林的根基的。


    尤其是在安東尼·肯尼迪被逼遠走非洲之後,伯克·福斯曼是哈佛議會裏為數不多受到重用的「老人」。


    伯克·福斯曼如果死亡,很可能會讓哈佛重新陷入混亂。


    為了安撫人心,布魯克林要麽分出更多精力到哈佛身上,要麽隻能被迫吧安東尼·肯尼迪調回來。


    調安東尼·肯尼迪這個明顯跟帕特裏克有關聯的人回來,不僅會損傷布魯克林在哈佛的絕對權威性,還可能埋下更大的隱患。


    可現在紐約局勢日益緊張,他必須安撫人心,確保哈佛不出亂子。


    不得不承認,這一招非常高妙。


    看似粗糙粗暴,實則近乎捏住了布魯克林的七寸。


    布魯克林默默歎了口氣。


    這其中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值得思考——如果是軍方策劃的行動,那到底是「邁克爾·格雷迪派」做的,還是「庫爾將軍派」做的?亦或者是馬克·米來?


    表麵上看,邁克爾·格雷迪最有可能,可也無法排除其他兩派的可能性。


    布魯克林又聯想到今天早上邁克爾·格雷迪主動與總統先生見麵的事。


    這是在為伯克·福斯曼的車禍做鋪墊嗎?


    情不自禁地,布魯克林又想到了約翰·曼寧之死時,安東尼·肯尼迪提出的「菜鳥理論」。


    他說,隻有軍方這種破壞規則的家夥才會想著從肉體上消滅政敵。


    想到這兒,布魯克林拿起手機,撥通了溫士頓的電話。


    「溫士頓,幫我約見總統先生,盡快。」


    溫士頓那邊有些吵,應該是還在紐約軍事學院。


    他找了個安靜的地方,這才開口問道


    「我幫你約今天下午,怎麽了?」


    「伯克·福斯曼遇到車禍,正在搶救。」


    布魯克林說道。a>vas>div>掃碼下載紅袖聯合瀟湘送福利新人限時全場免費讀div>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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